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怎么可能只满足于一个桃子味道的吻。
她抱着钱橙倒在床上,两人跌进厚实的棉被里。
有被子做为缓冲,钱橙身心忌惮的金铃并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真的会响吗?应该不会吧。”
司锦起身放下床帐的时候,钱橙勾着头朝外看床尾的铃铛,原本的忌惮心理变成了侥幸好奇。
如果只是当摆设倒是挺好看的。
司锦闻言微微挑眉,扭头悠悠看着钱橙。钱橙是在怀疑周妈妈的办事能力,还是在怀疑她的办事能力?
钱橙对上司锦的视线,脸一热,低头掩饰性地抚着腿上丝滑的裤子,轻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昨晚司锦用的是手。虽没找到那个最佳烧火位置,但热灶多添点柴火,总能烧的旺盛,最后锅里温水煮开自然变得沸腾。
大红床帐合拢的时候,钱橙还在想,按着昨晚那种细火慢烧的方式来,应该不会把床铃晃响的吧?
她在这事上其实比较内敛腼腆,昨晚是能不出声就不出声。而且夹手腕的动作也不大,怎么会惊到铃铛呢。
钱橙放下心来。
可等司锦把手搭她腰上的那一瞬间起,钱橙就发现她放心放的太早了。
因为刚才钱橙在吃饭,下人们想着她不会吃完就睡,总该绕着桌子走动消食一会儿,这才没立马进来把灯熄掉。
所以哪怕床帐合上,光亮依旧透过红布映进来,帐内一片喜色。
床帐关与不关的区别只是黄昏跟晌午的区别,光线只是柔和下来显得橘红而已,并非完全看不见。
但这只是对钱橙来说。
钱橙视力好,这点亮度足够她看清该看的东西。
司锦俯身下来,两人离得极近,钱橙垂眸就能看见司锦那张认真专注的脸,以及她顺着脖颈往下时,低垂的眸眼。
司锦睫毛很长,不像钱橙这样卷起来,而是根根分明的垂下来,鸦羽似的在眼敛处投下光影。
钱橙能看到司锦的长睫垂下,看她薄唇轻启,虔诚的信徒一般接近雪峰,看她修长好看的手指揉握软桃,看……
……看雪中红粉从她手中虎口里弹出来。
钱橙脸热到别开视线,眸光落在头边司锦的枕头上。
可能为了跟床单相呼应,枕头上绣的也是两朵并蒂月季花,两朵花的蒂与蒂相连,黏在一起。
视线看向别处,身体上只剩下感官去感受。
钱橙的感官随着司锦的手移动自己做不了半点主。
她体会了一挥儿,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司锦是故意的,还是这样的光线下她就看不清东西了只能这般摸索。
用钱橙自己晚上纸跟笔的比喻,这会儿那笔顺着凹凸有致的腰线往下滑到她腿弯处,又从膝盖处往上推,像是在她半边身子上画了一个细细长长的丝瓜。
钱橙,“……”
那手刻意从该入的地方拐开往上,三过灶门而不进。
钱橙想,就算司锦真瞎了也该知道手往哪儿放吧。
半个时辰后——
钱橙坐在床上拥着被子小口吃雪桃。
盛着桃块的玉盘被司锦端了过来,钱橙索性没下床,就这么坐着吃起来。
插了小竹签的雪桃口感脆甜,但依旧改变不了它在冬季吃的时候入口冰凉的事实。饶是吃了好几块凉凉的桃子,钱橙脸上的热意都没散去。
她故意不让自己往刚才那事上想,可司锦在屋里的动作却帮她回忆起来。
钱橙悄悄朝外瞧,通过床帐缝隙能看到司锦在漱口。
床上金铃不晃了之后,司锦撩开床帐穿了外袍下床,让丫鬟送了杯茶进来。
茶叶咀嚼,茶水漱口,用茶香冲洗嘴里别的味道。
司锦漱口的声音明明很轻,动作优雅矜贵,猫似的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可这声音听在钱橙耳朵里就显得很响亮,似乎在提醒着她刚才司锦吃了什么。
钱橙嚼着桃块,越想脸越热,最后干脆头一低,腰往前一折,脸埋进被子里。
半个时辰前,钱橙还嫌弃司锦磨蹭,忍到极致的时候,她手指搭在司锦腕上,想引着司锦找到正确的入口,而不是在别处溜达。
见她伸手,司锦顺势反握住她的手腕,手指顺着她的掌心往上穿插进她的指缝中跟她十指交握。
司锦就这么握住她的手指,将她的手压在枕头上,唇在她耳边低声说,“钱橙,听铃声。”
铃声?
铃铛根本没有声。
钱橙正想着铃铛怎么出声的时候,司锦的另只手就握住她的脚踝,偏头在她折起来的膝盖内侧轻吻一下。
钱橙的注意力立马被拉了回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司锦就已经握住她的小腿,一推膝盖,就把她的大腿折到了胸口。
钱橙从来没发现她的身体柔软度这么好,腿还能折这么高!
