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机场里面走出去,池尔推着轮椅没一会儿,就听有人在后面窃窃私语。
“你快看,我就说正脸肯定好看!刚刚是不是就是他靠在另一个人肩上睡觉!”
“坐轮椅的那个人也好看,好想给他们拍照,但又感觉不礼貌。”
“……”
等走远了,池尔才听不到这些声音,他低头看了眼主角攻,这人正好抬头。
林衍青还站在旁边,不过误会就是误会,池尔俯身过去,“你听我说,当时靠肩不是因为想睡觉。”
江义舒,“那是因为什么?”
池尔,“……”
这次怎么不说你都明白?!
把飞机上发生的事情说完,池尔才直起身,“这下不误会了吧。”
江义舒重新看向远处,他不自觉笑了笑,“没误会。”
一出机场,孟成德就给邹尘打了电话。
池尔就在旁边站着,想不听到也难,大致意思就是他们到了,让邹尘过来接他们。
等电话挂断,孟成德朝他笑了一下,“昨晚睡不着我一直想着这件事,提前给他打过电话,估摸着十分钟就过来了。”
池尔有些意外,伸手碰了下林衍青的胳膊,后者会意,把江义舒推到了另一边。
池尔这才问,“那你有没有告诉他来的人里面有唐向婉的儿子?”
孟成德刚刚想说这件事,被池尔提前问了,“提了邹尘很可能就跑了,所以还想拜托池少爷隐瞒一下江老板的身份。”
池尔点点头,“知道了。”
在机场外面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一辆能坐八人的车朝他们驶过来。
从车上下来的人大概五十多岁,脸上很沧桑,但即便如此,看见他们过来还是带着笑容。
孟成德先走过去,和来的人简单拥抱了一下,“邹大哥,好久不见。”
邹尘拍拍孟成德的后背,“好久不见!”
池尔在旁边看着,等这两人拥抱完分开,孟成德就开始一一给邹尘介绍他们都是谁。
池尔简单握过手后,就发现邹尘低头多看了几眼江义舒。
邹尘想不明白原因,他总觉得江义舒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也许是以前看手机刷到过的,跟着池小少爷的情人,邹尘一边给自己解疑惑,一边坐在主驾驶开车。
快到村子里面的时候,他们路过一条还算干净的河,邹尘踩住刹车,“我以前就在这儿摸鱼,运气好了真能抓到。”
池尔朝邹尘说的地方看了眼,河边没有人,倒是很适合下去和他谈谈话,“那我们过去看看?”
邹尘正有这个意思,不过他是想自己下去摸,没想到池家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也想跟着一起。
替池尔拉开车门,邹尘朝那边抬抬手,“小少爷,那边可到处都是泥,你确定要跟着一起?”
池尔笑了笑,“这没什么。”
担心他不在,邹尘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孟成德朝江义舒看了两眼,“坐久不活动对腿也不好,不如两位老板一起吹吹风吧。”
池尔知道这这番话什么意思,孟成德想让他不要在邹尘面前多问一些别的,想必也是拿江义舒当挡箭牌,以为江义舒在,他就会顾及以前发生的事情,所以绝口不提。
江义舒最后一起下来,乔文桑有些嫌弃那边的泥水,再加上得在车上观察同样没打算下去的孟成德,他留了下来。
池尔离邹尘还算近,他们一边看河里有没有动静,一边扯话题闲聊,“你和孟老板认识多久了?”
邹尘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认识得二十多年了,我还在那边做负责人的时候,孟成德才二十多岁。”
池尔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是,出事的这二十年时间也算进去了。”
邹尘没觉得不对劲,“算得仔细,加起来确定是二十多年,这些年孟成德对我还算不错,逢年过节都会准备一些吃的送过来。”
江义舒不自觉皱起眉,“你们只是逢年过节才见面吗?”
邹尘笑着点点头,“关系就这样,没必要天天联系,而且我住的地方不是多好,逢年过节能看我也不错了。”
这话听着没什么不对劲的,但他总觉得有问题,邹尘憔悴成这样,心里难不成就没有对孟成德的恨?
