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长姐生存手札 第11章 赴宴

澍哥儿不禁疑惑，平日里二哥对长姐都是面子功夫，怎的如今又为长姐同卢三公子施压，但见方才他那般隐忍沉痛

又好似含着无边情愫的眼神，暗自心惊，他如今十三岁，读了不少书，虽未知人事，但那眼神委实不该是弟弟看长姐，压着心里的诧异，缓步回了自己院里。

傅澍端坐于书房的桌案前，提笔已久却一字未落，一旁服侍的小厮临溪疑惑道:“公子今儿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方才去看大姑娘回来便这样了。”

傅澍将笔搁置在笔架上，问道:“临溪，你可知二哥院中的事儿?他可有什么通房侍妾之类的?”

临溪自幼跟随傅澍，虽没有别的本事，但跟丫头小厮们关系处得极好，打探消息更是灵通，恐怕整个宣平伯爵府也没有比他更擅此道的了。

临溪脑子里转了转回答道:“二公子院子里没有通房侍妾，因着普济寺大师的话，这些年婚事儿一直耽搁着，伯爷和周姨娘本也想给他安排个侍妾通房之类的，但二公子自己不肯，如今院中只有些小厮和一个经年的老嬷嬷照顾着。”

说罢，临溪有些迟疑道:“公子怎么关心起二公子了，可是他有何处对您不善了?不若小的去告诉大姑娘，让她为您做主。”

傅澍摇了摇头阻止道:“没有，二哥没有对我不好，只是一时好奇罢了，你跟二哥院子里的人可有熟识的?”

“二公子院中有个洒扫的小厮叫元宝的，是小的的同乡。”临溪想了想道。

傅澍沉思了一瞬，吩咐道:“你得空去探探这个元宝的口风，看看二哥是否有喜欢的姑娘之类的，若是办得好，我重重有赏。”

临溪领了吩咐便着手安排去了，傅澍挺直的身子缓缓塌了下来，希望是他多虑了，若二哥真有邪念欲对长姐不利，他绝不善罢甘休。

傅靖姮如今同卢氏结亲的消息传了出去，倒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平白多了许多赏花宴的帖子，都是各府贵妇相邀，奈何傅靖姮不是个爱热闹的，能推的便都推了。

傅靖姝蹦蹦跳跳跑进来，水灵灵的双眸里满是期待，央求道:“长姐，听说宁阳长公主府给你发了帖子邀你去呢。”

“是啊，刚送来的，我正头疼呢，宁阳长公主是圣上的亲妹妹，不好拒绝。”

“不好拒绝的话，长姐便不要拒绝了嘛，去赴宴就是了，顺便把我也带上嘛。”傅靖姝飞快地眨了眨眼。

见她俏皮娇憨的模样，傅靖姮心情也好了起来，打趣道:

“名为赏花宴，实则是长公主为她的小女乐安郡主挑选佳婿的，届时会有不少受邀的世家公子青年才俊前去赴宴，莫不是这其中有咱们阿姝的意中人?”

听到这话，傅靖姝粉白的小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嘴唇颤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她这般少女怀春的模样，傅靖姮不禁好奇道:“是谁家的公子?你怎么从未同我讲过?”

傅靖姝羞涩地笑了笑，解释道:“长姐，他并非出身世家，但他一直读书很刻苦，三年前中了进士，是一个人品很好的人。”

“你何时认识的他?怎知他人品好呢?”傅靖姮纳闷道。

“大概半年前吧，我去普济寺上香，回来的途中车辙坏了，随行的马夫是第一次驾车，不会修理，恰好他路过，二话不说便帮我们修了马车，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修理好，他的衣袍都脏的不成样子了，但是为人还是很和气，我说要送他谢礼，他不肯要，问他是何方人士，他也不提，直到后来去探望三姐姐，看见三姐夫同他说话，那时我才知他是鸿胪寺左少卿秦朝。”

傅靖姮倒是听过这个名字，是个沉稳有才能的人，不然也不会受圣上赏识。

“他多大年岁了?既然这么好的人，怎的没被朝中大臣们榜下捉婿呢?”傅靖姮纳罕道。

傅靖姝听出姐姐对他的年纪有些顾虑，辩解道:“也就二十三四岁吧，跟姐姐你差不多大，他中进士后，家中母亲因病去世，不得不守孝，所以推拒了结亲一事。”

傅靖姮伸出指节叩击了她的脑门，佯装生气道:“好哇，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了，不过问他年岁，你便这样护着，还拿我做筏子，当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傅靖姝忙揽住姐姐的胳膊撒娇道:“姐姐莫恼，我只是想让姐姐知道他真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之后你们见过吗?”

