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寄燕归来 第43章 第十章

云烟仔细给凌把脉，十分欣喜的说：“恭喜大人，有喜了！”

凌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竟然真的有了一个小生命。但此刻月份还太小，感受不到任何的胎动。

泷满心欢喜的回到家，准备给凌说一个好消息。自从两人正式在一起后，想着泷耐不住隐居的悠闲，两人商议搬到了京城的城区居住。

他们没有举办婚礼，一方面是泷对婚礼有些意见，觉得举办婚礼会发生不好的事。另一方面是凌不想请很多人来，举办婚礼可能还会让泷成为眼中钉。他们的新房也没有家仆，只有云烟和他的那些小青鸟帮忙打理，几十年的时光一晃而过。

两人也考虑过双方的寿命问题，凌提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和他签订契约，和那些蛇一样和凌成为伴生关系，主不死，仆亦不死。

但是这样的话，凌担心泷觉得自己是在侮辱他，毕竟这样的契约本就主仆关系发展出来的。结果泷很快就接受了，毕竟不能和凌在一起才是他担心的，他心甘情愿签订契约。

“凌！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凌正常处理中午做饭所需要的菜，在水池边洗菜洗到一半抬头看向泷，笑着问他：“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当上警长了！以后我可以来养家糊口。”

“警长？那是什么。”

“其实就是衙门捕头一样的位置，是朝廷那些人新弄出的词汇。其他衙门的官员被称作警察，捕头就是称为警长。”

“这样啊。”

“听说之后朝廷还会考虑和外国一样，就是保留皇位但是管理国家的另有其人什么的。我不太懂，但是我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那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好啊，什么好消息？”

泷走到凌的背后抱住他，手指钩住他的头发在手里绕着玩。

“我怀孕了。”

凌故意说的很小声，泷听着一愣，不相信一样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怀孕了。云烟亲自给我把了脉，错不了的，你要当爹爹了。”

“我要当爹爹了！”

泷激动的把凌抱起举到空中，还原地转了好几圈。凌被他的反应逗笑，微笑着让他把自己放下了。

“我该做什么？取名字？买衣服？还是准备一些孩子出生后的礼物？”

“离出生早着呢，别急。”

“我太高兴了。对了，你别洗菜了，我来，快去休息！”

泷挤走凌自己坐到水池边把剩下的菜洗了，欢天喜地的端着菜跑到厨房，他要亲手给凌做一顿好吃且营养丰富的饭。就连上班遇到同事，别人给他打招呼他也会说：“你怎么知道我夫人有喜了？我要当爹爹了！”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孕吐反应也逐渐强烈。凌甚至睡着睡着都会忽然惊醒跑到茅房呕吐，泷心疼的拍着他的背，在床边准备了个垃圾桶让凌可以不用跑那么远去吐。

“云烟，孩子会是像个蛋一样生下来还是和人一样？”

“按大人的体质的话，会和人一样胎生。”

“难怪凌反应那么厉害......你能不能熬点药？”

“可以，但是得麻烦您去街上药铺买些药材。大人需要我在身边照顾，只得麻烦您了。”

“没问题。”

泷拿着云烟写好的清单去药铺买药，正好遇到结束巡查的同事。

“老大，你咋会在这呢？”

“我家夫人孕期难受的厉害，我来买点药希望能好一点。”

“嚯，真是好男人啊老大。我替兄弟买点疗伤的，你这样说我都想嫁给你了。”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

四个月，凌开始显怀了，小小一块在小腹处鼓起来，泷小心把手按上去，感受了一会却什么都没发生。

“还小呢，没有那么大的胎动，你别心急。”

“哎，这小子太折磨你了，等他出生我可得好好管教他一顿。”

“万一是女儿呢？你舍得管了？”

“是女儿，那我就宠着呗！”

