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打在庭院里的白色玉兰上,留下痕迹。
“宝宝,你确定吗?”邢越松了手,将明显在逞能的初霖安揽进怀里。他没想到那一步的,他怕小玫瑰受不了,他有更好的方法能达到同样的目的。
初霖安软在男人怀里,气喘地厉害,“为什么不?”
邢越无奈地笑,挑起小玫瑰的一缕香发,轻揉开来。
“唔、我没在开玩笑……”初霖安突然抱住男人的胳膊,把自己递到对方手心里,软糯糯地问,“感觉到了吗?它和心脏都在跳。”
邢越没说话,如此大胆的直球让他没心思再说些话术来反客为主。
“我今年19岁了,邢越。”小玫瑰边说边用嘴唇轻碰邢越的手臂,牙齿试了下那突起的青色血管,像会咬主人的小猫,不会疼,就是撩撩,还有——求你摸摸我。
邢越应了。
小玫瑰没忍住轻哼了一声,尾音变了调。
“嗯。所以?”邢越问。
“所以……”他自找的却想反抗,但也只能攀上男人结实的上臂,手尖随着用力而发白,“请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想要什么。我想体验,和你。”
雨夜漫长,初霖安一直在缺氧,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任人摆布。温度随着喘息而升高,吊灯底座的镜面染上了雾气,朦胧映照出下面的一片旖旎。
初霖安没有多余的手去拒绝,有意识的时候他一直想捂着嘴巴,害怕自己会发出什么难堪的声音,可很快他就没那个精力了。
他几乎全程都在哭,已经分不清是疼的还是什么的,从咬着嘴唇呜咽到哑着嗓子求饶,可男人尝到了甜便食髓知味,把欲逃走的他拽回来,叫着他宝宝,嘴上哄的有多耐心,之下就有多着魔。
娇弱的玫瑰本就满是伤痕,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勋章。
邢越觉着心疼又懊悔,一种叫无能为力的情绪催使他用标记来遮盖那些,可终究是虚妄。他俯身吻了吻小玫瑰哭红了的眼睛,尝到了一丝咸。
他在摧毁一支玫瑰,从里到外,拆吃入腹。
他停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初霖安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又被放进了水里。
意识只浮现了一瞬,他很快就晕了过去。
他以为已经结束了,可恍惚间闪过眼前的光影在提醒他还远远不止。
身体不再是他自己的,已经完全敞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像喝多了似的又哭又笑,男人被他刺激得发狂,手指压住他舌头,却被他含-住了。
……
……
第二天。
初霖安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压路车碾过,只有手指是能动的。
他囔囔着发出声音,邢越放下了手里的书,重新躺了下来,侧身环住了他。
“醒了?”邢越戴着金丝眼镜,浴袍敞着,神态从容。
初霖安说话囫囵,邢越没听清,他俯下身凑近了问,“宝宝你说什么?”
初霖安感觉自己的眼睛是湿的,可他没想哭,是身体在抗议。
“我说,我应该长高一点……”他哑着声音,“或者你去做手术……”
“嗯?为什么?”邢越手柱着枕头,在小玫瑰发烫的眼皮上落下个吻。
“这样你就不会把我弄坏了。”
邢越:“……”
没想到一夜缠绵过后,小玫瑰居然想的是这个。
“像宿醉之后打了一架……这感觉糟透了。”初霖安说,“我都不记得我做了什么。”
糟透了?
收到如此评价的邢越不禁回想起昨晚,小玫瑰即使发着抖也缠住他不放的动人模样,只能心里默默喊冤。
“下一次就不会了。”邢越安慰道,把毯子拉上了一些,盖住小玫瑰那满是齿痕的颈间,“我再温柔点。”
“没有一下次了,邢越。”初霖安认真地说。
邢越一顿。
“我不会再勾-引你了。”初霖安无比坚定。
邢越哑然失笑,原来自己在小玫瑰眼里是有多不解风-情。
“这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宝贝,我们现在是正式交往对吗?”
初霖安眼珠不动了,大脑还在迟钝,反应过来之后嗯了一声。
“所以这种两个人的事情是需要对方同意的,对不对?”
初霖安又嗯了一声。
“那我要是想要呢?”
