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客 第19章 19.方辉案（3）

蒋曦晨怕两人找不到地方，特意给杨清发了个定位。定位是上次他发给朋友来接他的，谁料这么快就配上了用场。

“放不下的是从前/在遇见你那天/我还在你的身边/等待一个某天”随着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蒋曦晨掏出来一看，唇角微勾，接起来，笑呵呵地道：“我的苏总，您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电话那头的人也笑了，语气轻松：“蒋大站长，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不——拜您所赐，特别忙，快死了。”

“苏祁，你这就不对了，让你赚大钱，你怎么还怪我呢？”蒋曦晨笑着脚步轻盈，踢得脚下的石砾滚出老远。

“那我谢谢您，我的国际网站一上午崩了三次。我的几十个技术人员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我请客，你去给他们订最好的午餐。”

“那我替他们谢谢蒋站。”苏祁笑着，接着转了语调，严肃起来，“你能不能顶得住，不行让白善林过去帮你？”

“没事，死了一个主任，还吓不倒我。我要是这么快找帮手，那不就等于认输吗？我有的是办法治他郭彦，让他乖乖配合。”

“那就好，小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你要当心。哎，不说这个了。对了，你觉得这样真有用？上午我被上级叫去谈话了，我将全部责任推给了网友。”

“那就谢谢兄弟了。”蒋曦晨说着点一支烟顿了顿，“我就是要让我的人全世界都认识，妈的，我看谁还敢动他们。”

“你这招贼喊捉贼，看似将自己的人置于危险之中，实则无形中将他们转入了暗处，让敌人摸不着头脑。他们会觉得有第三方针对你们，从而准备作壁上观。”

“对方不是想给我下马威，打乱我的计划吗？我就将这潭水搅得再混一点，暗中抢时间查，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楚客此人有问题。”

“但是国安人员成为网络红人，在全世界却是首例。我怕领导后续问责你。”苏祁有些担心道。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你给我派的御用摄影师真是绝，将我的人拍的太好看了。再说了，我蓝厅有几个享誉全球的代言人不为过吧！”

“那是，李东海是谢岑的御用摄影师，专门拍明星的，拿过好多国际大奖。”苏祁虽然担心，但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蒋曦晨，只能避重就轻。

“我说拍的个个跟明星似的，那也替我谢谢岑哥。”

“对了，李东海的身份可靠，我的人，你放心用。”

“我知道。”

“我怕以你疑心的毛病，搞不好把人给开了。”

“怎会？你给我的人，我可舍不得。哦，圣华在睡午觉，他昨晚没睡，要不我叫叫他。”

“不用，只要他平安就好，我以为他死了。”

“你是咒我成为孤家寡人吗？”

蒋曦晨很玻璃心，苏祁是知道的，于是忙开口哄：“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小子让我找的很辛苦，替我谢谢你们肖书记。”

“好，包在我身上。”蒋曦晨笑着，见靳隋年缓步踱了过来，忙说，“我先挂了！”

苏祁还想问他这个造势还得多久才好，圣华已经让他撤热搜撤了很多回了。他也不忍自己所爱之人为难。他最后看着手机，默默骂一句“没良心的，挂电话倒是挺快”。

靳隋年走过来，蒋曦晨忙整了整妆容，敬礼“书记好！”。

“行行行——”靳隋年示意他将手放下，问他中午为何不休整。

蒋曦晨说刚看荣若兰还在加班，就帮了会儿忙，所以没睡。结果不小心看到了肖书记秀恩爱，刚才将他们劝走，刚杨清说找不到那个民宿，还问呢。

靳隋年点头，心中暗想，这小子，将曼德拉效应运用的如此娴熟，属实可怕。

“对了书记，您跟方主任比较熟，若兰那边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接下来您来全权负责查这个案子还有他的冰葬事宜，怎么样？人你随便挑，你想要谁列个单子，咱们过个会，然后让他们全力配合您。”蒋曦晨说完，抿唇片刻，又补充一句，“噢，我是怕肖书记和我经验不足，如果处理的不好，会让我们的老前辈们寒心，您觉得呢？”

靳隋年思忖片刻说没问题。

蒋曦晨也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

“书记，您说谁会那么厉害？方主任不是一般人吧？你看他保养的多好，可见平日里没少训练，放眼整个漠北，能干掉他的人屈指可数吧？”蒋曦晨试探道。

靳隋年点头，说到了自己这个年纪，还能保养那么好，还有一种可能，当年失踪的那管东西他得了。

靳隋年这句话，无非是给平静地湖面上扔下一颗炸弹。也将话题的重点直接引开了。

蒋曦晨有些后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曦晨拉开门，将靳隋年让进屋里，问靳隋年：“书记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

