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影 第4章 奶茶

池问到家反锁门去厨房，家里依旧冷。这个房子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装修地暖。

他在冰箱里拿个巧克力蛋糕去卧室。卧室里很简约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立体柜子。

池问打开电脑，搜索今天要自学的内容，边看边吃。

视频放到最后一刻，他扔掉盒子，关上视频，低头做题。

题的内容不是很新颖，几张卷里重复的题不下于五个。

做来做去没意思，池问在心里想。

最后池问撂笔，一头扎进床铺上睡着了。

一觉起来已经五点十分了，池问先是看一眼天气预报，上面显示这两天有雨。他只能装把伞去学校。

教室现在的人不是太多，都等着一会掐点来。

池问本来想等到一会同学都来了在读书，可他失算了，那些人来了也不读书。

来补作业。

有的同学一点也不避讳老师，光明正大不需要如何遮挡式的补作业。

一旦老师来了，就会有看到的同学大声念书，给信号让补作业的同学收起作业背书。

可有点同学不怕，偏要等老师踏进教室的一瞬间在读书。

池问在座位上看懵了。

这节早自习是王宁的课，她让同学先读书。

同学也很自觉的站起来，把书和自己的眼睛平视。

池问也很自觉，但他怎么也看不下去。

下课同学们开始交作业，有的还在奋笔疾书，有的在补觉，走廊上空无一人。

池问交过作业，觉得有点无聊。他扭头看解尽时发现他在睡觉，就连旁边的沈辰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怎么了？”池问说。

“嗯？”沈辰眼睛差点就睁不开了，他强忍着困，打个哈欠，“昨天我外婆病加重，我们一家忙的一晚上没睡，才把外婆安顿下来。”

原来如此，池问点点头，又往后看解尽。

第一节课地理，上课时桌上倒了一片，老师见怪不怪，毕竟零班一半多都没选地理。

当然池问也不例外，45分钟的课他能走神20分钟。他没有睡觉，没有玩手机，而是从窗户处看天空。

外面的天空有几朵墨色的云向这边过来，而另一边则泛着灰蓝色的光，不远处还残留一片未曾消失早霞。

下一秒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随后一声野兽吼叫般的雷声响起。

班里起来没起来的都起来了，纷纷往外看，老师一见不管不行了，便拍拍桌子。同学有点遗憾，但完全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心。

下课铃一响，直接冲出去。

池问比任何人都兴奋，不过他没出去，而是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的赏雨。

“池问，”地理老师站在讲台上，说“来一趟我办公室。”

等池问回过神来，老师已经走了。他起身从后门去办公室。

办公室很香，公共柜子上放在几瓶香薰。

这个物理老师表面暴躁，但所以老师里他是最会养生的，喜欢用水杯泡着茶叶，讲课时一有时间就端着水杯喝水。

“报告。”池问不知道物理老师找他干吗。

物理老师叫刘名，同学都叫他老刘，有的同学整蛊喜欢叫他小刘，还有的是根据发型背地里叫地中海。

“池问，上课是不是走神了？”刘名没有套近乎，直接说事。

池问点点头，没说话。

“我找了你的选课，没找到。”说完，又喝口水。

“纯理科。”

“那你也要学地理，不然一会怎么出去旅游。”刘名笑笑，“逗你玩的，你知不知道不选的科目也要考试不然你参加不了高考。”

池问：“知道，地理我会。”

……

池问出来已经上课一分钟了，雨还在下，他站在走廊上，两只胳膊放到围栏上，看了一会竟忘了时间。

“报告。”

“怎么这么慢，快进来，下次在这样在外面站着。”程鑫从粉笔盒里拿只粉笔，掰掉一节在黑板上写字。

“知道了老师。”池问回去坐在座位上。

桌子上放在一张试卷是前天考试的卷子，果不其然池问还是没有达到120分。

池问紧皱眉头，拿只红笔老师讲到那他改到那。

可不知怎的池问又被外面的雷雨声吸引，一直入了迷。

过了以后池问脖子有点酸，回头看见解尽也在看雨，甚至比自己入迷。

池问知道解尽现在特别想到雨里，他看一眼解尽的脸，再次望向雨中。

解尽现在有多向往，多渴望外面，池问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知道的。他就像华丽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自由。当然池问心里的乌托邦也只有解尽知道。

两个笼中鸟在曾经的一段时间挣脱枷锁，挥动自己的翅膀，翱翔在天空之间。

直到放学还有7节课，刚好这7节课，每一节课都考试，也算是一次小型全面测试。

商丘的雨一下就是一整天。

池问在教学楼的楼道口撑开伞，罩在自己上方。

一高校门口北方有两家奶茶店，池问去最北面的。

一到奶茶店扑面而来的一股空调，池问收起伞，站在柜台前说：“一杯杨枝甘露，谢谢。”

奶茶店店员在屏幕前操作一番后推推柜台上的收款仪。

池问付款后想找地方坐下来，便看见店里唯一的连体椅被一个熟人坐着。

解尽。

他在池问进奶茶店的一刻开始眼就没离开过他。

解尽好像知道池问要坐，主动往片边挪挪。

他在给我让位？池问心想。

池问坐过去，由于连体椅不是很长，两人几乎是挨在一起的。

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可反倒解尽呼吸声逐渐沉重。

他鼻子不舒服。

正当他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一件事。

“解尽。”池问小声叫他。

解尽偏头看他，没有回答。

“外婆在医院的那个地方？”

“你一会去？”

“不是，明天比平常早两个小时放学。”说完，池问又补充道，“我明天去。”

解尽还没说，奶茶店店员用正常音量，柜台上放着三杯奶茶：“208号，209号。”

他边站起来，边说：“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说完，拿着雨伞走了。

池问有点疑惑，走到柜台拿走奶茶。出门时刚好看见解尽把奶茶分给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