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问!”我咬牙切齿道。白灵突然窜出,和玄宁战在一起。趁着南宫问还没反应及时的空当,我燃烧元婴驱动鱼线发动强力一击,直接将南宫问穿心而过。“白夜已找到,你若是还想见着你儿子,就停手。”玄宁说道。随后我由于元婴燃烧殆尽而失去意识,玄宁见状,将南宫问的阴丹换回我身上。然后和白灵带着我和师姐飞向了天玄宗。此时南宫烨赶到,又听弟子汇报了此事。随即发信诏告天下:“妖女钟闪闪夺舍重生,天玄宗玄宁与其沆瀣一气,两人谋杀盟主南宫问、盟主夫人王芷瑜,夺人内丹,罪行滔天,望天下共讨之。”
白灵见到了白夜后,白夜对其说明了原委,也明说了,自己厌恶妖族血脉,也不想继承他的一切,所以才找到子母花变化为人,隐姓埋名,习惯了妓院生活,所以重操旧业。白夜眼神复杂,很想给白夜一巴掌,但是害怕儿子又跑了,所以最终还是没下去手。
玄宁把南宫问的阴丹剖给钟闪闪后,内心感到无比庆幸:虽然南宫问得到了钟闪闪的内功修为乃至是黑炎,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十成的实力只发挥不到六成,才让钟闪闪一击得手。不然,死的可能就是钟闪闪了。玄宁把钟闪闪放在床上,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一个时辰后,钟闪闪逐渐转醒。“你运转一下功法,感觉怎么样”,玄宁道。我尝试运转,发现黑炎、内丹都回来了,经脉中充满了阴力。心下明白是玄宁将南宫问的阴丹换回给了我。
“钟宗主,我欠你一次救命之恩我始终记得,但是我却不能拿整个宗门来还你的恩情。还请见谅”,玄与此时已经收到了南宫烨的告帖,推开门,对我抱歉地说道。“我明白,我即刻就走”。我起身,感受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开。“你拿回修为,用不着我了,就想丢下我吗?”玄宁抓住我的手腕,质问道。“跟着我,就是众矢之的。你不必如此”,我认真地对玄宁说道。“众矢之的,我不是一向如此吗?”玄宁盯着我说。“让玄宁跟着你吧”,玄与道。我无法忽视玄宁的眼神,只好答应,“好”。
我们带着师姐的尸体,御气向外而去。此时天玄宗下已经集合了各宗门修士,我瞟了一眼,其中还有白衣的阴灵宗。见我们御气而出,眼尖的弟子大喊:“魔头钟闪闪出来了”。别的人紧接着发动攻击。我和玄宁左突右冲躲开了攻击,向外疾驰而去。刚开始他们还有人能跟上,后面渐渐的,就没人能跟上了,我找了一座山峰停下,此时已到了偏南方,这里的山如冲天石柱,看形貌确是像前世的张家界。
我站在峰顶,恍然如梦,似是上辈子在此游玩,但一看怀中和身侧,是师姐和玄宁,于是发起呆来。“闪闪,你如何了。”玄宁道。“叫我钟闪闪即可”,被玄宁有些亲近的称呼叫得不太习惯,我纠正道。随后又感到有些后悔,我为何这样,这样说她该伤心了,这些日子我也明白,她不是仅仅想要胜过我而已,而是把我当做好朋友。可是,朋友的角色让我感到不适应,她很好,但我感觉到她想进入我的生活,让我有些抗拒。因为她来了我就不是孑然一身,不是自由的了。
然而,如果不是她,我现下已经死了第二次了。我被迫承受了救命之恩,我早就没法自由了。甩了甩脑袋,清空了发散的思维想法。看了看玄宁,她眼底有受伤之色。“我不是那个意思…玄宁…”我说。“没事”,玄宁依然冷漠地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不去想。我把师姐放在了地上,认真感应她的鬼魂,却是感应不到。
现在回想,我的重生,是源于元婴已成,又恰逢有人献祭,才给了我这一次机会。师姐的运气,就未必有这般好了。我将阴气输入师姐的身体,全力搜集师姐鬼魂的气息。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就把阴气收回,开始感应。脑海中出现几十名新生儿出生的画面,灵魂中有师姐气息的存在。眼泪突然划过鼻尖,心道:师姐,确实是没有了活的执念。
我现在大概弄明白了:有执念的魂,会存在得更久,若是生前有修为,执念又很重,则会存在更长时间,譬如阴妙;若是毫无执念,死的欲念很重,则死后几乎立刻就会消散,譬如玄清、师姐。随后灵魂分散成若干份,其中与别的灵魂碎片一起,组成另一个新的灵魂。
