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箐终于听懂了。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她没告小黑状呀!
脑海突然灵光一闪,她突然想起一部分原文的细节。
这段剧情她熟悉,这是女三嫁进王府里的第二个月,白悯月数次针对她,女三斗不过,也不屑于斗,因为狗作者给她安排的人设是“人淡如菊,不惊不恼”!再者她为了嫁过来与父母恩断义绝,绝不会开口求助。而这次落水事件后,伶乔实在忍不了了,她给陆家通了信。
陆父还在气头上,但终究看不下去,再者女三的两个哥哥也忍不了,他们的妹妹是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哪能受欺负?当下狠狠挫了一顿白家的锐气,以此警告白悯月。
这之后,白悯月主动求和,二人做了对塑料姐妹。
然后别的反派出现了,两人一起打怪。更准确的说,女三坐镇后方看她打怪。
而白悯月刚刚为什么在有求于人的前提下安排一场擦椅子的戏份,原文是这样解释——白悯月咬了咬牙,也明白自己数次恶行惹人憎厌,生怕陆箐不愿意放过自己的弟弟,故而借机为难,出此下策威慑陆箐,若是这件事无法翻篇,以王爷对她的宠爱,她必不会让陆箐好过。
其实原文不是擦椅子,而是炫耀夏侯谭给的是王妃规格的簪子。
但她来了,剧情改了。
虽然改了也很无脑,甚至有点好笑。
陆箐想着想着没忍住笑出了声,白悯月在她的笑声中黑了脸,认定陆箐是在表达对自己的不屑,而陆箐笑完再看白悯月,眼神里尽是关爱与慈祥。
她清咳两声,压下唇边的笑意,将原文的台词原封不动的搬出来:“妹妹,过往的事情咱们既往不咎,你也别太过忧心,只需记着我们的姐妹情谊就好。”
白悯月怔了一瞬,不敢相信陆箐竟然什么也不要,她试探道:“姐姐宽宏大度,妹妹敬佩不已。既如此以后我们姐妹二人同心协力,共同侍奉王爷?”
陆箐在京城可是放言过“但求一世一双人,相爱两白头”,当时惹了好一阵子笑话,孩童小儿搞怪模仿,同为尚在闺阁中的她还被母亲举陆箐这个反面例子警告过,这句话也直接断了陆箐的婚缘。
她不信这么说,陆箐不会被恶心到!
“王爷没什么打紧。”陆箐使劲的扇扇子,额头的汗不断往外冒,她伸手捻了颗冰葡萄喂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妹妹,我劝你将心思多放在自己身上,王爷毕竟是王爷。”
白悯月抿紧唇线,她当然知道!
所以她要争,要抢,分明她与王爷先结识,定情,却因父亲只是个明威将军,凭着与王爷的情分才得以破例成为侧妃,不然当个姨娘都算便宜。父亲俸禄不高,母亲赔了嫁妆才将她养出个闺秀模样。弟弟好不容易在大理寺谋了个职位,却被揪住辫子,又让人摁下去了。
而陆箐呢?哪怕她与陆家决裂的事迹闹得满城周知,抬进门那天长长一列的嫁妆还不是引的街道两旁人流水泄不通?衣裳是金丝银线钩织的,钗子单拿一样就抵得上家中半月花销,就算不拿王妃的月供,她光吃嫁妆就能舒服一辈子!
而这一切,不就是因为她命好会投胎,有个丞相爹和太师外祖吗!!
她咬了咬牙,咽下梗在喉中的情绪,磨碎满心的嫉妒,款款露出笑容:“侍候夫君,为女子本分。姐姐莫要说笑了,妹妹眼下没有旁的事情,就先告退。”
“好的好的,你走吧。”
白悯月行了个礼,后退几步才转身,未到院门忽的停住,不放心的回首询问:“姐姐,陆家大爷………”
“我会和大哥说的,你放心好了。”陆箐摆着手,脸上写满赤诚。
白悯月垂下眼帘,抿唇一笑:“姐姐,多谢了。”
她欠身一拜,再直身时眸中星光点点,陆箐没有说话,视线却落在她的肩头——那里有一片蕊白的槐花,颤颤巍巍的依偎在那,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白悯月随着她的视线也注意到了,但她没有拂去,任其装点服饰。
————
“主子,这也太顺利了吧……”回了院,琳琅为白悯月倒了杯碧螺春,双手恭敬的递上去,“王妃落水后,仿佛芯子换了一样,总觉得有诈。”
白悯月接过,抿了两口放下了,她在看一本边疆游记,里边记载的人土风情,使她心驰神往。
“且看家中来信吧,静观其变。”
“是,那赵姨娘那边?”
