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还要舒服,裴错摸了摸被套,对于惰性的他来说,他恨不得埋在这里头,甚至他起了一个念头。
这样的床他买不起,但是搬走应该还是可以的。
虽然这个想法很离谱,但是不得不说很裴错。
裴错趴在枕头上盯着手腕上的手环,这玩应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手上,甚至这一次他被对方警告了。
“事不过三,如果再来一次,我得考虑考虑那三百万值不值得了。”
为了表示很值得,裴错主动的戴上了,甚至表示这个玩意可以焊在他的手上。
手指拨动着这玩应,略凉的触感让他回想起给他戴上手环的那双手。
祁越的手指比他还要长一些,手上带着一些伤痕,裴错晃了晃脑袋躺在床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他转过身看着半开的窗,这里的屋子都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即便是那窗户也仅仅是替换了部分的零件。
半开的窗外能够看见那月,裴错看了良久将被子盖过了头顶遮住了那月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喜欢看月亮,太孤单了。
那是一片黑暗,雨水夹杂着土腥味从口中的缝隙里进来,生生吞了一口泥水的裴错被呛醒,喉咙里面的呕吐感口腔里面的腥味和泥沙,身上的疼痛以及耳朵发出的嗡鸣都在诉说着自己正在遭受一场灾难。
半条腿被巨石砸的变形,肿胀的大腿已经疼得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裴错趴在肮脏的泥土和石头上,他抬起头从石块的缝隙中看见了月,那是亮堂的月色,如果不是这种情况或许会觉得很美。
他伸出手推着上面的石块,试图把那一道缝隙变大。
然而无论如何他仅仅只能够触碰到周围的巨石,他几乎没有什么力气,那巨石对于他推搡的行为无动于衷着,甚至落下来了一块泥土砸在他的手上,似乎是在嘲讽他这种自不量力的行为。
第一天,巨石在嘲讽他,落了一块泥,他沉默地趴在了地上。
第二天,虫鸣笑话他,在他耳边细细碎碎了一整夜。
第三天,月亮在拒绝他,他伸手掏出来一块石头朝着砸去。
无月的夜黑极了,对于年幼的裴错来说,他怕极了。
黑暗,黑暗,黑暗中他恍惚看见了一人。
那人将他带向了黎明。
翌日一早裴错就被祁越掀开被子了,白色的体桖被撩拨着露出来了紧致的肌肉,裴错不似他们经常运动,惰性的他能够保持着能够看出来的线条已经很不错了。
冰凉的手贴着皮肤往上,祁越恶作剧的想要看看这人的极限是什么,然而仅仅几秒钟后他的手就被抓住了,紧接着脸上还多了一掌印。
……
“流氓——”即便是已经清醒了也并不妨碍裴错对某人刚才那行为的输出,麻利的换着衣服眼睛时不时飞射出几把锋利的刀子刺过去。
祁越捂着半边脸咬着牙看着,裴错背对着他,或许是不怎么在意他的存在,竟然当着他的面换衣服,祁越盯着那腰窝忍不住啧了一声。
艹——想摸。
在裴错换裤子的时候祁越是打算别开脑袋不看的,视线挪开的瞬间他看见白嫩的皮肤上有些丑陋的伤痕,那一道伤疤很长,几乎是从大腿到小腿中了。
“你这是怎么伤的?”祁越盯着这一道伤疤不自觉地问了出来,他觉得这一道伤疤不应该出现在裴错的身体上。
裴错低着头看了眼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说了,话轻飘飘的:“之前受了伤,这条腿动了手术留下来的。”
没有过多的辞藻,什么时候,怎么伤的,疼不疼,现在怎么样,这些都没有说,然而祁越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好奇心和探究欲,只是他瞧着裴错似乎并不想搭理他耸了耸肩等待着对方把衣服换好。
吃过早餐后便前往所谓的会议现场了,裴错坐在车上无聊的看着外头的风景,不得不说,这个位置是真的很偏僻。
进入了市区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车水马龙的街道才是熟悉的场景,从那老宅再到这里,就仿佛是进行了一场穿越。
二十分钟后裴错看见了一栋高楼,这一栋楼处在商用大楼中,然而这上面的名字却是一个【灵】字。
车缓缓停在了这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裴错发现从进入这周围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下了车之后裴错就跟在几个人身后,他有些新奇地打量着周围,想要看看这所谓的特灵局究竟是什么样的。
然而除了在停车场看见有几辆专属特灵局的车辆就没有了,能够认出来还是因为曾经裴错在网上看到过一条新闻。
【42岁中年男人精神错乱,家中妻子认为是被鬼上身,一辆精神病车辆将中年男人拉走……】
看着这些车裴错就觉得很有荒诞感,说实话,他一开始还真认为这特灵局就是个精神病院。
进入电梯裴错发现这里想要上去必须要经过指纹和瞳孔扫描,只见邱泽宇摁了一个数字,电梯缓缓上行了。
【叮——21层到了。】
电梯提示音伴随着打开的电梯门,入眼的是一通道的人,裴错打量着这些人,同样的,这些人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视线也纷纷投了过来。
“这人是谁?”
“不知道诶,新来的?”
“你们不知道祁越花了三百万请来的人?”
“三百万!疯了吧!”
议论声丝毫不顾虑着当事人,讨论的一声比一声大,祁越是没有感觉,裴错是尴尬的脚趾都在扣地了。
“你们都杵在这里干什么,进去开会了。”一名穿着正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
裴错看了不少的小说,这一看就是那种老板身边重要秘书的存在。
薛子恒看见祁越一行人快步地走了过来,视线在裴错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紧接着就露出来了友好的笑容。
“裴先生你好,我是卢局长的秘书薛子恒,卢局已经等你很久了,请跟我进来吧。”薛子恒说着看了眼祁越,淡然的笑容是最基本的礼貌。
祁越迈着长腿就往里走,而裴错注意到了薛子恒的话,是等他?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跟着进去了。
会议室很大,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裴错扫了一眼,都是没有见过的人。
薛子恒带着他们到了个位置,这个位置算是挺靠前的,这对于裴错来说有些压力,手指摸了摸鼻尖看着首位的男人。
“这就是我们卢局长。”薛子恒向他介绍着。
来之前裴错被邱泽宇恶补过知识,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特灵局的局长——卢振龙。
“裴错?我想你或许不记得了,我们见过。”卢振龙的话语出惊人,周围的人都错愕地看着裴错,下意识猜想着裴错的背景是不是某个大家族的人。
祁越也意外的看着裴错,倒是没想到卢振龙和裴错之间居然认识。
和卢振龙相处了这么多年祁越也是清楚,能够在卢振龙的口中说出认识这两个字,那么关系一定不浅,至少不是表面上的。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同意裴错是卢振龙的人,这不就是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裴组长,没想到啊,你居然认识我们局长。”孟三常神经粗条惊讶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裴错没有应答,表情依旧保持淡定,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已经是呆滞了。
什么时候见过?
我怎么不记得?
他自己都很疑惑的时候卢振龙做出了解释。
“十年前,你父母的葬礼上,我们见过一面,还得感谢当时你送的伞。”
卢振龙的话他有了些许的印象,当时的确自己把一把伞给了一位来者,只是当时也没有注意是谁。
一旁的祁越看向裴错,父母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