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完的二人再来庭院,已经没人了。
“小白说他今天晚上替你守着祝大人。”奚鸿看着准备走去守着祝廷的焦菱,然后急忙开口,“让小白守着吧,晚上你和他也不大方便。”
“西红柿呀,人命关天的是,哪有什么不方便的说法,而且我只是打算呆在他附加,没打算进去的。小白,嗯,确实比白给小子好听。”焦菱哭笑不得,然后叹一口气,“我总觉得见仁旁边的那个姑娘眼熟,我有点不放心。”
“相信小白吧,上次你一个人留后,回来伤痕累累的,给他内疚坏了,你没发现这段时间他练剑都勤奋很多吗?”奚鸿看着她摸下巴的动作,笑了笑,“回去休息吧,今天奔波一天了。”
焦菱点点头,“也是,行。那晚安啦。”
“晚安。”
一大早,焦菱过来换班,看见白松睡眼惺忪地从祝廷房间出来,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小白,快去休息吧。”
“早啊,你怎么这样叫我?”白松有点不习惯,直接她笑嘻嘻地说“小白好听。”
白松哦了一声,“我去洗漱一下。”
很快大家都起床了,收拾好了在吃早点,见仁带着邓姑娘做在最边边的位置,几人一直偷偷观察着见仁,而焦菱则明目张胆的盯着邓姑娘。
“焦女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邓姑娘放下手中的馒头,转头,隔着一层纱,和焦菱对视。
焦菱和她对视一会儿,淡淡说“没有。只是觉得姑娘颇为熟悉。可否掀开头帘,让我们一窥芳容?”
邓姑娘还没有说话,见仁便打断对话,“不好意思,她比较害羞,所以这样的,请不要为难我们。”焦菱见邓姑娘也没有掀开的反应,只能笑了笑,就此作罢,继续吃自己的馒头。
吃完散去,依然按照上次的分组,去搜寻线索,祝廷在这里和见仁周旋。
二人来到暂时安置崔老伯的地方,还是疯疯癫癫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清醒呢?”两人绕着崔老伯转圈圈,一旁的看守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二位别转了,小的头晕了。”见二人停下来,然后继续道“小的听闻神医陈假离在城西布诊行医呢,或许可以请他来试试。”
于是二人马上前往城西,很快到了,只见粗略搭建的一个大棚子下面,一身素色的男人正在问诊,旁边站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正在记录,还有四五个小童在煎药。
正巧过一个病人,于是二人赶紧上前,“陈神医,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假离抬了头,二人才发现他一半脸带着面具,似乎是为了遮挡什么。
“二位说吧,他不便说话。我替他回答。”面纱女子声音清脆婉转,让人很有好感。奚鸿开口道出来由,听完后,陈假离看了女子一样,女子便说,“可以的,正好今日没有病人了,可以现在就去。”
于是等女子给陈假离收拾了一下药箱,四人回到了崔老伯的房间。
陈假离上手诊治,不多时,女子开口道“他醒了,你们进来吧。”一进去,就看见崔老伯眼神清醒,呆呆望着天花板。
“崔老伯,还记得我吗?”奚鸿小心翼翼开口,崔老伯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他。
“小鸿啊,都这么大了啊。”崔老伯努力起身,靠在枕头上。“崔老伯,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在方大人被杀现场?看见了所有事情?”奚鸿问出问题,崔老伯一听就开始发抖,“看见了,我看见了全部,全部。”
崔老伯娓娓道来当时发生的事。
“爹!孩儿找到了挣大钱的路子,咱家很快就要发了!哈哈哈哈哈哈!”彩龙兴高采烈地跑到崔老伯面前,手舞足蹈地说着他找到的赚钱路子。
崔老伯怕他又是去赌钱,连忙说“彩龙啊,不要再去赌博了,爹的棺材本已经被你挥霍一空了,家里没钱了已经。”
彩龙闻言大怒,突然又想起什么,于是说“别担心爹,这次的不用我出一分钱,纯赚,只要有本事,就可以挣大钱!我悄悄和你说,这可是见副官推荐的路子,他还能坑害咱们不成,万一赚不到钱,我们可得找他的,他不敢!”随后又补了一句,“可别和别人说啊,爹,等下被人瓜分的中国机会,我唯你是问!”
