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影 第10章 迟到

凌晨两点，解尽背着池问，手臂上挂着书包，他从学校门口的餐厅小路上背到了池问家。

到家解尽放下池问，架着他，摸摸池问的口袋，没找到：“池问，钥匙在哪？”

池问在睡觉听见有人叫他，轻哼一下，头摇了几下又停下来，再次陷入梦乡。

解尽没忍住笑出了声，池问像是没睡着一样往解尽脑袋上打一掌，解尽趁机圈住池问的腰，从书包侧兜拿到钥匙。

池问手从解尽脑袋上滑落到解尽肩膀上，另一只手也搭上。

解尽打开门，抱着池问去卧室。把池问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自己出卧室门。

屋里有暖气，池问受不了了起身脱校服外套，眯着眼睛看看四周，确定在家后起身出去喝水。

出房门看见客厅里有一束亮光，池问走过去，看到解尽倚在沙发上，手里拿着iPad握着笔，像是在赶工，握着笔不停地在上面写。

“你怎么不睡觉？”池问走过去，站着桌子旁。

“原来的学校布置了作业，写完要提交。”解尽看一眼池问，上下打量，眼睛躲闪轻咳几声，低头继续写。

“怎么了？”

“……没事。”

“哦，你别用腿垫着，不舒服，我屋里有桌子。”池问补充到，“餐厅也有桌子。”

“你不问我为什么还在你家。”解尽看着池问说。

“你走怎么远送我回来我应该谢谢你，为什么要赶你走。”池问转头去厨房，“我有事，想去哪是你的事，你自己想想。”

池问走到厨房从柜子里拿个玻璃杯，借了点热水，靠在墙上，杯口挨着唇吹气。

刚刚解尽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到底是哪不对？

池问想到一些直接冒出了汗。

他刚刚因为热把校服脱掉，校服裤子里面没穿别的裤子，池问僵硬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腿后心已经死了。

他没有穿裤子，还在解尽面前。不过还好上衣衣服长，只露了腿。

池问有点尴尬，闭上眼抿着唇把脸埋到墙角处，跟闭门思过一样。

他吹口气，一口喝下去，因为太烫池问皱皱眉，用口气吹吹头发，去卧室。

解尽在池问卧室的书桌上写字，看见池问过来才从iPad上抬起头。

“还没写完？”池问走到床边坐下。

“还有两页。”

池问躺床上盖上被子：“写完你睡觉去。”

解尽写字的手停下来，回头看池问说：“睡哪？”

“你睡哪关我什么事，不能睡我床，另外两个房间不要动。”

池问的这就话很明显是让解尽睡沙发上。

解尽：“可是我昨天落枕了。”

池问原本是背对着解尽听到这话后翻身面对他。

“那你睡……”池问说话声消失，落枕好像还不能睡地板，“跟我睡一起。”

解尽边点头边坐正，拿笔写字的手比原来快了一倍。

没过一会，解尽收起iPad放到书包里，脚步轻轻地起身来到床前。

池问已经睡着了，解尽从坐到床上到彻底躺下用了5分钟，他怕把池问吵醒，一旦池问醒了他就只能睡地板。

解尽翻身面朝池问，池问睡觉很安静，呼吸声轻，脸上出了汗，浸透了脸上的头发，看上去小心翼翼，很不安。

池问在梦里遇到了鬼打墙。

一道走廊上有无数个房子，走廊看不到尽头，明明走廊上很亮堂，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池问在走廊上一直走，走到腿酸也走不到头，没事时随便打开几扇门里面全是白色的四维空间，伸手看不见五指。

他知道自己在梦里，但就是醒不来。池问走了一段路再次打开一扇门，看到了让他惊恐5年的脸。

池问猛地惊醒喘着粗气，抬眼看到解尽正在看着自己。他没有搭理解尽，而是把头埋进枕头里，依旧大喘气。

解尽在想安慰一下池问，谁聊池问把脸从枕头里离开，掀被子盖住脸上手刚好碰到解尽鼻子。解尽‘嘶’的一声捏着鼻子，眼睛里逼出生理眼泪。

池问在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解尽，池问有鼻炎知道这种感觉：“没事吧？”

“还行。”解尽微微皱眉，“你力道挺大。”

池问没理会他，打开床头的台灯，拉开抽屉，拿出一盒新的鼻炎药，拆开塑封包装，掏出里面的药剂递给解尽。

解尽不解，看着池问。

“药，新的，刚拆开的。”

解尽接过自己处理，池问又给他几张纸。

一遭事过后已经四点了，每天上学5点就要起床，还能睡一小时。池问在心里盘算着，然后说睡就睡，池问说完立马合上眼睛，不过一会睡着了。

五点闹钟响起的时刻，池问天都塌了，他没管闹钟，继续蒙着被子睡觉。

突然有一只手从他上方横过，轻轻地关上闹钟。然后隔着被子小心地拍拍背。

其实池问早就没有了睡意，只是单纯不想起床。他掀开被子，坐起身，看着解尽：“起床，刷牙。”

池问说出这句话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有一种电视里情侣的日常生活。他和说熟那已经是过去式，可如果说不熟他们确实在一起玩过一段时间，

他止住了脑子里的不良想法，放牙刷回原位，在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跟解尽找了一次性牙刷放到上面。

池问看解尽背着书包出来以为收拾好了，他便打开门，结果解尽拐了个弯去了厨房：“你不吃早饭吗？”

“快迟到了。”池问没回答。

“那也要吃饭。”解尽打开冰箱门，懵了，冰箱里除了甜点还是甜点，旁边的零食架上全是方便面和辣条，“出去吃。”

到教室门口已经快6点了，池问在后面瞪着走在前面的解尽。解尽走着走着停下来，直到池问从后面跟上。

“是你让我迟到的，你先进去。”池问双手插兜，用胳膊推解尽。

解尽没说话来到教室门口，池问愣了一下，他本以为解尽会说他两句。

“报告。”

“报告。”

两句声打断了王宁讲课的声音，同学纷纷往外探出头。

“去哪溜达去了？”

俩人低着头，没说话。

王宁继续说：“再晚来一会儿都可以直接放学了，你们都不用来了。”

“昨天老师没拖堂吧，你们为什么还来这么晚？”

王宁又盯上了解尽：“你怎么也迟到了。”

解尽大脑转了两下：“堵车。”

“站门口去，一个早自习，别耽误我上课，下课来我办公室。”

池问站在教室墙上，双手抱臂，一动也不动。解尽小兜了拿出一杯八宝粥递给池问。

池问接过，带着不服的气捏着吸管扎进去，喝着。

解尽以为是自己让池问迟到所以池问生气。但池问很生气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老师。

早知道不来了。

解尽手里也拿着一杯八宝粥，一边喝，一边看手机。

俩人的这种态度仿佛自己根本就没错，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