都怪钱母是个刻薄的主母,否则她这身体条件,不比钱四更适合学跳舞。
钱府两个嫡女,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至少身上有个一技之长。
已经出阁的钱大小姐下的一手好棋,原本该嫁给司锦的钱四小姐更是能歌善舞。
那时钱橙就羡慕花园里钱四随风舞动的翩跹模样,她听人说跳舞很刻苦,钱四小姐是从小就学才显得这么轻松,要是等长到她这个年纪骨头都硬了,学舞早就晚了。
可今日托司锦的福,钱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这么软。
钱橙到这个时候,还在感慨自己的先天条件好,直到司锦开门似的手搭着腿往两边一推。
门就开了。
钱橙恍惚低头,就看到那横唇落在了她的竖唇上。
“?!”
早就烧热的锅碰到水,一下子就炸开。
钱橙险些从床上弹起来。
司锦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那里怎么能……
她身心都被重重刺激到。
钱橙扭动挣扎,奈何她像条被扔在案板上的鱼,不管上身怎么折腾,鱼尾巴都被摁在了砧板上。
刚才毫无动静的金铃铛这会儿轻轻摇晃起来,钱橙却已经无心去听。
她现在只想躲,从司锦的口中逃脱。
可她往上逃司锦追上来,往下滑又正好撞进她口里。
“……”
“怎么了?”
床帐被掀开,司锦垂眸看埋在被子里的钱橙,顿了顿,温声问她,“还想吃点什么?”
不怪周妈妈爱投喂钱橙,实在是钱橙吃东西的时候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光是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咀嚼东西都觉得开心。
“……柿子。”钱橙弱弱出声,声音闷闷的。
钱橙觉得自己刚才像个熟透的软柿子一样,被司锦拔掉柿子蒂,就这么吸干了。
司锦没听清,弯腰凑过来,“嗯?”
钱橙听到她的呼吸声跟低嗯的鼻音浑身都热,头朝床内侧偏。
司锦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还在害羞,眼里不由露出笑意,试探着问,“还在哭?”
钱橙立马出声,“我没哭。”
“哦?”司锦顺势坐在床边,手搭在被褥上,回忆起来,“那刚才掉眼泪的人是谁?”
“……”钱橙不好意思见她,也不想听她说这样羞人的话,于是默默伸手,手指捏着司锦衣袖一角轻轻晃动,无声求饶。
别,别说了。
司锦笑着伸手,在她脑袋上摸摸,声音都温柔不少,“桃子还吃吗,不吃就让人端出去吧。”
冬天的雪桃,又难寻又昂贵。
这要是换做以前,钱橙连看都没资格看,她不舍得浪费,只得直起腰低头继续吃。
司锦去喝水,顺便让守夜的丫鬟们进来把油灯熄灭。
丫鬟们低头进来,目光都凝在自己脚尖上保证自己不乱看。现在少夫人善妒一事已经在丫鬟内部传开,要是谁多看了少爷一眼,少夫人怕是要生气的。
她们这个样子落在钱橙眼里就是她们刚才听到铃铛声了。
没事没事,只是听到了铃铛声又不是听到了她哭声。
钱橙安慰自己,幸好装了铃铛啊,铃声一响把其他声音都压下去了。
比如司锦的话。
她在铃铛晃得最急的时候抬头问她:
“钱橙,铃铛好听吗?”
当时床帐微动,床四角的铃铛响起。铃心的坠子在铃铛里毫无规则的晃动,那薄片如同舌尖,撞着铃壁发出声响。
一个是清脆悦耳的金属声,一个是粘腻的水声。两者混在一起。
钱橙眼泪都哭出来了,咬着下唇不肯回答。
司锦就慢慢磨着她,耐心地问,“好听吗?”
“钱橙,喜欢吗?”
钱橙记得自己恍惚之中好像回答了一句喜欢。
随后司锦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低低地问她,“喜欢铃铛还是喜欢我。”
钱橙那时候头脑一片空白,人都失重了一般,里面跟心脏一样,一跳一跳的收缩着,导致现在钱橙回忆起来一时间分不清是自己的幻听还是司锦真说了这句话。
她俩满打满算才认识一天一夜,司锦对她应该谈不上喜欢吧,就算喜欢,也是身体上的。
想到这儿,钱橙咀嚼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后垂下眼把盘子里的桃吃完。
咽完最后一口的时候,钱橙满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嗝都是桃子味。
盘子递给丫鬟,丫鬟们提着灯笼捧着盘子出去,屋里多余的灯都吹灭了,只在桌边留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床帐落下的话,光亮几乎看不见。
钱橙知道司锦夜里看不清,这灯是留起夜时用的,至于为何放那么远,估计是怕烛光太亮扰她睡眠。
钱橙心里软了一下,等司锦合上床帐掀开被子躺下来的时候,钱橙微微侧身,仰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她的体贴~
钱橙刚感动完,就发现司锦的手搭在了她腰上,低声问,“想再来一次?”
钱橙,“……”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
开饭!
阿锦:她亲我,一定是想了
橙子:不,我不想
阿锦:(猫猫疑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