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我爸的黑暗时代 第32章 死亡

“哈？你要出差？？？”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换鞋的背影，不满地吼出这句，他们在一起还没几个月，时间还那么少，夜生活只有一次，黏黏糊糊没多久，本来也只是因为他出差太久导致的，最近他事情少了，太宰治却要出差了。

“武装侦探社的出差不是很少吗？这次怎么这么久？”

确实很久，中原中也，甚至于太宰治还是最高干部的时候都没有出差过这么久，将近一年的出差？开玩笑的吧？！！那都不能算出差了，算移民！

太宰治换好拖鞋，走向厨房和中也碰了碰鼻子摸了摸他的脑袋，那样子真的很像在安抚暴躁的狗狗，而中也现在也确实很像暴躁的狗狗。

“我好不容易才空出时间可以照顾你的……”他气呼呼的，脸瞥向一边，眼睛却不自觉瞟向太宰治的肚子，太宰治怀孕有段时间了，之后估计会更辛苦，他想空出时间来照顾他的。

“哎呀，这是不可抗力嘛中也～”太宰治笑眯眯的，下巴抵着中原中也的头顶，从背后搂住他。

干部先生很不喜欢这种动作，因为真的会显得他很矮，但是现在他没说话，能温存的时间变得宝贵起来，他不想浪费这种时间去吵架，特别是这种无意义的架。

不过太宰治确实抱的时间长了些，对于这种不帮忙还添乱的行为，中原中也是异常嫌弃的，他推开了太宰治的脸，让他滚一边去，走进厨房的时候身上的粉色带着哈喽kitty猫的围裙变得异常可爱。

“真是好男人啊，中也～～～”

“闭嘴啊！混蛋！”

怀孕忌口还挺多的，螃蟹寒性绝对不能吃，太宰治抱怨过很久，今天却异常安静，明明只是普通的饭菜，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中原中也怎么会不知道太宰治的尿性，对于他来说，太宰治安静必在作妖，他疑惑地看向他。如果眼神会说话，那中也的疑问肯定是连环夺命打问式的，太宰治想忽略都不行。

“我说中也，你不吃饭盯着我干嘛？”

两人对彼此心知肚明，对方的异常能很快就被发现，中原中也发现了太宰治的异常，而太宰治只是发现了中原中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后变得异常。

“你……”

“中也，如果没有我的话，你还会找其他omega吗？”

这句话突兀而又异常，中原中也警觉，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鉴于太宰治没说过这种话，他想了想，慎重回答道:“看喜不喜欢吧，喜欢可能就有，不喜欢可能就没有……”沉默过后，他又补充道，“但是，我想没有人能让我付出这么多讨厌和习惯了吧……”

言外之意就是，太宰治是唯一的。

“好恶心……”

“你才是吧！明明是你先开头的啊！！”

中原中也打掉偷偷伸向自己碗里的筷子，不解地问:“你怎么了？变得这么奇怪……”

太宰治咬着筷子头，没说话，直勾勾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睛，像是要记住他的样子。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中也，我还是希望你忘了我的……”

“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么混蛋我怎么可能忘记！！”

吵闹声渐渐远去，意识混沌起来，黑暗渐渐空闲过来，这种感觉很熟悉，有些像是他还没出生时，还处于实验体时的感觉，黑暗而又混沌，可一个潜意识说着话，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多年前的这个画面。

为什么呢？当年居然没有发现，太宰治在告别。

他是做好永别的准备离开的，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

眼角划过泪痕，那是痛苦的痕迹，中原中也这辈子都没哭过，无意识的睡梦中却破了例。

一个冰凉的触感划过眼角，而后是软热的触感，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太宰治那张大脸，他微笑着，晨光透过窗玻璃照在他的脸上，踱上一层金边，暖洋洋的。

太宰治回来也算是很久了吧，他却现在才有了实感，挣扎着想要说话，还没说出什么，就被那个混蛋抢了先:“中也，你醒了？”

确实醒了，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太宰治不在，他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儿子小时候特别调皮，也不懂得体谅他，天天问着“妈妈去哪了”的问题，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哭包，天天在他怀里哭，哭着喊着要妈妈。

“你儿子在你旁边躺着呢，其实你不用住院，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担心你儿子，你扭头就能看……”太宰治没说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快成为首领的干部先生终于笑了，陷在白花花的被褥里，盯着那双梦寐以求的眼睛，声音也缓和下来:“混蛋，是我们的儿子。”他特意在“我们”上加了重音，让太宰治有了归属。

