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位极人臣 第3章 第3章 浮肿女尸案

浮肿女尸案是一切的开端。

浮肿女尸案后，舒家似乎就陷入了困境，父亲每日回家，都是眉头紧锁。

舒子墨要调查浮肿女尸案，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兄长与此案有直接关联，更因为上一世她朝廷各个官员的态度，还有此事之后舒家陷入的困境。

这个案件，她必须查明！

舒子墨感到心头一阵沉重，上一世的凶手是谁，她竟然记不起来了，似乎是重生的后遗症，许多关键的细节都被模糊了。

这种明明知道真相却抓不住的无力感让她倍感窒息。

简重澜按照约定，将马车停在了舒府的后门。

“上车。”

今夜同琴有弦的见面不能为人知，二人也默契地没有带下人。

简重澜在外头驾车，舒子墨坐在车内，二人一路无话。

醉林楼自案发之日起便闭门谢客，门口守门的是顺天府的官兵，简重澜上去亮了腰牌，才得以放行。

大厅里没有人，琴有弦已经进入楼上的雅间。

舒子墨上楼敲响了雅间的门：“工部侍郎舒廷安之女舒子墨，求见御卜大人。”

房内安静了一瞬，最后顾无渊来为她开门：“进来吧。”

顾无渊并不意外舒子墨会找到这里，事关舒子桦，她怎么样都会过问的。

屋内除了琴有弦和顾无渊，还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以及……当今太子，顾之渝。

“你怎么进来的？”顾无渊最先开口问道。

他当时进门都被拦住了，更何况是舒子墨一个闺阁女子。

舒子墨微微一笑：“是我拜托的简大人。”

果然，跟在她身后进门的，是简重澜。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简重澜进门后就没给顾无渊好脸色。

顾无渊觉得简重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也不欢喜。

二人冷哼一声，各自撇过头去。

舒子墨向在场的四位行了一礼，态度沉稳：“小女今日前来，为的是浮肿女尸案，还望各位大人准许。”

舒子桦是浮肿女尸案的发现者，作为他的妹妹，舒子墨想要跟进案件，今日前来，也在情理之中。

最后，琴有弦回想起之前顾无渊同自己说的话，颔首道：“既如此，舒姑娘请。”

这是同意了舒子墨的加入。

舒子墨的到来在琴有弦今日的卦象之外，琴有弦看不透她，也因此更加想探究舒子墨身上的秘密，这才应允。

太子顾之渝舒子墨认识，于是顾无渊只为她介绍了那位衣着华贵的少女：“这位是戎小玉戎姑娘，江湖人士。舒子墨，工部侍郎舒廷安之女。”提都不提简重澜。

戎小玉热情地对舒子墨打了声招呼，举手投足间满是江湖中人的率性洒脱。

“走吧。”

浮肿女尸案现如今归顺天府管辖，琴有弦从中协助。

尸体早已被带入顺天府，自有仵作验尸。琴有弦此来，是为了查看现场。

早前琴有弦同顺天府的人来过一次，没查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遗漏，推算今夜适宜，这才趁着夜色前来勘察。

醉林楼的雅间布局较为特殊，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屏风，遮挡住了来者的大部分视线。

发现尸体时，若不是女尸被吊了起来，舒子桦推门而入时未必能立即察觉。

琴有弦率先绕过屏风，走进雅间，虽然她的双眼被素白绸带蒙住，但步伐依然稳健，甚至在陌生的环境内都未有磕碰。

微弱的光线透过半掩的窗户洒进来，映照在依旧凌乱的地面上。地上散落着几片残破的帷幔，还有一只翻倒的茶杯，杯口朝下，茶水早已干涸，只留下一圈褐色的水渍。

她缓步走到房间中央，微微侧耳倾听，似乎在感知雅间内的点滴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味，这是血液残留的气息，虽不浓烈，但依然难以忽视。

顾无渊紧随其后，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凌厉而专注。

虽然尸体已被带走，但他依然从地面上的痕迹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蹲下身，地面上有一条细长的拖拽痕迹。

“看这里，”他低声对身后的几人说道，“这是尸体被拖拽的痕迹。”

死者并非死在此处，醉林楼的雅间显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凶手想让尸体快些被发现。”舒子墨走近，目光在地面上游移，细致入微地观察每一处细节。

这间雅间的上方做了挑高设计，空间开阔，凶手将尸体吊起，就算是武林高手，也得费一番功夫，还将其伪造成上吊的模样，使得推门而入的舒子桦一抬眼就能看到……

凶手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让尸体快些被发现？可为何是舒子桦定的这间雅间？

简重澜冷哼一声，似乎是不甘示弱，蹲下身指着地面：“这里也有一道。”

见舒子墨瞧过来，他才满意地站起身。

顾无渊从怀中取出一沓纸张，上面是仵作的验尸报告，正式的还存放在顺天府，他手上的只是誊抄件。

“死者死亡五个时辰后被舒子桦发现。死因并非死于窒息，而是中毒。”他语气沉稳，“这种毒极为少见，无论是仵作还是太医都验不出是什么毒。”

