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边侍卫躲在暗处亲眼看到管事的妻儿被尔老大人带走后,便撤离回到太子府向太子禀报。太子听到进展顺利,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说道:“这次索元礼插翅难逃。”
一边的郁林侯府,李姝顺利拿到账本交给李仁,李仁马上让疾风几个心腹爸账本誊抄一遍,这时李仁安排跟在太子府侍卫后的暗卫来报说是那妻儿已被尔老大人接走,便也放下心来。
李仁看着妹妹说道:“忙了一晚,你快去休息吧,剩下就只管静观其变好了。”
李姝不解的问:“那尔老大人是如何牵扯进来的?也是哥哥的手笔?这账本如何处置?”
李仁爽朗一笑:“我把风声放给太子府,那太子可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他亦深知那索元礼得圣心,现如今太子与圣上关系并不和睦,太子不会出手的,但他会找个同样得圣心为人正直的人出手,至于这账本不能留在我们手中,得想办法送出去。”
李姝又说:“这账本只是那极乐盛宴的来往明细,并没有我们想要的通敌叛国的证据,可能无法一招制敌啊。”
李仁不紧不慢的说:“无妨,通敌叛国的证据那索元礼怎么会轻易让人拿到?有时候我们不必把事情做的完美,越完美越会让圣上起疑心,只要尔老大人那边拿到口供,即使没有证据证明通敌,圣上也不会再信任索元礼。”
李姝听了心中了然开玩笑道:“你是只老狐狸。”
尔老大人稍作休息后,匆匆用了点饭便赶到县衙。县衙内曹大人也未一夜基本未休息,长安城内发生如此恶劣事件,要尽早审查清楚此案,不然谣言四起会让长安城老百姓陷入恐慌,此时的曹县令还不知道此案背后牵扯到了圣上的宠臣索元礼,他刚用完饭便听到属下禀报说尔老大人来了,曹县令一听急忙整理好衣服,命人撤掉餐食,自己匆匆的跑去迎尔老大人。
曹县令一见尔老大人便说:“大人,您老劳累了一晚上,应当多休息才好,这边还有下官呢。”
尔老大人语重心长的说:“事关重大,老夫难以入眠啊,曹兄速与我继续审问那管事。”
曹县令听尔老大人如此便不敢耽搁,二人到了弥漫着血腥气味的牢房,衙役一盆凉水浇醒那管事的,管事的此刻还在嚣张的吼着:“都是老子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尔老大人上前对那管事的说:“昨夜你妻儿被黑衣人袭击。”
管事周泰听了双眼瞪向尔老大人问道:“我妻儿怎么样了?”
尔老大人并未把两拨黑衣人的事情说出,他觉得背后有人在暗中推动整件事情,只是回道:“已被我安置保护起来,黑衣人是谁派过去的,你应该知道!难道还要一个人顶罪?”
管事周泰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斜着眼睛说:“老子才不信你们!你们是在诓我吧!除非让我妻儿来见我!”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尔老大人说:“好,下午我便让人把你妻儿带到这里。”
一旁的曹县令一头雾水,问道:“尔老,此人妻儿是怎么回事?”
尔老大人边走边对曹县令说:“这个案件可能牵扯到了索元礼啊,老夫怀疑幕后之人就是他。”
曹县令大惊失色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那索大人可是圣上的宠臣,此案怕是不能善了,唉,那些被囚禁的孩子怕是无法伸冤了。”
尔老大人转过头问:“谁说这冤就无法申了?这极乐赌坊你是如何知晓暗地做的事?”
