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苏眠也做成了一件大事。
她昨夜去了和泽院,给了余小兰一脚。
被踹到在地的余小兰惊恐万分的望着她:
“苏掌事,这是做什么?少主还没定我的罪呢!”
苏眠笑了笑,将手中未出鞘的佩剑重重地敲在地上:
“难道只有少主能定你的罪?”
那佩剑敲在地面上“咚咚”作响,吓得余小兰缩在地上,环着自己的身子。苏眠的暴脾气是姜家的剑客都知道的,打骂是常有的事,她也常常说:学不会?打一顿就会了。
现在,余小兰就在想,那剑鞘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平时,余小兰也挨了不少打,但她以前没犯什么打错,最多也是被树枝抽手心,即便如此,还是疼得钻心。
苏眠瞧出了她眼中的恐惧,便将佩剑敲得更响了。“咚咚咚”的几声,敲得余小兰的心猛跳,吓得她下意识的将身子抱得更紧了。
但余小兰也算是有骨气的人,要咬着唇,用巨大的勇气冲苏眠喊了一句:
“苏掌事要定我的罪,也要拿证据说话。”
闻言,苏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少主定罪要拿证据,可我定罪就喜欢凭借空口白牙。”
说着,她提起手中的佩剑就往余小兰身上敲去。由玄铁制成的佩剑落在皮肉之上,疼得余小兰龇牙咧嘴,这一下又一下的抽打,苏眠是用尽了力气,就如同把昨晚被那些奇花异草缠住手脚的憋屈都发泄在余小兰身上。
打了约摸二十来下,余小兰最终扛不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真不是细作!”
即便如此,她并不准备承认她是细作。
闻言,苏眠将未出鞘的利剑放在了她颈间:
“早上宋若来过了?”
“家主让他来的,他来问了我一些话。”
“问了什么话?”
余小兰发着抖:
“宋掌事相信我不是细作,没问什么,只是安慰了我一番。”
“你还不知道吧,宋若已经出卖你了。再不说实话,我的剑可就要出鞘了。”
说着,苏眠将剑身倾斜,一截亮晃晃的剑锋便露了出来。当然,这话是苏眠的瞎话。
余小兰咬着唇默不作声,只愤愤的盯着她。
见状,苏眠蹲下了身:
“合子院里的黑衣人就是宋若对吧,他说,那晚是受你指使,才去迫害非烟。”
听到这,余小兰崩不住了:
“他胡说八道!”
苏眠将余小兰扶起了身,拍了拍她的背:
“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定是胡说八道。”
闻言,余小兰不争气的落了泪,这个宋若,危急关头把她扔在屋里,现在又出卖她,出卖也就算了,还要颠倒是非黑白!早上还说什么会救她!
见她落泪,苏眠乘胜追击:
“你一定是被他蒙蔽了,才会做出此事,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保你一命。”
在苏眠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下,余小兰吐出了实情……
苏眠办成的这件大事,可谓是时间掐的刚刚好。作晚刚套出余小兰的话,今早宋若就上大堂恶人先告状了。
苏眠只是提醒了他一句“这么快就将余小兰这个同谋忘了”,他便恶狠狠的望着她。不知为何,苏眠真想给他一脚。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姜仪。于是苏眠强忍下踹他一脚的冲动,与羽灵同去了清水居。
清水居中则是另一番景象。
姜仪一早是被冻醒的,她醒来时发觉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身上只盖着两层衣物,倒在梳妆台一旁的软垫上,而她怀中,抱着一个同样赤/条条的身子。
恍然间,昨夜那些荒唐的景象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女子绯红的脸颊,柔软的嘴唇,以及吐在她颈间一声声的喘息,那些荒靡的场景越发清晰。
怀中女子的脸颊上,那抹绯红还未散尽,她像一只小狐狸一般,柔弱无力的将脑袋埋在姜仪颈间。
姜仪心中一声巨响,自己这都是干了些什么啊!她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件被动了手脚的衣裳,就让她变成了一个行事莽撞的人。
正在自责之时,非烟忽然在她颈间蹭了蹭,将她抱紧了一些。地上很凉,两人又只盖着两层衣物,这只小狐狸似乎被冻到了。
于是,姜仪直起了半个身子,一手穿过非烟的颈间,一手穿过她的腿窝,将人抱了起来,径直向床榻上走去。
非烟是在姜仪抱她去床榻上的途中醒的……
一睁眼便看到了没穿衣裳的姜仪,不过幸好的是,原先盖在两人身上的衣物此刻还搭在非烟身上,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身上未着寸缕的只有姜仪一人。
非烟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昨晚姜仪微微哑着嗓子,同她说“不要怕”……这实在太有违少主的清誉了!少主不会一剑捅死她吧?
