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是......”
没有回应,流肆已经将子弹上膛,朝着那几只迷惑行为的野猴儿发出死亡的邀请倒计时。
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有猴,最佳解释就是流臻的手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给逼疯了,丢人现眼成了这副摸样。流肆轻蔑地一笑,有这样的同袍,他当为自己的伯伯高举鞭炮齐鸣它一个月以供祝贺啊,真是帮了他大......
“老大,那好像是咱滴人,讷不是老猫嘛。”
“......”
那几人朝着他们蹲守的地方愈走愈近,流肆也看出来了,可是他想将这几个人除之而后快的心更加强盛,恨不得手抄几只雷一人脑子里塞一个让激荡的暴风雨炸醒他们的脑子问问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老大!老大!”几人匍匐下来孤魂野鬼一样朝着这边前进,流肆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无语地看着混沌笨拙的几只阿飘不免叹气——这种病会传染吗?应该不会吧。
“你们怎么在这儿?”他有些语气不善问道。
“老大老大,我们没看懂这个图,所以我们就将这周围所有的敌人全部弄死了,逮着一个问一个,不知道的全灭口,你猜怎么着?”
“......”
“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就哐哐哐全抹了脖子了。还有看我们这个伪装,怎么样,是不是特具有迷惑性?”
“......”
流肆长吸一口气,以确保自己不会被这些人气死,说他们不行吧,能将这些人扫雷一样全扫出来,说行吧......
“所以你们既然有人质,为什么不问问入口在哪儿?”
“......”
流肆看着眼前一颗两颗皮蛋一样黢黑的脸扛着恍然的表情简直要被气笑,就是不知道他们往地下走的入口在哪儿,没有通行卡片才要找下水口往下钻,这几人不但打草惊蛇,还捏死了很有用的蛇。
就是说谁家好人有自己的大门可以走还关心下水口在哪儿啊!这是他们的大本营,他们有大门啊!
流肆一言不发,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朝北边的方向迈进,既然几人都已经将这周围的人统统即解决了,那就让他好好地、安心地掘地三尺去找下、水、口吧!
“谢谢。”仲月接过孔令递过来的热巧克力,融融的暖意从手掌心传递到被冷风吹的有些寒麻的四肢百骸,有了软下来的温度。
孔令也抱过一杯巧克力坐在了门槛上,朝着流肆一行人离开的方向望过去,不过什么也瞧不见,只能看见蹲在地上玩耍的孩童,和划拳喝酒的大人,一片祥和安乐的景象。
“仲月,要不进去吧,他们回来可能也得到后半夜了,说不准明早也有可能,这里晚上温度很低,还是屋里暖和一些。”
“我再坐几分钟,整点了我就上去。”
“好。”孔令闻言也没再劝,而是陪着她一直等在门口,二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却也不觉尴尬,倒是因为在危机动摇时刻有了一起等待的人而觉出心安踏实的意味。
几分钟后,楼下挂着的钟表准时报铃,仲月起身就要往楼上走去,变故就在此时陡然发生。
“小心!”
“砰!”
仲月的腰被人猛地向后一拖拽,身体因为惯性斜躺到后方去,手中的空杯被一瞬间的变故造成的停滞带走了手中的力道,随着指尖伸展的轨迹滑溜出去,在仲月方才站立的地方被瞬及的子弹击成四分五裂的模样,哗啦啦倒地。
仲月勉力平衡着身子随孔令躲到了另一边的车后,连着经历了好几场枪林弹雨,她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恐慌和担惊,已经可以较为冷静地和身边人在炮轰中进行交谈。
“啧,维利会。”孔令将仲月的头死死地按在胳膊所能庇护的范围内,从车底盘的下方摸出一把枪来对准外面做好击毙敌人的准备。而守在房屋外面的士兵早已与先行到此的维利会开始了正面交锋。
“来的人多吗?”
“先不太多,放心,应付的过来。”
“嗯”仲月点头,然后将之前流肆给的防护罩紧紧攥在手中,放到了自己和孔令的中间,以便能快速地挡几梭从身后射过来的子弹。
不过身后的子弹倒是还没受到这番招待,身前的子弹刚出师便遇上了这番亲切的招呼。
“砰!砰!砰!”
