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番外，我竟是炮灰 第14章 伙伴

“贺燕同志！等久了吧？”郑楠走了过去，说。

贺燕摇摇头：“我也是刚下来，按照你昨天的要求，这些书我都已经分好类了，对了，叫我贺燕或者燕子就行。”

郑楠扫了一眼，还真是，这就能省些功夫了，她抱起一摞书，示意贺燕把她带来的麻袋撑开，边装书边说：

“这些书有点儿重，你今早要是不去旧货市场出摊的话，帮我搭把手吧？“

贺燕心知肚明，哪里是书太重、拿不动？明显是选择了第三种合作方式后、郑楠在付报酬罢了，只是碍于时不时就有大娘经过，这才没有把话说透罢了。

“行啊！正好我也从家里拿了个麻袋，可以帮你分担一半儿。”

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姑娘离开了搪瓷厂家属院，殊不知，贺家大嫂一直就在楼上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呢。

见贺燕没有再上来取她摆摊用的这些旧书，贺大嫂不满地撇撇嘴，对着婆婆抱怨道：

“燕子也真是的，书卖出去也就行了，怎么还要给人家帮忙送过去啊？到头来却弄得自个儿没办法去摆摊挣钱了，这不是傻吗？”

贺母性子软，对于大儿媳妇的抱怨，既不反驳也不搭话。

尽管她心里清楚，燕子在旧货市场支起来的这一摊子，老大两口子一点儿忙都没帮过，倒是燕子买回家的肉，他们没少吃，可，毕竟是一家人啊，老大媳妇儿也就是嘴上占些便宜，总不能跟她去一般见识！

那厢，在路上的时候，郑楠和贺燕就大致分享了下她卖连环画的法子，以及贺燕手里的那些旧书可以通过哪些渠道卖给需求更精准的那一拨人。

虽说郑楠没有创过业，可她上辈子的所见所闻，足以化作宝贵的养分，尽管是零碎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知识，却也足以让野路子出身的贺燕受益匪浅。

投桃报李的道理，贺燕还是懂的，所以，郑楠说完以后，她问道：

“我当时收到了不少旧书，这阵子在旧货市场摆摊，卖出去了大概三分之一，剩下的，你想不想参与进来？我们可以一人一半儿，我来负责分类，你只管卖就行，刨除成本，卖出去的钱都归你。”

从回收站里收购旧书，是按照废纸这一类、即五分钱一斤的价格收购回来的，如果让贺燕自个儿在旧货市场里慢慢卖，她赚个几百上千块钱，问题不大。

可是，按照郑楠的法子，把旧书按出版时间、按类别分好，科普读物在中小学门口卖，深奥些的专业书籍在大学门口卖，不确定的找懂老物件儿的人去问一问。

这样一来，哪怕她把剩下的一半儿书相当于半卖半送给郑楠，可剩下的那一半儿，也可以让她得到的钱有赚到更多的可能性。

只是，她的好意，郑楠心领了，却没打算接受：“不用了，剩下那些书，你自己慢慢卖吧！

市里的回收站基本都被你翻了一遍，别人就算想到了你赚钱的办法，再去收购旧书，也会比你慢一步，这点儿时间差能让你赚一波快钱，但之后，卖旧书就没那么好做了。”

“嗯，我知道了，对了，昨天晚上，我骑着自行车去了趟大舅妈家，又载着她去找了她妹妹，问了下卖冰棍的事情。

她是车间里的小组长，还真知道一点儿，据她所说，冰棍厂现在是鼓励职工家属，特别是没有工作的职工子弟以个人名义去厂里批发冰棍、拿出去卖的。

有任意一个职工担保就行，也不需要交什么押金，就是每次最低要批发二十支冰棍。

这个条件其实放得挺宽松，我估摸着，就跟搪瓷厂一样，没工作的职工子弟基本上都是没考上大学的回城知青。

给他们找个这活儿，一来是添个进项，减少家庭矛盾，二来也是避免他们没事儿干、上街瞎溜达，到时候一群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这不是会惹出更大的乱子吗？

红霞姨说了，冰棍厂没有强制要求职工家属必须出去卖冰棍，但是，如果这么做了，领导会在心里给你记着的。

所以，我要是想批发冰棍去卖，她可以替我担保。”

“那行，下午咱们去趟冰棍厂，先看看情况，批发个五十支试试水！”郑楠听着，不由得心生感慨，这就是找个靠谱合作伙伴的好处啊！

抵达美术学院门口，或许是因为昨天郑楠两次都早早卖完收摊了，有人觉得她摆摊的地方可能是个风水宝地，总之，等她去寻找熟悉的位置时，那个位置已经有人占着了。

是一家卖炒饭的美食摊，郑楠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摊主对视，对方冲着她大方一笑，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摊位是先到先得，又没写这个年轻女同志的名字，他怎么就不能占了呢？都豁出去靠摆摊来养家糊口了，脸皮什么的，自然也是早早就舍了的。

郑楠收回视线，并不放在心上，另找了个地方摆了一地的连环画。

只不过，美术学院的市场不小，但学生们的兜里没有那么多钱，能让他们满不在乎地抛出一张五元钞票来购买一本小小的连环画。

所以，跟昨天的情况相似，围过来的人挺多，可舍得掏钱买的，也就是那么十来个人了。

早在知道郑楠给这些连环画卖出了五元一本的天价时，贺燕就已经傻了，这会儿帮着找书、解答问题，看似一切正常，实际上脑子里早就变成了一团浆糊。

原来，这就是郑楠的生意经啊！原来，找准买家，是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啊！

贺燕同志一下子悟了，虽然按照她本能的计数，郑楠今天中午至少卖出去了三十二本连环画，那就是一百六十块钱，可是，贺燕一点儿都不后悔把这些书免费送给郑楠。

相比起她屋里剩下的旧书，这些连环画，呵呵，九牛一毛罢了！

就算她卖不到五块钱一本，就算她打个对折、按两块五一本来卖，那些旧书也足以让她的存款逼近五位数了！

五位数！万元户！贺燕第一次觉得，这两个词原来距离她这么近啊！

于是，在郑楠收摊、准备回去吃马大娘的独门秘方版红烧肉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沉浸在美好的未来里、晕晕乎乎的贺燕同志了！

“回神儿了！对了，你中午是要回家吃饭吧？那下午一点钟，我们在冰棍厂门口见？”

被郑楠在胳膊上拍了一巴掌，贺燕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是了，再美好的未来，那也是未来，眼下，她还是得努力挣钱才行！

就算一支冰棍只能挣个两三分，可两三分也是钱啊！别拿豆包儿不当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