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当天,向柒就惊艳了所有同学。不仅是她的绝世容颜,还有她渊博的知识。向柒对于医学有一种特殊的执着,她很喜欢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
世界上有两种人可以掌控别人的命运。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法官。她讨厌法律的条条框框,所以她选择学医。方方面面她都了解得很透彻。庄园书阁里有很多关于医学的书。每一页她都印在脑海里,按理说她不需要再上学了,直接应聘就可以。
但是这个世界认准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那张名校的毕业证书。所以她不得不来哈佛修五年医学。不过麦格教授说过,她只要完成所有学业,她随时可以拿到毕业证书。
向柒在波士顿买了一个二百平不到的小公寓,小到连她卧室一半大都没有。她没有购买很多家具,简简单单两张床,一个餐桌和几盆植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绿植,可能,他们象征着活力吧!
沈翊风最近在与P**谈合作,慢慢接管他爸的生意,经常忙得抽不出身,每天工作到凌晨。每天泡在公司。向柒从巴西回来之后,已经三个多月没见过他了,她不喜欢以爱之名限制他的自由,所以他去哪,做什么,她都不会过多干涉。向柒认为,两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虽然是恋爱关系,但是也不应该过多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她也并不认为,无**的恋爱关系可以长久,一个人有了要走的念想,你想留也留不住。所以能控制对方的身体,但控制不了对方的心。
普通生活是这样,豪门也是如此。但有些不同的是,如果两个家世相当的人相爱,他们也需要经历重重磨难,就好像古代君王的儿女。你拥有的越多,承担的责任就越多,自由就越少,这就是生活。或许向柒生错了家庭,又或许这样的家庭让她更向往自由,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话虽如此,但毕竟三个多月没见,她还是有些想他的。
这天放学,向柒就开着那辆最普通的玛莎拉蒂去了沈翊风的公司。沈翊风的办公楼本应在纽约的商都大厦,但向柒需要去波士顿求学,他为了能跟她离得近些,就把办公地搬到了波士顿。向柒也极力反对过。她并不觉得这很浪漫,反而是一件很蠢的事情,毕竟纽约相比于波士顿发展要快很多,机会也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些机会,在向柒眼里,就跟为了男人放弃未来一样蠢。但她能怎么办呢?她也拗不过他,便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她穿了一件波尔多红的紧身裙,外面搭了一件黑色毛呢大衣。她只是简单描画了她的脸,全脸的焦点都在她明艳的红唇上。她下车,走进大堂。黑色高跟靴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金色微卷头发散落腰间。
经理看着这个美艳动人气质不凡的女子走进电梯,他没有上前阻拦,毕竟这里都是有些身份的人才能进入,但她,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女子。
向柒按下顶楼的电梯,电梯在十七楼停了下来,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成熟女子。女人端着咖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向柒并不善于交际,所以也没有多说。“你找沈翊风?”女人开始搭话,向柒敷衍地嗯了一声。她不喜欢别人打探她,她认为这些是她的**。女人见向柒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有些气恼。“有什么事跟我说吧,跟我说就相当于跟他说了。”
向柒的兴趣瞬间被勾起,连她都不敢说这句话,眼前这个女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修长的手指关闭手机,她转身打量了她一番。长得不丑,眉清目秀的,但是看着确实比向柒大,身材……跟她比,差远了。“您贵姓?”向柒略带玩味地问出这句话。分布在两只耳朵上的七个耳钉此时也发出闪耀的光芒,她虽是带着笑说的,可语气确实冰冷刺骨。强大的气场包围着女人。“我是许瑾初,沈翊风的未婚妻。”向柒轻笑一声“未婚妻?我觉得这些事情还是我亲自跟他沟通比较好,毕竟有时候,意思传达错误就会有很大误会,您说对吧,许小姐。”说完的瞬间,电梯也到了,向柒也走出电梯。许瑾初也跟随她走到了沈翊风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敞着,一沓文件飞到向柒脚边伴随而来的是沈翊风的一声咆哮“这么长时间连个策划案也做不好,再给你三天时间,做不好就滚!沈氏不养废物!”一个年龄比她大几岁的男人匆忙来她脚边捡。向柒也蹲下身帮忙。她抬头看着一手捏着眉心一手拿着钢笔的银发少年。向柒将捡好的文件递给男人,男人看着向柒,低声说了句谢谢,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向柒抬头的瞬间,许瑾初已经在安抚沈翊风了。她拍了拍沈翊风的背,轻轻说道“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沈翊风烦躁地推开她的手,抬起头便看到红裙黑衣的向柒。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她,将她拥入怀中。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