毕竟,害他被辞退的人就是孟成德,如果不是因为孟成德,他现在恐怕还是负责人。
江义舒也想到这一点,“你以为他是过来接你的。”
这话一出来,不光邹尘愣住了,池尔也僵在原地。
他刚刚怎么没想到,邹尘这么憔悴不堪,相比每天过得生活都是用熬来形容的,这时候孟成德来看他,他这么高兴,说不准是个误会。
邹尘大概以为地皮的事情敲定,孟成德是接他回去继续上班的,但事实上他们只是过来问个话。
邹尘哪里还有抓鱼的心思,他脸色这会儿煞白,“刚刚那是什么意思,你们把话说明白点!”
池尔缓了口气,背对着还在车上的人,“孟老板这次带我们过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与二十年前发生的那场车祸有关。”
邹尘只听到前半句,头就已经开始发懵了,他耳边嗡嗡作响,也许是因为太过愤怒,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听后半句。
江义舒看邹尘状态不对,想再缓和着聊些别的,但刚准备开口,就看邹尘胳膊抬起来推了他一把。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池尔心跳漏了一拍,等他想扯住轮椅不让江义舒滑进河里的时候,手指只擦到扶手边缘。
邹尘推完人就跑了,方向是他回家的路。
车里面的人看见也格外震惊,尤其是孟成德,池家少爷背对着他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他想肯定和地皮的事情无关,如果这人知道江义舒在,绝对不会朝家跑。
回想到池家少爷以前的性子,他大概想明白了,肯定是话里话间都在嘲讽邹尘,这才把人惹生气了。
顾不上逃跑的邹尘,池尔跳进河里去抓江义舒的手,好在这次手是握住了。
上辈子他倒是学过游泳,但另一条胳膊还打着石膏,另一只手还要拉人,动起来特别不方便。
江义舒并没有乱动,河倒不算很深,只是他腿上有伤,站直才能没过腰的水,此时因为他腿伤不便,快要没过脖子了。
池尔跟着蹲下来,见乔文桑拉开车门跑过来才算放心,他扶紧江义舒的腰在旁边安抚,“没事的,水不深,衣服行李里面有……”
江义舒侧过脸,恰好可以看见池尔脸上的担心,他能够感觉到扶住腰的手在颤抖,不知道这是害怕的,还是因为邹尘逃跑气到了。
乔文桑赶到的时候,先朝池尔伸手,但意识到小少爷另一条胳膊根本抬不起来,这才急匆匆下去。
他也顾不上刚才在车上还嫌弃河里面脏,三步并两步把两个人一块拉住,“等我再看到邹尘,我不打他一顿都对不起你!”
林衍青倒没有下河,他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只朝池尔伸了手,“我拉您上来。”
想到主角攻还有乔文桑拉着,池尔收回扶住江义舒的手,朝林衍青伸了过去,“孟成德还在里面吗?”
林衍青,“他还在里面,一会儿他开车带我们过去。”
池尔听懂了,“所以邹尘是朝家跑的,看样子是因为生气才那样。”
林衍青把他拉到上面,看小少爷不光衣服都湿透了,胳膊上的石膏也变了色,忍不住皱眉,“这附近不一定有医院。”
池尔笑了笑,没太在意,“没事,以前谁胳膊轻微骨折了,不是只在上面缠个绷带挂脖子上吗。”
林衍青无奈,“这都是听谁说的,还是找个地方固定一下好。”
池尔不再多说,用一只手拧拧衣服上的水,再看主角攻那边,乔文桑已经把轮椅也扯了上来。
这下好了,不光他要找地方固定胳膊,江义舒也得换轮椅,最重要的是,他们一身都是水,冲个澡换衣服也是麻烦事。
走到车旁边,池尔正犹豫要怎么办,孟成德先摇下车窗,“你们就好!附近有个地方能洗澡,不过位置比较偏,几位不介意的话得走着过去。”
乔文桑一身泥水,他忍着想爆脏话的冲动,“这时候还介意什么。”
孟成德把车熄了火,走在前面带路,“刚刚我看到了一些,可能邹尘是受刺激了,江老板的轮椅正好挡住他的路,这才失智到使劲推了一把……”
池尔没搭话,在没有见到邹尘把话问完之前,他对这个人的怀疑还是和先前一样。
就像孟成德说的那样,洗澡的地方离车不算太远,里面有单独的洗澡间,虽然破旧了一些,可也比直接不洗要好。