琴有弦走到顾无渊身边，手指捏着纸张的一角，似在感知其中的线索。

“看”完后，她踩了顾无渊一脚，责备之意不言自明：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顾无渊硬生生憋住不适，脸上不动声色：本想向你邀功，你没给机会。

戎小玉却来了兴致：“连高太医都看不出的毒？那肯定是异域奇毒了。”

太医院的姜太医以医毒双精闻名。

戎小玉脑海内的系统提示，姜太医身为书中男女主的“私人医生”，见过中原地带的各种毒药。只有一次，原文中，男主中了来自西域的“忘忧”毒，姜太医才束手无策。

“我们可以去黑市看看。”戎小玉眼睛一亮，仿佛已经迫不及待。

京城素来繁华，来往人众多，明面上的东西有，暗处的东西自然也有。

京城的黑市也是戎小玉去过最好玩的地方之一。

琴有弦与顾无渊“对视”一眼，没有反对戎小玉的提议。

顾之渝站在屏风一侧，手持折扇，目光淡然地观察四人查案。

舒子墨则注意到角落里的茶杯，缓缓走过去，轻轻拾起，眉头微皱：“杯子底部有一丝异样的凹痕，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或者是……某种暗器留下的痕迹？”

顾无渊赞同：“应该是银针一类的暗器才能留下这种痕迹。”

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果然心细如发。

舒子墨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将这证物小心地包裹起来。

戎小玉吸了吸鼻子：“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味道？什么味……”舒子墨忽然愣住，觉察出了不对，似乎是抓住了什么，“等等，为何没有尸臭？”

此话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

是啊，尸体死亡后五个时辰被发现，为何没有尸臭？莫说大堂的客人，就连醉林楼的伙计和侍女都未察觉到异样。

“凶手定是做了掩盖，但，为何？”这让舒子墨更加觉得此案疑点重重。

如果凶手将尸体伪造成上吊模样是为了不让屏风遮挡，使得推门而入的舒子桦能立刻看到尸体，那么，凶手的目的就是让尸体尽快被发现。

那为何又要掩盖尸臭？

一旦气味弥漫，不用等舒子桦推门，醉林楼内的众人定然早就发现了。

难道，凶手一定要让舒子桦发现这具尸体？

为何偏偏是舒子桦？

凶手是冲着舒家来的吗？

是舒家的政敌吗？

“掩盖气味？江湖上这种手段多了去。看来这个黑市是非去不可了。”戎小玉轻松一笑，随后表情一肃，“不过我刚才说的不是尸臭，也不是血腥味，是香味，女子常用的脂粉的香味。”

舒子墨的心跳加快，这个发现让她更加不安。案发已过去几天，为何脂粉味至今未散？

“有人进来过？”顾无渊蹙眉。

“并无，”琴有弦淡然否认，“案发后，除了顺天府的人来勘察过现场，迄今为止，只有我们。”

感应到的气息没有别人。

“那么，这香味又从何而来？”顾无渊皱眉，神色愈发凝重。

“有意思。”一直在一旁静观其变的顾之渝开口，“难道是凶手留下的？凶手是女人？”

“男人就不能涂脂抹粉啦？”戎小玉呛道，“如果是女子，那她是怎么把尸体吊起来的呢？”

难道是天生神力？江湖上确实也有这种人物存在。

琴有弦站在房间中央，神情严肃。她轻抚额前垂下的发丝，淡然道：“这个雅间有古怪的气息……墙角那处……有一股寒意。”

闻言，戎小玉立刻靠近墙角，细细打量。

她耳目聪敏，敏锐地捕捉到墙壁后微弱的气流声。

“这里确实不对劲。”她的手指在墙面上滑动，终于在一处凸起的地方按下。

随着一声轻响，墙壁微微移开，露出一个狭小的暗格，里面藏着一只古旧的盒子。

顾无渊眯起眼，上前将盒子取出，小心翼翼地打开。

盒内陈放着几页发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难以辨认的符号和文字，似乎是一种晦涩的密文。

“凶手在找这个？”

这会是凶手选择将尸体带到此处的缘由吗？

琴有弦伸手接过纸张，指尖微微一顿，仿佛在感知其中的秘密。她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带走。”

顾无渊心领神会，将盒子收好后揣进袖子里。

屋内气氛瞬间凝重。舒子墨眉头紧锁，隐隐感到这件案子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上辈子刑察院张贴出的告示，难道真的是真相吗？

而戎小玉则不动声色地暗自打量着琴有弦，似乎在揣测她话语背后的含义。

琴有弦显然“看”懂了纸上内容，却不开口，到底是防着新来的舒子墨，还是她戎小玉？如果是前者便罢了，如果是后者……

顾无渊沉声道：“看来，除了要去黑市一趟，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查明这卷书的来历，以及它与死者之间的联系。”

戎小玉补充道：“还有那个脂粉的主人。”

“这还只是开始。”琴有弦转身向门外走去，素白的绸带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舒子墨盯着手中的茶杯沉思许久。

如果凶手真是冲着舒家来的，那上辈子舒家遭遇到的一切，到后面被流放，定然另有隐情。

一切才刚刚揭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