我运转功法,更深切地去感受。这一次,我竟在别的修士的灵魂内,感应到了师姐的气息。如此说来,灵魂碎片,竟然可以被整合到现在已有的灵魂中去。人的灵魂可以壮大,可以变小,只是人类作为整体,灵魂的量不会增多,也不会减少。若是我想要找回师姐,那么我需要将所有含有她气息的灵魂找到,剥离,若是某个灵魂中师姐的碎片所占的份量超过一半,则剥离后,此人会死。幸运的是,现在还没有感受到哪个人中,师姐灵魂的份量超过了一半。
那么有地府,有轮回吗?若是有地府,那一定是一个集中存有鬼魂的地方,若有轮回,那想必是一个对灵魂进行处理的过程,这个过程它并不是把灵魂囫囵个的消除记忆,然后投放到一个新的□□中。而应当是,将记忆消除,将灵魂切割,再次拼凑成多个新的灵魂再投放进新的□□中。某些灵魂碎片,也会被随意投放在天地间,被别的已有的灵魂吸收壮大。
剥离灵魂,将灵魂再次拼凑,思及此,我突然从思索中醒悟过来,“我在想什么,我想干什么,我这样与阴妙何异?”这样想着我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那又如何,你已经打算好了,剥离后人并不会死,只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既然这样又有何不可呢?况且,阴妙…阴妙她一定是错的吗?她只是方法不对,没有在意别人的生死,妄杀生灵。你的理论更成熟,技艺更高,不损人又能救你师姐,这又有何不可”,这样想着,我脸上露出笑容。
但是若要做这件事,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决不能让玄宁再跟我一起。然而我终究不忍心。让玄宁冻好冰棺,将师姐放了进去。坐在悬崖边,我又解下我的小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玄宁也在我旁边坐下,喝着我的酒。“玄宁,我之后说不定会剥离生魂救我师姐,这是逆行倒施、逆天而行”,我缓缓说。“嗯”,玄宁说。“玄宁,谢谢你”,我朝她举起酒壶,“真的谢谢你”。“你打算说什么?我的大恩大德你下辈子再报?钟闪闪,你没有下辈子了,你这回能活已经要谢天谢地了”,玄宁说,“所以,不要说下辈子再报。”
“确实不会有下辈子,若非碰巧有人献祭,或者执念过重能多存留会,想要下辈子,只能靠别人剥离生魂硬合,能不能合成功,还是未知数”,我苦笑着说,“但是这是我的事,我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我或许会万劫不复”。“不能把我扯进来,钟闪闪,你的命都是我的,你说不能把我扯进来?!”玄宁气急败坏,左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拉过去,右手用力地在我嘴唇上摩挲。眼睛猩红,狠狠亲了上去,不断啃噬着。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因为震惊而僵硬住。我从未见过如此暴躁的玄宁,以往的她,永远是淡然的,冷漠的,面无表情的,我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她为何如此生气?是因为她重视我这个朋友,而我总害怕牵连她,想跟她划清界限的原因吗?是的,她的性格一直很奇怪,以往除了她师姐,她几乎不在意任何人,后来她在意我,她想胜过我。但是我死了,她失去了机会。她一直在找我,他希望我还活着,从而能完成她的执念。终于她找到了我,发现我还活着。因为我的失信,她本来恨我,但是发现了我还活着的时候,她又开心,现在她帮我拿回了内丹,看到了我重回巅峰的机会,她想要等到那一天,再和我打一场。
所以我想推远她时,她很气愤,她害怕我在途中出意外,导致她又错失机会。想要光明正大战胜站在顶峰的我这件事,或许已经成为了她的心魔。所以她才会表现得如此不正常,如此生气如此暴躁。甚至口不择言说:我的命都是她的。甚至是……嘴上感受着玄宁的啃噬,她的嘴唇好软,冰冰的,好舒服,她的牙有些硬。我呼吸急促,有点喘不过气。整个身体软了下去。条件反射地我的双手扒住她的肩膀。感觉到我的手的动作,玄宁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手从掐着我的脖子变成了抚摸我的后脖颈,更加用力地啃咬。
我实在喘不过气,用力推她,推了几次,她终于放开了我。盯着我肿胀的嘴,她低下头,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