“她月份大了,多给些补身之物,既然爱吃就叫她吃个够。”白悯月眸中恨意一闪而过,出口的话也不自觉糙了些。
她九岁之前一直是由奶娘贴身照顾,那奶娘乡野出身,骂起人来“屎尿屁”之类的轮着,因为性子太泼辣被丈夫休了,此后来白府做奶娘,平常遇上些粗笨的丫鬟或偷懒的伙计,出口的话简直不堪入耳,粗鄙至极,久而久之对白悯月多少造成影响。
“是。”琳琅点点头,想到什么又开了口,平日白悯月多疼她些,以至于她心直口快,一根肠子通到底。也不知好也不好。
“奴婢听闻,宁和郡主回京了。声势浩大的,当日进城门时,马车装点的华丽又浮夸,跟在后面人的可劲儿撒花,街上到处是飘带和糖……像是又嫁一回似的。”
她悄声道:“主子,就怕她想找您麻烦。”
“郡主孩童心性,有何可惧?再者她又不能不顾及男女大防,直接闯进自个儿表哥的后院。”白悯月微微一笑,将书翻了一页。
“还有,你注意措辞。”
——
陆箐已经连续躺平一个月,终于坐不住了。
捶了捶天天躺竹椅躺的酸痛泛麻的背,她长叹一声。
太无聊了吧!
于是,陆箐手动制作了一副木头扑克牌,并找到了白悯月。
“妹妹,愿不愿意尝试一下?赌钱的!”陆箐冲她摇晃着手中的牌,故意将出口的话拉的悠长曲折,充满引诱味道。
白家早已平息风波,白悯月当日上门致谢,此后二人关系不论真情还是假意,反正愈发亲密无间。陆箐也隔三差五的往千落院跑,两人在一起话不多,总是一个刺绣,一个写小说。
“姐姐不可,怎能触碰赌博………”
“害,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嘛!反正是咱们姐妹俩玩,不说谁知道在赌呢?”陆箐“夸夸夸”开始分牌了,伶乔拉着脸将一个木匣子重重放在茶桌上,里头是金瓜子。
白悯月拗不过她,只得叫琳琅去拿些金银细软,作为赌注。
陆箐分发完牌,热情的拉着白悯月给她讲规则。
“……而且,一局斗地主需要三个人。咱们把伶乔算上,当然琳琅想玩也可以,会玩就行………妹妹你听懂了吗?”
白悯月勉强点了点头。
伶乔却坚定的拒绝,可是陆箐保证输了扣自己的金瓜子,赢了五五分!
伶乔同意了。
游戏刚开始,陆箐一点人不当,仗着两个人是新手,先行抢了地主紧接着大杀四方,她越出越兴奋,以往又烂又臭被扔在小孩堆也遭到孤立的牌技今天硬是气势汹汹的重出江湖,一振威风!
“二!”
打完最后一张牌,她简直要热泪盈眶了,恨不得将以前所有瞧不起她牌技的人都拉来,叫他们睁大眼睛看清楚!
她,是新一代的赌神!
白悯月也不含糊,将一对银坠珍珠耳环给了她,若有所思道:“姐姐,我知道怎么玩了。”
接下来的牌局,对陆箐来说简直是虐杀!
白悯月和伶乔突然开了挂,搞得她地主也不敢抢了。小心翼翼的打出一张又一张臭牌,看着自己的金瓜子流水般的送出去。
“二!”陆箐总算摸出一张好牌。
“炸弹。”白悯月轻笑着将四张“三”放在桌子上。
“我只剩一个‘一’了。”白悯月又放了张牌。
琳琅嬉笑着抓出一把金瓜子。
陆箐一蹦三尺高:“不玩了!”
就是个之章文 权谋啥的不会哦 不喜欢可以不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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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