初霖安支吾着,小脸通红,缩着肩膀想躲进被子里。
”好了,乖,再睡一会。”邢越不再逗弄他,用手背贴了贴小玫瑰的脸蛋和额头,感觉有些烫,“待会我叫医生过来,你有点发烧。”
“嗯……”初霖安往男人的身前缩了缩,阖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
医生还是昨天那个医生,换过小腿上的药膏后,见少年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想掀开被子检查,却被邢大少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床上的少年有着惊为天人的美貌,左小腿后侧的伤疤却狰狞的不容忽视,好像上天总喜欢开这样的玩笑,把美好的东西破坏给你看。
她身为医生,为邢家服侍了二十几年,可以说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可大少爷同她却像是客户与商家,只有交易没有感情。
这不是她的问题,因为她与邢家已逝的二少爷相处的就很好。
本以为大少爷会一直冷冰冰的像个只会工作的机器,可在他的眼神在触碰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却有着无限温柔。
可见外界的传闻并非毫无根据。
她替大少爷高兴,却又有些忧心。
邢越从昨晚就一直待在初霖安的房间里,盛川不敢打扰,只能守在厅堂里盯着二楼的门。
医生走后,邢越短暂地出现了一下,盛川刚想上前就被邢越一个“今天没空,谁也不见”给拒了回去。
眼看着老板接了杯热水,走上二楼,门又关上了。
他欲哭无泪。
突然手机又震了,他只能操着一口醇正的播音腔接起了电话,跟对面的人再次重复,“邢总正忙,约会改期/审批没下来/一切再等等。”
·
初霖安被垫着脑袋吞下药片,模糊中又被翻过身去,里面被涂了什么。
再一睁眼,发现卧室突然变大了,他被抱到了邢越的房间里。
身体正在恢复,知觉也是,所以比之前的感觉更加不好了。
没有一处不是疼的,腿和胳膊也不敢用力,他甚至怀疑自己被邢越给揍了。
“饿了吗?”男人的磁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邢越从书桌前起身,来到床边俯身检查:“还在发烧。”
“你是不是揍我屁-股了?”初霖安直接问了出来。
邢越失笑,“屁-股怎么了?”
“我感觉它肿了。”
腹肌那一片的酸痛感太重,让初霖安分辨不出里面的情况,但屁-股-瓣却是真真实实地在疼。
邢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但又不能说,只好安慰:“我为什么要揍你屁-股,我没那个爱好。先坐起来吃点东西,肚子里没食物生病好的慢。”
“我起不来。”初霖安连动都不想动,眨着眼睛看向邢越,“男朋友,你扶我起来。”
领了身份的邢越自然是要听话,尽职尽责地把小玫瑰从床上拖到坐了起来。
“叫男朋友是不是不对?”初霖安说。他刚才因为移动而疼到龇牙,坐定之后感觉好多了——反正下-身都是麻木的。
“那叫什么?”邢越端来了鸡蛋甜粥,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
“你家里人总是小男友小男友的叫我,那我就叫你老男友吧。”
邢越:“……我不老。张嘴,喝粥。”
初霖安没想到男朋友居然对年龄这么敏感,含了一口吞下去,然后诚恳地认错,“对不起,我再也不提老了。”
“接受你的道歉。”邢越又舀起一勺,“胳膊别拿出来,你还在发烧。”
被裹成茧蛹的初霖安就这么被喂了一小碗粥,躺下之后又开始犯困。
“睡着就不疼了。”
邢越吻着小玫瑰脸颊,却听对方软软地叫了一声“哥。”
心里的某处又在悸动了,邢越看着睡着的小玫瑰不忍去打扰。
昨晚他仿佛年轻了十多岁,原来那雪白的皮肤下,翻出来颜色居然那么粉。刑越从没这么兴奋过,着了魔似的一次次要看那粉色被吞噬的样子。
要疯了。
小玫瑰应该已经忘了昨晚说过的话,他却一字一句记得清楚。
——“不要停下。”
那是邢越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
初霖安一觉睡到了天亮,烧已经退了,可身上黏糊糊的,是昨晚出的汗。
他还是下不了床,所以让邢越扶他去浴室。
“我感觉我需要轮椅。”初霖安挂在邢越身上,委屈道,“我以前练摩托连着几小时不休息也没这样过。”
想着月底还有俱乐部的招新比赛,初霖安有些担心,要是比赛前几天邢越要是有需求的话该怎么拒绝。
“宝宝。”邢越不想听到摩托两个字,可还是宠溺地哄着说,“有我在你不需要轮椅。来,把手扶这里,我帮你洗。”
“哦。”初霖安听话地照做。他现在什么也没穿,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害羞到不行。因为什么都见过了,包括邢越动情不已的样子。
初霖安看看自己的左腿,又看看空空的淋浴间——为什么没有浴缸?
“用胳膊卡住你的腿抬起来,伤口不能碰水。”邢越说着打开水阀,莲蓬头洒出的冷水没几秒就变温了。
这要是抬腿的话就像……
初霖安瞬间脸颊爆红。
“想什么呢?宝宝。”邢越举着莲蓬头靠近。
“没什么!”初霖安连忙说道。
“乖,抬起来,别让伤口碰水。”
初宝:不知危险.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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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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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hapter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