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看长安，不问鬼神问苍生（探案） 第24章 长安女典史

翌日上朝，圣上问：“众爱卿，可有事禀奏？”曹县令走出来高喊：“臣有事禀奏，前几日臣破获了一件长安城内赌坊囚禁少女，虐杀少女的案件，证据确凿，但是审问时意外得知可能涉及到通敌叛国之重罪，但未有真凭实据，可此事又事关重大微臣不敢不报，还请陛下决断。”说完曹县令写好事件经过，并与口供一起呈给圣上，满朝文武人心惶惶，其中有几位早已汗流浃背。

圣上看完震怒，问道：“索元礼何在？”旁边的老臣站出来回：“陛下，索大人今日告假。”圣上命金吾卫将军带人去把索元礼带来面圣，迅速退朝，留下与本案相关的尔老大人和曹县令，满朝文武边走边窃窃私语，有的说：难道这索元礼通敌叛国？另一个接着说：可算苍天有眼，那索元礼为了邀功陷害了多少人啊！旁边的人正色的警告二人：你们说话小点声，万一被人听到，那索元礼最后未被定罪的话，你们二人可是得罪他了。另外令人听了忙禁声不敢再说话。

大殿之上只剩下圣上、尔老大人和曹县令，圣上开口道：“曹知礼，你将事情经过给朕详细复述一遍。”

曹大人规规矩矩的复述整件案情：“微臣一日接到报案，办案人是一家点心铺子的老板娘，叫林清安，是最近刚到长安的，也是尔老大人的远房亲戚，她报案说店里伙计的妹妹不见了，拜托下官帮忙寻找，下官与尔老大人有点私交便同意了，后来经过排查戏班子、杂耍班子，甚至连平康坊也查了均没有发现，再后来坊间传闻那极乐赌坊的极乐盛宴有很多妙龄少女甚至是幼女，为官员富商提供享乐，微臣就想是不是那小女孩在这里，接着就让林姑娘和其好友一起暗访那极乐赌坊，没想到果然有重大发现，那极乐盛宴有规定五品以下官员不予款待，说明里面确有猫腻，二人无法进入没办法只能求助尔老大人帮忙，尔老大人听闻长安城居然有囚禁少女之事便义愤填膺的给下官提供帮助，林姑娘他们就这样有了尔老大人的帮忙顺利进了那极乐盛宴，这里面不仅囚禁虐待少女，稍有不慎便会被放血炼妖丹，实在苦不堪言。然后下官便与尔老大人商议如何铲除这长安城的毒瘤，决定还是让林姑娘他们二人潜入极乐盛宴，避免打草惊蛇，下官在附近埋伏等他二人放出浓烟信号，下官便马上冲进去解救那些少女，只是当时有一些富商...还，还有同僚和亲眷，微臣只是县令，不敢贸然抓捕，怕冤枉了同僚，伤了同僚之情，还请圣上宽恕。”说完便跪下低着头用眼睛观察圣上的脸色，这里是曹县令故意说的，他当时放走那些人是无奈之举，现在有机会表明圣上他可要找那些人秋后算账。

圣上脸色发青，怒道：“接着说！”

曹县令跪着继续说道：“之后微臣便与尔老一起审理此案，提审那犯人极乐盛宴管事阿权、前堂赌坊管事及妖道，后来经审问得知那阿权其实是索大人的亲信，还供认索大人与胡人勾结，暗中给其提供情报，胡人则给予重金作为报酬。囚禁少女也是为了巴结权贵好打听出情报，只是这来往明细的账本被劫，赌坊的另一个关键人物梦回姑娘也已不见踪影，微臣猜想是这梦回姑娘给索大人通风报信，所以今日才不见索大人...”

圣上听后转头问尔老：“这林姑娘和她朋友是怎么回事？”

尔老回：“当年老臣带兵，途中遭暗算感染瘟疫，林清安的外祖是当地的县令，对老臣及官兵倾尽医治，现家中只有外祖母一人，老县令去世后其女被退婚，在家乡难以生活，所以孤身一人前往长安，念及当年恩情，老臣便对外称是远房亲戚，但此女不凡，聪慧过人，查案方面极有天赋，却身为女子，只能帮忙安置在长安城内，开了一家点心铺度日，至于她的好友则是礼部尚书的小儿子陈易之也是老臣的门生，当时有命案发生便是让二人协助曹县令破案。”

曹县令也应和着说：“陛下，尔老说的句句属实。”

这是金吾卫将军回禀：“陛下，那索元礼在昨日已经出城携家眷潜逃，是否派人前去追捕？”

