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热的?”赵如许光着脚丫子又走了好几步,这才确定脚下温热的感觉不是错觉。
秦清源脱了鞋子走了进来,“嗯,天冷,我让人提前烧了地龙。”
柔软温热的脚感让赵如许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她如玉的脚趾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那细滑的触感,都想让她立马躺在地上打几个滚儿。
皮草的毛很厚,有些甚至都能从脚趾中间穿过,骚的赵如许心里痒痒的。
不过令她心痒的不止是这厚厚的地毯,还有这身边人。
赵如许转过身看着身后的秦清源,发现秦清源眼里满是灼人的渴望,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像是要把她燃烧起来一般,赵如许觉得自己的脸皮开始微微发热。
赵如许被这火热的眼神看的害羞,她撇过头不敢再去看秦清源。
俩人心意相通,对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赵如许心知肚明。
恰恰如此,赵如许反而有种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放的窘迫之感。
秦清源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厚厚的地毯听不到声音,可秦清源每走一步,赵如许的心就跟着颤上一颤。
那脚步就如踩在了她的心上,她拼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往后退的娇羞。
秦清源走到赵如许的面前站定,两个人足尖相抵,轻微的触感带来微热的温度,如电流一般,顺着足尖在她俩周身游走了一遍,引得两个人呼吸皆是一窒。
两个人同床共枕多日,秦清源忍的实在辛苦,只是因为赵如许说要回府才可以把自己交给她,她便时时忍着,只想给赵如许最好的体验。
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开口时声音略微暗哑,“许儿。”
秦清源低声轻唤,在赵如许听来带着致命的性|感。
她终是忍不住,抬起头满含柔情看着秦清源,俩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这室内浓郁的化不开的暧|昧已经无需言语。
两人唇瓣轻轻贴在一起,似乎都怕惊扰到对方,慢慢的贴在一起,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吻,可是他们却都明白这次地亲吻和以往都是不同的。
因着带着一些不可为外人道的目的,两个人反而有一些束手束脚,就像是怕自己的急切会吓到对方一般。
赵如许喜欢水到渠成的感情,两人心意相通,彼此相爱做一些让彼此快乐的事情,她接受起来很是坦然。
不过就算内心再坦然,面对自己的喜欢的人,独属于少女的娇羞还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往日里环抱着秦清源的手,此时只能是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侧,手心里面早已都是滑腻的汗。
秦清源不再满足这般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她双手捧起赵如许的脸,唇上更加用力的去攫取眼前的芬芳。
不多时,两个人的气|息都开始粗重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如许双手已经攀上了秦清源的肩膀,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找到一个依靠,不至于腿软倒在地上。
室内温度持续升|温,两人都觉得有些燥|热难安,只得做一些事情散热才行。
“王爷。”
门外,来宝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屋内的两个人听清。
秦清源欲要褪去赵如许外衫的手停顿了一些,她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双手缠在秦清源的脖颈伏在肩头的赵如许,眼神之中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两个人舍不得此时的温存,竟谁也没有松手。
外衫滑|过肩头,还不曾落到地上。
“王爷。”
来宝觉得自己汗都要掉下来了,他擦了擦额角沁出的细汗。
他怎能不知自家主子在屋里做什么,就看刚才秦清源急吼吼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此时紧闭的房门中正在进行一些不能被人打扰的事情。
来宝心里暗叹,为何每次这种触霉头的事情都要让他来啊?
虽说秦清源箭在弦上,但他现在也是急得如锅上蚂蚁啊!
