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情复杂地看着危洲,心想这人真是用最云淡风轻的口吻说着最可怕的话,......而且为什么让我来!难道我在他眼里是很喜欢当领导,很有事业心的人吗?
已经看过未来的我知道,危洲可不是在与我开玩笑,我不知道在那个已经不可能发生的未来里,身为最后一任天宫之主的他为何会选择让天宫陨落,刨除感性的因素理性分析,如果只是因为一个死去多年的我,应该还不至于让他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但那本小说结局的太匆忙,让我无从得知他为什么突然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一时沉默,不知该如何答复危洲,如果我拒绝,他会不会只当我是那种嘴上说着不要的人,但如果我答应,岂不是在搬起石头砸未来自己的脚。
也许是我纠结的表情太明显,反而是危洲先一步松了口,他向我靠近,穿过翅羽的缝隙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很暖,用温度稍稍抹平了我的不安,随即安抚我道:“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
危洲微弯了头,表情很乖,声音也很温柔,他无比真诚地向我求证:“你看我何时做过会让你不开心的事呢?”
“危洲。”我反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如此厌恶天宫?”
危洲露出不解的表情,我与他解释说:“天宫之上真神所居的天境已有数万年不曾开启,云上十四主城代理修真界的各种事务也已有数万年之久,这么多年来,他们虽然做的没多好,但也不算糟。”
我想了想,补充一句:“至少,上下修界这几万年都处于和平期。”
危洲冷哼一声,开口道:“这叫还不算糟?这几百年来,上修界和下修界的隔阂可是越来越大了,原因是天宫的存在阻隔了天境流往下修界的灵气,致使下修界大多时候,只有天河之水流经的区域才有充足的灵气以供修士修行,但现在天宫修筑了越来越多的天河航道,究竟是在向下界输送天河之水,还是为了引导下界的灵脉连通天宫,只有天宫自己知道。”
“上修界限定死了下修界的发展可能。”我叹气:“这确实一点也不公平。”
危洲微弯了眼睛,看着我笑道:“云开更喜欢下修界,对吧,既然如此,天宫留着就是个阻碍。”
我感觉危洲过于激进了,皱着眉说:“天宫的存在本身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现在主掌天宫的人。”
危洲冷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谁叫天帝不中用,龟缩不出,放任猴子称大王呢。”
我一时有些无语,虽然危洲未来很牛逼,但他现在就是一个元婴修士,说这话也不怕被天雷劈了。
危洲也不欲再和我谈这些,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再聊下去只会伤感情,他松开了我的手,改为揉捏着我的翅尖,我的翅膀从不被我放出来,自然没经历什么风吹雨打,如雏鸟新生的翅膀一般脆弱敏感,实在受不住他这样的对待,我忍不住拍开危洲的手,飞快的又把翅膀收了回去,把拉开的衣服重新穿好。
“云开想要用翅膀飞吗?”危洲揉搓着手指,似乎在回味指尖上残留的绒羽的触感,我被他这动作刺激的脸都要红了,没好气说:“不想,借法器也能飞,翅膀委实有些多余。”
危洲闻言,故意语重心长地劝我:“可是能借外力的时候有限,关键时刻说不定还是要靠自己。”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是还有你吗?”
危洲愣了一下,很快便笑了,笑得眉眼都舒展开来,这让他脸上的阴郁都减轻了不少,他是真的高兴了起来,说出的话却还是有些茶味,他乐滋滋地说:“难为云开终于能想起还有我了,我还以为云开还会和往常一样,一出事便再忘了我,只顾着自己去解决呢。”
“喂!”我真的有些不高兴了,捏起危洲的一边脸颊扯了扯,冷下脸道:“再这么明里暗里说损我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那你便教训我啊。”危洲捧起我的手,撒娇一般用脸颊蹭了蹭,眼睛里如长了勾子一样,深情脉脉看着我,暗示道:“我惹你不快了,你便好好教训我一顿,最好下手狠些,让我不会好了伤疤便忘了痛。”
“你认真的吗?”我有些无语,收回了手瞪他:“你惹我生气了,我就算打你一顿也不会开心的,我可不是那种欺负人还会高兴的混蛋。”
“可是我喜欢被你欺负。”危洲捏着我的手腕,将吻落在了我的掌心,离开前还要舌尖撩拨了一下,湿凉的感觉像是点燃了火种,烧的我脸都有些热。
我再怎么默念色即是空,心里也还是被勾起了点感觉。
“云开。”危洲抬眸,他的眼眸深处也烧着火,他嗓音喑哑道:“你也想欺负我,对吗?”
“咳咳。”我飞速偏过头,努力将躁动的感觉压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这个地方非常不合适。
“你不愿意吗?”危洲的声音有些失望。
“嗯。”我红着脸,目光十分躲闪,含糊道:“你就不希望我对你温柔一点吗?”
危洲弯了头,他缓缓眨了下眼,轻佻道:“可是云开好可爱,如果你不抓紧机会欺负我,我就要欺负你了。”
我:“......”
我可不想询问危洲想怎么欺负我,他从以前起花样就很多,大概是擅长钻研的人在什么事上都能钻研出花来,还因为他确实能做出些成就来,不好批评他不务正业。
“好了,别闹了。”我正色道:“你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吧。”
“什么事?”危洲挑眉问我。
你与蓬莱仙岛长岛主之女的婚礼啊,我没开口,用眼神提醒他。
危洲啧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和我在一起时,应该理所应当的认为我们俩个之间的事最重要才对,既然是其他人的事,那就都不重要。”
我点头,道:“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但是......”
我看着危洲的眼睛道:“我还是更喜欢在麻烦发生前解决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