凌靠在泷的怀里，泷侧过头在他眉骨亲了一口，幻想着香香软软的女儿跑到他跟前叫他爹爹。

八个月，凌的肚子已经不小了，日常弯腰躬身的动作都有些不太方便。泷在下班后最喜欢的就是让凌坐在椅子上，自己跪在他面前把耳朵贴到肚子上听小东西的动静。

“嚯，好大一脚踢到我脸上，你快看看我的脸有没有红？”

“哪有那么大的劲，你的脸可是完好无损。”

“嘿嘿。脚还难不难受？我给你揉揉。”

孕期水肿使得凌的脚都没了之前的纤细，泷耐心温柔的给他按摩，不适感消减了很多。凌最开始不太愿意他看自己的脚和手，因为水肿多少有些丑陋，但是泷毫不在意，甚至每天都会给凌按摩。

云烟端来热水泡脚，泷还贴心的帮凌泡完后擦干净。对于泷的到来云烟是开心的，自己照顾人的任务轻松了不少，还能有余下的时间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起来，可以做了对吧？”

“哎你......憋坏了吧，小心点别伤到孩子。”

“嗯。”

泷起身亲上凌的唇，十分轻柔的和他交换了一个舌吻，抱起对方往床上走。

已经到了周数，但是肚子里的小家伙迟迟没有动静。凌不免有些担心，也有过不少临近生产胎儿却死在腹中的案列，他开始焦虑的整晚睡不着。泷心疼他，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方法，反复让云烟看过后还去街上的医馆看了，得出的结论都是没事，让他们耐心等待。

本来休假的日子，警局却突然招呼泷上工，有逃犯需要他帮忙追捕。

逃犯身手不错，但是好在多人围剿下终于抓捕归案。完成了任务泷朝同事道别，没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在泷离开后，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发动，云烟赶紧准备出一个产房。凌躺在床上，对于生产未知的焦虑困扰着他。他不担心自己会死掉，但是如果可以还是希望泷能在他身边。

一旦被爱之后就会变得柔软，很多一个人以前能做的事，到现在也会想要被摸头、被抱抱，就想要蜷缩在对方的身边。

由于孕期吃的有些好，胎儿的头卡在了出口。尽管凌在努力忍受，撕裂的疼痛还是让他流出了眼泪。为了防止凌咬到自己的舌头，也是为了帮他发泄，云烟拿了块布叠起来让他咬住。

下身流出的血逐渐把垫在身下的布染红，云烟焦急的指挥凌下腹用力，随着凌唔的一声孩子的头随着一股血终于出来了，之后的肩膀和身体也很顺利的滑了出来。

云烟赶紧接住孩子抱到一旁准备好的木桶中清洗，孩子一碰到温水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凌听着声音很高兴，这么响亮的哭声，孩子肯定很健康。

将孩子身上的血清洗干净，云烟把他裹好放到凌的脑袋旁边。孩子刚出生脸上皱巴巴的，没有得到母亲的安抚还在大哭。

凌伸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他也就渐渐安静下来不哭了，咬着自己的手指安静的睡了过去。

“是个男孩。大人，恭喜。”

云烟也想仔细看看孩子，但是自己还得先收拾现场才行。等泷到家，除了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已经看不出生产过的痕迹。

“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凌努力起身坐在床上，泷赶忙去扶他，身下的伤口让他没忍住嘶了一声。

泷先观察了凌的状况，看着没事才将视线往下放到孩子的身上。他伸手在孩子脸上戳了戳，孩子不满的皱了皱五官看起来又要哭了。

“这么不待见我，我可是你爹。怎么这么皱巴巴的。”

凌抱着孩子晃了晃，孩子又被哄好继续安静睡着。

“是个男孩，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男孩啊。天哪，我的女儿去哪了——”

“你看你，有些人家求都求不来一个儿子呢。”

“儿子也不一定好，混蛋的人也很多。但是放心，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我相信我们能教好他的。”

“来取一个名字吧。”

“那就，南荣昊吧，怎么样？”

“这么快就想出来了？想必准备了很久吧。”

泷笑了笑，凌想让他也抱一抱，堂堂一米九五的男人却慌了手脚。

“额，怎、怎么抱啊。他好小，我怕弄伤他了。”

