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驸马 第11章 第 11 章

因为句章如今县治城山已被攻破，城中损失惨重，且城山（今慈城镇）距离浃口太近，刘裕提议迁县治于小溪（今鄞江桥）筑句章新城，句章令欣然同意。于是众人与城中百姓携带尚能使用的物资步行前去小溪。

于小溪简单搭建起城墙，刘裕收到消息，孙恩已转而北击海盐，便与句章令告别，率军赶往海盐县治马嗥城。

日夜赶路，到了三月，众人终于赶在孙恩大军到来之前到达马嗥城，但城墙损毁严重，海盐令鲍陋正率百姓修筑城池，见到刘裕率军而来，大喜，直道听闻孙恩妖贼率大军而来，自己正不知如何是好，见得刘将军前来，便心中大安。

于是众人齐心，几日将城池修筑完毕。

孙恩大军不久也到了海盐县，又是一番来回交锋。

城池为新修筑，城内兵器存粮尽皆不足，眼见得海盐城就要被攻破。

于是几日后，刘裕令众人脱掉盔甲，不带彭排（盾牌），手持短刀短矛，击鼓呐喊冲出城杀向敌军，他自己更是冲锋在前，王瑾之也持刀紧跟其后。距离越来越近，王瑾之清楚地看到敌军前列士卒肉眼可见的震惊，他们基本都瞪着眼张大嘴傻站着，直到已经短兵相接，他们才慌乱地抵抗，于是前军被刺死砍倒无数，士气大丧，无数士卒嗷嗷地嚎叫着四散而逃。

这日后，敌军似乎被吓到了，好几日都未曾攻城，城中难得能修整一番。

但很快，敌军又出兵攻城，似乎是又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敌兵甚是勇武，再加上敌众我寡，战斗更为艰难。

当夜，刘裕召王瑾之等人商议，因城中百姓大多支持拥护，可假装弃城而逃，诱使敌军进城，再趁其不备，与其在城中巷战，必可大败敌军。

于是大家连夜伪装，玩了一场空城计，敌军果然受骗，不设防地进了城，大败而归。

如此战斗数十日，孙恩军终于后撤。

夜间，刘裕令到彦之、王瑾之等人率六十弓兵在各处分散埋伏。第二日，他亲率其余部下与鲍陋的儿子鲍嗣之所率一千吴兵前往追击，待两军战在一处，到彦之、王瑾之等人尽皆举旗鸣鼓而出，敌军大乱退逃。

王瑾之等人按计变换地址重新埋伏，刘裕等人则继续追击敌军。

不多时，王瑾之竟见刘裕、向靖等数人狼狈逃回，其后是士气极盛的孙恩军。

与到彦之对视一眼，再次举旗鸣鼓而出，刘裕等人也转身杀回敌阵，敌军顿时大乱，士卒散逃。

只追击百来米，众人停下。刘裕用力拍了拍到彦之的肩，眼中含泪，“是我大意，几乎全军覆灭。嗣之战死，我如何有颜面去见鲍公。”众人尽皆落泪。

刘裕一路流泪，及至进城见到鲍陋，更是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鲍公，是我对你不住。”

鲍陋见到众人的狼狈形状，焦虑地向后看，待听到刘裕的话，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泪水喷涌而出。

刘裕忙上前搀扶，两人抱着哭成一团。

战事失利，回城时刘裕收拢了残兵，再次点名，只余百来人，损失不可谓不大。

孙恩未能攻下海盐，必然又北去，刘裕命令修整几日即出发北上。

北上途中，队伍中低迷的气氛不减。

一次停下休息，众人席地而坐，边吃边聊天。刘裕问道：“你们都是为何来投军的？”

不等人回答，他又道：“我早年家境贫寒，年轻时又逞勇好斗，落魄以砍柴、卖草鞋为生，及至娶妻，见得夫人辛苦，后女儿出生，见她可爱可怜。看着她们，我便觉得再不能这样混沌地过了，决心前来从军，欲干出一番事业。”

“我也一样，正好德舆从军，问我来不来，便一同来了。”向靖紧接着说道。

之后众人都开始发言。

“实在吃不上饭了，听闻军中能吃饱饭，就来了。”

“南渡时家里人都死啦，就我一个了，干脆就来这了。”

“我是被县里征召到军中的。”蒯恩吃着干饼，突然闷闷地说了句。

……

“瑾之，你呢？”