“......你去看看吧。”赵如许稳了稳气息说。
秦清源却充耳不闻,对于赵如许的离开她微微皱眉,沾着津液的唇再次贴了上去。
赵如许被秦清源这般孩子气逗得想笑,她双手抵着秦清源的肩膀,把头往后撤了一下,“你......唔。”
话没有说完,秦清源又贴了上来。
赵如许没法只得由着秦清源亲了半天。
“王爷。”来宝又往前凑了一步,双手搓了又搓,身子俯的更低了一些。
“你去看看,我又跑不了。”赵如许被来宝搅得有些恼。
秦清源估计也差不多,她深呼吸一下,“若没要紧的事,我就把他踢出去。”
秦清源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门外来宝听的一哆嗦,他不想来啊,他是真的不想在此时触这位爷的霉头。
“什么事?”秦清源一边整着衣服,一边拉开了门。
来宝头没敢抬起来,往前凑了凑低声道:“宫里来了人就在前厅等着,请王爷进宫侍疾。”
秦清源听到后面两个字,不由得一怔,“谁?”
这时,赵如许收拾妥当来到了门口,来宝没有避讳接着道:“是陛下。”
秦清源一惊,皇帝现在正是壮年,平日里虽有些小毛病,但是有太医照料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岔子,这次居然还让她进宫侍疾。
“来人可说了什么?”秦清源问。
来宝摇摇头,“嘴严的很,只是让奴才快点儿来请王爷。”
秦清源双眉拧到了一处,她转头看着赵如许,赵如许知她要说什么,“你快些去,我等你回来。”
“好。”秦清源指腹轻轻捻了一下赵如许微肿的红唇,“今日怕是要留在宫里,你自己好好吃饭,若是无聊就去找曲二哥和齐小姐。”
赵如许取了秦清源的斗篷给她披上,“我在家里你不用担心,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她细细的给秦清源系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秦清源拉过赵如许,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等我回来。”
秦清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她直直地站在门边,看着越发浓重的夜色,她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王妃,别着了凉,进去吧。”茶香轻声提醒道。
自从彩秀去世,金云失踪,赵如许两个陪嫁丫鬟全都不在身边了,清丁还有秦清源那边的事情要忙,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这个没有见过几面的茶香。
茶香年纪比金云还要大一些,处事更加稳妥,再加上是范衣屏给她的人,她莫名就很放心。
赵如许和范衣屏打交道不多,大概是因为她是秦清源的母亲,赵如许爱屋及乌,对范衣屏也很有好感。
赵如许这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和秦清源之间的关系已经这般千丝万缕,这些细细密密的关系,让赵如许觉得很踏实。
秦清源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实实在在的。
两个人在这世间就算没有孩子,也有着一些无法切割开来的紧密联系,不会走着走着,只要一个人放手就断了联系。
“茶香,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赵如许声音很轻眼中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茶香看了一眼面前的赵如许,“王妃为何这般说?”
赵如许摇摇头,“本宫也不知道,就是有些心慌。”
“担心王爷吗?”
“嗯。”
茶香上前扶住赵如许,“王妃先进屋里吧,有娘娘在不会有事的。”
赵如许点点头,心里挥之不去的担忧却没有减轻半分。
也许是直觉,赵如许总觉得秦清源此次进宫不会这么简单。
她又想起前段时间,秦清源查的灾民案,牵扯出了外邦的事情,这个事情要是细查下去,定还会牵扯出与朝堂勾结的事来。
彩秀被杀,金云失踪与灾民有关,齐若瑜全家被灭门与外邦有关,这些事情似乎就像是一张网,看似无关却又紧紧相扣。
牵一发而动全身,秦清源身处其中,怎么能让赵如许不担心。
“王妃,传膳吧。”茶香说。
屋里已经掌了灯,从秦清源走了之后,她就坐在桌边没有动,她有些累,脑子里面什么也没有想,但是又像想了很多事情。
“不吃了。”赵如许摇摇头,她没有什么胃口。
茶香上前一步,“王妃,还是用些吧,今天回来后还没好好吃过东西呢?”
赵如许摆摆手,“不吃了,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茶香见赵如许脸色不好,也就没有勉强,只得吩咐人去准备热水。
赵如许坐在洒满花瓣的浴桶里,周身每寸皮肤都得以舒展,她掬起一捧水,从自己的锁骨顺势而下,赵如许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似乎还能感受到秦清源之前留下的温度。
和秦清源分开才两个时辰,赵如许的心里却怅然若失,空落落的,她很想秦清源,很想很想,想她在干嘛,想她有没有用晚膳......