他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上,湿湿的。向柒也抱着他,沈翊风身上独有的气味刺激着她的脑神经。“怎么了?”向柒轻轻地说道,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沈翊风抱她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有时候不需要言语,一个拥抱就可以安抚一个人的情绪。向柒是如此,沈翊风也是如此。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仿佛这样,他才能有动力。
“你怎么来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需要我,所以我就来了,你信吗?”向柒看着旁边尴尬许瑾初,投出一个傲气的眼神。许瑾初没有过多表现,拿起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向柒很理解这些所谓的未婚妻,毕竟豪门都是有利益关系的,有时候结婚不过是缓兵之计,或者是两家共赢的好办法,一个幌子而已。她不在乎这些,她只要沈翊风心里的人是她,就够了。
沈翊风揉了揉向柒的头,露出久违的笑容,两个梨涡出现在他的唇边。沈翊风捏了捏她的鼻子。“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带你吃饭。”向柒看着沈翊风办公桌上堆得慢慢的文件“办完正事再说。”“你就是正事。”说完,拎起旁边的褂子拉着向柒的手走出办公室。电梯在十七楼停下,沈翊风拉着向柒的手走进十七楼办公区,跟那个经理说了几句话便又拉着她走了。
“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沈翊风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纤纤玉指,另一手把着方向盘“什么苦水都倒给女人,那我还算什么男人?”“你身后有我。”向柒这句话,让沈翊风内心的极寒之地涌出一股热流。“也没什么大事,P**价格一直压不下来,合同没法签,策划案甲方也不满意。”“没什么把柄可抓?”沈翊风摇了摇头“知道他偷税,但是没有证据,当然也就威胁不到他。”“证据我帮你弄,谈判你来准备。”这时,车也停在唐人街的停车场。沈翊风亲了一下向柒的额头“知道你想帮忙,我心领了,好吗?”向柒从身旁的书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手指在笔记本上飞舞着。很快,一个文件出现在沈翊风的手机上。
向柒合上电脑,一手撑着车座,好像要壁咚沈翊风似的“打开看看?”沈翊风解压文件包,映入眼帘的是P**偷税的各种证据。沈翊风知道她会一些黑客技术,但是他没想到,美国官网的防火墙和P**自制防火墙都能被她破解。他不是没找人试过,只是都以失败告终,她竟然几分钟就解决了。向柒下车,走在前面。“走啦!吃饭。”沈翊风走在她的旁边。
向柒没有牵手的习惯,毕竟心理年龄都三十多岁的人,当然也不会做那些幼稚的事情。
向柒不懂那些谈恋爱的浪漫。牵手走在大街上,男人为女人放弃事业,公开秀恩爱,什么时间都要腻在一起,这些行为她通通反感。向柒从始至终认为,这些是有一定物质基础为了增添情趣干的事情,那些没有物质基础干这些事情的,都很幼稚。向柒最大的自信就是,卡里有钱,市里有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行各业都可以融入。这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两个人吃过火锅,在唐人街里溜达消食。向柒从小摊上买了一包牛轧糖。打开包装含在嘴里,浓郁的奶香味在嘴里散发出来。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儿确实别有风味。“尝一个吗?”沈翊风张开嘴,向柒从袋子中拿出一颗牛轧糖放到沈翊风嘴里。“挺好吃的。”沈翊风对糖不感兴趣,不过……只要是她给的,他都会说好吃。向柒从口袋里拿出蓝牙耳机,一个塞到自己的耳朵里,另一个则递给沈翊风。他戴上的片刻,柔和却带有节奏感的音乐在两人耳中回荡起来。
Guarded
Don't overthink how we started
Knew from the second you walked in
This could be something
歌词传入他们的脑海,这首歌仿佛讲述着他们的爱情。心怀戒备,不想对我们的开始耿耿于怀,从你走进我心底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对你暗生情愫。沈翊风听在耳中,痛在心里。他真的恨不起来眼前的女人,或许她和她的父亲不一样,或许他已经爱上她了。但他不敢也不能直视这份情,因为他们之间,有命债。
嘴里的糖也掩盖不住向柒内心的酸涩。这段情,她又何尝不是艰苦的呢?她虽没有患得患失的感觉,但是她怕。她怕他有一天会离开她,两个人彻底没了交集,她怕她第一次下注就输得一塌糊涂。可她不知道的是,当你害怕一个人离开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扎在了你的心里。
沈翊风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美好的夜晚。他简单回答几句,就挂断电话。“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你跟我一起去还是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沈翊风总是让她自己选择。“跟着你。”
