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影 第5章 烤肉

雨连绵不断的砸向陆地，暖黄色的路灯照在地上和雨衔接在一起，好似神洒下来黄色海。

房屋里传来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雷声响起把漆黑一片的房间照的通亮。

在被子里闭上眼睛的池问听到声音后从被窝里探出头。他的耳朵上还带着耳机。本来的池问想听完歌之后睡觉，但他刚刚听到外面的下雨声时就决定今天不睡觉了。

池问走到书桌旁拿起笔记本放到床上，又拿个挂耳式耳机。

打开笔记本输入密码，打开Windows系统完善了自己以前的观论点，发现有两处错误立马改过来了。

这一改就是一夜，第二天去学校整整一天都是无精打采的。

解尽和沈辰从外面回来，看见池问的下半脸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失焦像是下一秒就要进入梦乡。

沈辰走到桌脚旁要叫醒他，却被解尽拦住。

这么一栏，池问睡了两节课，在睁开眼已经是饭点了。

不过今天很奇怪，班里没有一个人。他又想起以前在一班被班里人孤立，每次上体育课，吃饭都没人叫他。

正当他在班里左顾右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解尽认真的用尺子在一张A四纸上画图，画一下擦一下，最后把笔一僚，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抬头看池问。

池问没有特地扭头，而是撑着下巴偏头看他，看见解尽注意着自己说：“班里的人去哪了？”

“今天有牛排按人头算，都去冲出去了。”

池问听到后点点头，把撑在自己脑袋下的手收走。

沈辰是第一个回来的，手里惦着三个塑料袋，然后分别发给他们两个：“一人只能有一个。我求了食堂阿姨好长时间才要到一个。”

池问接过一个塑料袋，本来想的是牛排不可能有自己的份，结果一打开盖儿居然真的有。

他把盒子推给，结果解辰也把他的给沈辰。

沈辰都给他推了，他本来想的是能要三个尽量要三个，结果最后只有两个，却少他俩哪一个都不好，就干脆自己不要了：“没事，你们吃吧，我最近戒碳水。”

池问想着还是给他吧，毕竟是他带过来的。结果解尽比自己率先发起攻击。

“拿过来。”解尽一手拿着自己的饭盒，一手想要拿沈辰的饭盒。

沈辰最后不同意，但犟不过解尽，只好作罢。

下午的天始终是阴，雾霾极其严重，池问鼻子不舒服只能带个口罩。

晚上放学解尽在教室后门口等池问，池问收拾一好书包，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解尽出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俩人坐上去。

池问自从上了车就浑身不自在，一动也不敢动。

已经七点多了，天完全黑掉了。出租车内没有灯，俩人几乎没有看不见对方。

到地方时已经8点了，解尽从另一方住院部进去。

住院部里有的在楼道打地铺，现在正是睡觉时间，楼道里人山人海。

解尽一直走，来到最后一个房间打开门。

最靠窗的床铺上有个略显消瘦的身影，靠着背看距离外面不远亮堂的古城。

“外婆。”解尽轻声细语。

陈夏头略微转动，看向解尽，突然看到熟悉的人，僵了半天的脸，终于笑了出来，小声说：“小池。”

池问也小声回应，把刚刚在门店房买来的水果放到柜子上。

陈夏一把抓住池问的手又仔细看看池问，池问没有推开而是让陈夏看着。

“长大了，也长高了。”陈夏把池问额头前的碎发撩到耳后。

池问乖乖地趴的床前，看着陈夏。

……

从医院出来已经9点多了，池问还没有吃晚饭，最后去学校对门找到一家烤肉店。

烤肉店这个点的人不算太少，俩人找了一个位置，点了四盘肉，芝士年糕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刚好有免费的南瓜粥，俩人一人来了一碗。

吃饭的过程中，俩人都忍不住地瞄一下对方，等对方抬起头时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解尽最先开口：“够吃吗？”

池问低着头，听到后点点头。

“我门还是朋友吗？”

这问的什么？

池问抬头和解尽对视：“是啊，怎么可能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池问正在喝牛奶被解尽的这句话激到了，连呛了好几下，解尽抽几张纸递给他。

“谢谢。”池问缓下来，直视解尽说：“我以为你没认出来我。”

解尽：“……”

