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伊早上起来就自己泡了杯清茶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喝,右腿抬起搭在左腿上,一会儿晃晃腿、一会儿摇摇折扇,好不惬意的样子。
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云溪的房间,见这个时辰人还没起床,云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春花和秋月抱着箱子进来就看见云伊这般样子坐在那,不过她二人都已习惯,往常发生什么好事,云伊都会泡一杯清茶,一边饮用一边回味。
云伊也看见春花、秋月抱着箱子回来了,心里知道这事儿成了。
“快快放下歇一歇吧!”
云伊说着,又在茶具中拿出两盏新杯倒上,春花、秋月也习以为常,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好喝”
“解渴”
春花、秋月异口同声。
云伊笑笑,一只手一挑,就打开了箱盖子,看着里面的金头面和银子,云伊更是觉得身心舒爽:“这金头面等下送去掌柜那入库,这银子你们二人拿去,给下面的辛苦的小姐妹分一分。”
秋月憨笑应是,忙又站起来,想着要和云伊汇报一下昨晚的情况。
云伊摆手打断,指一指云溪房间说等云溪和白心诺起来,在让秋月和她们分享下这个好消息!
秋月:“那我去叫云溪妹子和心诺妹子起床!”
在秋月和春花来的路上,春花已经把昨天发生的事说给秋月听了。
所以秋月在听到白心诺的时候顺嘴就接上话了。
云伊扯了扯秋月:“爱呀,不用,你快坐下,正好我和你们说件事儿。”
秋云坐下。
云伊看看她二人,又撇了眼云溪的房门,身子微微前倾,说话声压了压,看春花、秋月坐在那里还不动呢!
云伊语气嫌弃:“啧!你们离近点啊!”
春花、秋月照做。
云伊:“我觉得,云溪媳妇的事儿……有着落了~,哈哈。”
春花还是反应快些,想想云伊刚刚的行为就知道了:“难道是这心诺妹子?”
云伊欣慰点头。
秋月还没见过白心诺,只是听春花说,也没觉得她二人有多熟络亲热,所以略有疑惑:“何以见得!”
恰恰这话问的深和云伊的心,纤手一甩就打开折扇,目光调侃还暗带点兴奋,语气上扬但是依然压低声音
“昨天,这白心诺刚来时我就发现,她身上穿的可是云溪之前最喜欢的那一身衣服!”
春花、秋月没理解到她在兴奋什么,但是很配合:“哇!……没懂!”
……
云伊无语,又想到自己和两个不懂情爱的二愣子一样的干嘛!
云伊接着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昨天,我让云溪去取些钱给白心诺置办点衣物,毕竟庄子上我们的衣服都有些大,给她穿下人的衣服还不合身份!”
春花、秋月点头认同,应该如此的,她云家钱庄从未苛待过她人。不过,所以呢?
云伊激动的跺跺脚:“所以啊,重点来啦,你们知道云溪昨天在账房支取的多少银两吗?……一百两”
春花、秋月一顿,看着云伊边说一百两还边竖起一根手指的样子,这一百两……有些……少了。
春花:“比起以往,这云溪妹子也节省太多了!”
秋月恍然大悟:“难道,有媳妇就知道不能乱花钱了!所以……”
云伊收了扇子敲了一下秋月的头:“你先别所以了,听我说!”
“当然不可能只花了一百两了!”云伊说着身体微微坐直些,语气无奈。
端起茶杯吹了吹,继续说:“今早,衣行的人来了,账上欠了二百八十两。”说完云伊吸了吸鼻子,喝了口茶。
“而且是连我在衣行账户里的八十两扣过的,还有这些欠账。”说到这云伊加快语速,再说怕自己心碎,这可是真金白银!不过想到云溪买了什么,云伊心里也舒缓不少。
“你们知道她买了什么吗?”
“一件衣行最新款的藏青色刺绣大袖衫。这衣服颜色在衣行挂三天没卖出去,结果让她给买回来了……一开始我还觉得溪儿审美不行,后来我才发现,她俩衣服一个色的!”
春花、秋月叫她讲的绘声绘色的也是捧场点头:“哇!”
云伊很受用:“不过不止这些,云溪还订了三套妻妻装,三套哦,妻妻装哦……。而且昨晚买的吃食,我看着没有一样不是这白心诺喜欢的。要我说,这臭小子追媳妇的大方细心劲还是随我了!哈哈哈哈哈……”
云溪和白心诺这时候已经起来了,从房间出来就听见云伊在那里张个大嘴哈哈的笑。
云溪心情不错:“笑什么呢啊!”
白心诺跟在她身后,也不像昨天那般拘谨。
几人到齐了,一同坐在凉亭里。
云伊压不住的嘴角,不过张嘴说的还是正事:“没什么”
然后用扇子敲了敲桌子上的箱子,示意云溪来看看。
云溪走过去打开,入目的不是银子就是金子,昨天取钱取的是银票,现在真金白银的在这,还是很有冲击力的,云溪眼睛都亮了:“钱!”声音都提了八度。
白心诺忍不住轻笑出声!
云伊见自家侄女这么没出息还觉得丢人,在看看白心诺才知道,人家就喜欢她侄女这蠢劲儿呢。
云伊开口解释:“不只是钱,这可是我们云家之前送去白家的聘礼。”
云溪吃惊:“怎么?”
云伊挑眉:“秋月,说说吧!”
