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想法真复杂,但上赶着不是买卖,既然人家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我自然没有强求的道理,我只安排人继续看紧他,不需要再接触,如果危洲在与他联系,一定要告知我。事情发展到这里确实有些变味,我将工作安排下去时,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狗血伦理剧里的某些情节一样,但狗血伦理剧总比发展成都市刑侦剧好多了吧。
我要安抚的重点其实还是危洲,我现在更怕他想不开,虽说有一群人帮着我一起蒙骗危洲,但危洲并不是一个无法察觉周围人异样的傻子,连续折腾了这些天,我自知还是弄出了不小的动静,然而危洲配合我蒙蔽了他自己的视听,做一个装睡的人,装作没有丝毫察觉的样子,这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我也有些摸不清他现在在想什么。
我猜危洲可能是难过了,这次的行为在他眼中看来,大概是他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同时选择背叛了他,或者说是,他熟识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联合一致的以为他好为理由替他舍弃了我。终于,我和他不再是一对惹人艳羡的爱侣了,我在我自己眼中,在周围所有人眼中都是弃子一样的存在,是迟早会故去的人,唯独危洲还不肯将我放弃。
但我清楚,危洲清楚,所有人都清楚,找到合适的供体又如何?有些人通过药物治疗就能痊愈,有些病人安了人造心脏后能平安度过几十年,而我无论接受何种治疗,病情都在持续恶化,谁能保证我接受一颗活人的心脏和其他器官后一定不会有排异反应,我的床头早已摆上了死神寄出的预告函,没必要徒劳的挣扎了,没有多少意义的,认命吧。
傍晚,危洲结束工作后再次来到医院看我,他看上去满身疲惫,我抱着笔记本在病床上写东西,只与他打了声招呼,他走过来看了眼屏幕上的代码,什么都没说,侧躺在我病床上休息了,伸出手臂搂住我的腰,过了十几分钟才按住我手说:“休息一下。”
“好。”我应了,把电脑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也侧身躺下,手指点了点危洲眼下的青□□:“我开发了个小软件,提醒你以后按时吃饭睡觉,看来很快就能用上了。”
危洲困倦地睁不开眼睛,他带着鼻音问:“怎么连这种也要自己写?”
“你就当我无聊打发时间吧。”我拨拉着他额前的碎发,出声问:“如果我没写完,你能看懂我的代码吗?”
危洲刷地一下睁开眼睛,他的眼中全是红血丝,疲惫的掩饰不了满的要溢出来的痛苦,他躬起身,将头颅埋进我的胸口,声音沙哑道:“云开,我好想再听到你的心跳声。”
我轻拍了拍他的背,也红了眼圈,沙哑着声音说:“我也想。”
“云开。”危洲在我怀里哽咽,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问:“为什么你从没想过带我一起走。”
“......”
“是因为你不够爱我吗?”
我僵住了,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长叹一口气,紧紧抱着怀里委屈至极的人没有说话。我们的母亲们啊,真是给危洲树立了一个糟糕至极的榜样。
危洲却将我的沉默当成了默许,他的声音冷了些:“你曾说过,爱情只是人脑的分泌物,最多只有三、四年的保质期,你根本不相信我看到你的时候就会反复爱上你,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也只是因为和我相处让你觉得还算舒服,我比你的其他追求者只是多了些勇敢,他们不敢接近你,但是我敢。”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吗?我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有的没的,而且我哪里来的其他追求者?!
“云开,你总说,世界不会离了谁就不转了,没了谁都无所谓,所以没了我不也一样吗?”
我忍不住出声:“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危洲抬起头,红着眼睛质问我:“就准许你放弃自己,不允许我放弃我自己吗?”
我气噎:“不允许!”
危洲脸上露出嘲讽地表情道:“你真是个小气鬼。”
我感觉我胸闷气短了,危洲再多说两句气我,我就要进ICU了,我耐着性子开导他:“危洲你不一样,你还很年轻,也很健康,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哼。”危洲也不欲再与我说下去,他只将头继续埋在我身上,闷声道:“如果是我非要跟着你走呢?别丢下我好吗?”
我深深叹了口气,真是个难缠的大麻烦啊,但我不可能答应,只得说:“我先走,我保证,我会一直在下面等你的,好吗?”
结果自然是没谈拢,危洲生着闷气,但是不肯走,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我的怀里不肯看我,他能和我相处的时间只剩下倒计时了,现在似乎少抱一秒都会让未来的他后悔。
我也不想说些不好听的话刺激他,但他这幅样子,我真怕他想不开,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我觉得那个叫越锌的孩子挺好的。”
“呵。”危洲闷声发出冷笑:“好个屁,你又不是个上班族每月需要领月薪。”
“......”我一阵无语:“你看你都开始玩谐音梗了。”
“离他远点,不要和他接触,他是个疯子。”危洲抬起头瞪我,嘴里叮嘱道:“我已经警告过他不要靠近你了。”
我不知说什么好,危洲这幅怕我被人盯上的模样,让我根本没法拉皮条,只能干巴巴说:“他是疯子,难道我不是吗?我还有症断证明。”
“哼,反正你早好了,他还病的不清。”危洲将我抱的更紧了些,不满道:“必须听我的,你不许再联系他,更不许对他好。”
嘶,他这幅乱吃醋的样子简直让我脑壳疼,十分不满道:“你随便答应和别人殉情我还没有表示不满呢。”
“那你就不满吧。”危洲哼哼:“谁叫你不答应和我殉情。”
我非常以及十分的无语:“......你别在这种事上任性,听我的,你自己好好与人家说清楚,以后不要再背着我胡闹。”
“我没任性,没有胡闹。”危洲大概是困了,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再说了,是他先找上的我,如果不是他作妖,我安排的其他人也不会这么早暴露,你们也是笨,他装疯卖傻都信。”
我:“......?”
我一头问号,推了推危洲想让他解释,危洲两眼一闭就开始装睡,不一会儿,他真的睡着了。
好气啊,真的。
写这篇的时候是有大纲的,计划写一篇轻松愉快的种田短萌文,因为一直脱纲,既不轻松也不愉快,我已经把大纲撕了……于是我今天把种田文的标签去掉了,虽然还有这部分内容,但是短时间内写不到啊!照我目前的进度,我感觉我还能啰嗦好几十章[这种事情不要啊?.jpg],我自我感觉这篇每天应该有几个人追着看[是误会也不要告诉我],很抱歉这篇长时间断更过两次,现在会一直连载到完结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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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