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客 第17章 17. 方辉案（1）

蒋曦晨从露营地出来之后，在路边上打了个车到基地。

车一停下来他便看到肖克带人要出勤的情形。

“书记——”蒋曦晨叫他，他没有听见，“师兄——”

肖克这才回头，蒋曦晨勾了勾手指。肖克跑步过来，见开车的人不是余家傲，便问余家傲人去了哪儿？

“睡觉呢。快付钱！”蒋曦晨说完，下车走了。

“我真是欠你的。”肖克咬牙，骂一声，然后掏了钱递给司机，道了一声感谢。

“我顺路，不收钱。”司机说着将钱退给肖克，一脚油门下去，开走了。

“诶——”肖克看着手中的票子，有些无奈地摇头。但他很快警觉性使然，在对讲机中喊，“给我拦住沁N 96881，查！”

“是！”

安顿完了，他便追着蒋曦晨的身影上了最后一辆越野车。

“给我讲讲。”蒋曦晨往里挪了挪，问肖克。

“你没看手机？”坐在副驾驶的皇甫圣华歪头问。

蒋曦晨摸了摸身上，才记起将手机落到余家傲休息的地方了。

“在家傲跟前，”蒋曦晨倒是毫不避讳。

“嗷吼，手机都公用了？”皇甫圣华开口起哄。

“师兄，到底怎么回事？”蒋曦晨没理他，歪头问肖克。

“方辉，方主任被杀了，就十多分钟前。被当地的网友拍下来上传到了APP上，瞬间便冲上了热搜。”肖克说着将手机递给蒋曦晨。

“他也是咱们的人？”蒋曦晨看到视频的时候有些意外。

肖克皮笑肉不笑地点头。

下面的评论很犀利：

这不是K国在报复我们吧？

就是就是，新站才开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看不一定，怕不是有人想给新站领导班子下马威。

有可能，我可听说这次来的领导班子全是总部空降，漠北情报系统素来与总部不和，怕不是为了赶走他们才血溅当场吧？

不是吧，阴谋论有了，大概是新的领导班子容不下他们这些老人，要借机除掉他们。

......

“靳隋年那边怎么说？”蒋曦晨将手机还给了肖克，他不敢看下去了。如此看来，有人想给他们下马威，这是肯定的。

“我已经让他去处理了，务必得保证对外事宜上的稳定。”

“那家傲还在睡觉——”蒋曦晨的话说了半句，歪头便看到余家傲的车已经在与他们并行了。

余家傲打了个手势，两个车子都慢了下来，同时降下车窗，余家傲将蒋曦晨的手机从车窗扔了进来。“我走了，有事打电话。我不在国内这段时间，事宜全权交由副组长杨清处理。”

蒋曦晨点头，示意他路上小心。

“你跟他分手，我很欣慰。”余家傲说完，加快车速，将蒋曦晨他们的车甩到了后面。

蒋曦晨勾唇，默默摇头。

“咳咳——，你跟靳函分手了？”肖克清了清嗓子，低声问。

蒋曦晨点头，说是靳函提的。

“他走了之后他那个副手荣若兰可用吗？你对她熟不熟？”肖克试探性地问。

“可用，非常可用。”蒋曦晨说。

肖克有些不解，对于荣若兰，他没有什么印象。

“我师姐，”皇甫圣华说，“她是专硕，跟曦晨师兄是一届。老魏当年将她送到外面学习，在当地警局待的比较多，所以大家对她的了解比较少。”

“后来读的蒋怀瑜的博士。”蒋曦晨补充道。

肖克点头，“怪不得！”

“那她应该在MNM比较合适，怎么又下来了？”肖克问。

“当年那件事，是她和圣华保的我，叔叔大概是觉得我需要她吧！”蒋曦晨说着叹息一声，有些怅然若失。他本以为自己长大了，到头来，长辈们依旧不放心他，在他身边安插满了眼线。

“你小子，是真幸福。”肖克说着拍了拍蒋曦晨。

“连师兄都觉得我烂泥巴扶不上墙是吧？”蒋曦晨歪头问他。

“NO-NO，我是觉得你需要我们的支持。”肖克说话档口，车已经停了下来，蒋曦晨搓一把脸，点头，“走吧”。

既然下车，现场已经被当地警方围了起来。

“肖书记、蒋站，你们来了！”领头的是当地公安局的郭彦局长，他上来打招呼。

肖克朝着他点头，示意他带路。

相机“咔嗒咔嗒”地响个不停，荣若兰已经在带人在现场立好了好多标记。

“怎么样？”蒋曦晨上前问她。

“晨儿，我觉得像是密室杀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荣若兰低声在蒋曦晨耳边说。

蒋曦晨环视一圈四周，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他皱眉又问荣若兰，“你不觉得现场太干净了吗？会不是不像第一现场？”

荣若兰摇头，表示自己也拿不准。

肖克闻言，沉声提醒，“曦晨，上次你不是跟我说方主任将设备全部放在地下室吗？你下去过没有？”

