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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 第7章 边学边玩姐将嫁

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1-03-26 20:06:49 来源:文学城

珍卿不愿听高家婆媳数落,拖着若衡姐回到姑奶奶院子的后罩房里。

等到她们俩在房里坐定,若衡表姐跺着脚埋怨她:“说你脾气硬,我看你还不如我脾气硬,她们说得也太不像话。”

珍卿叹了口气说:

“她们来,是庆贺若云姐的喜日子,我不看她们的面子,也要看大表伯、大表娘,几个哥哥还有若云姐的面子,他们对我总算不错。我要是闹大了,惊动了姑奶奶,姑奶奶准会跟大房过不去,大家都不安生。何苦来呢?”

若衡哼笑了两声,戳着她的额头道:“你可真是个实心眼,大伯娘是那干姥姥生的,若云姐是大伯娘生的,她们家所有女人都裹脚。你以为大伯娘和若云姐,瞧得上你的大脚片子?你不晓得的时候,她们也拿你的大脚片子说嘴呢,说你将来嫁不出去。”

珍卿耸耸肩膀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我背着你也跟姑奶奶说,你睡觉打呼噜还磨牙,吵得我睡不着,她就不让你跟我一起在后面睡了。这你可不知道吧?你不也跟二表娘说,我是个书呆子,将来肯定变个大傻子吗?”

若衡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羞愧,一会儿才别别扭扭地说:“我是为了给你出气,你反倒数落起我来。”

珍卿握着若衡姐的双手,很诚恳地说:“你说我书呆子,说我傻,还说我瘦得像猢狲,我也生气。可我觉得你只是嘴上说说,对我还是好的,有好东西也知道想着我。我气一阵就不气了,还是咱俩最要好。大表娘和若云姐也一样,她们说了我的闲话,可也没有做坏事害我,说的闲话也不是胡编乱造的话。她们有什么好事也想着我,我还有什么可气的。”

说白了,自身境遇如此,却对别人的言论要求太高,那就要生无数的闲气。常言说,身安不如心安,屋宽不如心宽,这是珍卿两辈子的心得。

若衡这时听得感动极了,眼睛里都漂泪花,珍卿就哈哈乐了两声说:“你眼窝儿也太浅了,这就感动哭了,小心将来给人骗了。”若衡立时破涕为笑,揪着珍卿要咯吱她,姐俩儿你跑我追,闹来闹去。

余奶奶在房间外头,收拾晒在筛子里的干菜,听着里面愁云惨雾散去,欢声笑语回来,也欣慰地笑了。过了一会儿花厅的客人走了,余奶奶把这事讲给姑奶奶听,老太太又把二儿媳叫来,把珍卿说的话讲给她听。

珍卿的二表娘听了,表情也有些复杂,说:

“没想到,这个妮儿是心里宽敞的。”姑奶奶对二儿媳,也真是苦口婆心:“原来是为了你表舅,我才担待这个孩子。可现在也是真心疼她。这个孩子看着胡闹,实际是个讲道理的,谁对她好她心里有数着嘞……你表舅管孩子只会打,一点道理讲不出。都说小花脾气硬,可你没看出来,硬的后面还有韧劲儿跟主心骨。

“不管你表舅怎么打她,她不愿意的事儿,就是打死也不愿意。可你看她闹归闹,倒不像她爹那样,跟她爷说翻脸就翻脸。这个妮儿还心里宽敞,不记仇,她爷给她打得那样,你看她啥时候在外头说过她爷的坏话?她家里家外受了委屈,啥时候见她哭天抹泪儿,动不动跟人家怄气?这才叫大家风范,这才是能撑得起门户的。你那昱衡性子面,就该找个这样的媳妇帮他担待着。”

二表娘听着婆婆的话,为难地沉默半晌才说:

“娘,你说的我都明白。都以为我嫌小花性子野,怕她欺负昱衡。可我知道小花知书达理,是个好妮儿,好好管教也能管回来。我自己女儿没裹脚,我也不嫌她的大脚片子。娘,唉,我最怕的哪是这些个!小花他娘生了四个孩儿,只活了小花一个,小花从小也病歪歪的。娘,昱衡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让我咋想这个事,我要是给我儿子定了小花,我一辈子替他操心,我一辈子咋过呀我……”