曹县令看着尔老大人犹豫了一下便说:“都是那两个小狐狸,他们说极乐赌坊囚禁少女,下官乃是长安百姓的父母官岂能不管呢,就这样跟着他们埋伏在极乐赌坊附近,等到清安他们给出信号,下官便带人闯入抓人。”
尔老大人沉思,曹县令接着说:“至于背后的索大人,下官认为其二人并不知晓,只是碰巧罢了。”说完并向尔老大人作揖道:“下官昨晚在那极乐盛宴里看到了长安城的富商和同僚,下官区区一个县令实在是...怕是不好收场。”
尔老大人安慰道:“曹大人,老夫知道你的难处,此事牵连甚广,如把所有人都抓起来,我们还没拿到罪证坐实的话,只怕你我二人皆不能全身而退,你可知道秋后算账之理?不过这次案件还是要那两个小狐狸来亲自说明。”
曹县令便又笑着说:“还好本案有尔老坐镇,不然只怕下官压不住啊。”
尔老大人也笑着拍了拍曹县令的肩膀说:“你我二人之间不必拘谨,你夫人对我尔府有救命之恩,当年若不是你夫人妙手回春,我那儿媳与孙儿怕是难以保全啊。”
曹县令不好意思的有想要谦虚一下,尔老大人打断说:“下午我将管事周泰的妻儿带来,要先拿到供词。”说完便马上回府。
尔老大人回到府中看到清安和陈易之与尔老夫人正坐着聊天。清安二人看到尔老大人回来了,上前见礼,尔老大人不想让夫人知道太多刚要开口,尔老夫人一看便知他们要谈正事,便开口说道:“清安这丫头又特意给我送来了莲花糕,还有婉宁喜欢的玫瑰糕和蔷薇糕,我这就给婉宁送过去,”说完便离开了。
尔老大人先开口问道:“这极乐赌坊的事,你二人与我细细说来。”
清安开口回道:“最开始是为了我店里的小伙计找妹妹,后来得知是被其父母卖给了杂耍班,但是我与易之兄找遍了长安城所有的杂耍班都未找到,又担心被卖到平康坊那种地方,便暗中打听得到了极乐赌坊这个消息,再后来我店里伙计的妹妹找到了,但是极乐赌坊这条线我们也不忍心放弃,只想一探究竟,是否真有女孩被囚禁,再后来我们二人混了进去发现确实有女孩被囚禁甚至被拿去炼丹,还有一些被嫖客虐待惨死,昨晚我们与曹县令按计划行事,我与易之兄先进入那赌坊,伺机放火一方面给曹县令放出信号进来抓人,一方面如有危险可以制造混乱趁机逃跑。”说完偷偷看了陈易之一眼,这口供是他们二人在来的路上对好的不能把郡主牵扯进来。
清安这番说辞故意留出漏洞,因为那极乐盛宴需要五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进去,他们二人是没资格的,但又无论如何不能牵扯出郡主,所以只能把郡主抹掉,事情均是二人所做。
尔老大人马上便听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说道:“这管事的交代极乐盛宴可是要五品以上的官员才可进入,你二人是如何进去的?”
陈易之装作心虚的回道:“是我二人冒充了别人,请恩师不要怪罪。”
尔老大人生气的拍了桌子说:“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朝廷大员,这可是重罪!说,你们冒充哪位官员?”
陈易之装作惊慌的说道:“学生冒充的是孙少将军,林姑娘冒充我的下属,孙少将军不喜应酬很少在在露面,所以……”说完便又跪下内疚的说道:“其实昨晚自己是在找东西,找到了账本但是中途被人劫走。”说完便低着头。
尔老大人被二人气得不行,喊来管家拿来纸笔给将军府书信一封,解释陈易之与清安二人受尔老大人所托前去极乐赌坊办案,情急之下冒用将军之名行事,改日亲自押解二人去将军府赔罪,写好便让管家拿上送到将军府不得有误,然后让陈易之起来问账本的情况,陈易之把当晚的情况如实告知,尔老大人责怪他们二人擅自行动。
清安二人不敢说话,像做错的小狗一样现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尔老大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边是自己的爱徒,一边是好友的血脉,缓着语气说:“那孙少将军与我并无私情,为人刚正不阿,不知会不会卖点薄面不追究你二人的罪过。”
看着二人低着头心有不忍便语气又缓和了一些,接着又说:“如遇困难可随时到尔府来,再有下次老夫一定绑了你们交给曹县令处置。”清安二人连忙认错承诺再也不敢,尔老大人见二人如此诚恳的认错便不再责怪。
清安与陈易之走出尔府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陈易之说道:“第一次见恩师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我都不敢呼吸。”
清安应和着说:“我腿都软了,看我这满头的汗,真的是不能在尔老大人面前撒谎。”说完二人劫后余生般的相视一笑。
清安要去慈善堂看看弱柳他们,陈易之说道:“今日告假,正好没事干,和你一起去吧。”
清安边走边开玩笑的说:“我看你是去找那梦回姑娘吧!”
陈易之听了皱着眉,心想怎么把梦回忘记了,回道:“昨晚混乱,不知梦回姑娘怎么样了,总感觉她不一般,那账本藏在她的双陆盘里,她与此案脱不了干系!”
清安一听心下不好便说:“要是此案与那梦回姑娘有关,我们要马上到慈善堂找她,要是她向幕后之人通风报信那就大事不好了。”陈易之听到也心头一紧,二人马上驾车前往慈善堂。
到了慈善堂,门口侍卫见奉命保护这些人,见是清安二人便也没有再拦着,陈易之快步跑上前冲进少女们的房间,少女们惊恐的抱在一起,陈易之扫视了一圈不见梦回的身影惊呼:“不好!”转身跑出房间对清安说:“我得马上去尔府,梦回不在这里,事关重大。”清安点头让其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