一把年纪，喝什么咖啡。蒋曦晨心中吐槽归吐槽，但还是拿了两包速溶咖啡，给自己和靳隋年分别冲了一包。

接过咖啡的靳隋年，握着茶杯，搓一把他那满脸的褶子，说：“曦晨，方主任的事情，我来处理，你放心。现在是休息时间，跟为父说说你和小函的事情。”

说起靳函，还自称为父。也就是说，靳函没有将自己跟他分手的事情告诉靳隋年。如果这样的话，靳隋年没有理由为难他。难道是怕他跟靳函分手，刻意警告？

蒋曦晨胡思乱想着，靳隋年叫了他两声他才回神。

“书记，我想着将楚客的这个案子结了，再说。毕竟，你看才一天，他就出国去了。我俩分手太久了，他有点抗拒，我也不能一直逼他不是。昨日的事情，我跟他道歉了，是我冲动了，但似乎——”蒋曦晨将话说了半句，等眼见着靳隋年的脸色垮下来，蒋曦晨才接上后半句，“他说要跟我分手，我答应了。”

“那小子傲娇什么傲娇？他比人杨清帅，还是比人家傲好看。我来收拾他。”靳隋年闻言，眉头紧皱，说着已经掏出手机。

“诶，”蒋曦晨忙放下咖啡，一把按住了手机，“书记——”

靳隋年见蒋曦晨毫无征兆地扭捏起来，眉头这才缓缓舒展开来，“好，你舍不得，这还没结婚你就这么惯着，等以后他还不上天。”

“爸，我惯的，我自然得受着。给他点时间吧。”蒋曦晨陪着笑，将一盘早上皇甫圣华不知从哪儿搞来的牛肉干推到了靳隋年面前。

听蒋曦晨这么叫，靳隋年很受用。随手撕开一个牛肉干，塞到了嘴里，说，“家傲那孩子也很好，但作为父亲，我希望你能和靳函在一起。那天我看你们出去了，你倒是先回来了，可是说清楚了？”

蒋曦晨点头，也咬了一个牛肉干，口齿不清道：“小孩子嘛，有些难缠。不过我想也就是三分钟的热度。”

“所以，你就将他俩都弄走了？”

“您那天不是还夸我狠辣，像母亲吗？”蒋曦晨说着搂了靳隋年的胳膊装模作样地“撒娇”。

靳隋年抬手拍了拍蒋曦晨的脑门，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我那天的意思你是没有好好体会，你真以为我在夸你？”

蒋曦晨脸色垮下来，委屈巴巴道：“请书记明示。”

“你呀！”靳隋年说着戳了戳蒋曦晨的脑门，“往自己心口上扎刀子，何必呢？让他俩走，疼的是你自己。你扪心自问，你开心吗？”

蒋曦晨咬唇，点了点头。

靳隋年又叹息一声，说他知道蒋曦晨想将水给搅浑了，但未免自己所爱的人有危险，率先安排他们出国查案，做了暗线，而自己留在国内，一夜之间搅动整个沁城的风云。

“书记英明，所以您就助了我一臂之力，是吗？”蒋曦晨忙站起来，严肃道，“方主任死的还安详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靳隋年愣了愣，摇头说方辉不是自己杀的。

蒋曦晨仰头望了望天花板，所以，是他的推断错了？所以，苏祁说的第二种情况出现了。

“也就是说，真有一股势力，想让咱下不来台？”蒋曦晨问。

靳隋年点头，站起身来，揉了揉蒋曦晨的发顶说：“小子，我是你男友的父亲，你当信我。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没必要绕那么大的湾子。”

“书记，抱歉！我不该瞒着您。”

“谨慎是应该的，做的很好。方辉的事情交给我，不要有压力。”

“书记，那郭彦我感觉不是很欢迎我们，您小心些。”蒋曦晨最后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我们在西北盘踞这么多年，总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吃了我们不少苦，不配合是必然。我有办法，放心！”靳隋年说着拍了拍蒋曦晨的胳膊，“时间差不多了，快眯会儿，过会儿开会。”

蒋曦晨点头，送靳隋年出了门。

靳隋年走后，蒋曦晨倒在沙发里，盯着白兮兮的天花板继续发呆。理论来说他不该怀疑靳隋年，组织上能启用他，说明他没有那么不堪。但是，他就这么容易被人家三言两语给收买了，蒋曦晨觉得自己特没出息。

“就这点城府，能成什么大事？”他这样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