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练习生时代 第10章 葳蕤生香

“1.64米减去1.2米，得到的结果是44再乘以2，88。”黎竹雨站在药店门口的体重秤上，看到指针超过88停在了88.5顿时鬼哭狼嚎。

药店的售卖员看着她一脸无语，周周测月月测年年测，天天叫。

“我完了，灭绝师太会要了我命的。”黎竹雨一脸生无可恋地拖着自己受伤的心灵走在大街上。

听到灭绝师太这个名字唐知脑海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我已经死定了，你不为我默哀还庆祝。”

“你给自己积点儿德吧。”

唐知受不了黎竹雨这个嘴，连自己也能咒。

其实黎竹雨已经保持的很好了，只是她爱嘴花花，这种性格留在练习导师那边就容易被制裁。

杨汀白在她们之后出来，也站到体重秤上测了测，然后眉尖一蹙。

黎竹雨瞬间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共情，原来悲惨的不只她一个。

“你能不能过去问问杨汀白体重啊？”黎竹雨声音像黄鼠狼偷鸡一样小生怕别人听见。

“得罪人的事情我不做，你自己去。”

“去就去。”

谢谢你，黎竹雨。

唐知紧随其后。

“那个，你好，我叫黎竹雨，是唐知的朋友，既然你和唐知是朋友，那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

一串朋友论出来，杨汀白仍就一脸真切地看着自己。

“你好。”

幸好她开了口，黎竹雨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杨汀白跟唐知一个德行，非得花个把月时间才能交朋友。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的身高体重啊？”

这时期也有女生体重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习惯，杨汀白没有这些顾虑。

“168，48。”

黎竹雨计算完眼睛里的光瞬间消失，几乎是瘪着嘴问杨汀白。

“真的分毫不差吗？”

“对，所以不用举杠铃了。”杨汀白也有些庆幸地松了口气，因为举杠铃绕着场周跑无异于凌迟。

“完了，这下全完了。”黎竹雨如同没落的孔乙己，嘴里念念有词，以为找到盟友了，结果是个擦边球。

一直在侧观看的唐知迎着杨听白探究的目光，不浅不淡地说道。

“她要举。”

“所以你是来…”杨汀白在问询别人的时候眼睛会细微放大，唐知注意到这些细小，抿嘴笑笑，只流淌在她心里的小确幸。

“我是来找盟友的。”

“我很抱歉。”

“你背叛了工人阶级，我很难过。”

杨汀白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黎竹雨这种明显外放的性格过于热烈她就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你别理她，她发神经。”

唐知一把扯过黎竹雨抢占了她的位置，这下就站在了中间。

“一起走吧。”

一路上都是唐知问杨汀白答，然后黎竹雨作为氛围组参与其中。

到了寝室就得分开，唐知的寝室在最里侧，而杨汀白的宿舍就在楼梯口中间，她们寝室异常安静，应该舍友还没回来。

“3601。”黎竹雨嘴里过了一遍。

“你记寝室门牌号干什么？”

“串门啊，咱们的屋子我都待腻味了。”

“你知不知道除了杠铃王她们还叫你什么？”

“杠精呗，还能有什么我承受不了的事情吗？”黎竹雨满不在乎地掏出钥匙开门。

“她们叫你蟑螂，说你到处乱爬。”

黎竹雨这下笑不出来了，打开门把唐知塞进去就在宿舍里骂天骂地，她知道是谁在背后说她，这些人可别让她逮住了。

“蟑蟑蟑蟑，螂螂螂螂～蟑螂，蟑螂，我是蟑螂～”

听见黎竹雨唱歌，唐知无了个大语转过去面对墙壁，神经病。

她还是想想自己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唐知不想去深究原因，这些无厘头玄幻的事情会消耗她一生也无从得知，但是她知道，当下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的杨汀白还没有出道，懵懂稚嫩，对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遐想和憧憬，她不会经历队友无故退团，团体一落千丈，事业一塌糊涂和……异国他乡的寒冷雪地。

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有冰塞的寒霜冻结了唐知的心脏，她感觉自己的气血都涌向了指尖，无助的颤抖起来，最后唐知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取暖。

我们会好起来的，汀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彼时内娱的团体事业还没有起步。隔壁的霓虹在搞养成系，泡菜的女团崛起开始和男团掰手腕，而她们还是一片荒漠，即使发展了四五年，也没有好的打样呈现在面前，所有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留了下来。

能坚持在这里的练习生要么是深陷外娱爱豆激励自己也能出道成为爱豆，要么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无所事事来玩耍，当然后者来的多去的也多，条件太艰苦了，没有人能受得了。