坂口安吾很高兴，当初在□□卧底交到两位友人的时候，他幸福与快乐并存，织田死了以后，他总在想，想着……织田是非死不可的吗？

成年人了，这些假设应该少做的，因为过去无法挽回。

他知道，织田是个好人，一定会原谅他们的，只是，小混蛋不会，活着的人只会耿耿于怀，对于lupin，他只当是个美好的梦了，他也确实梦到过不少关于“织田作之助起死回生”或者“他和太宰治和好如初”类的梦，但又清醒地知道，那只能是个梦罢了。

梦是不可能实现的，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自觉去照顾这位曾经的友人，尽管对方用不着他，尽管对方不会领情，他还是为过去救赎着，救赎友人也救赎自己。

他以为事情不会更糟了，直到收到一个通知，上面让太宰治出差去往外国一个公司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对方也同意了，直到看到对方的时候他才猛然惊觉，这简直糟透了。

太宰已经怀孕了，怀孕期间的omega急需alpha的信息素安抚，会不安，会有筑巢等一系列行为，那不是太宰治，也不适合现在就走，他张口想要问他问题，就被太宰治未卜先知:“如果能拒绝，你就不会在这了对吧。”

对，他拒绝过，太宰治不适合任何地方，武装侦探社勉强能装下他，让他去其他地方呆一年，开玩笑吗？

最终，只是注视着友人的背影，注视着他的背影远去。

他本以为那时的情况很糟，没想到生活就是一坨屎，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太宰治也死了。

就像耍无赖似的，无赖派只剩下他一个。

“你们可真是无赖……”午夜梦回，他这么说着。

他一直以为生活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下去了，没想到太宰治会回来，虽然有些残缺，但也是回归，他很高兴，高兴到一种无法自控的地步，平时一丝不苟的他扣错了衣服扣子，穿了不同的一双鞋，就这他还没发现，只是在异能特务科前等着。

“安吾——”

隔阂还在，他知道的，但是……

“太宰。”他声音严肃，语气公事公办。

但是，“欢迎回来”总归是喜悦的，在这种狂喜面前，那点隔阂就显得无伤大雅。

他们对视着，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这么多年还没升官啊？他们是指着你压榨了吧？”

坂口安吾笑起来，太宰治的嘴还是如此不饶人，他却觉得亲切极了，“没，我觉得，你还是需要一些不变的东西的。”那是你的安全感的来源，一切还在掌控中的安全感。

当然，这些话他没有说。

“有人跟你做了一样的事呢。”太宰治笑了，他是真的觉得好笑，14年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变。

“谁？”

“中也。”

坂口安吾恍然大悟，当初听到风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一起的时候他大跌眼镜，直呼不可能，他可没有忘记太宰治在lupin时的吐槽，在他儿子出现的那一刻他又觉得太宰治是认真的，现在……

他看了太宰治一眼。

挺好的，太宰也找到了归属不是吗？

“你把当初那件事报告一下，还有这次的事件也是，之后就交给我吧。”

“没问题吗，安吾？”

“没问题的，谁说我没升官的，我升官了，只是又申请了双份工作，异能特务科我负责，不过有人代管……”

“挺好的，安吾也变得更好了呢……”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大家都是既活在过去，又活在现在，还活在未来的人，大家都是野犬。

“说起来，你没有跟小真守说吗？用不着拼命，有后备军什么的……”

太宰治双手插着兜往前走，身形还是像以前一样。

“没有……不过，也不全是坏事，只能证明中也照顾他照顾得很好吧……”

太宰治微笑着，坂口安吾没听清，下意识想问“什么？”路就走到了头，这里不是审讯室，风格更加柔和，作用缺跟审讯室差不多——肯来也只是过来做笔录的。

太宰治完全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优雅坐下，把这里当自己家了，甚至还点了杯甜咖啡，并且对那位打工的omega小姐说了谢谢，趁机邀请殉情却被安吾打断等一系列操作。

……

正式做笔录一点也不轻松，坂口安吾看着单面玻璃后游刃有余的太宰治，听着他对于“前几天”的叙述，记忆跟着他去想象甚至回想那段时间他的记忆。

时间回到14年前。

太宰治看着窗外的高楼，天光刺眼，他眯了眯眼睛，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他对于环境的变化很敏感，到了一种只要有一丁点的不对劲，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牵动他的神经，这是黑暗时期留下的习惯了，两年洗白期加重了这一点。而与之相对的，他适应能力又特别强。