姑奶奶也沉默下来,一会儿又跟二儿媳说:“小花今年没生啥病呐,长大啦就好啦。”二表娘默默哭起来,她抽泣着说:“娘,她长大了要是不好嘞?我不能拿我的儿去赌。娘,你不放心小花,叫她认我当干娘,我拿她当亲闺女待,将来我给她陪一份嫁妆,跟若衡一样。”

姑奶奶脸色沉下来,把茶杯往桌上一搁说:“你嚎啥嚎,我还没死嘞!人家看过好些大夫都说了,小花只要好好养,没啥大事,没啥大事。昱衡是我亲孙儿,我能害他?”二表娘默默地抹眼泪,反正是不吭声了。

珍卿不知道,姑奶奶跟二表娘有这样一场艰难的对话。知道了她也没啥说的。姑奶奶是一心为她好,她不能让姑奶奶下不来台。可是二表娘为孩子打算,她又有什么错呢?外头人都道珍卿性子野,名声不好,小时候多病,又一直不裹脚,在二表娘的眼里,她完全不合格,配不上她精心教养的儿子。

所以,珍卿不知道她们婆媳的交锋也是好事。

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珍卿对杨家的食物更感兴趣。晚饭吃得特别丰盛,除了一道长寿鱼,还有一道很费食材的本地名菜并其余家常菜色,让珍卿一次性大饱了口福。

吃完晚饭后,珍卿把给姑奶奶抄的佛经送到她的房里去。她这些年先后抄了不少经书,比如《般若心经》《金刚经》《妙法莲华经》等,还熟识了些经书。

姑奶奶从姑爷爷过世,就开始吃长斋,拜佛念经。信佛的人认为,佛教经典所在之处,即有佛在。抄经就是在礼拜十方三世一切诸佛,既能弘扬佛法,还能被神佛保佑,遇难成祥,疾病自消。姑奶奶让珍卿从小抄经,就是希望神佛看到她的虔诚,能保佑她消灾解难。珍卿不大信这个,不过姑奶奶是真心为她好,她也就顺了她老人家的意。

把经书送过去以后,珍卿就留在姑奶奶房里,和姑奶奶、余奶奶还有表娘、表姐说话。

姑奶奶很怕珍卿也学得像她祖父一样憨傻不着调,每当珍卿来杨家湾时,总愿意叫她多见人,学学说话和礼数,还给她讲各种人情世故。珍卿知道好歹,对姑奶奶的安排也很配合。

这天晚上,姑奶奶给珍卿讲起当初她爹她姑先后离家出走后,她奶奶的娘家弟弟景有德找了一帮人来杜家庄闹事。珍卿的舅公景有德打到杜太爷门上,说杜太爷气死老婆、逼走儿女,他景家要搬回珍卿奶奶的嫁妆。

姑奶奶握着珍卿的手感慨地回忆着:

“你爷啊,年轻的时候是一种不着调,后来也有些悔改,又变成另一样不着调。你奶死了以后,你爸你姑受不了他打骂,先后都跑了。他心里估摸也有点后悔,也觉得对不住你奶。他在景家人面前好像抬不起头似的。你景舅爷来闹了几回,想要回嫁妆,你爷耳根子一软就想松口,说把你奶的嫁妆还给景家也是应当的。——哎呀,真是憨到底的傻老头子。”

珍卿问:“那后来咋没给他?”姑奶奶叹道:“还是我带着你表伯们,还有你向渊堂哥族长那一房的人,轮番地劝说你爷,又敲打你那个舅爷,这事儿才算打消。你舅爷啊名字叫‘有德’,其实他是无德。按理嫁妆是留给儿女的,你爹、你姑跑到外面,也不是他景有德收留照看的,也不是说就死在外头了,凭啥把你奶的嫁妆还给他,真是笑话儿。”

余奶奶把煤油灯拨亮一点,过来跟珍卿说:“小花,你这个舅爷跟你奶一点儿也不亲。你奶奶都十五六岁了。你太姥爷收了个丫头,生的你这个舅爷,他是个丫头养的坏东西……”

珍卿暗笑,在这里说一个人是“丫头养的”,跟说人是“婊、子养的”一样都是很难听的话。

姑奶奶就说:“丫头养的,庶出的,也不是没有好人,但你这个舅爷啊,老来得子,没给他养出好人性来……”接着姑奶奶又说起,这个丫头养的景有德,怎么样地虐待嫡母、欺负嫡姐。都说珍卿的奶奶景氏是她爷气死的,其实也有景有德的罪过在里面。

