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一身女装出现在众少女的面前,弱柳一看到清安便惊呼的站起来:“你是女的?”
清安笑着走上前拉着弱柳说:“对啊,我们都是女的,等这个案子结了,你们就自由了。”
弱柳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问道:“那闭月的尸首呢?”
清安说:“在衙门,还得交给仵作验尸,放心,之后我会帮忙安葬的。”
弱柳点了点头。清安说:“今日来看看你们是否安好,看到你们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说完便要离开。
弱柳跟出来对清安说我送送恩人吧!二人走出房间,弱柳小声的在清安耳边说:“我昨夜突然想起一件事。”
清安忙问:“和幕后之人有关?”
弱柳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公子,不对,小姐你今日不来找我,我也要想办法去找你的,我想起一次陪那宰相之子傅冉,他开玩笑说要把我接回府中去,我说管事阿权不会放人的,他说你们管事的算个屁,就是一条狗而已,即使你们真主子索元礼来,也不敢怠慢小爷我。”
清安听了心里暗想:难道背后之人是那有名的酷吏索元礼?回过神便嘱咐弱柳千万不要把刚才的话告诉其他人,弱柳点头,二人分别。
清安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宁,她没想到会牵扯到朝廷大员,眼下只能与陈易之商议,郡主那边是不能再去打扰,被人知道郡主也参合在这件案子里,不知会有什么变数。
清安想来想去让马夫调转方向去尔府,刚进尔府就撞上陈易之,陈易之惊讶的问:“你来找我的?”清安说:“不,我也有发现,要向尔老大人禀报!”说罢陈易之和清安一同去找尔老大人。
尔老大人见清安来就问:“可是又有什么发现?”
清安回:“正是,刚才我去那慈善堂去看看那些少女,其中一个我认识的少女说她一次服饰宰相之子傅冉的时候,偶然听到其说极乐盛宴的真正主人是索元礼,但是不确定是不是说的醉酒之言,清安觉得此事重大才赶来向尔老大人禀明。”
尔老大人沉声说:“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二人吧,本不想让你二人卷入这件事中,整件事似有人在背后推动,老夫前日晚上收到一封密信,信中说那索元礼与胡人有暗中联系,如若老夫不信可去查一查那极乐赌坊,所以才和管家第二天去那赌坊,没想到遇到你们,昨晚刚从曹县令那里回来,管家便说又收到了一封密信,让我速去救那管事的妻儿,谁知等赶到那里,小院死了很多黑衣人,今日你们与我说那梦回姑娘的事,很可能是她去通风报信,才让那索元礼及时派出黑衣人截杀那对妻儿。”
清安抓住其中的细节问道:“被杀的黑衣人可能就是暗中推动整件事的人做的,这索大人得罪了什么人?”
尔老大人说:“索元礼为人狠辣,是出了名的酷吏,在他手下无辜惨死之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现为圣上的宠臣,满朝之人敢怒不敢言,只是这背后之人是敌是友不可知,老夫为官几十年对得起良心自当不怕这人,你们二人切不可再追查下去。”
事情变成这样是清安他们二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最开始是帮助小乞丐找妹妹,接着又查到了极乐赌坊囚禁少女,再到现在可能是朝堂争斗。清安心想:这哪里是她这个平头老百姓惹得起的,保命要紧,反正有尔老大人和曹县令呢,自己安心守着点心铺子,可不能惹出是非。陈易之这边想的是:可不能让自己的父亲母亲知道自己卷进朝堂争斗,不然打死自己事小,连累父亲一生不涉党争的名声事大,想到这冷汗直流。
这二人今日是第二次从这尔府出来,一次比一次惊心动魄。清安说:“我要回点心铺平复一下心情。”陈易之也说:“我也要回家,今天发生的太吓人了。”
尔老大人用完晚饭后便带着那对妻儿去县衙大牢,走进昏暗血腥味的牢房,那管事的妻子一眼便看到了被绑起来拷问的丈夫,她叫出声快步扑了过去,旁边的衙役还想拦下,见尔老大人摆了一下手便作罢。妇人趴在管事的身上哭泣埋怨着是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们母子该怎么办,其儿子则是害怕这场景一直躲在后面不敢上前。
管事的见妻儿来了,直接便开口问道:“昨晚是否有黑衣人要绑走你们?”妇人抽泣着默默点头,说幸好有尔大人及时赶到,不然他们母子恐怕凶多吉少了。管事的一听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发狠的说道:“姓索的,枉我还想着替你顶嘴,你居然连我妻儿都不肯放过,尔老大人、曹县令,你们拿到口供,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要保我妻儿平安,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度过余生。”
尔老大人点头答应,说:“只要你如实招供,你妻儿的性命老夫会保证。”曹县令这时也开口说道:“既然刑部尚书尔老大人都开口保证了,你放心好了。”
管事的像是下定了决心对妻子说要照顾好自己和儿子,之后便让衙役把他们带了下去。最后开口说:“没错,极乐赌坊背后之人确是索大人,他暗中与那突厥胡人勾结,以赌坊为掩护实际开设那极乐盛宴,到处诱拐少女为权贵供以享乐,从中为胡人打探出重要情报,胡人再以重金作为报酬,至于道士是索大人在南疆找到的,长期服用此丹药会让人上瘾从而对我们言听计从,只是这丹药炼制方法很是残忍,我们只售卖了几十颗而已,还未达到上瘾的程度。”
尔老大人问到道:“是否有证据证明索大人与胡人勾结?还有那账本又是怎么回事?”
