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团子认为方非磨叽。
方非心里暗暗吐槽,团子不愧是一只狗,一点也不心疼她!呜呜呜,她自己心疼自己。
方非站在远处使劲儿瞅着那个昏迷的女人,但是完全分不清楚她到底活没活着。
“啊!就算是死人又有什么可怕的!”方非给自己打气,她又嗅了嗅空气,“不臭,就算死了也是个新鬼,不怕!”
方非屏住气冲过去,手指伸在女人鼻子下,有呼吸!
“汪汪!”团子在周围高兴地转圈子,它又做了一件好事!
方非见是活人,便没有那么恐惧了,她摸了摸团子的狗头,“你去叫个人过来,我在这里守着。”
团子听了之后便摇着尾巴跑回去叫人,方非这才近距离仔细观察这个女人。
女人的衣服是破的,但是似乎是被别人撕破的。她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腿上的擦伤已经结痂,肩膀处似乎有青紫色被殴打的痕迹。
很快,团子带着左莘来了。
“非非?”左莘见方非坐在地上,以为她被吓到了。
走过去之后才发现方非的身旁躺着一个女人,“这是?”
“是团子发现的,她受伤了,我们把她搬回去吧!”方非想着左莘抬头,她抬脚,两个人一起把女人抬回去。
左莘审视着女人,又环顾四周,她不确定这个女人会不会给她们带来危险。但是既然发现了,也不能袖手旁观。
“罢了,先救人吧。”左莘直接抱起了女人,“走吧!”
浑身是伤的女人被左莘粗鲁的动作弄得痛醒了,她模糊的视线中只有一颗看不太清的毛头。她伸手想把左莘推开,结果发现这是个女人,于是又安心地昏了过去。
方非看到了这一幕,没说什么。要是方弋的话肯定会很温柔地把女人抱起来,但是其她人做事都很不拘小节,方非心疼女人一秒。
左莘把女人抱回去,方非向方木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先把她的伤治一下。”方木亲自把女人身上的伤包扎了,虽然她衣服上的血迹很多,但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很多。
方弋煮了些热水,把女人的身体擦了擦。
“可怜的孩子。”来福看着女人瘦弱的身躯,她捏着女人细弱的手腕,有些心痛地说,“看起来只有十几岁,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左莘见女人脸色苍白,便喂了女人一颗药丸,这是她秘制的补药,受伤之后服用效果很好。
方木让方非带她去女人昏迷的地方,她想知道有没有其她人受伤。
方木走后不久,女人便醒了过来。
“醒了?”来福惊讶地看着左莘,“你的药太管用了吧?!简直是神药啊!”
左莘也没想到女人醒得这么早,“你现在感觉如何?”
女人晕晕乎乎地醒来,只听到周围传来嘈杂的声音。但是这种声音像是隔绝着水声,听不真切。
她的脑子还不太清醒,只记得自己是逃婚出来的。
她爹要把她买到老鸨手里,为的就是给她的弟弟娶媳妇。她让娘劝爹,娘却让她以大局为重。她在家里争吵着,娘只知道哭,爹扬言再吵就把她打一顿,而她那得到好处的弟弟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这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女人愤怒。
“你娶媳妇凭什么要把我卖了?!你的良心呢?”女人对着弟弟大吼。
弟弟还没说话,没想到一向只知道哭泣的母亲却冲过来对着她拳打脚踢,“你凭什么这么说弟弟?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男人娶媳妇是天经地义,有什么气你冲着我来!你今天骂弟弟,明天是不是就要打我了?你从小就是这样,见不得弟弟好,永远不如弟弟懂事!以后我能指望你养老?”
女人捂住被打得发痛的胳膊,瞬间泪流满面,“我为什么不能说他?他以为他像以前一样保持沉默就能做一个完美的得利者了吗?难道我不说你们就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凭什么把我当傻子?我骂他为什么就会打你?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地位比我高吗?他从小过得比我好,你怎么对他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他得到了那么多好处,他怎么会像我一样歇斯底里?你有多偏心你不知道吗!!!怎么?你为男儿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养老首先考虑的人却是我吗?你真是一个笑话!”
母亲咬牙切齿地看着女人,“既然你觉得自己过得这么不好,那你去死啊!”
女人笑了,她从未想过母亲作为一个女人最爱的却是男儿,太滑稽了!
