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
我点点头,又猛然摇头,结果因为那股把我看穿的压迫感,最后坦诚地点了回去。
好没出息,双鱼座的圣斗士阿布罗狄,居然被一个普通人逼到这个地步。可他与我此刻距离近乎于零,我毫无翻盘的可能。
好吧,我承认了。我喜欢撒加,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即使我与他正常相处的时间不过两年,在他失踪的日子里我也一刻不曾停止对他的思念。我还记得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他来双鱼宫找到我,告诉我一定要成长为教皇最忠诚的战士。原来这就是告别啊,可我那时还以为是一句普通的教导,和他平常教给我的那些话没什么区别。只是对我而言,哪怕是他随口一提的事,我都会深刻地记在脑子里。我戴着他送我的项链,按照他的期许逐渐成长为他所期盼的样子,忠诚于教皇,永远不会质疑教皇的决定,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
那我现在这样算不算替身文学?气氛烘托到这儿了,突然有点背德感。小说里的撒加说到底是本篇的那位,怎么感觉辜负了无辜NPC。在我思考我们之间应该要有下一步不可言说的进展时,他放开了我,整个人安详地浸入水中。
我不理解,他不按剧情出牌。
“你今天……就这样放过我了?”
“啊?我应该做什么?”
“你说呢,该做的不该做的你以前一样没少。”我捏了下鸭子,在安静的浴室里制造出一声尖锐爆鸣,“我捅了那么大篓子,破坏了你原本的计划,你不罚我吗?体罚那种……”
“你想被罚?”
“当然不。可我好像是有做坏事的指标,被动也要完成KPI,虽然都是为了你。”
他忽然笑了出来,伸手卷起我发梢的泡沫,一把抹在我的鼻子上。
“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对这种恶役没什么兴趣。你既不是我的附属品,也不是我圈养的宠物,如果只是单纯地喜欢我,就不要强迫自己做那些不愿做的事情,我不希望自己的爱人为了他傻瓜一样的爱情献祭了自己的人格。”
“……?”
我环视了一圈浴池周边,确认没有提前摆好的录像设备。不是吧,这角色人设变了?改变剧情连角色性格都可以修改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逐步引导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我为自己聪明的想法暗自惊喜,一个美好的计划在心底酝酿成型。
成型……个鬼。
系统再次上线提醒是半个月以后。这期间我和他度过了蜜月般的生活,像白日梦一样。不用背刺男主,不用争抢资源,每天就只是按部就班地工作、约会、躺在一张床上相安无事地睡觉。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吗?明明之前做得**,现在反而青涩得如若初恋。那家伙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私下里居然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最后还要靠一个吻让我乖乖闭嘴。偶尔他也会突然混入我的拍摄工作,说是难得有机会,想留下点美好的合照纪念。
啊,如果那个41岁的男人真的站在我面前,与他交往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但很可惜,体验不到。这个小说世界在失去了两位反面角色后,每一对的感情都进展得无比顺利,现在,大概到了世界线重新收束的时刻了。
系统的警报适时响起:「已检测到宿主的下线情节,请宿主保持警惕。」
没错,他亲手杀死我的情节,无论我怎么改写,都没办法改变。
原文这一章看得我心梗,梗到我都顾不上吐槽为什么好端端的和平生活突然变成枪炮火拼。当原主被无数次抛弃之后,他终于精神崩溃。爱慕他的迪斯马斯克为男主下了昏迷的蛊毒,并让撒加用原主交换解药。撒加当然没有任何犹豫,他甚至充满厌恶地直接给原主下了去死的命令;而原主也出乎意料的痴情,即使男主悄悄把他从紧闭的地下室里放出来,仍然义无反顾地自投罗网,为因着自己产生的悲剧主动赎罪。迪斯马斯克于心不忍,他想让原主认清他可怜的爱情完全不值,于是给了撒加一把没子弹的空枪,告诉他解药在原主胃里。撒加自然是很直接地开了枪,但枪里真真切切有一枚子弹,是原主亲手放进去的,他觉得是自己害撒加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倒在血泊中用尽最后力气把解药递给他,也终于用自己的生命让撒加体会到痛苦与追悔莫及。
嗯,怎么不能说精神状态美好呢?我看着久别重逢的迪斯马斯克,他正坐在一把掉漆的破旧椅子上,脚下踩着一块断裂的钢板。
可说实话,这次真不是我的问题,我和撒加忙着恋爱根本顾不上搞事,纯粹是这个稀烂的世界想要搞我。据说这次我的同僚是被业内其他人嫉妒陷害,碰巧那位可能“爱慕”我的通灵师迪斯马斯克专业对口能出手搭救。
所以就是,我不做坏人就活不下去,我做了坏人也活不下去,我是炮灰恶毒男配,死亡是我的终局。可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的幸福才刚刚开始。眼下撒加现在完全没理由为了男主做事,这段剧情也从幡然悔悟变成了单纯地拯救人质。那或许我可以想办法自救,我打算对迪斯马斯克进行一些循循善诱。
“老哥,我看你天赋异禀,有没有考虑不做这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你知道的,强扭的瓜不甜,我们甚至没有见过面,与其搞我不如搞钱呢?”
“撒加有很多钱,四舍五入我也有很多钱,拿钱给自己装修个私人歌剧厅,再挂满各种面具,一个人时候尽情施展歌喉,这样的生活不是更有趣吗?”
迪斯马斯克生无可恋地瞪了我一眼。我正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给的建议不够妥当,毕竟男高音这种癖好是电影里才有的,本篇这位我不太确定。但我没想到原作里他就比我大一岁,怎么电影里都快大我一轮了,这不公平。
“就,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呢?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何况现在是法治社……”
“闭嘴吧阿布罗狄。”他把手里的匕首扔到墙上,强硬地打断我,“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兴趣吗?要不是我控制不了自己,谁会对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屁孩有□□啊。”
“?”
我后续的话卡在嘴边,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我看着他咬牙切齿,怒气拉满地翻了个白眼。
“你……也是穿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