崔老伯被他打怕了,见他一抬手,立马瑟缩一下,却是只见他把手搂在崔老伯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彩龙自从长大以来,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温柔过。
老来得子的崔老伯,一向很宠溺他,小时候要天上的月亮也努力去摘给他,导致彩龙愈发蛮横无理,小点的时候只偷鸡摸狗,崔老伯跟在后面赔钱,大了不学无术,坏事做尽,甚至不顺心就殴打崔老伯,但崔老伯一直不愿意放弃他,奢望有一天他可以突然变好。
所以这突然的温柔让他怔楞了一下,难道他真的悔过了,老老实实找了个工在做吗?崔老伯热泪盈眶,连连说好。
次日,彩龙出去一趟,回来脖子上挂了一个珠子,他美滋滋地观察着这个珠子,越看越开心,“爹你看,只要这个珠子变黑,我就可以拿他去换黄金!到时候就吃香的喝辣的了哈哈哈哈。”
崔老伯看了看,说“就是一个普通的珠子啊,怎么变黑?”
彩龙切了一声,“这可是叫什么什么珠的,忘了名字了,反正我拿到的时候是透明无色,现在已经灰色了,我是看着他一步一步变色的,绝对可以!”
看着他脸色突变,崔老伯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默默去做饭。
“我要吃肉啊,别再整拿什么素不拉几的菜了,难吃死了。”彩龙躺在摇椅上,指挥着正在砍柴的崔老伯。
瘦弱的崔老伯,使不上劲,砍了半天没砍好,没办法,只能跑到山上去捡柴火,彩龙叫他抓紧时间,他饿了,崔老伯沉默点点头。
等崔老伯千辛万苦把柴火拉回来,只见屋里乱七八糟的,他跑去卧室,果然,乱七八糟,他步履蹒跚走到藏钱的位置。什么都没了。跌坐在地,他藏的这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不知道这个月要怎么过了。
枯坐到夜半,始终不见彩龙回来,他艰难爬起来,去找他,到处都找了,没找到。想了想,崔老伯跑到大坝上,回想了一下,他对彩龙的教育或许一开始就错了,这么久了,总是痴心妄想他能悔过自新,却是被现实打击,他突然觉得好累,每天卑躬屈膝好累,每天为下一顿着急好累,每天期盼他悔过好累,活着好累!
崔老伯打算从大坝上跳下去,就在此时,他听见了争吵声,本来打算置之不理,突然听见了经常和彩龙混在一起的几个混混的名字,挣扎一番,崔老伯悄咪咪走过去,看见身着白衣的方大人和见仁面对面站着,于是他躲在暗处偷听,想知道有没有彩龙的消息。
“方大人,你找我?”见仁看见方大人暗沉的脸色,直觉不妙。
“失踪的那几个混混是怎么回事?”方大人厉声质问,“他们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你做了什么?”
见仁见事情败露,于是变了个态度,“方大人,我可是在替你除害啊,他们几个,坏事做尽了,活着就是祸害!”见他还在狡辩,方大人气极了,指着他,“你,你,你,那也是应该由法律来裁决,而不是由你!我要和你的职!你去牢里赎罪吧,看着这些年你做的贡献,我会向圣上求情的,你自己脱下这身衣服吧。”
“方大人!方大人!我是迫不得已的阿,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俸禄这么点,养不活阿,求您看在我这么多年的贡献,不要这样对我!”见仁跪在地上祈求道,“不要革我的职,我保证不再犯!求求你。”
方大人转过身,厉声道“不可能了!你做到事,自己清楚!”
见仁闻言,阴狠地看着他的背影,朝背后招招手,一个身着黑衣,腰上别着两把短匕首的女子出现,刹那杀光了方大人带的护卫,见仁趁方大人没有反应过来,掏出怀里藏着的匕首,捅在面前站着的人心口,方大人捂着胸口,震惊地看着他,“你,你,你,”随即倒下。
见仁拔出匕首,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哼,喜欢做清官是吧!喜欢讲究是吧!我让你清官,让你讲究!”
“够了!”女子拉住他继续下去的手,“抓紧办正事。那个叫彩龙的还没有来,若是他逃跑了,计划泄露你担不了责!”
见仁只能起身,踢了方大人一脚,“你们几个,去把那个彩龙骗来!其他人去把火药石安置在大坝上,安置好啊!”
看完全程的崔老伯冷汗直流,一动也不敢动,待这些人去做事了,才偷偷摸摸跑掉,往家里跑,他只期望彩龙现在还没回家了,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喊不要去,彩龙不要去,是骗你的。等他气喘吁吁跑到家,却发现大门被打开了,他缓缓走近,发现彩龙被人抹了脖子,倒在水井旁边。
崔老伯疯了似的叫喊着,去捂他的脖子,无济于事,然后他就疯了,跑出门去,不见踪影。
“你愿意做证人吗崔老伯?”焦菱问已是满脸泪的崔老伯,只见他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