什么是大局?她的命运不是大局,她弟弟娶媳妇才是大局!
女人从未想过自己的家人居然会这样对待自己,从前她全心全意地为家里付出,她以为这是自己的家,没想到……也许她们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每天只用吃三顿稀饭便能随意使用的丫鬟吧!
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的!
女人很快想通了这些,她偷偷藏了些钱,趁着夜色跑出来了。
开始的几日她又紧张又害怕,等到逃出家里后很远后才松懈下来。奈何这一松懈便又遭了殃。
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她被一个男人拉下了车,所有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任何一个人救她。
牛车慢慢走远,她被男人拉着往山洞里走。
女人很恐惧,她想起了要把她卖了的家人,没有救她的车夫和其他人。
女人感觉很凄凉,她从出生起便本本分分,老实做人。她帮助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好事,为什么没有人帮助她?
所以好人是不会有好报的!她要做一个坏女人,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坏女人!
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她勇敢地与男人抗争。她甩开男人拉着她的胳膊,跑了没两步便被拉了回去。
“臭女人,给我回来!”男人拉扯着女人,女人的衣服被撕裂了一点。
女人被打了一拳,她更加愤怒了,她狠狠地回击一拳。
男人被打之后,先是震惊,然后才愤怒,“居然敢打我?”
男人又打了女人一巴掌,女人回击了男人两巴掌,但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女人觉得两巴掌也没出气,但是她被男人拦了下来。
女人生自己的气,早知道当初应该多吃些饭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废物。
男人接着把女人往山洞里拖,女人拿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敲在男人头上。
女人知道,自己要想活命,就要杀死男人!
要么他死,要么自己活!
女人从来不认为通过被侵犯来保命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与其把命运交在别人手中,不如把命运交给自己!
男人又一次震惊了,这个女人简直是反了天了,居然敢打自己这么多次!他爹不是说过吗?女人已经被洗脑成了出卖身体保命的人了,所以他完全不用担心女人反抗,至于女人最后能不能活命全看他想不想让她们活!
怎么这个女人一直在反抗?!难道她没有被洗脑吗?
男人的头有些晕,但是他要给这个女人点颜色瞧瞧!
他对着女人拳打脚踢起来,像他小时候虐狗一样,虐打这个女人!
女人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头,寻找时机攻击男人的弱点。她一出腿便把男人疼得倒在地上,女人立刻爬起来,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着男人的头,一直到她没有力气才回过神来。
这时,已经快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原先是个有头的人了。
女人放松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依稀记得男人的哀嚎,不过他只有机会叫两声。
如今女人安全了,男人也得到了应得的惩罚。
没了牛车,女人继续往前走,直到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方木发现了山洞口的男人,几头狼正在啃食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东一块西一块,这头狼嘴里一块,那头狼肚子里一块,想必不一会儿便能被吃干抹净了。
方木带着方非返回来,此刻女人已经喝完了徐婷熬的粥。
方木问,“姑娘要去哪里?”
女人不知道,“我……无处可去,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来福听了很心痛,她见不得这么小的姑娘如此绝望,“哪会无处所去呢?这天大地大,总有我们能生活的地方!”
女人没有说话。
“先上车吧!还有两天便能到下一个城池了。”左莘率先上了马车。
马湖城与其它城池不同,它有南方的特色。
古霜萍与方木几人相处了两天,便知晓她们几个是好人。她告诉了她们自己的经历,而且她决定永远不会回去了。
“那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我离开家,他们少了奴隶,我多了快乐与自由。”古霜萍看着两边的风景,对着方荣说,“如今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来福深有同感,“就是说嘛!你这样想就对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过?你要是喜欢到处游玩便跟着她们走,若是喜欢安定的生活咱俩可以搭个伴,当然你要是有其它的想法也可以去做,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咱们女人啊,要学会反抗,为自己而活!”
古霜萍想安定下来,“来福姐,我跟你搭个伴吧。以后怎么样虽然不好说,但是现在我想先休息几年,过几年人过的生活。”
“好啊!”来福当然愿意了,“到时候说不定我也想出去了呢,正好两个人一起!”
“好啊!”古霜萍突然对未来没有那么担忧了,在她迷茫无助的时候遇到了这么一群人,找到了自己的伙伴,自己真的好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