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冬蕓還不死心,據聞尚書夫人請來的那位道士還蠻有本事的,那道士做法後,她的病果然好了。可這病一好,又開始出門蹦噠,前兩日,她又跑去了護國寺。』穆舒月像個說書人似的,說的有模有樣的,語氣起承轉合,像是親眼所見一樣,講的**迭起,蘇晨雪覺得喝著茶,半躺在床上,手上只差沒抓著一把瓜子在聽書。
『那護國寺的鎮寺之寶,就是大殿上的那口百年大鐘,竟然顫抖起來,然後支撐了百年的支架,竟然斷開了,整個鐘落下砸壞了大殿的地板啊!』
『啊!』春梅和夏竹聽得十分認真,還會配合情節著搭腔給反應。
蘇晨雪聽到這,眼睛瞄了一下蘇子睿,只見蘇子睿捧著茶,坐在羅漢榻上恍若未聞,但是那雙四處亂瞄眼睛早已出賣了他,眼睛餘光也看到了妹妹在看他,這心裡莫名的虛了。
『你知道護國寺的香火鼎盛,但蕭冬蕓為了彰顯自己的身份排場,竟然將大殿的人都清了出去,這下子她想推卸責任都推不了,連在場誦經的師父們都嚇傻了,據說蕭冬蕓出大殿的時候,還用面紗遮臉,狼狽的離開護國寺,可她也不想想,大張旗鼓的入寺,以為蒙個面紗,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誰嗎?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啊。』穆舒月越說笑的越大聲,連蘇晨雪都被她的笑聲感染了。
『雪兒雪兒!妳說,這蕭冬蕓是不是真的有礙國運啊!現在甚至還傳出,她是妖女呢!』穆舒月向看戲一樣的興奮,蕭冬蕓越慘,她越開心。
『月兒,這話我們自己不能說。』蘇晨雪告誡著。
『為什麼啊!?外面大家都這樣傳啊!』穆舒月不解著問。
蘇晨雪笑看眼前毫無心機的女孩,『這是外面傳的,跟我們沒關係,萬萬不能從我們嘴裡出來,以蕭冬蕓和我們的對立情況,白的也成黑的了,無端惹了麻煩,屆時若上升到了咱們將軍府和尚書府的層面,那就不是小事了。』
『啊,你說得對,我不說了,就咱們這房裡說說就好。』穆舒月對蘇晨雪的話從未懷疑。
穆舒月派了幾個婢女出去探聽消息,有時候還自己出馬,得了最新消息,就興奮的跑到蘇將軍府報告。
所以最近每隔幾日,穆舒月就會來陪蘇晨雪養病解悶,有時也會在大將軍府住上兩日,今日穆舒月是要回家的,要不是她親娘說這樣長期留宿不合規矩,她可想一直住在將軍府,還沒有娘親叨念。
用過午膳之後,穆舒月依依不捨得回家。
蘇晨雪有些嚴肅的跟蘇子睿說,『三哥,我知道發生在蕭冬蕓身上的這些事情,是你為了我做的,但那護國寺畢竟是佛家聖地,不好太過了。』
蘇子睿摸了摸鼻子,『其實當時我也只是想弄響大鐘,想嚇嚇蕭冬蕓,只是沒想到那架子竟然就斷了。』他的真的只是用內力將鐘給震動,目的就是讓大鐘像是自主的發出聲響,但沒想到那支撐大鐘的架子就這樣斷開了,嚇得他當下趕快落跑。
『那咱們就用將軍府的名義,不,還是別用將軍府的名義了,就私底下咱們幫護國寺整修一下吧,免得到時候佛祖怪罪啊!』蘇晨雪有些故意的嚇唬蘇子睿。
身處古代,對於神佛還是十分相信的,蘇子睿果然被嚇到了,『知道了,三哥明天就去護國寺。』
『三哥,私底下聯繫護國寺的住持就好,若是這個風頭上讓人知道將軍府要修復大殿,蕭冬蕓像個瘋子一樣亂攀咬,尚書府怕是會聯想到我們身上,所以我們出銀兩,也不單單修復大殿,整個護國寺也維護一下,看看需要多少銀兩,也跟二哥商量一下。』蘇晨雪雖然還不了解這裡的物價,但知道光憑她和蘇子睿兩個人的體己錢,可能不足以支付這全額的維修費用,所以還是必須找從商的二哥,而且,二哥想事情一定比她們周全。
蘇晨雪原本是無神主義者,經過了穿越這件事,不信也信了,對於神佛之事,保持著敬畏之心總沒錯。
蘇子睿也認同妹妹的說法,決定立刻去信給自家二哥,二哥自小聰慧,就是個腹黑的狐狸,一定能有更好的主意。
外面坊間已經將蕭冬蕓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而且越傳越離譜。
其實原本無論到那個世代,社會上是不會缺少新聞八卦的,常說新聞的有效期限只有七天,天大的事情七天後都不算新聞了。
只要安靜些許日子,避過這個風頭,這風波浪潮也就過去了,也會被其他的消息給替代遮掩,可蕭冬蕓總是忍不住出來又出來蹦噠幾下,也不知道是尚書府管不住她,還是尚書府也急於解決這些流言,但用錯了方式,可無論如何,這些試圖消除傳聞的方法都是最蠢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