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我爸的黑暗时代 第31章 疯魔

社长室其实挺小的，至少对于太宰治这个前mafia最高干部来说是小巫见大巫，他的办公室虽然没有首领室规模大，但对于平常人来说也是没得说。

也许是因为这种小房间给的错觉吧，太宰治真觉得他们是在密谋什么阴谋了，毕竟以他这个人来说，能和人议论什么好事吗？挑起一场战争都是轻而易举。

他们讨论的事情很严肃，但也没有到那个份上去。

“我和中也有孩子了。”这就是他进社长室关上门后说的第一句话，全然不管这事本身令人惊讶的程度，自顾自继续道“你们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但是孩子的存在不能让人知道，会威胁到我们两个的……”

“真意外啊，你居然会害怕什么事……”

太宰治顿了顿，讲真的，他不是特别想承认“害怕”这个字眼，太宰治是谁？港口mafia的黑色幽灵啊！传闻中，黑色幽灵没有怕的东西。

不过，他对于肚子里的生命的分量太过重视，以至于做出的决定不像太宰治了。

“我没有怕……”

“那刚刚好，我这里有个给你的出差任务，出差时长大概一年，刚好可以过一年，本来我还在苦恼让谁去好，你是及时雨吧！”

没想到社长也会碎碎念……

太宰治无辜地站在他办公桌前面，笑眯眯的。如果他面前的是首领森鸥外，那这里的问题便很容易发现了——太宰治这种时候，一般是瞒了什么事。

他出办公室门之后，吐了口气，说不清那是松了口气还是叹气，准备走时便看到了在门口等待的乱步。

他笑着挥了挥手，叫了声乱步，这个时候就不需要问什么在这里做什么了，明显的，这个人听了全程，更何况太宰治对于视线的感知太过敏感，被盯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存在。

“太宰真的要去吗？即使知道会死？”江户川乱步眯着的眼睛都睁了开来。

“当时见到那混小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教他的人肯定很爱他，而且这是不可逆的吧乱步先生，我的信息素已经开始紊乱了，这是不可抗力，况且，这样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能实现了啊……”他眼睛盯着天花板，盯着昏暗的、没有光亮的某处，玄色眸子中是浑浊。

“只要他不出生，你就可以活下来吧。”

这只是一个猜测，一个不成熟的猜测，很难说太宰治的信息素因为什么紊乱，紊乱开始的时候他就做了调查，无从查起却还是找到个线头，居然找到了黑暗时期时的事。

其实还是很难的，因为那个傻小子落水消失后，几乎所有人对他的记忆都消失了，他们带他去过哪里，见过谁，痕迹都消失了。

“破王”，手下，太宰治甚至去问过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没有人记得这个人存在过，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关于信息素的事情他还是自然而然想到那里。

他不可能让一个外人随意进出港口mafia，他偷偷做过亲子鉴定，发现这家伙可能没说谎，他可能真的是他们的儿子，长得和中也那么像，有关系就算了，但和他的亲缘关系达到近90%是怎么回事？！！

他当作没有这件事，但如今不能忽略了，如果没有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个孩子出生之时就是他的死亡之时。

这种感觉很奇妙，提前知道自己死期的感觉，他听说过一些说法，等待死亡的感觉最难熬，对他来说却不是，因为他是真的追求着死亡，那是他的最终梦想了，如今却有另一层在的。

梦想来临的时候，就是他为人父母的时候，这种感觉有点奇妙，好像更期待那一时刻的来临了。

死亡，对于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呢？

只是一种离开，怎么感觉生活翻天覆地地变了呢？一个人的能耐有这么大吗？能轻易改变别人的人生？

小粟克肆逃出去他没有什么感觉，顶多就是觉得，自己omega不听话了，抓回来就好了，但是那一天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来着？好像天都黑了下来，周围的人说什么都听不清了……说起来，那个消息是什么来着？

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前批着公文，像一样一样计划着以后的宏图大业——把世界都变成他的，用他新开发的信息素抑制剂这种上/瘾/性强的东西，将世界都牢牢控制在手心里。

窗外飘着一两朵云，像棉花糖，天很蓝，是现在看不到的蓝，清透又平静，一份文件结束，拿出下一份，到某处停顿了一下，以为眼花了，擦擦眼睛，找出他嗤之以鼻的眼睛继续看，眼镜怎么花了？质量怎么这么差？字为什么看不清了？

小粟克肆……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了？在他记忆中小粟克肆一直是小时候那种带着灿烂微笑的小孩子，好像他后来那些冷脸，对他的不满，都不存在似的，喜欢是什么？包容他的一切不是吗？包括这种无理取闹。