他适应了不在中原中也身边、不在侦探社工作的生活，即使肚子大了，也没多少人奈何得了他。

那个时候对于omega的性别歧视已经开始打压，但耐不住这种歧视存在多年而在人们心中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成效还没那么显著，所以周围的人都还是带着有色眼睛去看他，特别是——他现在在这个明显带着性别特质的地方上班。

研发抑制剂和阻隔剂，明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他是作为合作者来这里监督，大概一年就走，这时期才过了不过多久，太宰治就感受到了他们对omega的恶意。

明面上对他肯定会尊敬，但是一些东西改变不了，比如规章制度、藏起来的黑暗、那些小习惯，太宰治太擅长发现这些，而以他的能力，这里的问题他早就发现了，但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问题他还没接触到……

omega歧视太过于普遍，这里有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观察这些的……

“喂！你叫太宰治是吗？！”

对于来使都不会好好尊重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向对方，脑子里过了一遍□□对于上级不礼貌的种种刑罚，好可惜啊……做不到为所欲为了……

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想念一下港口mafia了。

“怀孕了还敢来这里，不想活了吗？”

很难说这种组织的结构到底怎么样，底层人员毫无顾忌说出关于这里不好的言论，虽然语气不好，也不知道这是挑衅还是提醒。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但是这里没有你的Alpha吧！”

太宰治笑了笑，没说话。孕妇需要Alpha很多信息素，需要很多很多味道，需要时时刻刻的陪伴，需要安心感。

但是……奇怪的点在于，太宰治没有这些感觉，反而对于这个公司，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他不知道这种安心感从何而来，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有安心感不容易，虽然失眠各种症状不会少，但是孕妇还有的那些正常行为，他统统没有。

他知道身体已经开始奇怪了，在变得更奇怪之前，他必须完成目前必须办的事，如果身体对这个从未来过的地方产生依赖，那背后的原因真的有待考量，这种不自觉的无意识最可怕，而太宰治的“无意识”大部分是他要主动培养才会有的，某个小矮子除外，那么……

“你都离开alpha了还没事，肯定找其他人解决过吧！你个bia子，跟爷……”他甚至释放出了信息素，压迫性强却又勾/引omega发情的信息素味。

太宰治体术不算好，所有人认知中，或者说这就是事实，他是体术中下等，但即便如此，他今天也需要好好教训一下面前的混蛋。

他走上前去，一只手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用力向后掰去，男人的话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叫。

体术中下也是会体术的。

那边报复性想要扑过来，却被因为惨叫声而赶来的众人架住，就这样还不忘反泼脏水，曾经的黑色幽灵面色不善，他拿出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录音器，将脏水挡了回去，他是代表日本政府来的，不是来受气的，要是对面的不把他当回事，这次合作宣布终止吧。

也许是因为大家终于发现了这个人不好惹，又也许因为太宰治做了什么，毕竟这人训手下总有一手，更何况是这些是敌对不是敌对，是朋友又不是朋友关系的人，没必要手下留情。

就算站在光明里了，骨子里也还是黑泥。

“太宰大人，发现点问题。”安吾不是没派过来护卫，怎么说都是孕妇，他们需要的只是太宰治的头脑。

护卫不知经历过什么荼毒，对太宰治毕恭毕敬，既然知道太宰治对政府无害的话，尊敬一点也无可厚非。

“他们在研制的是成/瘾/性/强的抑制剂，他们甚至已经研发出了把alpha变为omega的药剂。”

此时已经又是几个月过去，太宰治的身体已经变得越来越奇怪，他不可抑制地渴望一些东西，但是，他都不知道他在渴望些什么。

他知道，他有了瘾。

“证据有吗？”

“有！”

“给安吾，你现在从这离开……”

他走不了了，因为这具身体……

之前就有过猜测，他的死亡和这个孩子有关，只是没想到关系这么大，孕期不止有反应这么简单，临近分娩期他的瘾越大越难受，想起小屁孩回去之前小粟克肆往他身体里注射的毒药，他一直以为那东西没用，毕竟他活蹦乱跳这么久了，如今却是没想到，那东西因为小屁孩的存在被延迟发作了。