“昊儿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的，像我这样抱就好了。”

凌把孩子交到泷的手中，泷就好像第一次和自己的手认识一样，把孩子环抱住，双臂僵持，和所有的新手爹爹一模一样。

就在泷还在别扭时，一条绳子突然飞进来，卷住南荣昊飞回到一个陌生人手里。泷担心伤到孩子，抱的时候没有怎么用力，这才使得南荣昊被夺走。

“可真是被我捡到宝贝了。既然你抓了我的兄弟，我就把你儿子摔死！”

陌生人刚把南荣昊举起，凌抬起手指向他，手臂上飞起一条两爪黑龙扑向陌生人，眨眼间他的头就被咬下。

“敢对我的儿子下手，你看你是不想活了。”

黑龙稳稳用爪子接住掉下来的南荣昊，飞回交到凌的手里。

云烟刚处理好弄脏的东西进来就看到地上的尸体，默默将尸体处理掉了。陌生人是自己引来的，泷和云烟一起不说话，生怕把凌惹不高兴了也让自己脑袋搬家。

南荣昊在两人的爱中逐渐长大，在他五岁跟着凌上街的时候，凌去买点东西，让他在原地等自己。

他乖乖的站在原地，有一个戴着黑色头罩的人走了过来。南荣昊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有些害怕，准备转身跑开。

但是那个人动作很快的拉住他的手，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好像在思考。南荣昊警惕的用力挣开抓住他的手，那个人也没有心思追他，看着他飞快的跑了。

凌刚采买完走出店铺就看到一脸害怕跑来的南荣昊，孩子扑到自己怀里，劫后余生般发着抖。

“怎么了？”

“娘，有个陌生人抓我，但是我跑掉了，我有点害怕......”

南荣昊紧紧抱住凌的大腿，凌把装着东西的袋子挎到手肘上，弯腰把南荣昊抱了起来。

“是个怎样的人？”

“他好高，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的头发是金色的，我没在这附近看到过。”

金发，那应该是外国的人。凌忽然想起暮找他说过，说南荣昊以后会和一个外国人相遇，看来这孩子的故事已经开始了。

等南荣昊平安成年，在这期间两人尽力给了他最好的教育，还让相识的人教他武功，夫妻俩自己也会锻炼南荣昊的能力。

“你成年了，是时候独立了。你爹我十五岁就一个人住了，去吧，闯个自己的事业再回来。”

“不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在，你只要记得家的方向就好，我们会一直等你。”

南荣昊稀里糊涂的被父母哄骗一个人出去历练，时之神暗中窥视很久了，看他一个人出来找工作果断向他发出邀请：“我是你爹娘的朋友，我这里缺少一些帮我管理时间和历史的帮手，包吃包住，每月工资按时发而且不少。怎样？有没有兴趣？”

“好啊。”

天真的南荣昊就这样跟着时之神离开，在工作一段时间后发现完全是一个坑。麻烦就算了，每时每刻都会有生命危险。虽然工资确实不少，但是南荣昊依然想辞职。

可是签订合同的时候，其中有一条堪比卖身契：一旦开始除非重大伤亡，否则不能解除劳务关系。南荣昊是逃不掉了，也想过要不要找父母解决，但既然是自己决定独立出来，那就不要老是麻烦父母，就当给自己一个教训。

“故事就到这里了，你们哥哥的我也顺带讲了，满意了吧？”

“那爸爸，接下来又有发生什么事吗？”

“后面？也没有好讲的，也就是第一条铁路开通的时候，你们哥哥用职位拿到几张火车票，带着我们一起去坐了一趟。”

“我也想坐火车了，爸爸能不能放假的时候带我们去坐？”

“可以，但是你们要在学校里乖乖的，爸爸才能答应你们知道吗？”

“嗯嗯！”

“那爸爸，可以讲讲我和月出生时候的故事吗？”

“......那段时间有些事让妈妈不是很开心，我还是不讲了，等你们长大一些再说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