蒋曦晨这才记起有地下室的事情。说自己没下去过。

他说着便带着肖克和荣若兰找到了货梯的位置，然后按了键，地板突然下沉，紧接着灯火通明的地下城出现在他们眼前。

“做的是真巧妙，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这地板下还别有洞天。”荣若兰不觉叹息。

蒋曦晨突然也醒悟过来，是了，如此巧妙的机关，除了情报人员还有谁能想得到呢？那次来买东西，他就应该觉察出方辉的身份才对。

地下城全是货架，各种电器一应俱全。

三人找了半天，蒋曦晨才找到一个小窗口。

窗口有光透下来。

蒋曦晨抬手挡了挡，光有点刺眼。

“若兰，将灯关掉。”蒋曦晨说。

荣若兰闻言，找到开关的位置，将灯关了。

“这么小的窗户，也就能进出一个孩子。”肖克站在蒋曦晨身侧，也抬指挡了挡，缝隙里的光，着实刺眼。

“师兄，你不觉得那块地砖跟别的不一样吗？”蒋曦晨说。

肖克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小窗户上投进来的光刚好打在了那块地板上。肖克走过去，墩身敲了敲。“空的。”他歪头看着蒋曦晨。“你是怎么想到的？”

“三年前，翻卷宗的时候翻到天脉谜案的卷宗，提到了当年实验室出事之后有人将一个孩子从窗户塞了出来，带出来了一管东西。但是，后来江湖上却出现了三管。那个案子从始至终没有破。后来，被我梦到了。”

“梦到了？答案？”肖克抽着面皮，深表怀疑。

荣若兰笑一声，朝着那块地砖拍了照片，沿着缝隙摸，想找到暗藏的机关。“这么多年，他一直是这样，有时候梦游的时候能找到我们找了好久都找不到的答案。没法解释。”

肖克虽然不理解，但略有耳闻，便默默点了点头。

三个人趴在地上瞧了半天没有找到机关。

肖克可没有多少耐心，示意其他两人躲开。

两人躲开之后，肖克站在上面一蹦，开了！

“弹簧开关。”荣若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蒋曦晨点头，示意她赶快拍照。

三人留好了证据，蒋曦晨便摸出了枪，示意自己先下，让其他两人跟上。

有点深，蒋曦晨一下去便摔到了尾椎骨。

肖克反应很快，一个前滚翻才勉强站稳，他忙上前接住鬼哭狼嚎地荣若兰。

“没事了！”肖克安慰一声荣若兰，荣若兰这才睁眼，谢了一句肖克，赶紧去看自己的宝贝相机。

“二位，不管我了吗？”蒋曦晨坐在地上，扶着老腰问。

“呐！”肖克伸手给他，将他拉了起来，开口嘲笑他说将武艺荒废了。

“我咋知道这么深？”蒋曦晨跛着腿，抱怨一声。

“还MNC最能打的，我看都是纸老虎，丢人！”肖克嫌弃道。

“反正天塌了也有师兄你这么高的个儿顶着，有啥可丢人的。”蒋曦晨摸着自己的尾巴骨，依旧疼的厉害。

“别放松了警惕，对方手里有枪。”荣若兰见师兄弟俩斗嘴不休，于是提醒一句。

三人沿着黑漆漆的地道走了足足有两公里，最后的出口是镇西南角的一个下水道。后边全是戈壁滩，连个摄像头都没有。

线索就这样断了。

“我让人去找找当年下水工程的施工企业，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肖克说。

蒋曦晨抬手挡了挡火辣辣的太阳，指了指天地相接的地方说：“那边就是K国了吧？”

肖克点头，面色复杂起来。

荣若兰朝着那个方向拍了一张照片，提议说原路返回。

师兄妹三人相互递一个眼神，原路返了回去。这个证据，他们还得藏着，以免打草惊蛇。

6月23日，沁城高新区发生一起恶性杀人案，死者是MNM

情报处情报员方辉，事发地点距离新启动的情报站基地只有数公里。下面请看我站驻站人员毕涛发来的报道。

“毕涛，您好！”

“主持人好，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沁城情报站外宣组组长毕涛，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方辉电器的门面房前，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后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当地警方和我站工作人员正在做现场调查，下面咱们来采访一下我们的站长蒋曦晨先生。”

蒋曦晨刚从警戒线下钻出来，便被毕涛拉到了显示器前。

“为了引导舆论，现场直播！”蒋曦晨抿了抿唇，摘下手套，便听到皇甫圣华低声提醒。

“方辉主任在我们沁城情报站被毁的这些年一直坚守在一线，对我国及我站情报工作做出了巨大贡献。对于此次恶**件，我将带领我站工作人员协同当地警方，竭尽所能，找出凶手。具体警情以官方发布为主，望广大市民不要以谣传谣，谢谢大家！”蒋曦晨说完，朝着毕涛点了点头，退出了显示器。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现在是站长，他代表的不只有他自己，所以，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为官方背书。

接着镜头便对准了肖克，“肖书记，您有什么对我们广大市民想说的吗？”毕涛问。

肖克冷着脸，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们正在收集证据，查明真相，请大家多一点耐心和信心，我们沁城情报站和当地警方将会竭尽所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还真相于大众，还清明于盛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