他是在跟他捉迷藏吧？

但死亡和“离家出走”和失踪的区别太过明显，他很快清醒明白过来，开始着手调查，于是调查到了太宰治头上。港口mafia的黑色幽灵，是个omega，对他来说，omega的存在就是用来生孩子的，他有多恨小粟克肆是alpha？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现在是他的omega了。

人心不是靠这种“标记”联系起来的，他一直没学会，以至于小看了太宰治，以为控制了这个男人，以为利用孩子的生死就能牢牢抓住他，所以败在了太宰治手上。

当时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认出这个男人来了，毕竟调查过，只是没想到会来自己公司工作，不，不能算是工作，毕竟这个男人但这之后就在偷懒，谁都管不住甚至可能会被反整。

本来就是为了和日本政府打好关系而进行的交换员工制度，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不过没关系，既然是omega，那就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是个怀了孕的omega。

“你不应该感谢我吗？我的药把你变异为bate了，你不是也讨厌omega这个身份吗？我完成了你的愿望，你怎么还揍起我来了呢？”

中原真守大概听懂了，他老妈的死，大概率和这个男人有关，刚刚太宰治的爆发太令人胆寒，毕竟这个男人每天都游刃有余，情绪外露的时候基本没有，这次却能明显感受到愤怒，中原真守有点害怕。

“我实在觉得你不顺眼……”太宰治的眼眸中就是深渊，要把人吸入其中，“我讨厌自己成为omega，却会尊重其他的omega，因为他们……可是生命之源啊！”

渡边裕太嗤之以鼻，这种傻子类的话也只有这种蠢蛋才能说得出口吧，他只研发发出了能让人变成omega并且有成/瘾/性作用的药，却没有从omega变为alpha的，这样的例子只有太宰治一个，想抓起来好好研究的心情愈加强烈。

“把那边的小矮子抓起来。”明明被太宰治拽住衣领揍了，却还是不慌不忙，中原真守听到的只有这句话，让他耳朵甚至于脑子嗡鸣的话——“当年这位的软肋就是他，如今估计同样。”

什么叫当年的软肋是他？他妨碍过太宰治什么吗？在他印象中，他和太宰治的交集，只有穿越回去的那半个月和回来后的这两三天，那半个月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在培训，接触的时间真的是少之又少，即使接触的时间不多，他也能清楚地知道，以太宰治的脾性来说，只要他下定决心，没有多少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更何况……

只有他整别人的份吧！他哪里吃过亏啊！

想是这么想的，说是不可能说的，很难说太宰治记不记仇。

手下们围攻过来打算制度中原真守，虽然心里会那么想着有的没的，但中原真守知道，他的状态介于极力吐槽和忽略自己不对劲的夹层中，那份不安感很强烈，他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以往的朋友的真面目是这样的事实，明明是无可奈何却还是不免感到难过。

就连那些手下……

他单手撑到厨房大妈的肩膀一个空翻逃到了安全区域。

他也下不去手——即使他的武力值经过培训已经直线上升。

他不知道这些人的武力值是怎么样的，有没有表面那么欺骗性强，又或者，有没有隐藏过实力，难以判断，在对局势不明朗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跑。

“逃了也没关系，反正太宰治在我手里。”

明明太宰治是异能，明明只要召回就万事大吉，但“太宰治是我妈”的认知超过了“太宰治是我异能”这件事，那一瞬间，听到那句话的那一瞬间，他切实感受到了慌乱，想要帮他，不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的想法占据了脑海。

砰——

不知是哪来的一枪，中原真守被瞄准，差之毫厘就错失小命。

“我说过太宰治被你绊住过，可没说过你不会被他绊住啊——”渡边裕太眼角带着笑，手里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枪，按方向来看，绝对是他发出去的。

我们明明是兄弟啊！

中原真守眼里含着泪，脑海里都是和渡边裕太一起的画面，真正的他是丑陋的，对omega憎恨的，甚至可以开枪打死他的……

那一瞬间，也许是对兄弟的煞笔行为太过愤怒吧，他一股脑冲过去，和他扭打在一起，没看手枪，没看周围的人，没看危险环境和气氛，只是眼里这个人而已。

“你！是！煞！笔！吗！”一圈一圈，打得都是脸。

混战中谁也没有靠前，渡边裕太手里拿着的枪没拿稳，一瞬间走过，猩红的液体流出，中原真守还没感知到疼痛，只是声音还有颜色冲击力过于大，哦，还有太宰治的“中原真守——”这是他第一次叫他全名吧，还有……