她们公司的老板是个早年在泡菜国娱乐公司做股东的人，叫金明恩，专门改了个泡菜名字，据说是找人算过的，能携带泡菜娱乐运。

唐知每每想到这个都会笑出声来，别人求神拜佛给自己吸财气，金明恩不一样，他吸泡菜气。

但他眼光不错，早早敏锐察觉到内娱空缺的大市场，毅然决然带着自己的人和钱回了国。只是识人不明，所以最后下场也不怎么好。

这次大选也是最后通牒了，要是再不推人，估计离破产解体也快了。就五年的光景，市场虽然在，但是市场需求还没有完全开发，能发现什么好的人才，像杨汀白这样的天才都是金明恩拿着自己泡菜运求来的，就算是她们B班的那十二个人水平都参差不齐，矮子里面挑大葱。

下午的B班大选很重要，女团出道筹建的差不多了，十二个人里面能出几个，没人能知道，大老板金明恩坐在评委席中间一脸凝重，不苟言笑，给本来就紧张的考核又无疑增添了精神威压。

“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

歌词到了这里就需要抬腿鼓掌点人了，原版本的舞蹈幅度很小，因为还要单腿外加鼓掌唱歌，但是舞台上的女生明显紧张了，她的动作幅度很大，所以身体有些摇晃。

金明恩不自觉皱起了眉，这可是B班，他寄予厚望。

台下的练习生群体发来嗤笑声，他们就是这样，刀没落到自己身上都不会疼，但是喜欢围观别人出糗。

女生涨红了脸，眼睛里面满是泪花，但是这样可怜的状态也没引来评委席的怜惜，一个注定要出局的结果呈现在所有人心里。

“啊哦，杜依然要淘汰了。”黎竹雨说不上幸灾乐祸，只是对她有些不喜。

唐知那时候虽然不参与练习生之间的纷争，但是杜依然她知道，泡菜某个男团的死忠梦女粉，去过泡菜海选是她铭记终身的光辉事迹，几乎新来的练习生都要来她这里聆听老祖圣言，所以在练习生之中总会有种高高在上的配得感，不过实力确实还可以，来了三年浑水摸鱼，唱歌也还行，所以入选了B班。

杜依然落不落选跟唐知关系不大，但她依然紧盯着杜依然下台，她是杨汀白的室友，而且脾气不怎么好，唐知担心她会对杨汀白发难。

杜依然下台后同寝室的女生都进行了慰问，虽然兴致不高，但也不痛不痒地回了。

直到杨汀白。

“依然，你没事吧？”

“我有没有事你睁着眼睛看不到？装什么。”

杨汀白似乎已经经历过这种事情，但她依然没习惯，眼神慌乱了一下就坐那儿勾下了头。

“大选好了当然能从上往下安慰人了，我要是评比结果好我也能装腔作势假惺惺地问一句你还好吧。”

杜依然翻了个白眼的间隙，旁边过来了两个人。

“靳若薇，你们往旁边挪挪，我跟黎竹雨坐这儿方便点儿。”

方便？方便什么？

靳若薇虽然没听懂也不妨她们开始往旁边挪位置，和谁关系好她还是有数的。

“没事吧？”

杨汀白还在扣指甲，听见唐知关切的问候笑着摇摇头。

她眼睛乌的发亮，头发柔顺地披下来，头顶光打下来有几根调皮的发丝闪着耀眼的光辉，衬的一张小脸愈发雪白，唐知的心就呈了一汪春池。

“还请救兵～”杜依然声音不大，不屑地啧了一声，不注意点儿根本听不见，劝当她碎碎念了。

“对啊，我们是救兵，怎么了？”

对付这种meangirl就要比她更mean，甚至唐知能做的更好，她只需要微微勾起嘴角，眼睛微微眯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杜依然，然后从齿间挤出一个极具嘲讽意义的啧，杜依然就彻底绷不住了。

杨汀白觉得她现在比台上唱歌还要丧。

杜依然压根不敢回话，她外强中干，平时看人最喜欢去欺负那种看起来好欺负懂礼貌不会轻易辩驳的人。

台上的表演如火如荼，她们这里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我跟她说话，关你们什么事？”

“你是不是脑子不灵光，你都说我们是救兵了，你说我们来管什么。”

杜依然雀食脑子不太好用，她就擅长嘴人，但是你要跟她掰扯一二仔细说说她就会被自己的嘴绊倒。

“道歉，给杨汀白道歉。”

唐知的诉求很简单，杜依然嫌丢了她的面儿，梗着脖子跟个斗鸡似的剑拔弩张。

“我要是不呢。”

这傻缺，偶像剧看多了，还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

唐知经历的多了，感觉杜依然看起来槽多无口。

黎竹雨冲她扬了扬2010年最火的4s，笑的异常明媚。

“拍照录像很清晰的喔。”

杜依然还对大选结果有所期待，即使她的表现没那么出色，万一呢，心怀侥幸的一丝遐想撑着她不情不愿地给杨汀白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