死又不能早点死，这样就是活受罪嘛……

不知是哪一步出了差错，他和护卫都被抓了起来扔进了地下室，此时他已经进行不了任何活动，因身体，因孩子。

对方也是抓住了这一点，在他其他时期没有什么大的活动，临近分娩期却抓住他了，很难想对方是不是故意的，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渡边裕太，年轻，确实年轻，异能力是触碰到的人都会死去，分一半寿命给他，这就很恐怖了。

他活了多久呢？还这么年轻……杀了多少人？

疑点得不到解答，太宰治却要死了。

“不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并且甘愿变成我的omega的话，我可以留你的小命，还能保住你的儿子。”

那是他提出的条件，太宰治却嗤之以鼻，毕竟他追求的就是死亡，但肚子里的孩子不能不管，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他其实想过，他这种人真的不适合承载什么生命的重量，他自己都活不明白，没问过孩子本人的意见就把他带到这个糟糕的世界里来，确实不公平。

这是个悖论，因为孩子又选择不了他什么时候出声，选择不了爸爸妈妈，想不想出生的问题又无法思考也回答不出来。

但是，神奇的是，太宰治竟隐隐期待起来，这个小小的生命充满未知，他会长成什么样呢？像他还是像中也？会聪明吗？体术会很强吗？以后能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能不能代替太宰治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他提前知道了答案，3年前的意外让他看到儿子的模样，太过于像中也了，仿佛没他什么事，又被中也教得很好……

像是一种寄托，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小矮子肯定更懂，他不行，但是，如果只是为这个，他可以稍微延迟一下他一直期待着的死亡。

不是因为这是他和中也的儿子，因为他可能……也“爱”着这个小混蛋吧。

不过，就算是不做选择，太宰治会做出什么选择他也知道了，应该说，3年前就应该知道了。

这就是个闭环，选择难做也可以靠已知的推出结论，更何况，他已经有选择了，事实证明，无论多少次，他都会保住这个儿子。

“那多没劲，你们那个药是成/瘾/性/的吧，给我打上，我也算是被控制在你手下了。”

“你不想要标记我偏要标记。你说，你家Alpha知道这件事了会是什么表情？”

他被标记了，被另一个Alpha标记，药剂也没少，在液体注入他身体的一瞬间，他就知道，当初小粟克肆给他的药就是这个，但是他委托的事情他没办成。

太宰治笑了一下，谁让这家伙还没出生呢，资料都在他手机里了……

太宰治失踪，有两个人是肯定知道的，一个是坂口安吾，每天要汇报的人断联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另一个是中原中也，孕期还是会依赖Alpha的，即使太宰情况特殊。

只不过后者比前者慢一步。

也许是巧合吧，坂口安吾找带着救兵将太宰治救出来时已经要分娩了，对方不肯放人，这边不肯示弱。

按道理来讲，最优解就是将太宰治放弃，他在这个公司出了问题，他们也有很好的理由撤资甚至彻查，如果救回来，太宰治在自家这边死亡，你能说太宰治是在哪边出的问题吗？很好的选择题，答案过于明显，但是安吾不愿意。

“真傻啊，安吾……”

“别说话，保存体力将孩子生出来。”

“……”

真好啊，安吾，是你的话一定能照顾好他，毕竟你也如果织田作收养孩子的小屋，新生命什么的太恐怖了，呐，你知道吗？我梦到过织田作，他还恭喜过我有了新的家，不管哪个家，不管侦探社还是和小矮子的家，他还恭喜我当妈妈了。他还说安吾一定会教给小混蛋很多知识，那是坐在lupin里的事，他说完这句话你就来了，你说你肯定不会教的，我生的麻烦我自己解决。

我在梦里好像过了另一段人生，你嘴上说着不管，还是教了他很多东西，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安吾，我好想和你们再喝一次酒啊……

武装侦探社的大家也很好，但是我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你说他们会想我吗？

好痛苦啊，生孩子这么痛苦吗？果然omega都很伟大诶，生命之源什么的……嗯，我很伟大。

小矮子……对哦，小矮子会伤心吗？我们都没在一起多长时间，我走了他会找新的omega吗？

“安吾，告诉小矮子，我会回来的。”