此时,正等在皇上寝殿外面的秦清源却顾不上晚膳的事情。
太医院的太医进进出出,一个个眉头紧锁,脸色很是不好看,尤其是每日给皇上请平安脉的李太医此时更是面如死灰,双唇紧闭,让人一点儿也不怀疑他项上人头可能随时都会搬家。
“如何了?”端坐在首位的上官晚开口问道。
太医院院首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跪在上官晚面前,“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病症来势汹汹,经臣等勘验,陛下有中毒的可能。”
上官晚凤袍下的手一下子收紧,秀眉紧锁,开口的话冷了好几分,“可能?”
院首跪在地上的身子又低了低,上官晚继续说道:“你们一群人在这忙活了半天,给本宫的答案就是可能?”
“臣等该死。”
众太医纷纷跪地,齐声告罪。
上官晚站起身来,凤袍一甩,冷声道:“你们若是想死,本宫自当成全,陛下若是有个好歹,本宫还可让你们家人与你们地下团聚。”
众太医纷纷赶紧表决心,“臣等定当竭力。”
上官晚摆摆手,“都去吧,本宫在这等着。”
听着帐内的声音,帐外站着的三人皆是一惊。
上官晚从登上后位那天起,与皇上琴瑟和鸣,待后宫嫔妃宽厚,甚至对下人都不曾施过重的刑法。
得此一位皇后,是皇帝之福,是后宫之福,今晚皇后的动怒让众人意想不到,让她的亲生儿子秦梓明都是一惊。
秦清源和秦梓明对视一眼,心里的想法已相通。
皇太子未立,皇上若是病危,只怕前朝动荡,朝局不稳。
一直站在一侧的秦望流看着秦清源和秦梓明的眼神,心里冷笑一声,自幼时起就是这般,同样是兄弟,他们二人却从未和他这般亲近。
小时候他对于这两位弟弟是想真心疼爱,可是皇上对他们二人是视若珍宝,对他更多的是厌恶之情。
秦望流暗暗的在心里跟自己说过,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这两位弟弟跪在他面前,把抢了他的一切双手给还回来。
秦望流主动走到了秦清源和秦梓明身边,低声说:“刚才里面所言,想必两位也都听见了,不知道齐王和秦王是如何想的呢?”
秦梓明道:“父皇吉人天相,自不会有大碍的。”
秦望流点点头,“父皇定会洪福齐天,本王想说的是你们对于父皇中毒是如何想的?”
“皇兄既然说了,本王倒想先听听皇兄的看法。”秦清源拱手向前。
秦望流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弟弟,冷笑一声,“下毒之人居心叵测,这种人就是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不错,只不过皇兄怎么就这般确定父皇是被歹人所害?”秦清源态度谦卑,当真是一副求人解答的模样。
秦望流笑出了声,“秦王,你不会佛拜多了,当真长了一副菩萨心肠,若不是被歹人所害,怎么能平白中了毒?”
秦清源倒是也不恼,“皇兄所言极是,只是本王对于朝中之事向来稀松,这查下毒之人的事情,看来只有皇兄才能胜任了。”
秦梓明看了一眼秦清源,他平日里见秦清源对朝堂之事是真的不上心,就算是在这朝堂暗流涌动之际,秦清源也一直是独善其身,似乎没有放一点儿心思在这上面。
可是刚刚这几句话,秦清源就给秦望流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皇上中毒,所牵扯的人和事定不会少,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上官晚听到皇上中毒之时才那般的疾言厉色。
这件事情,发生在这多事之秋,谁都不想沾染上分毫,三言两语,秦清源就把秦望流放在了火上烤。
秦清源若是有一天站在了他对立的位置上......,秦梓明只是这般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
这是不是从小到大,上官晚都跟他说不要和秦清源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