傅靖姝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没有，只在三姐姐府中匆匆见过一次，连话都没有说过，兴许他都不记得我了吧。”

“呦，咱们五姑娘合着还是单相思呢，这让我可如何是好?我若真去替你提亲，被人家拒了，你这俏生生的小脸蛋怕是无颜出门了。”傅靖姮揶揄道。

“听闻这次长公主的赏花宴，也邀了他去，姐姐，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赴宴?成与不成，我都想问一问，不想带着糊涂和遗憾就这么囫囵着过去。”傅靖姝一向甜美的脸上布满了少女的愁情。

傅靖姮还如何能不答应呢。

覆上她的手，温声宽慰道:“阿姝长大了，是个勇敢的小姑娘了。也罢，那咱们就一同去吧，只一点，无论如何，不要失了分寸授人以柄，姐姐相信你会周全好此事的。”

傅靖姝暗淡的眸子里闪了闪泪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待到宁阳长公主赏花宴这日，姐妹二人一早便梳妆打扮好了。

傅靖姮已与卢氏结亲，此次去赴宴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属实没她什么事儿，打扮上还是以往的风格，只简单穿了一身碧青色芙蓉花云纹百褶裙，落落大方不失礼数便好。

傅靖姝因今日会见着秦朝，特意仔仔细细地打扮了一番，一袭杏色团花纹织锦襦裙，灵动纤巧的灵蛇髻上别着琥珀流苏簪，妆容也比往常精心许多，却不过分夺目，自有一派灵气天成的少女模样。

傅靖姮看着欢喜，赞道:“阿姝今日真是楚楚动人，嫣然无方。”

傅靖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姐妹二人便一路无阻地到了长公主府。

宁阳长公主府门前已有许多王公贵女相继由侍女引进府中，傅靖姮二人自是不敢托大，在离府门还有十丈路，便起身下车了。

缓步走向前去，那侍女也是老道，只消一眼便认出来傅靖姮，莞尔一笑道:“傅大姑娘傅五姑娘安好，长公主知道您们能来，心里无比欢欣，卢三公子已然进去在男宾席就座了，奴婢带您去女客那边。”

进了长公主府，傅靖姮不禁啧啧称奇，到底是圣上亲妹，这府邸雕梁画栋，气派非常，竟比起皇宫大内也不逊色，随着侍女走了约么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女客席。

傅靖姮已许久未参加过人这样多的席面了，面上不漏声色，心底已有些烦闷。

早到的傅靖妤忙走过来，笑意盈盈道:“长姐和阿姝可来了，快与我同席吧，长公主正念叨着想看看你是何模样呢。”

傅靖姝看着园中投壶的小姐妹们，也有些心痒，便道:“长姐，静和姐姐在那边，我想去同她们一起玩。”

尹静和是刑部侍郎尹大人家的独女，备受宠爱，同傅靖姝一向交好，傅靖姮也不想拘束她，便让她去玩了。

自己则随着傅靖妤来到席间，见宁阳长公主端坐在上，傅靖姮合手俯身一礼，柔声道:“臣女傅靖姮见过长公主殿下。”

宁阳长公主前几日因身子抱恙，未能出席朝宴，是以错过一场好戏，听闻这几日的风言风语，早就对傅靖姮起了兴趣，恰逢赏花宴，便邀她前来看看。

如今这般看着，当真是容色姝丽举止娴雅的大家风范，倒是便宜了卢三那个混不吝的小子。

长公主打量了傅靖姮后，笑道:“傅大姑娘当真好颜色，怪道卢三那小子急不可待地跟皇兄求娶你，别拘着了，先落座吧。”

傅靖姮落座后也在悄悄打量着宁阳长公主，同明帝有几分神似，观她言谈举止，倒是为肆意洒脱的主儿，听闻她平素极爱热闹，三不五时地便要举办宴席，席间的吃食花样更是繁复。

打量了一圈，傅靖姮低声问道:“不是说给乐安郡主择婿么?怎的郡主不在呢?”

傅靖妤到底在汴京时日久些，对这些秘不外宣的琐事也知道的不少:“闹脾气呢，不肯出来，乐安郡主一心痴恋镇南王世子，前些日子疯传镇南王世子跟一小将生了情意，哭天抢地地要去南边寻人家，被长公主拦了又拦，今日举办这赏花宴也是长公主有意直接为郡主定亲，绝了她的心思。”

傅靖姮点点头道：“也是，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女儿，怎舍得她远嫁千里之外。”

“也不单单这一层缘故，当初圣上能压制诸王顺利登基，长公主出力不少，如今安享富贵太平自然是好，若与镇南王结亲难保圣上不会猜疑，镇南王虽是外姓王，可手头握着南境二十万兵权，圣上对他是既得拉拢又得防范，长公主心里门清，怎么肯蹚这趟浑水?”

傅靖姮不由地叹息，至尊无极也还是得提心吊胆地制衡各方势力，生怕哪日失了分寸蒙了心智，从高台上跌落下来粉身碎骨。

正当傅靖姮在这席间无所事事时，便看见傅靖姝的贴身丫头采薇匆匆过来，对她说道:“大姑娘快去看看吧，五姑娘跟人打起来了。”

傅靖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