我知道我会回去的，见到那个异能体我就知道了，但是有点失望诶，好不容易死了又得活过来……

但是，如果能再见你们一面的话，也不是不行，对吧？

婴儿的啼哭声充斥了整个房间，那小混蛋都没睁开眼睛长得也非常丑，像猴子。

坂口安吾抱着他，想让太宰治看看，他想说“看看你儿子啊，你所谓的不能承载生命，最终还是承载了的。”可是太宰治说完那句话后，气息都没有了。

设备简陋，能生出孩子来已是不易，更何况，太宰治因为时空错乱而停止的时间因为孩子的降落开始行进起来，药同时发挥了作用，走了。

坂口安吾时常觉得，太宰治是上天给他派过来的麻烦，死了也不安分的那种。

这孩子怎么办他不知道，太宰治的尸体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鉴于太宰治最后的遗言，他把他们都给了中原中也，还把太宰治的遗言告诉了他，他其实觉得有些残忍，给人无谓的希望太残忍了。

留下来的人会一直痛苦下去。

中原中也没说什么，儿子尽心尽力地照顾，太宰治的遗体反而交给他处理了，说是知道太宰治死后最想怎么办他应该是知道的。

他其实不知道，不过……

也许因为，那段回不去的时光过于深刻，坂口安吾觉得，太宰治不原谅他还是介怀那段时光的，他把他葬在了织田作之助的墓旁边，甚至给自己留了个位置，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躺进去……怎么回事，他怎么开始变得像那个混蛋了？

不过，中原中也此后是真的讨厌他起来了，虽然嘴上没说，表情确实透露着“你滚开”的架势，如果不是因为种种原因，他真的会杀了他吧。

也许因为成长了吧，黑0党最应该习惯的就是死亡，中原中也只说了句:“葬在这这家伙会高兴吗？”

“一定会的。”

“那就行。”

“不给自己留个位置吗？”

“不了，黑0党留墓会留下把柄的，我还是适合把骨灰撒进大海。”

“……”

“我以为你会生我气……”

“确实生气啊，不过……”他不过了半天也没下文，坂口安吾奇怪地看向他，结果见对方面红耳赤“我儿子也得拜托你们，毕竟黑0党也不是个好去处，我还是希望他有自己的选择。”

坂口安吾笑了。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啊……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小真守的事我同意了。”

不过，既然讨厌……他还说不出现在中原中也面前了吧，毕竟这家伙某方面来说，确实恐怖啊……

他以为那是一句安慰，会回来是一句安慰，没想到真的会回来，他第一次失而复得，世界果然是神奇的。

太宰，好久不见。

tbc.

PS：爆字数了，这章极度ooc，太宰对孩子的情感我果然还是把握不住，以后少写生子文啊！！（bushi）

目前感觉这个篇章似乎要结束了，再填一些坑大概就可以end了……

注意，这个人在立flag，别管他。

中也讨厌是安吾的，毕竟□□之前很多事情就都是他搞的，现在太在这个也是，为了儿子他还是放弃那些了。

彩蛋

因为中原中也是黑0党的缘故，很多事情并不能如愿，比如说留下痕迹，这个留下痕迹有很多种解释，在这里是指，不能在社会上留下痕迹以防有麻烦。

太宰治作为前黑0党最高干部，已经养成了习惯，在不留下痕迹这方面他甚至比中原中也做得更好，于是，两人一致决定，结婚这种事，不登记，婚礼也不举行。

这也就导致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了。要不是那次中原中也掉马，真没多少人知道。

但是，有些时候，中原中也该死的有仪式感，这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在尾崎红叶手下工作的关系，被教育的这方面极度有涵养，总之，他想着，就算不能结婚不能登记不举办婚礼，买个戒指总不过分吧？

他还是很希望有什么能证明他们在一起了，而且，太宰都怀孕了问他们结婚了没说一句“没有啊——”这不纯属渣A行径吗？

戒指的样式极其简单，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什么大钻戒，只是一个环，外表看都不能认出是他们的，只有指环内测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他们两个对这方面都很随意，送戒指的时间也很随意，只是在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看电视时中原中也玩着对方的手，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戴上。

太宰治怀孕后对他的动作注意力几乎为0，那是一种变向的信赖，他很满意，只是第二天看到他手上空空如也时还是会忍不住失落。

“太宰，我给你的戒指呢？”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几天后问出了这个问题，太宰治猖狂地笑着，说着小狗狗果然离不开主人的话，把戒指从胸口拿出来，一根红线上穿着一个闪闪发亮的指环，中原中也没忍住吻了上去。

他知道太宰其实不喜欢饰品，除了身上的绷带带任何东西都觉得难受，他好好地戴着戒指，他都忍不住开心。

“那中也的呢？”

中原中也摘下手套，亮出那个发亮的指环，笑出声:“我们彼此彼此吧，太宰。”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