于是,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少主,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说完,头顶轻飘飘说来了一句:
“眼睛闭上。”
于是,非烟十分知趣的闭上了眼睛。但似乎,姜仪并不会一件捅死她。那既然什么都做了,现在不如……
这么想着,非烟环过姜仪的腰,将脸贴近了姜仪怀中,紧紧贴着姜仪身前的某处柔软,她心里高兴,可还是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少主,我怕~”
接着,姜仪将她扔在床榻上,替她捂好了被褥,那过方才盖在两人身上的衣物裹在了自己身上。
扔她的动作不算轻柔,但好在床榻上的被子厚,这么一扔非烟倒也不疼。
“你在害怕什么?”
闻言,非烟问:
“少主,我可以睁眼了吗?”
“可以。”
非烟一睁眼,不知何时姜仪早已从屏风后头将衣裳摸回来了,此刻她已穿戴整齐,正在低头系这腰封上的绳子。
哼!真是够神速的。非烟小脸一撇:
“我是怕少主抱不动我。”
姜仪却道:
“我是问,你刚才说你什么也不记得了,是在害怕什么?”
果然,假装失忆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被拆穿的非烟有些不服气,她问:
“那少主呢,一天天的在害羞什么?明明什么都知道……”
谁害羞?她姜仪不过是脸皮薄点罢了!
为了证明她不害羞,姜仪忽然俯身靠近了非烟,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转到了一边。
非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错:
“干嘛?”
“我看看你伤好了没?”
说着,姜仪望向非烟那一截伤痕累累的脖颈。
“有新伤,有旧伤,少主说得是哪道伤?”
旧伤是姜仪那次把落梅架到她脖子上划到的,新伤是姜仪昨晚咬的,总之,不管新伤旧伤,都是姜仪弄的。
闻言,姜仪有些愧疚:
“对不起。”
说着,姜仪再次陷入自责,自己真不是东西,竟然对一个连内力都没有的弱女子做了如此禽兽的事……
见到委屈的姜仪,非烟莫名有些心疼:
“我也不是要怪你的意思了,我就是……大不了,你以后让我咬回来就是了。”
姜仪点了点头:
“嗯。不会有下次了。”
这话什么意思?姜不会有下次是什么意思?非烟恼火,她忽然想起来,姜仪似乎不喜欢她,也没有被她迷惑,昨夜之事只是因为一件被动了手脚的衣裳。
正在生气之际,她又听姜仪道: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噢……走吧。”
非烟冷淡的回复她。
于是,姜仪便出了屋子。
她还就这么走了!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非烟气得将被子一下蒙在了脑袋上。不就是睡了一觉吗?对方还是一个剑法高超的大美人,算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她也不亏。
反正,她也只是想做姜仪的走狗而已,谁要喜欢姜仪了?
屋外,刚走了两步姜仪就遇见了苏眠和羽灵。
羽灵气冲冲的问她:
“少主,你溜哪去了?”
苏眠却像明眼人一样,只单单看了姜仪一眼,便道:
“少主,最好你们什么事都没有。”
姜仪脖子上的红痕总归不是她自己咬的吧?
羽灵却没有没有看出姜仪的异样:
“少主,那个宋掌事向家主告状,家主到处找你呢,家主还骂你又懒又瞎。”
这两日,羽灵对姜仪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正好借着家主的嘴巴骂骂她。
苏眠道:
“宋若说他受非烟蒙蔽,做了错事,他现在是想把非烟当做替罪羊,推出去。”
“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少主不必担心,我已经有了对策。”
说着,苏眠指了指姜仪身后的屋子:
“现在,少主去把屋里那位叫出来,一起去大堂。”
羽灵不解:
“家主没叫她啊。”
苏眠却说:
“总归是要叫她的。”
于是,姜仪又回了屋子。
非烟在被子中听到推门声,便从被褥中探出了一个脑袋。
“少主怎么回来了?”
非烟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扑闪着眼睛,她就知道,姜仪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
“带你去大堂,宋若就是那晚那个黑衣人,他现在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你身上。”
姜仪说着,便将非烟的衣裳找来丢在了床边。
闻言,非烟心中一惊,那大堂正是她上辈子死去的地方,想起那地方她身上就一阵寒凉。可如今,姜仪竟然又要将她带到那位置。
姜仪果然是薄情寡义的人!
于是乎,非烟“咻”的一下坐直了半个身子:
“那少主带我去大堂,是让去我……受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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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