最后解释了一通后，两人才算熟知。

解尽送池问回家，池问原本没答应。他家离学校挺近的，根本不需要他送。谁知事故赶不上变故，在快出门的那几分钟下雨了，倾盆大雨。

池问很无语，最后只能答应。

到家已经12点了，他在浴室里脱掉衣服打算洗澡，就在他打开花洒的一瞬间，手机发出了信息提醒。

那个给池问发信息的人，现在正坐在自己家的床上，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头上带着耳机，腿上放着笔记本，上面显示着自己编辑的曲线。

怎么又消失了，解尽捧着手机在心里想着，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突然手机里的特别关心提示音出来。

小池：不好意思，刚刚在洗澡。

小池：很好看。

另一头拿着手机的池问在认真的看解尽发来的图片，点了保存。

图片里是一片叶子上面有雨滴，有一片雨滴在叶尖上，马上就要掉下来。

池问很懂这种感觉，为了表达谢意，他拿出自己收藏多年的图片放给解尽。

紧接着原来的小雨变暴雨。池问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决定今天也不睡了，反正明天又不上学，他明天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又没人管他。

说不睡就不睡，他起身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点开音乐，外放了一首纯音乐。下雨时和音乐声混合在一起，池问放松地整个人都卧在椅子上，扭头看这外面的一切。

外面没有高楼大厦，只有两排树遮挡住了大路，路灯照在绿色的树上，门店房几乎关门，路上没有一人。

他转回来闭上眼睛，深呼吸，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不知不觉池问睡着了，再次起来已经3点了，他浑身难受，捋捋头发，关上电脑，上床睡觉去。

今天他很累，梦里也是。

他连续两个月没有做梦，居然在今天破了。

梦里的他在一个黑灯瞎火的屋里，被人遮住眼睛，里面很潮湿，随处都有老鼠声。

他紧闭双眼，听声音，好像听到了更多脚步声。池问咽咽口水，直到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池问，你们一家都耍我，正让人恶心，跟着你爹以前下地狱吧。”

池问突然惊醒，一直喘粗气。梦里的人他知道是谁，不过还好，他已经死了。

5年前的事，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由于睡的晚再加上让人喘不过气的噩梦，导致池问已经有了黑眼圈，虽然不太严重。

解尽的催命电话更是一个一个的来。

“喂，这里今天的第三个电话了，你有事？”池问语气不好，但这已经是他认为最平和的语气了。

“一起出来吃早饭吗？”

“现在都10点了，你还在吃早饭？”

“那你吃吗？”

池问有点心虚：“吃了。”

“在梦里吃的？”

“……”

解尽也不想让池问难堪：“现在你家楼下有两个早餐店没有关门，我在楼下等你。”

池问打个哈欠，收拾一番，带个黑色棒球帽出门，穿个羽绒服。

解尽站在小区门口旁，因为很引人注目，池问一眼就看到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头上带着一个黑色棒球帽，脸上带着黑色口罩，整体的色系全是黑色。

池问走到解尽旁，解尽立马放下手机，双手揣小兜了，走向前，他只能在后面跟着。

来到一家早餐店，里面的食物能买光的已经买光了。

池问上前点了碗胡辣汤和一个粉条包。解尽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根据池问的推荐来了个两掺和两根油条。

最后一顿饭花8块。

吃过后，解尽从车上拿出一个书包，里面一个笔记本，一个ipad和一些纸类作业。

解尽拿出一个数学试卷，问他题目，他觉得在路上讲课有点尴尬，只能让解尽来家里。

池问并不想解尽来，但他都来了肯定要款待他。

从厨房了拿出过年没吃完的沙糖桔，整整两筐，池问直接给他搬了出去，放到桌子上。

解尽对着沙糖桔看了又看，抬头看池问。

池问不明思议：“吃啊，没坏，都是半个月前买的。”

解尽：“我刚吃过饭。”

“我知道，一起吃的我能不知道。”

解尽听到后低头，看着沙糖桔，不说话。

池问有点不耐烦，他知道解尽肯定不是因为吃不下：“有话就说。”

“我家管得严，我妈不让乱吃东西。”

池问：“关键是你妈现在不在这，她就算有千里眼，也不可能看到这里。”

解尽听了进去真的开始剥皮吃起来。

池问看到后忍不住吐槽，还挺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