“儿子？”那是疑问句，他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呆立在原地的中原老爹……

中原中也没打爽，倒是听见了耳朵里的动静，他的呕吼没有盖住对面的，他清清楚楚听到了太宰治的发泄，所以才更加愤怒。

用不着眼前的人招什么，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够他脑补出一切，而且那边的情况很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他丢下囚犯直接用异能力骑着摩托车飞了过去，以往都是异能力辅助摩托车，今天确实摩托车辅助异能力，像是在夜风中飞过去，堪比地铁火车，不，甚至比那还快。

即使这样……即使这样……

他照样是晚到的那个，他一直赶不上，从来都没有赶上过，太宰治叛逃的时候没赶上，太宰治死亡时没赶上，儿子……儿子是要死了吗？他又没赶上。

为什么他每次都不在？为什么他每次都像是被诅咒了似的慢一步，幸福女神不肯给他幸福，夺走他的omega还要把他儿子夺走，为什么？！！

“老……老爸！”

那一瞬间，这所学校的气氛诡异起来，似乎裹挟着巨大的压力，周围是红色的压力，确实是压力，他们在这种磁场中甚至无法站立，刚刚喊出“儿子？”的中年人，帽子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全身的黑西装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周身外围有一层红色包裹——那是异能力的颜色。脸上的斑纹太过于显眼，瞳孔消失的样子过于渗人。

中也开启污浊了，只是因为一切产出预测，因为不可控制的情绪。

所有人都害怕地趴伏在地，只是因为起不来，而这些像是朝拜天子的古怪场景中，一个人突兀地站在那里，不受任何影响，毫无负担、毫无阻力的，影响到的可能只有因空气流动而产生的风吹起大衣而漂浮着的后摆。

“你们真的是应该感谢没把小矮子二号打死，也该感谢我在这里啊……”顺着，他朝着那片污浊走去，身上的白色光晕似乎是这里最亮的的颜色，他越过混沌，走向黑暗的中心，抓住中也捂着脑袋的手，拇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摩挲，只轻轻一拽中原中也就向前倒过来，他弯下腰，碰了那片温热，而后笑着说:“这次叫醒睡美人的方式是吻，你儿子没事的中也，快醒来吧。”

不知道是「人间失格」揍了效还是这个吻的原因，亦或是那句话带来的安心程度远大于太宰治的存在，中原中也成功地止住暴力，在太宰治怀里睡着了。

这次没有睡梦中的不安，是真真实实的，睡着了。

tbc.

PS:今天晚了……我不管，我说现在周日就是周日

彩蛋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需要磨合的，更何况同居不是小事，他俩的性格过于南辕北辙，爱好也不沾边，习惯也是在触及对方眉头的地方徘徊，本来就互相厌恶着对方，现在同居起来肯定问题一大堆。

他们最先解决的问题不是吃食不是钱谁管不是家务谁包，而是……睡觉问题。

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什么毛病，不开着灯就睡不着。

每次一关灯，太宰治一定会过来捣乱，当时还没有做过羞耻的事只是刚刚表白刚刚同居，还是干什么都会热血上头的时候，他不明白太宰治大半夜作什么妖，之后便会为了强制他睡觉而采取晚上他抱紧太宰治睡觉。

一般工作多的时候还好，中原中也可以倒头就睡，只是因为太累了，工作不多的时候他就精神了，不管脑子还是下面都是。

不过他工作少的时候基本没有，所以这个问题基本不存在。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几天后他发现太宰治浓重的黑眼圈之后。

说来也奇怪，作为武斗派代表的他一般对于周围人的气息很敏感，什么人醒着什么人在盯着他，他睡觉的时候总会留一根神经在外面，保证自己不会在睡觉时被偷袭。

和太宰治一起睡觉的时候他就成了猪，精神过度放松眼睛一闭一睁就天亮了，连太宰治醒了一晚上都不知道。

对于太宰治在身边时给他带来多少安心中原中也并不想知道，眼下需要解决的问题是睡觉问题。

于是，第二天，中原中也就买了个眼罩给自己戴上，还指责太宰治“你有什么事就说啊！坑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腼腆？”

太宰治才不承认自己不好意思说这种丢人的事，骂了一句:“中也是笨蛋——”转过身子睡了。

“哈？——”

太宰治为什么讨厌黑暗，他明明最清楚啊。

没说什么，双手抱住太宰治继续睡觉。

话说，太宰治这么瘦的吗？以后得给他多吃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