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令人心绪不宁的夜晚,许多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唐雪在得知陈淮安要去片场接他太太的消息后,内心泛起了复杂的情绪。
她听闻陈淮安格外细心,这次还专门去给太太撑场子,可唐雪不信。
这么多年,她跟在陈淮安身边,见过他面对各种场合、各色人等,却从未见他对谁有过特别的关照。
而且,她从未听陈淮安提起过他的太太,在她看来,这两人之间想必没什么感情,不过是一场利益结合的婚姻罢了。
可是,一种莫名的忐忑却在心底悄然滋生。她跟了陈淮安这么多年,为他费尽心思,却始终没能找到一个突破口走进他的心里。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陈太太,万一这个女人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能收服陈淮安这颗冰冷的心呢?
想到这里,唐雪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秦副导被换掉,并且整个圈子都不会再有人会用他。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酒店房间里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下。张鹏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手里稳稳拎着两瓶包装精美的酒,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然哥,这次可真是老天眷顾啊,这可不就是因祸得福嘛,简直太幸运了,简直是运气爆棚啊。”
萧然却仿若未闻,眼睛紧紧地盯着手中的剧本,连头都懒得抬一下。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到他沉浸在剧本的世界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没必要在这儿跟我套近乎。”
张鹏被萧然这么直白地戳破心思,顿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脸上泛起一阵小尴尬。
什么嘛,他的演技有这么拙劣么。
他挠了挠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然后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
“然哥,陈总的太太那可是你的超级粉丝啊。”张鹏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放光,仿佛在诉说一件极为了不起的事情,“之前直接发了好几百条评论去维护你。你的杂志她一次性就买了一车,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支持啊。”
张鹏说到这儿,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紧紧地盯着萧然,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反应。
见萧然依旧没什么反应,他又接着说道:“你看啊,然哥。陈氏集团那么大的企业,他们根本就不缺那点违约金。今天你也看到了,陈总对他太太那可是百依百顺,百般维护啊。这种情况下,你难道就不想试一下吗?陈太太看起来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萧然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把剧本轻轻放在一旁,抬起头来,目光平静而坚定地看着张鹏,缓缓开口:“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我不想靠这种方式解决问题。违约金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不想因为这些去麻烦别人,更不想利用别人的喜欢。”
张鹏一下子就泄气了,“这些钱你要赚到猴年马月,你和我手头的钱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叶冰一直压着你,你怎么可能赚到,而且……”
而且,娱乐圈的更新换代速度这么快,过了几年,谁还会记得你呢。
“无所谓,那就在这个公司发烂。”萧然难得的有些松弛,躺在沙发上,语气有些不正经。
反应他大概也活不到解约的时候。
顾氏总裁室,一阵电话声响起。
顾景铄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了一个柔柔的女声。
“景铄,你在哪?我心口好疼。”
白亦柔的声音又娇弱又软糯,让人听的心疼不已。
“我在工作,注意身体。”顾景铄的态度显而易见的有些敷衍。”
“你明天能来看我吗?我需要你。”
顾景铄沉默了一会儿。
“是不是慈善晚会那天的事惹嫂子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会跟嫂子解释的。”
白亦柔现在彻底急了,□□造假被发现,公司把她辞退了,虽然如她所愿,顾景铄和林婉如离婚了,可现在顾景铄对她的态度大不如前,甚至隐隐有些划清界限的意思。
越急越出错,她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挑拨的意味太明显了,慈善晚会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现在拿出来,显然没有说服力。
顾景铄拧眉。
“跟你没关系,是我的决定,她不高兴是因为我,不用你道歉。你好好照顾自己,身体重要。”
终究是真心实意对待过的人,即使发现她的小心思,顾景铄也不忍心苛责。
电话那头的人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顾景铄觉得很头疼。
没了耐心,推说工作忙把电话挂断了。
许多人在黑暗中辗转反侧,焦虑与不安如影随形。
可不论夜多么漫长,新的希望总会随着白昼一同到来 。
陈宅来了位不速之客,姜童。
陈城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一点都不想碰见这位小姨。
偏偏这位小姨提着亲手做的糕点上门,对他嘘寒问暖,他冷脸也赶不走。
孟挽君扶着旋转楼梯的雕花扶手往下走,晨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她素色睡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看见陈城坐在欧式沙发里,面前的红茶已经凉透,姜童涂着丹蔻的手指正拈着块杏仁酥往他嘴边送。
"小城最近瘦了,要多吃点..."