他们进去洗完,再到换好衣服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乔文桑带的东西最全,沐浴用品一样不缺,出来的时候谁身上都没河水里的腥味。
林衍青不需要冲澡,他找地方买了其他需要的东西,其中就有固定胳膊的支架和江义舒需要的轮椅。
担心他一个人搞不定支架,还特地把小药店的医生请了出来。
池尔不免对林衍青的好感提升了一些,不愧是出现在原著后半部分中的人,就是细心。
等搞定支架,他们才继续赶路。
孟成德找到邹尘住的地方,先过去敲了很久的门,两个人交谈了十几分钟,池尔才看邹尘脸色缓和下来。
再和邹尘对视,对方已经能笑着过来再打招呼,还为刚刚发生的事情道了歉。
看江义舒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池尔摇摇头,“这件事就算了。”
孟成德看小少爷不计较,心里更喜,“我去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买一些东西。”
池尔看了眼林衍青,后者走到孟成德身边,“一起吧。”
孟成德没拒绝,买东西而已,两个人在一起也能相互帮忙,更何况江义舒还在这儿待着,能出什么事。
目送孟成德走远,邹尘朝屋里抬了抬手,“几位进来坐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水。”
池尔最先走进去,这地方破旧到木板门都是裂的,看样子邹尘生活的非常苦。
邹尘不介意他们四处看,只顾着赶紧回屋里倒杯热水。
但当他拿起桌面上许久不用的缺角茶杯,看到压在下面的旧报纸后,邹尘就感觉全身血液都倒流了。
外面坐轮椅的人,根本不是池小少爷的情人!
他是唐向婉的儿子!
意识到这件事,邹尘心里又气又急,用茶壶把报纸上的照片挡住,他几乎是咬着牙扭头的。
池尔站在门口,刚想迈开腿走进去,就看邹尘眼中有了愤怒。
池尔心底一惊,正要转身喊人,精神不太好的邹尘已经莽足了劲朝他跑过来。
看出邹尘是想逃走,池尔抬手挡了一下,但一条胳膊的力气根本不够用,他被狠狠撞到了敞开的门上。
本就破的木质门板被撞断,发出的声响足够吸引人注意。
乔文桑一看池尔被撞,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再看从屋里逃走的人,压了一路的火瞬间上来了。
五十多岁的人跑不过二十多的年轻人,乔文桑抓住人后,拽着邹尘的衣领给了他一拳。
不出一会儿,池尔就看到乔文桑扯着一个眼圈青了半边的人回来。
池尔勉强松了口气,回屋翻了一下邹尘刚刚碰过的地方,挪开茶杯心里的疑惑就解开了。
报纸上面有江义舒更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不过十七八岁的人和现在的他还很相似。
“被撞的地方怎么样?”江义舒推着轮椅走进去,没分给报纸眼神,抬手就掀开池尔的后衣摆,“后面受伤了吗?”
池尔没来及扯住衣角,后衣被掀起大半,很快主角攻的手心抚上去,从他脖颈摸到腰下。
等从上到下摸完,江义舒才意识到刚刚做了什么,他立马松开衣服收回手,“这一扇木质的门板上有木刺,好在并没有扎在身上。”
池尔耳根都红了,被主角攻摸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这感觉很奇怪。
拽着邹尘进屋,乔文桑把他扔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怕人再跑了,还特地从地上捡起锤子和几块带着钉子的木板。
邹尘坐在椅子上,看乔文桑的动作,也不敢多抗拒,怕一会儿落在脸上的不再是拳头,而是锤子。
当着邹尘的面把唯一能跳出去逃走的窗户封死,乔文桑把手里的锤子丢掉,一个人堵在门口外面。
看向邹尘的眼神很简单,邹尘也不算太傻,能看出来,那是警告他再跑一个就试试看。
池尔绕到离邹尘近的地方坐下,“刚刚为什么跑?”
邹尘没吭声,但眼睛不经意间看了看江义舒。
留意到邹尘刚刚的眼神,池尔平静开口,“你以前陷害过唐向婉女士,所以在你知道他是唐向婉女士的儿子后,就害怕到跑了。”
邹尘一听这儿,皱着眉不再保持沉默,“我没有害过人!”
池尔轻轻挑眉,“那你为什么会被辞退,被辞退也就算了,住在这儿不是因为害怕被别人发现,还能是因为什么?”