大家说着话吃着果子,一直说到很晚。珍卿还按往常的习惯,住在姑奶奶的后罩房里,她一个人住还挺宽绰的。

一在杨家安生住下来,珍卿就做好学习计划,每天上午学习三小时,下午学习三小时。其余时间,她就跟若衡表姐疯玩起来了。在杨家的大院子里,她们先玩踢毽子,丫鬟里有踢得好的,也参与进来凑热闹,踢得花样儿可多了。后来毽子玩得无聊,她们还跟余奶奶要了长绳子,让丫鬟或老妈子给她们悠着绳子,她们就一起玩跳绳。

她们玩得高兴之极,把二房的两个男孩子也招引来——杨家大房的若云姐待嫁,大房的男孩儿都在外面求学。倒是二房的昱衡和绍衡,这两个男孩儿放假后回了家,没多久就陪两个女孩儿一起大玩特玩。他们除了在家玩游戏,还时常跑到村子外踏青赏花,看农民在那儿种地种菜之类。

但期间也有一点小风波,她们在家里玩的时候,四表姐杨若兰总说吵了她念书弹琴。说珍卿和若衡两人缺管少教像疯婆子,又口口声声地叫珍卿滚回杜家庄。有时候双方有点言语冲突,那杨若兰还追着珍卿和若衡满场乱打。昱衡表哥维护两个妹妹,这杨若兰是做堂妹的竟敢指着昱衡表哥乱骂。这种事情瞒不住人,没多久闹到姑奶奶那里,姑奶奶把杨若兰跟她娘一起叫过来,当着众人数落半天,说得这娘儿俩几乎要抱头痛哭。

除了这一点小插曲,只要不是太出格,姑奶奶就纵着她们玩乐,平日里吃得也非常好。相比杜家庄,这里的日子别提多快活了。

到若云姐出门子的那天,天气突然冷下来——突如其来的倒春寒,让人们只得重新穿上冬衣。因为是突然来了冷空气,新娘的嫁衣跟轿夫的制服都得换,还要给男方派来人安排在暖和屋子歇脚吃饭。再加上杨家来了好多亲戚朋友,连同村人也来了许多,杨家的男男女女都忙得不行,姑奶奶和表娘、表婶们,都忙着招呼各路女眷,珍卿也在一边陪着姑奶奶。若兰表姐托病没出来,若衡表姐经水来了,也不好到处走动。

天气乍然一冷,姑奶奶有点受不住,临到中午要开席了,她说要回房去躺下来,吩咐大表娘给珍卿找地方吃饭。大表娘忙得简直要疯,急慌慌给珍卿找了个席面。然后指着一桌人对珍卿说,这都是同村的大婶大娘,叫她不用害怕,先给肚子混饱就行,晚上再安生吃一顿。

又跟那些同村的大婶大娘说,这是我们家的表小姐,劳各位多照应照应。这些朴实的大婶大娘乐呵呵地答应了。

珍卿本不是怕羞的人,被这一溜儿的老中青妇女不同方向地盯着她看,真叫她莫名不自在起来。

坐在近边上的老太太,就问她家是哪儿的。珍卿就答是杜家庄的。有人就恍然大悟,是谁谁家的那个独孙女。然后,就说起她家杜太爷的矬事,又说起她小时候的黑历史。有的问她现在定亲没有,问她爹在哪里做事,问她爷为啥没给她再找个后奶奶……

珍卿哼哼哈哈地对付着答,好容易听到有人大喊,说马上要开席。这一桌子老中青的妇女们,立时都精神一振,没心思跟珍卿扯闲篇了。然后珍卿就半张着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年轻媳妇,紧紧地捏着筷子尖儿——夹菜的那一边儿,给在座的女士们满发了筷子。那发筷子的媳妇发完了筷子,顺手揪了一把鼻涕翘起脚来,很自然地把鼻涕抹在鞋后跟上——可见这是她平时的习惯。

再设想一下,这发筷子的年轻媳妇,上完茅房大概率也不会洗手。她脚上的鞋子肯定走过不少地方,包括茅房、猪圈之类的地方。我滴个乖乖唉,都说眼不见为净,为啥要让她看到这个唉。珍卿郁闷了,不想吃这个席面了,但是现在溜走不大好。她还是悄悄把筷子拿到桌底下,拿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