秋月那边也早就按捺不住,听云伊应呼自己了,激动的站起来说:“昨天白日,我就亲自去打探好了这白池家的位置。晚上我领着两个镖局里的小妹出发去拿的东西,这钱他就一直放在床头,我们都没用找,吹了点蒙汗药进屋里就拿走了。”
云伊:“哦,真这么顺利?”
秋月脸色有些不自然,想了想还是说出来:“拿的很顺利,人不太顺利。”
云溪:“怎么说?”
秋月有些尴尬更多的是嫌弃:“这白池和林氏竟是**而眠,且睡得不老实……”
空气宁静,而后爆发出震耳的笑声。
除秋月外,其余四人皆捧腹大笑,连白心诺都少了矜持。
秋月用壮硕的身体剁了剁脚大喊:“我这是工伤!”
云伊眼泪都笑出来了:“好好好,工伤工伤,到时你去找府医,我让她开点洗眼睛的药!哈哈哈”
秋月听见找府医点头答应:“行。”
云伊听她应承下来也是安抚的说:“好好好,这确实伤害力没边了,应该的”
秋月:“不过我秋月也不是吃亏的人,我可是送了份大礼给白池和林氏。”
这边说着,下人来报,外面李子星李山长请见。
云伊正了神色与云溪对视。
“引她去客堂……不可怠慢。”
“是”
白心诺听见族长过来,知道大概率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心里又紧张又担心。
云溪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有我们在,没事!”
白心诺心中稍稍安定。
云伊:“好了,我们去客堂吧。”
——
白家村
白心宁步履匆匆赶往家中,到了院子就看见父亲坐在墙根底下脸色阴沉,头发湿漉漉是刚刚沐浴完的样子。
旁边地上还放着一推被褥,白心诺走进院子,闻到阵阵散发的恶臭,微微皱眉但是并未言语。
白心宁走进就听见屋子里母亲应该还是在沐浴,还不停念叨着:“造孽哦,造孽……”
白心宁现在只想着把钱拿回去接回白心诺,心中已经难以冷静思考,加上性子直接,没觉得眼前这情况有些不对,直接走到白池前说明来意。
“父亲,孩儿此次归家,是想和父亲讨要云家的给的聘礼的,孩儿要将心诺妹妹接回来。”说完跪在了云池面前。
白池看了看自己这个女儿,心中怒火中烧。
想到早上起来,这钱箱子不知怎的出现在了自己和李氏的中间,他只当是李氏喜财,昨晚拿下来喜欢又忘记放回去了。
看着这钱箱子,白池也是喜爱的紧,想着在打开看看。
谁知道这箱子将将打开个缝隙,中间飞出个大蜈蚣,迎面而来吓的白池连忙往后躲,还不甚碰翻了这钱箱。
哪里还有什么金银,只剩下一箱子粪水,恶臭冲天的浇了白池和李氏一身。
李氏也被惊醒,受不了这恶臭,直接冲出去吐了出来,而白池还想着钱不见了这事。
后来这味道实在冲人,李氏赶紧烧了点热水好让自己和白池好好洗一洗。
李氏边洗边点眼泪,这可如何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没了良心现在钱也没了。
白池被她哭的更加担心,厉声骂了几句就去屋子外面坐着了,李氏被他一说也不敢在哭,只是不停的说造孽、真造孽。
白池在外面见女儿这个时间回家,想着她应该是知道这事,还想着和白心宁控诉云家的恶行,想让女儿以后当官了回来惩治云家。
结果还没等自己开口,就听见白心宁说着让自己归还云家钱财的话。一时有想起早上的狼狈,怒从心起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白池也是常年做农活的男人,这巴掌还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打的白心宁嘴角直接留出了血迹。
洗漱出门的李氏见壮连忙跑过来抱住白心宁,眼神里溢满了心疼,第一次和白池叫板:“白池,你里竟然敢打女儿,你不想好过了啊。”
白心宁没有看李氏,固执的看着白池:“请父亲归还云家的聘礼。”
白池那一巴掌下去也是十分后悔,但是他在这个家威风惯了,不可能承认错误,更不可能允许女儿和妻子打自己的脸,何况自己现在真的没钱,而且又不能对女儿说出早上发生的事,只能嘴硬道:“钱?一文没有。”
白心宁又要说些什么!
李氏怕她在激怒白池,连忙抱着女儿不让她再说,也解释着:“女儿,你爹没骗你,钱真的没有了,真的。”李氏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让她说,她也说不出口。
凭白心宁在如何聪明,偷东西她可能想到。可这泼粪水,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听自己娘亲这么说,又看看白池的态度,她一时心中既悲又愤,眼泪也落了下来。
白心宁站起身:“爹,娘,你们未曾想过东窗事发,心诺表妹在云家如何自处;也没想过,女儿在族亲面前还如何自处;更没想过,我白家能出如此丑闻,往后白家人又该如何自处。”
说罢,白心宁也无奈于自己亲父亲母,转头又忙去云家。
想着今天定要接回心诺妹妹,这欠云家的钱财,自己以后会还。
只是据说这云家主颇有心机手段,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掌管钱庄。不过,无论云家提出怎样的要求,只要可以换接回心诺只要自己有,又怎无不可。
——
云家钱庄
云伊:“阿嚏、阿~嚏、阿~~嚏”
连打三个喷嚏,云伊想着‘谁背后说我坏话了?’,抬头看见了李子星,心中明了,然后云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李子星以为她是为白家事在生气,自知是白家理亏,并未言语,甚至还觉得云伊还与以前一样,甚是直爽。
补觉睡过头了,补上补上,今天会在更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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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