管事的回:“勾结的来往书信怎会让我知晓在哪里,不过那极乐盛宴的来往明细要是有账本,不在我手中保管,你们去问问那前面赌坊的管事的,他应该知道。”
曹县令听后让衙役把赌坊的另一个管事的带上来,曹县令看着这胖管事说:“阿权已全盘托出,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胖管事用袖子擦满头的汗,紧张的说:“真的不管小人的事啊,上次小的已经说了前面赌坊的事情都听梦回姑娘的吩咐,小的只是把看着像公子哥的人带到梦回那里,由她进行考验此人。”
曹县令怒声问道:“那账本呢?”
胖管事被吓得一激灵,带着哭腔说道:“账本一直在梦回手中保管,记录这赌坊和后面极乐盛宴的官员来往明细,你们想要账本就去梦回那边找找。”
一旁的衙役写好口供让他们画好押,曹县令双手捧着口供问尔老大人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尔老大人从曹县令手中接过供词,说:“那勾结胡人的证据拿不到也不是大事,即使我们轻易拿到了呈交给圣上,圣上也不一定会信,只要把极乐赌坊残害少女之事查清即可,剩下的交给圣上决断,至于那账本,之前陈易之到我府中说明了此事,这小子在当晚已经拿到了账本,但是中途碰到打手,那账本被打手抢走,等陈易之和衙役们追到那打手时,人已经死了,账本已经不见。”
曹县令听后恍然大悟,说:“难道幕后推动之人最终目的是这账本?”
尔老大人点了点头说:“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幕后之人利用我们在前面查这索元礼,他则躲在后面盯着这账本,趁乱劫走。”
尔老大人与曹县令边走边聊,尔老大人对曹县令说:“眼下急迫的事是需要把事情理顺,面圣时,需要给圣上解释整件案情,曹兄,你有所不知,老夫我是先收到了密信,信中说那索元礼勾结胡人,让我调查那极乐赌坊,这才遇到了你们,但是老夫不能在面圣时把这件事说明,这样会让圣上起疑心是有人暗中陷害索元礼,这样的话前功尽弃。”
曹县令听了沉思了一会,说道:“尔老,不如这样,就说是我求助于您帮忙一起调查此案,我们走的是私情,说我县衙接到报案说那极乐赌坊诱拐少女,就怕圣上要是详细问起来,那林姑娘与陈公子怕是...”
尔老大人接着说:“我们要扳倒的可是圣上的宠臣,如果牵扯到他们也无碍,不然说胡话糊弄圣上怕是我们都不能全身而退,我们只要咬死不要提密信之事,至于事情起因就照你说的办,其他细节按照事实呈明圣上即可,那两个惹事的我明日会交待他们。”曹县令点了点头。
这时曹县令也难为情的开口说:“其实今日尔老您走后,那索元礼上门来拜见,我趁机从衙门后门溜走了,估计现在他还不知道尔老参与到此案的调查中。”尔老大人听到曹县令居然从后门溜走便指着他笑了起来说着:“这遁地之术用得好,哈哈哈。”
太子府这边天机阁阁主求见,带着一册账本交与太子手上说道:“今早有人来我这天机阁说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老夫一看竟是那极乐赌坊的来往明细,上面记载了哪位朝廷官员去了极乐盛宴,哪位官员吃了那人血炼制的丹药,那人出价五千两,老夫最后买了下来,这就马上送与太子殿下。”
太子见了这个账本如获至宝,命人拿来一万两赠与阁主,阁主问道:“太子想如何用这账本?”
太子想了想说:“想办法送到尔府?坐实残害少女的罪责。唯一不足的是无法坐实那通敌叛国的罪责,不过也不重要,待到尔老大人那边查清此事后,我便让人放出风声,势必会让圣上起疑心。”
天机阁阁主摇摇头笑着说:“其实这索元礼通敌卖国坐实或者未坐实,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索元礼失去圣心,他平日里树敌那么多有他苦头吃,而且这上面记录的官员必定会终日担心受怕,这难道不是一个把柄在太子殿下您的手中?害怕他们不为您所用?”
太子双手抱拳说道:“古时刘备有诸葛亮,今时本王有先生。”
老阁主摆手谦虚说:“老匹夫怎可与孔明先生相提并论,为太子殿下略尽绵力罢了。”说完老阁主便告辞离开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