邹尘脸都绿了,“谁给你们这么说的?”
乔文桑脸也黑了大半,他在外面就能听到邹尘说话,可不就这人说话声最大。
想到这儿,乔文桑踹了一脚门,“你说话最好客气点,不然我进去把你腿打折。”
想到刚刚挨得那一拳,邹尘火降下大半,但他还是气不过,“我真没有害唐向婉,当时她给我打电话,我就告诉她上午能来。”
池尔开始套话,“这可和孟成德说的不一样,你没有和其他人串通,等唐向婉女士来的时候,让人把她撞了?”
邹尘后背出了些冷汗,到嘴边为自己辩解的话一时说不出来。
看邹尘不吭声,池尔身体麻了半边,他该不会说对了……
江义舒缓了口气,“你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一开始是有人给我打电话。”邹尘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拽着衣角,“但我没答应,唐向婉女士名气很大,我这么做还活不活了。”
“后面唐向婉女士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合同准备好,她要以妻子的身份替丈夫签。”邹尘说着说着,心里的紧张消失大半,“她手续都带齐了,不管是身份证明还是授权书……”
池尔越听越觉得奇怪,“所以你没帮那些人害唐向婉女士,而是帮她反过来害那些人?”
邹尘连连点头,但这种反过来害人的事情也不怎么光明,点完头又垂下脑袋,“那些人快了一步。”
“我这些都是背着别人做的。”邹尘倒没有后悔,只是背锅二十多年心里难受,“他们都以为唐女士是被我害死的。”
池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唐向婉果然聪明,能把负责地皮的人拉到自己这边,再反过来让江文昌处付出代价。
但江文昌手段更狠,他直接让人取走了唐向婉的生命。
邹尘揉了揉额角,头疼得厉害,“孟成德让我暂时住在这儿,和别人勾结害唐向婉女士的可不是我,但原本我要面对的更多,是孟成德把这些事情告诉上面的人,这才没让我一个人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
江义舒眼神暗了暗,“孟成德害怕地皮的事情暴露就赚不了钱,所以想把这些压下来,他不光没有告诉那些人地皮有问题,还和那些人勾结到一起,再把事情推到你身上。”
邹尘其实刚刚就反应过来了,但这么直白听到谁说出来,就感觉这几十年白活了。
他被骗的很惨,邹尘从椅子上起身,环顾周围的一切,觉得这些年荒唐可怜的人只有自己。
池尔也跟着从椅子上起身,“你没有害人,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你帮了唐向婉女士,我会帮你。”
邹尘苦笑一声,“我什么时候帮到她了,那份合同不是没签吗?”
“至于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邹尘闭上眼,满脸落寞,“这还重要吗?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一直等着有人能接我离开这东西,二十多年都是一个人过。”
池尔缓了口气,“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会接你离开。”
邹尘愣了一下,再抬眼是满脸难以置信,“真的吗?”
他已经等了二十多个一年,不差这最后一年,但他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池尔朝他伸手,“你当时有帮唐向婉女士的心,对我来说就够了。”
邹尘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用衣服擦了擦手,才和池尔握住,“后面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找我。”
邹尘说完,又看向一旁坐轮椅的江义舒,“我躲这二十年,是因为信错了人,再加上你是唐向婉和那个人的儿子,我真没害过唐向婉女士。”
“我信你。”江义舒说着,从衣服里取出一些现金放下,“出门只带了这些,你收下吧。”
邹尘刚想摆手拒绝,就看池尔指指被钉死的窗户,“你拿钱找人修修,闻桑当时应该挺用力的……”
邹尘没忍住笑了,他擦干净脸上的泪,“谢谢你们。”
解决完这些事情,池尔拉开门,乔文桑还在不远处守着。
林衍青拖不了太久,池尔重新关上门,“如果孟成德问起来,你想怎么说。”
邹尘已经缓过来了,他再看池尔就变回之前那模样,“您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这二十多年都装下去了,再来一天也不难糊弄。”
回想孟成德之前说过的话,池尔抿了抿唇,“我之前对你有误会,不过不如让这个误会继续。”
邹尘走近一些,“您说。”
“做生意免不了遇到类似的事情,你摊上命案算你倒霉。”池尔一边说,一边顾及江义舒,看主角攻脸上没有异样才放心,“这些孟成德应该也和你说过吧。”
邹尘点头,“对,他之前就是让我这么说的,所以我今天还是把话朝这方面讲?”