看见下楼的孟挽君,陈城连忙使眼色。
孟挽君疑惑,叫她干嘛。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想着打个招呼,尽一下地主之谊。
没想到姜童上来就挑刺,姜童精心描绘的眉毛拧成尖角,翡翠耳坠在晨光里晃出冷芒:"年轻人就是不知轻重,这才嫁到陈家不到一年,就懒成这样,我姐姐在的时候从来没有偷懒的时候,真是寒心啊。”
此时陈淮安不在家,他平日工作繁忙,从无假期,姜童自觉没了约束,说话便肆无忌惮起来。
孟挽君刚睡醒的大脑有点懵,上来就指责她,吃枪药了,她招谁惹谁了。
陈城一听姜童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站起身挡在孟挽君身前,语气冷冷地说:“小姨,您这话说得可就没道理了。她平时操持家里大小事务,忙里忙外的,难得周末睡个懒觉放松一下,怎么就成偷懒了?您要是不了解情况,就别随便指责。”
孟挽君:?
忙里忙外?
她么?
姜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城,拔高了声音:“小城,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亲小姨,你竟然帮着这个外人说话!”
陈城冷笑一声,毫不退缩:“外人,按辈分说,你才是外人,您一来就挑刺,说的话实在过分。”
姜童气得脸都红了,手指着陈城,颤抖着说:“好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我这是为了陈家好,看不惯有人在陈家偷懒享清福。”
陈城双手抱胸,嘲讽道:“陈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姓姜的来管,小姨还是想想怎么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正经事。”
姜童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狠狠一跺脚:“好,你们都厉害,我管不了!”说完,拿起包,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姜童离去的背影,孟挽君长舒一口气,笑着对陈城说:“谢谢你啊,陈城。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
应付不了当然是假的,气人她是专业户。
不过孟挽君深谙儿童心理学,孩子还是要多夸。
陈城却撇了撇嘴,傲娇地说:“哼,还想欺负人,门儿都没有。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可别太感动。”
孟挽君故意逗他:“哟,看来以后我得抱紧城城的大腿了,城城这么厉害,谁都不敢欺负我。”
陈城脸上微微一红,别过头去:“那是自然,以后有我在,看谁还敢乱说话。不过你也别太依赖我,自己也得有点本事。”
孟挽君捂嘴偷笑:“是是是,陈城大英雄,小女子记下啦。”
张妈请了几天假,昨天做完最后一餐就坐火车连夜回老家了。
孟挽君慢悠悠地洗漱完毕,来到餐厅,只见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是王管家特意请的大厨精心烹制的。
她浅尝了几口,却总觉得少了些熟悉的味道,吃起来不习惯,便简简单单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回到房间,孟挽君站在衣柜前,仔细挑选着今天要穿的衣服。
一番精心打扮后,她将电脑放进手提包,对着镜子自信地笑了笑,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
今天的主线任务:了解一些不同的行业,搞事业走起。
孟挽君找了个角落里的咖啡馆,点了一杯拿铁,打开电脑,陈淮安早早就把各种投资资料和风险评估发给她了。
相当有权威,只是内容太多了,孟挽君看的眼花。
细雨如丝,细密地织就一张朦胧的网,将整座城市温柔包裹。
郑明辉像往常一样,撑着那把有些破旧的雨伞,踏入街角那家熟悉的咖啡店。店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可他的目光却一下被自己常坐的那个靠窗位置吸引——她坐在那里,周身像是被一层柔和的光晕笼罩,美得仿若不真实。
眉眼如画,双眸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清澈又明亮,不经意间的流转,便能勾动人心。
她专注地看着电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她的目光微微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郑明辉微微愣神,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苦笑,轻叹一声后,开始在店内寻找空位。
他在不远处找到一个位置,放下那只磨损严重的旧背包,从里面掏出略显破旧的笔记本电脑,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今天的“战斗”——继续肝那不知何时才能被人赏识的剧本。
郑明辉,一个在编剧圈默默耕耘近十年的追梦人,这十年,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却始终没能在他的事业上留下亮眼的成绩。没有一家制作公司愿意启用他,为了生计,他只能隐于幕后,给别人当枪手。
那些倾注了他无数心血的作品,署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就拿那部备受瞩目的《大唐风华》来说,前期剧本从故事架构到每一句台词,都是他日夜苦熬的成果。他曾为了一个情节的合理性反复查阅古籍,为了一句台词的韵味斟酌许久。
可当这部剧在荧幕上大放异彩,收获无数赞誉的时候,人们记住的是那个知名编剧的名字,而他,依旧是那个无人知晓的幕后之人。
拖那位女生的福,郑明辉今天格外有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