仲月见到一簇亮光便下意识地摁开了手里的按钮,几发攻击就在此时到临,与弹开的防护罩撞了个满怀,留下一片眼冒金星。
那几发子弹倒是挡住了,却也将躲在车后的两人弹出了几米远,暴露在了前方的枪火下,连着炸毁了三个防护罩后二人才堪堪到了另一个可提供庇护的掩体。
“他奶奶的。”孔令朝旁击毙着来人,边打边骂道,“这是打算将我们包饺子,来个一锅端。”
“所以他们也是打算在今天将我们一举歼灭?”仲月问道。
“八成是。这里守是守不住了,我们找机会突围。”孔令说着,作势就要往旁边冲,仲月一把将人拉住,指着房屋的方向问道:“等等,那里面没有什么机密的东西需要拿的吗?”
“放心,老大藏得可严实了,就算他们将这夷平再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的。”
闻言,仲月也没有在拖拉,而是紧紧地拽着孔令的胳膊随着他向前冲锋的步子尽力做到亦步亦趋。
维利会的火力远比他们所想象的要凶猛的多,几十架低程炮筒将所有可以逃生的路线尽数锁死,空中狂轰乱炸的手雷朝着狙击手的方向一丢就是不要钱似的一袋子。自从上次受到重创后斑彩街几乎被徐准集齐整个1001的兵力防成了进不来出不去的水桶,所有的补给线路通通被切断他们不可能有机可乘,所以蹲踞在这里的绝对是维利会现在可以拿出手的最好的家伙什,这次他们是下了血本要将小维利会的老巢断掉,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不过幸好流肆提前在这里有了部署,所有的高位都有整装待发的狙击手,周围的住户十个里就有一个小维利会的人可以将他们以最快的时间送到安全的地下,所有人,以先保护民众、再攻击敌人为主,所以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这也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将这盘锅里的菜趁热端出,为徐准的救援提供了很长的缓冲时间。
现在所有人在庆幸流肆他们可能会更轻松地完成目标任务的同时也为维利会斩草除根计划感到很强的紧迫感。他们不确定徐准最快什么时候会到,自己在徐准来之前可不可以站好最后的防线,让这帮目中无人的畜生不要翻出藏匿在地下的民众。
仲月咬着一根丝带,帮孔令包扎着胳膊上的弹孔。她被孔令保护的很好,除了身上衣服在行动的过程中被蹭的像抹布以外没有严重的创伤,此刻二人身上的武器也在红灯线上徘徊,那仅剩的几发子弹相较于维利会倾家荡产的投放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不过值得庆祝的事在孔令的指挥和团队人密切的配合之下,东南角的一条街巷已经被撕开了一个豁口,只要在其他街巷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冲出去就有机会。
“仲月,等一会儿往出冲的时候我给你打掩护,你就只管往前跑知道了吗?我们会将你护在最中间。”
“好。”仲月应下,脑海里的弦紧绷着朝向被削减薄弱的街道,听觉器官所有的接收导线全部竖向孔令那边,就等一声令下,弦松箭发。
“跑!”
仲月拼命地排开双腿朝着指定的方向奔跑而去,这一段不长的距离几乎激发了仲月全部的体育潜能,她觉得要是自己以这般速度去跑大学的体测项目的话应该最少也是个A吧。
滚烫的碎石硝烟凝聚成死神的亡灵掠过脸颊,灼烧的感觉随即带来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的空无感,时间的流速逆着子弹迅疾的轨道被逐渐拉车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周围所有的一切都罗列成千层的的音轨,发出一致的轰鸣之声,在这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胸腔内的跳动被无限的放大、放大,最后位于音轨的最上端,给人以绝望的交响曲。
是妄图使用一切来摧毁和平、谋取私利的恶鬼,用鲜血浇筑肥沃的土壤,将丰饶变为贫瘠,成为他们的乐园。
快了,就快要出去了......
“轰隆隆!”
巨大的皮卡碾碎一路的砖瓦浩浩荡荡地驶过来,在最后一刻,就要碰到了,还差一指的距离......
“砰!”
“快找掩护!”
冲锋枪巨大的冲击力火箭一样推送着防护罩弹跳着蹦向远方,仲月只觉自己此刻颠三倒四,马上就要吐出来的感觉。头晕目眩间,她勉力分辨着自己即将迫降的地点,然后在肺腑要被晃移位的最后一瞬,猛力一推,进入了一条狭窄的街道。
“砰!”
子弹从身侧擦身而过,防护罩应声碎裂。
“啊......唔~”胳膊上突然搭上一只手,然后在仲月失声尖叫的时候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