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腕被金链限制在身后,白皙的双腿弯曲向一侧,被银灰的宽袍下摆遮挡着,老老实实地跌坐在床榻最里面。
只是因为孕肚的原因,他将腰身挺到笔直,此刻正满面微红,略带虚弱地仰头靠着墙壁。
是他自己退缩进去的,在何疏将他的双腿放下,将他的双腕掰到身后用金链缠上,彻底放开他以后。
他怕何疏再将手伸进他的衣襟里面,去摸不应该摸的东西,所以离得越远越好。
“师尊这是在害怕徒儿吗?”何疏站在床榻边,面无表情地向他询问道。
林玄知迟疑着摇了摇头,微颤着,犹豫着,慢吞吞开口道:“你想知道的为师都告诉你了,你也没有否认……所以,什么时候把上面的发丝解开?”
没错,何疏只是不再为难他了,却并没有将那上面缠绕的发丝断开,仍然一圈一圈地紧束着,难受和不适从未消失。
至于他都告诉了何疏什么,自是连懵带猜,赌何疏知道的也不多,尽力去说一些能安抚何疏,他觉得何疏想听的东西。
“事实上,徒儿知道的也不多,并不能完全辨别师尊所言的真与假。”他虽然赌对了,却没想到何疏会如此坦诚。
不好的预感很快应验,何疏继续道:“徒儿虽然还无法判断,却也不会再对师尊做任何事情,至于发丝,要等到徒儿证实了师尊的答案以后。”
虽然他很想问,要是证实不了怎么办?但求生欲告诉他,不能这么作死,他好不容易才将何疏安抚下来。
于是他换了一种问法:“疏儿,你觉得为师现在这样,能撑到你全部证实吗?”
何疏闻言沉默了,静静地注视了他片刻,随即松口道:“也罢,那徒儿便随机挑选两件事,只要这两件事可以证实,徒儿便将发丝取下,帮师尊缓解。”
林玄知刚要松一口气,何疏已是继续道:“但这两件事,只要任何一件存在差错,徒儿便会将师尊的答案全部推翻,至于后果……师尊应该不会想要知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疏眼眸微眯,注视着他的如墨瞳孔里股股森冷,让林玄知不寒而栗。
那恢复的些许修为虽然微弱,却足够他挣脱现在身上的一切束缚,但是挣脱以后呢?
“疏儿,这件事真的不是为师本意……”他想要解释,可话到一半,又觉得后续怎么说都是错,搞不好还会激怒何疏,干脆闭嘴,与站在床榻边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的何疏面面相觑。
“师尊这就说完了?”半晌,还是何疏开口打破了沉默。
欲言又止,林玄知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还是不要作死比较好,虽然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早死晚死都要死,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到最后一刻,怎能这般轻易便放弃?
何疏也不是很执着的样子,确认过他没有后话,回身走开道:“也罢,师尊既然叫来了吃食,便先吃饭吧,不过徒儿先拿去热热。”
林玄知默默注视着何疏重新走回桌旁,端起两个木托盘然后离开,随着关门声,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呼吸。
从大口喘息到稍有好转,寂静中,林玄知开始快速地思索起来。
他如果继续这样等下去,绝对是坐以待毙,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做,就去期待着结果会有改变,也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可是他还能做什么?何疏只是说去热一热吃食,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他哪怕是逃出去补救,又能有多少时间?
甚至这种行为就是在作死,只要他一逃,被何疏发现,得,都不用浪费时间去证实他说的话了。
总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在作死,脑子本来就受那发丝影响糊糊的,现在还有点儿疼,越发难受起来。
他不就是穿了个书,为什么要替原主承受……等等!穿书,系统?!对了,他还有个系统!还有一次大保底的抽奖机会来着!
思及至此,林玄知直接喊了一声抽奖,系统的提示音近乎就在下一刻响起。
【叮!由于宿主存在大保底,本次抽取将获得绝对的正面收益。】
很快又是一声。
【叮!恭喜宿主抽中了言出法随!在未来的十二个时辰,合理范围之内,宿主所言皆会成真。】
言出法随?真的假的?虽然内心怀疑,但因为发丝的影响随时间加深,已是无法再容忍。
刚想试试能不能说句话就让那发丝断开,又想到何疏回来以后不好解释,思前想后,考虑着合理范围,迟疑开口道:“这本书的主角何疏,以最快的速度证实了那两件事。”
很尴尬,一个人对着空气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房门啪的一声被猛然推开,紧接着是风风火火,疾步向他而来的何疏。
二话不二,一只膝盖撑上床榻,便躬身把他从床榻里面给捞了出来,将他双腕限制在身后的金链蓦然一松,双手重获自由,紧接着是发丝顷刻断开。
何疏则是猝不及防,就一把将他给紧紧搂住,言辞恳切地道着歉,说什么不应该怀疑他。
而这一抱,加上何疏这种态度,直接就把他的理智给掐了,这就好比,一只肥美的羊羔自己洒好了调料,自觉摆放在饥肠辘辘的恶狼面前。
虽然六个月大的孕肚被挤到了,有些难受,却远不及全身火烧一般的炽热。
林玄知将软绵绵的双手上抬,搭在了何疏两侧的肩膀上,并将两只手在何疏的后颈处交汇,贴近那耳畔一边喘息着,一边呢喃道:“那你知道应该怎么补偿为师吗?”
紧紧搂着他的身子明显一滞,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随即便与他稍微分开,揽着他的后腰,要将他放躺下去。
林玄知一只手勉强撑住床榻,没有顺着何疏的举措躺下去,而是直接道:“不要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