圣上一听索元礼跑了气得更狠，大骂：“这乱臣贼子，非抓回来千刀万剐不可。”见圣上发怒众人不敢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圣上对身边女官开口道：“去把郁林侯请来，说朕有要事商议。”女官退下去请郁林侯。随后又开口道：“曹知礼，你把那晚看到的人给朕写下来，朕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他们。尔老，既然你都说这林清安此女颇有才能，我朝向来重视人才，不能因是女儿之身便被埋没，朕就破例一次。”

说完对女官说：“传朕口谕，命林清安为长安县衙典史，负责责管理狱讼、治安等事务，协助曹县令保护长安百姓，维护长安安宁。命陈易之为从六品下国子监丞，掌判监事。命曹知礼之子曹非庸为正八品上协律郎掌祭祀之事。命尔老长子为从四品上宣威将军。”

众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封赏忙下跪谢恩，陛下让众人退下。尔老大人拉着曹县令快走了几步急声说：“知礼，刚才你太冒险了，事先为何不与我商议？”

曹县令满脸狡猾的说：“这不是刚好机会来了嘛，把这些人揭发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喽！”气得尔老大人直跺脚。

清安照常在点心铺帮忙招呼客人，一位女官站在门口高喊谁是林清安，灵雨他们看到来人也是一愣，清安听闻走上前说找我何事？女官拿出圣旨宣读：林清安，聪慧过人，善断奇案，特封尔为长安县衙典史。

宣读完便友善的对清安说：“林姑娘，您可是圣上钦点的呢，在我朝可是独一份，恭喜。”

点心铺的众人都激动的勉强克制不让自己叫出来，点心铺外也被看热闹的老百姓围了起来，又加深了大家对这位点心铺老板娘的好奇之心，说着：“圣上钦点的典史呢，也是我朝第一位女典史，奇人啊！”

清安接过圣旨谢恩，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真实，似在梦中，头晕晕的心跳加快，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灵雨最先反映过来，打包了几包点心给女官送去，说了一下客气话：“女官，不要见外，这是我们铺子自己发明的点心，您尝尝，我们小姐被这惊喜冲昏了头了，傻傻的在那看圣旨。”说完便笑了起来，女官也和善的跟着笑了。

清安激动的送走了女官，点心铺大家都欢呼起来，灵竹笑着说道：“我们小姐以后就是长安第一女典史了。”

灵雨接过话开玩笑说：“岂止啊，以后也会是长安第一女富婆。”众人大笑。清安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进那县衙办案，成为有官职的女郎。

皇宫这边，郁林侯赶来，皇帝对其说明索元礼之事。李仁皱着眉头说道：“陛下，索大人忠心耿耿，会不会是有人陷害？”

皇帝说：“曹知礼不敢，尔老不屑，至于那林清安只是一个投靠尔老的孤女，陈家素来不涉党争，应该不会纵容儿子做此等冒险之事。”

李仁恭维道：“圣上英明，这索元礼不知好歹，竟然作出背叛之事，罪不容诛。”

皇帝又说：“朕派你去捉拿这索元礼，另外我会派陈易之和林清安和你一起，你暗中再替朕观察观察。”说完便递给李仁一张纸：“这是曹知礼写下的名单，朕要你去敲打敲打这些人。”李仁接过名单说：“臣领命，定不负陛下期望。”

清安他们还沉浸在喜悦之中，陈易之走进来说：“恭喜林姑娘成为长安城第一位女典史。”

清安走过来不解说道：“圣上怎么会突然封我为典史呢？”

陈易之回道：“本公子也被封为了从六品下国子监丞，还不快拿出好吃的点心祝贺我？”

灵雨机灵的端来了点心，陈易之边吃点心边说：“我也对此事好奇，今日听说圣上下令追捕索元礼，便想到尔老他们一定是向圣上禀明了极乐赌坊的事，便去了县衙找曹县令，曹县令说是因为此次极乐赌坊的案件，陛下就封赏了我们，也封赏了尔老的长子为从四品上宣威将军，曹县令之子曹非庸为正八品上协律郎掌祭祀之事，听曹县令说尔老大人可是在陛下面前夸你呢，陛下素来赏识人才，能与女典史成为朋友是陈某的荣幸啊。”

清安回道：“能与国子监丞成为朋友也是小女的荣幸啊。”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清安又对灵竹说：“莲花点心还有嘛，选几样帮我包好，我马上去尔府。”

灵竹笑嘻嘻的说：“灵竹这就去打包。”

清安转过头对陈易之说：“既然陈大人今日不忙便帮我看铺子吧，我要去答谢尔老大人。”

陈易之听了又往嘴里塞了口点心说：“去吧，铺子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