池尔嗯了声,“辛苦你了。”
现在不是和乔文桑解释一切的时候,池尔从屋子里面离开,找了个较平的石头坐下。
等江义舒推着轮椅跟过来,才仰着脸解释,“刚刚和邹尘说的那些话,是孟成德在你离开的时候给我说的。”
江义舒没多想,“我知道。”
池尔叹了口气,“当时我听到的时候,觉得邹尘真该死。”
江义舒忍不住看他一眼,以前不管其他人死活的小少爷是真变了,虽然他不明白是什么导致的。
“现在就觉得他很可怜。”池尔单手撑着下巴,低头看向地面时,就看到被石块压住的一颗草,“或许,他不是因为害怕那些流言蜚语才把自己困在这儿。”
虽说邹尘一直否认害怕唐向婉,但恐怕他心里潜意识就认为,他的确害了人,否则也不会被折磨的这么憔悴。
江义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出门的时候就没有打理。”
池尔顺着江义舒的手摸了一下,原来是头发翘起来了,“不重要呀。”
孟成德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被封住的窗户。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顾不上和池尔打招呼,孟成德急匆匆走进房间。发现邹尘和乔文桑互相瞪着,乔文桑还一副想打人的模样,他悬着的心才放下。
“还在吵架吗?”孟成德把两人隔开,“发生那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就别为难邹大哥了。”
乔文桑有那么一瞬是无语的,“我这还没问出来什么,怎么就成为难他了?”
孟成德连忙拍了下自己嘴巴,然后打圆场,“刚刚是我说错了话,但其实我俩知道的其实差不多,邹大哥只比我多接了一个电话。”
池尔走过去,正好听到孟成德说的这番话。
如果事情没有问清楚,恐怕邹尘这一会儿还在感激孟成德帮他说话。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孟成德扭头看过去,见过来的人是池尔,江义舒没跟过来,他才让出空儿,“池少爷,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池尔淡淡看了邹尘一眼,“没了,回去吧。”
孟成德松了口气,“我送你们回去,路上再找个饭店……”
池尔打断,“饭店就不用了,孟老板不如趁早找个地方,好让我们洗洗晦气。”
林衍青把拎着的菜放到外面,靠近时恰好听到他们说这些,“洗晦气?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孟成德顺着问,“什么地方?我带几位过去。”
池尔同样疑惑,林衍青轻轻笑了声,“十公里外的武灵广场。”
孟成德不认路,可以乘坐八人的车还是邹尘的,他们最后分开打车定位的地方。
离开邹尘住的地儿,坐车回去的路上,池尔接了个电话。
“你现在和江义舒在一块吗?”另一边,裴逸的声音平静到可怕,“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池尔减小了手机音量,“没有。”
“还记得拿钱收买你朋友的人吗?我刚刚查出来是谁了。”裴逸看着桌面上的文件,叹了口气,“江义舒有个舅舅,他叫唐相哲。”
池尔忍不住皱眉,“我怀疑过他,但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合同的事情,这两个人现在有联系吗?”
“没有。”裴逸翻开几页文件,上面有黑到的通话记录,“这有些奇怪,里面没有江义舒的电话号码。”
池尔倒是松了口气,起码主角攻没有想象中这么疯狂。
听到池尔松气声,裴逸忍了又忍,还是提醒,“你最好别喜欢上江义舒,你会被坑死的。”
池尔一愣,随后笑了,“哥,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喜欢上的。”
他又不傻,命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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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别再放肆
文案:
左辛见和宋景修一向不对付,前者蛮横无理,后者儒雅斯文,风评截然相反。
直到联姻会后,两人素来针锋相对的人喝多滚到了一起。
一觉醒来,看到折腾他一整夜的人已经不见,左辛见:老子迟早让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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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得知回国的宋景修出了一场车祸,左辛见连夜飞过去打算嘲弄一番,但病床上躺着的人失忆了。
面对脑袋包了层纱布的宋景修,左辛见冷笑:我是你爹。
宋景修:我记得你。
左辛见:?
宋景修莞尔:你是我老婆。
左辛见:……?
老婆是吧,你真的死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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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