两人再次回到他的办公室,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坐在办公室,旁边站着一个前凸后翘的美女。沈翊风伸出手,脸上挤出笑容“张总这么晚来敝司有什么急事吗?”那个张总并没有握手,还是坐在沙发上。颐指气使地说道:“这合同再不签,我们就别合作了。”向柒坐在沈翊风总裁的座椅上,把弄着手上的戒指。听到这句话她按捺不住了,他他妈是个什么玩意,敢这么跟沈翊风说话。
向柒站起身,走到沈翊风身边。“您这批货怕不是卖不出去了才来这催我们签合同吧?”丹凤眼发出倒道寒光,刺得张顺心里发虚。他这批货确实没人要了,如果沈翊风不要,他损失惨重。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来催沈翊风。向柒似乎看出他的心虚,继续说道:“张总如果有什么难处也可以说出来,但如果您不说,还要原价让我们买,这个手机里的文件,足以让你倾家荡产。”向柒挥了挥手中的手机。张顺面露难色,嚣张的气焰顺间熄了一半。沈翊风本想看看这个张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笑脸相迎,谁成想这姑娘倒是坐不住了。
张顺有些纠结地说道:“本来这批货应该是陈老先生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要了,但是当时货已经生产出来了。正好你们又要,我就寻思直接低价卖吧,可是,陈老爷子让我原价卖,否则就断了投资,他们家家大业大,我不敢得罪啊我。”“那我们你就能蹬鼻子上脸了?”向柒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尽可能平静地说道。“你们都是祖宗,我倒霉行了吧。”“陈家?你说的陈老爷子是谁?”“陈齐贤。”向柒轻笑一声“这就好办多了。”沈翊风终于开口说话。“你按原价的百分之七十卖给我们,我们会处理陈家那边的关系。”张顺好似看见了希望,连声答应。
助理将张顺送走,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向柒和沈翊风两个人。向柒拨通了陈彦的电话。“你们家老爷子跟一男的干上了,但是这个人有我要的东西,能不能等我把项目搞完再发难?”向柒从不喜欢拐弯抹角,打电话都是直入主题。“你又弄什么生意?”“没什么。”“行了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沈翊风搂上向柒的腰。幽蓝的眼睛看着她,向柒摸了摸他的银发“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你走了我睡不着。”向柒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头。“怎么?失眠还传染啊?”“可能吧。”向柒拉着他的领带,拿着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那就来我家睡。”
许瑾初本想上来看看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电梯门刚刚打开,就看见那个桀骜不驯的银发男孩被揪着领带走,他还丝毫不抵抗。她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从没见过哪个人敢这样拽着他走,也从未听说过有谁可以摸这位老虎的头。“张总……”“事情解决了,明天早上十点之前,我要看到策划案。”沈翊风连正眼都没给过她,一直都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跟她说话。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许瑾初也不是寒门弟子,她爸跟沈老爷子是世交,她是沈老爷子的干女儿,她是被叫着沈家千金长大的。可沈翊风,她爱慕之人,从未拿正眼看过她。她对他好,对他不好,他都是用一种态度回应。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他笑,也从未见过他哭。
沈翊风在向柒的客卧睡了一晚。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睡得如此心安。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就闻到了烤面包和黑椒牛排,培根的香味。起身走出房门,向柒在厨房忙碌着,他就这样看着她。向柒穿的睡裙刚好到膝盖上方,露出匀称的小腿和极具骨感的脚踝。肤色白得像雪一样,在藕粉色的映衬下净显优雅。她穿了一件白色开衫,金黄色的头发被一个发夹夹在头上。凌乱的美吸引了他。
向柒端着两个盘子走出厨房,看到靠在墙上看着她的沈翊风,就只一句吃饭了,随后又转身走进厨房。沈翊风洗漱好,坐在饭桌上,与她面面相觑。向柒拿着一本芭莎的杂志,边看边吃,吃得很慢。沈翊风则是专心致志地吃饭,他吃得也很慢,两个人好像是用这种方式消磨时光。
“今天没课?”沈翊风放下刀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有,我不想去。”沈翊风将自己的餐具端到水池里。从冰箱里拿出一蓝草莓,樱桃和一些葡萄,洗干净放在果盘里,端到了餐桌上。“吃完把东西放池子里,我回来洗。”向柒轻轻回应了一声,也没有看他。沈翊风穿好衣服从客卧走出,拿出领带递给向柒。“你给我系。”向柒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领带,垫脚放在衬衫领子下面,整理放到胸膛前,开始系。
沈翊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向柒的头顶。不到三分钟,一个整齐的领带出现在沈翊风的胸膛前。“今晚还来这睡?”“怎么?不欢迎?”“没有。”“那你今天就在家里?”“可能到处转转。”沈翊风边穿鞋边说“我下午有一个会,开完会就没事了。”向柒点点头,靠在墙上看着他,目送着他离开。就好像一个妻子早上看着她的丈夫离开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