王瑾之突然被点了名，想了想，“我自小受长辈宠爱，一直生活幸福安宁，但去年与父母失散，吃了些苦，正惶惶不安，幸而与阿严他们相遇，很受照顾，之后又见到各地战乱，百姓疾苦，总觉得不该如此，便想着做些什么。”

“刚见瑾之，他衣着破烂，我们都以为是走散的贼兵。之后一接触，再看他那白嫩嫩的身子，便知道之前定然过得安逸。”

众人皆笑出声，王瑾之看着陈严那挤眉弄眼的搞笑样，骤然起身装作要去打他，陈严见了，急忙要躲。

如此打闹了一番，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无论为民为己，我等尽力，皆能得偿所愿。”快要启程了，刘裕起身，言语间皆是豪情。

嗯，未来会越来越好的。王瑾之心中默念。

这不过是个插曲，众人还在赶路。

五月的一日，前方传来消息，沪渎垒被攻破，吴国内史袁山松战死。

刘裕立刻命令加快脚步，众人日夜兼程，终于在娄县追上孙恩军，众人奋勇争先，也砍杀许多敌兵，蒯恩还被箭射中左眼，虽性命无忧，但左眼失明。然而终究是敌众我寡，未能牵制住孙恩军行进速度。

眼看孙恩大军继续渡海北上，刘裕收到统帅刘牢之命令，率众紧随其后。

终于到了丹徒（今江苏省镇江市东丹徒镇），已是六月。

经历了多次长途奔袭，众人早已疲惫不堪，刘裕前去与丹徒守军交流一番，负气而回，道：“此地守军众多，却只想逃跑，未战先言败，如何战胜敌军。”

而后得知孙恩攻打蒜山，刘裕立刻领众人奔击。

蒜山山路狭窄，孙恩军虽有数万，但能与刘裕等人短兵相接的一次不过几人，因此被打得频频后退。

又因孙恩军人多，山路上早挤满了士卒，都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刘裕趁机率众冲杀，一时间，如砍瓜切菜般，没一会儿就杀翻数十人。更别说被挤得跌下山摔死的，跳入海中淹死的，不计其数。

丹徒与京口很近，是北府军的大本营，因此居民都善战。见到孙恩军溃逃，他们便放下肩挑背扛的行李，也跟着追杀孙恩士卒。

孙恩军虽然大败，但终究人数众多，因此孙恩又使战船逃离。

眼看着孙恩离去，显然是要前往建康，刘裕立即率众马不停蹄赶往建康。

刘裕等人紧赶慢赶终于到达建康，正好听闻孙恩战船过大，又因风向不利，行驶缓慢，尚未到来，而此时刘牢之也已率领北府军主力赶到建康，还有豫州刺史司马尚之也率精锐赶来支援。

不久，前方传来消息，孙恩到白石后直接北上攻破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已经占领了郁洲（今江苏连云港东云台山一带），宁朔将军高雅之也被抓。

八月，朝廷加封刘裕为建武将军、下邳太守。

刘裕大喜，夜邀部众畅饮。

说是部众，其实也只剩不到百人了。

众人在宴中又哭又笑，时而自饮，时而将酒洒向地面，口中嘟嘟囔囔。

陈严早已醉了，脸上全是泪水，却大笑着全场奔走劝酒。

王瑾之端坐独饮，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同出来三十人，虽说弓手常做辅助，但也多次冲锋陷阵，如今也不过十几人了。

王瑾之隔着衣服轻抚手臂，这里有道伤，但这道伤本该是落在胸口的，是陈兴，就是那个哭着要去救姐姐的家伙，上次自己第一箭救的那个姑娘就是他姐姐，因此他总觉得有救命之恩。

那就是个傻大个，自那之后对自己特别好，一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赶紧送过来，说了几次都没用。所以他就用自己的命还了，用自己的命还了啊。

王瑾之忍不住伏案大哭。

加封后没几日，刘裕便领命率领水军与刘敬宣所部追击孙恩，王瑾之等人也跟随。

众人于郁洲再次大败孙恩，迫使其南逃。

十一月，众人追着孙恩又先后到了沪渎垒（今上海）、海盐，多次击败孙恩，俘虏和斩杀敌兵数以万计。孙恩大军损失惨重，终于从浃口逃回海岛。

于是刘裕便也率军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