这席面先上的凉菜,凉菜流水似的上来了,杨家湾老中青三代妇女,向珍卿发起了猛烈的夹菜攻势。连坐在对面的豁牙老奶奶,也远远地给她夹着菜,要往她碗里放。珍卿无奈只得双手捧起碗接过了她夹的菜。

大家似乎把给珍卿夹菜当成了一项光荣使命,不一会儿,她碗里的菜就堆得像山尖一样高了。珍卿愣愣地举着筷子,不知道从哪一筷子下口。珍卿右边的胖大妈,很热情地说:“妮儿快吃,一会凉嘞。”本来就是凉菜,它再凉还能凉到哪儿去,我问问你。

左边的那位瘦大妈也让珍卿快点吃,然后拿她刚刚特意舔干净的筷子,把珍卿碗尖上的一块肉拨拉了两下。这位大妈,我想请教你一下,你把我碗里的这片肉,翻过来又翻回去,到底是个啥意思,你是不是看上它啦?

珍卿忽然灵机一动,连忙跟众人腼腆地笑道:“我从小肚腹不好,不敢多吃凉菜,大家吃吧,我吃不了这么多。”

说着不等众人响应,连忙把碗里的菜给大家分去许多,大家是不会嫌弃她的——这个年代,很多人一年也吃不上一回肉,很珍惜肉食的。

珍卿怕别人说她架子大,以后再传得名声更坏,她好歹留了些凉菜,尽量忽视大家的口水勉强吃了几筷子。

终于等到热菜上来了,为免大家又把她的碗堆得像小山,珍卿反客为主地端着汤碗站起来,跟大家举杯很敞亮地说:“各位奶奶、大婶、大姐,今天是我表姐的好日子,我以汤代酒,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给我大表伯、大表娘和我表姐捧场,感谢大家对表姐和表姐夫的祝福。我年纪小,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农村妇女没见过这样的,多少有点手足无措。不过她们都很给珍卿面子,手里有汤的都端起来喝了。有人就没口子地夸珍卿说:“真是财主家的小姐,恁会说话,恁会做人,说的这个词儿,俺们学都学不来,表小姐,你认得字啊?”

珍卿一边答着她们的话,一边反客为主地给她们夹菜。

对面房子里正在陪客的三表叔,看见珍卿这一出,好笑地不行,给身边他二哥指着:“你看这小丫头,一点儿不怯场。”

珍卿她二表伯看见了,也笑着说:“真是歹竹出好笋,表舅那么不会交往人,小花这个妮儿到哪儿都挺自在,都能吃得开。唉,俺娘想让昱衡娶小花,你二嫂死活不愿意。她说收了当个干女儿也行。我看咋样都行,妮儿是个好妮儿。”

三表叔笑眯眯地看对面,珍卿摆开主人的架势,总给别人夹菜,她自己倒没吃几口。

三表叔好笑地回过头,跟他二哥说:“表舅让我帮着小花寻摸个好学校,教育家梁士茵上个月回县筹办学校,说要办一个联合学校,把小学校和初等中学放一起办。今天回市里的时候,我从县里过再帮着打听一下,看那学校筹备得咋样了。”

二表伯惊叹地说:“梁士茵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去年我去楚州办货,到处听人说他的事。他是什么教育博士,他在楚州办学,那些当官的克扣教育经费,干涉他招生和聘人,他一气之下离了楚州。没想到跑咱们禹州来了。小花去念他的学校,我看不坏。”

三表叔也说:“小花是个念书的材料,我看可以让她去考,她在乡里难找合意的亲事,不如多读几年书,找个儒雅士绅之家……”二表伯大口吃肉,很捧场地附和着弟弟。

那边席上的珍卿,见众人已沉浸在美味中,没兴趣给她夹菜了。她才小心坐下来,吃了几筷子热菜,喝了两口热萝卜汤,总算是喘过气来了。珍卿又舀了一碗汤,正准备再两三口干了。

她右边的胖大妈,忽然一个巨大的喷嚏,冲着整个席面打上去。胖大妈的手还按在桌子上,弄得整个一张桌子,那是一个地动山摇。这一桌子菜肴,吸收了胖大妈的唾沫腥子,珍卿觉得有点不能直视了。现在她已经不打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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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边学边玩姐将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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