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考第一时往往总会和另一个第一捆绑,如同什么捆绑营销似的。
沈释没骨头似的趴洛江背上放声哀嚎:“为什么啊,咋又要去学校啊?”洛江安抚着怀里被他的鬼哭狼嚎吓得低吼的猫咪,翻个大白眼:“大哥,要不你把第一让我?不过,话说秦楚是不是也要过去?”
“没注意啊,楚哥哥也去吗?”
“你能别这么入戏不?你再这么嗲,我劈死你。”
“嘁嘁嘁”
沈释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头一缩,算了,我肤白貌美的,怎么能为了一个表彰大会而从空调屋里出去。
洛江对他的了解应该是还没脱裤子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的地步,眼一眯:“有钱拿。”
“嗨,这话说得,怎么能为了区区身外之物而动摇……多少钱来着?”
沈释不想承认他是为了钱而去那劳什子的表彰大会,唉,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何况我沈释呢,钱这种东西嘛,不拿白不拿。他一路嘀嘀咕咕走神,也没在意自己蹿哪里去了。
“沈释?”
秦楚疑惑地望着对面老神在在明显心不在焉的少年,“你是不是跑错校区了?”他上下打量对方,明显穿个家居服就过来了,脚上跶圾不知道谁的明显大得多的凉拖鞋。
“哇哦,”沈释眼前一亮,不得不承认秦楚真是生的好模样,简简单单的白衬衫衬得少年人体谅修长,温文尔雅。
秦楚微微蹙眉,见他半响不说话,“你——”“楚哥哥,你真好看。”
沈释的脑回路在恶趣味和故意犯贱的交叉冲击下,面对秦楚总是有那么点大病。他一脸贱兮兮的凑过去,围着站的笔挺的秦楚四周打转,活像某种什么大型犬类。秦楚感觉自己的拳头要紧了。
教导主任一出门,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了,“哪来的哪来的鬼火黄毛,不是,黑毛,你要对我们学校的宝贝蛋子干什么!”
头发日益稀疏的教导主任紧张兮兮地把秦楚拉自己身后,上下打量:“宝贝蛋子没受伤吧?那混小子没欺负你吧?”
秦楚无奈地笑笑:“没有没有,主任,你真的太紧张了。”他笑起来眉眼弯弯,虽然笑意浅浅,但是沈释大概也明白为什么他被戏称为南校海王江里的“嫡妻”了。
“楚哥哥,你真好看啊。”
他又真心实意的称赞了一遍,丝毫不顾忌旁边主任鼻子都要歪了。主任这时也隐隐约约认出来他是北校区的第一,听说是个出了名的混不吝——主任默默地联想了从班上女生那没收的无数本小说,再一加上他被自家校区宝贝蛋子迷得人五人六的死样子,突然心里警铃大作:
等等,他是不是看上秦楚了?
校长满意地看着秦楚安静地垂首,乖巧的听从老师的安排。很好,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百无聊赖扭动如蛆的沈释。
他悄默默的溜到一边,浏览与会人员名单,不知道秦楚家长有没有把晓晓带过来?小姑娘手里看起来有她老哥不少料。见面那一耳光他可没有忘。哼哼,一耳光之仇。
“等下,秦楚站台上讲话注意站在靠近……”老师向秦楚交代表彰大会的流程。“老师老师——”沈释同学举手虽模样乖巧,但气从丹田出,声如洪钟。
老师硬着头皮不想理他,接着说:“等到王校长讲话的时候,你就……”
“老师!”
“老师!!”
“老师!!!!!!!!”
“我坐哪?!!!我也想参加!!!!!”
最终在他的鬼哭狼嚎、哼哼唧唧各种磨人和撒泼打赖下,沈释成功的又一次犯贱成功:被安排在了第一排秦楚的家长亲友位置上。
一排的优生家长位置,秦楚清楚的知道自己家不会有一个人来:正常发挥而已,家里根本不会有人觉得这成绩值得骄傲。至于刚刚沈释,老师似乎准备到时候拦人,大概同意只是为了安抚他的暂时之举。
他垂下眼睫,安静的站在候场区略显昏沉的灯光下,寂寥而落寞。身边的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只有他站立不动,像是古董店里转手多次的瓷器,在打量的目光中无声无息。
“这灯光,不灵啊。”
“马上就来人来修了。”
“再说再说,不是还有几分钟就开始了吗?”
秦楚冷漠的抬头张望,却听见少年人格外开朗、熟悉的嗓音,他错愕地向观众席望过去。沈释端端正正的坐在家长席,游刃有余地与周边家长打交道:
“哎呦您家秦楚到底厉害啊,真的是,你说说,孩子这么优秀,你是他的?”
“哎,我是他弟弟,爸妈工作忙实在走不开让我来一趟,有一说一,楚哥哥确实考的不错,我们全家都骄傲的要命呢!”
“可不是呢,有这么乖的孩子,真是有福气。”
“爸爸妈妈也特别想来,可惜工作实在请不下假。”
沈释像是察觉了他的目光,自信地冲他一挑眉,轻轻一笑。秦楚嘴唇张张合合,也没能说出些什么,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稿子,到底是一个字也没入眼。
沈释方才试图找秦晓晓来没来时,就发现一排子家长名单,单单秦楚名字后面是空白。他是南校区第一,本就显眼,家长位置在正中间,别的家长难免议论。
他躲在老师后面,远远望见秦楚安静的站在候场区,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软软的酸涩一片。
算了算了,我可是沈大好人,秦楚算你有福气遇见我这大好人,他声音好好听,唉,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完美如我的人,长相过关性格好,不过秦楚倒是真的好看,我一定是主动下凡的神仙吧,秦楚好白啊,我也太好了点,我可真是个好人啊,楚哥哥还挺好听,以后就这么叫他……
“哎哎哎这灯老闪?”秦楚刚走上主席台,头顶正中央的大吊灯就接触不良似的闪烁个不停。他悄悄地攥紧了纸边,不安的眨巴眨巴眼睛。
“停电了?!”
身边一片哗然,秦楚呆立在主席台中央不知所措。沈释在下边也急得冒火:咋回事咋回事?秦楚刚上台,正准备欣赏一下漂亮小哥哥的演讲。他冲天翻了个大白眼:这死灯不争气。
“咋咋咋,这咋地,楚哥哥还没讲呢?”他摸黑随手抓住一个老师。
“先出去先出去,电工说这灯太老化了,不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
大会堂混乱一片,又热又乱。手机屏幕和手电筒的光无秩序的到处照来照去,刺眼又混乱。秦楚站在比周围高些的主席台,小心的摸索。
闷热
黑暗
混乱
秦楚的呼吸愈发急促。冷静,冷静,他反复告诫自己,试图调整呼吸,往外走,秦楚,往外走。四肢僵硬地摆动。主席台上也有人挤过,黑暗中行动明显慢一拍的秦楚被挤了个踉跄。
秦楚不受控地向前面跌过去,完了,原来我才是踩踏事件的主人公。他紧闭双眼,还有心思开自己玩笑:不知道我不能和别人肢体接触的应激反应能不能让我在碰到人群时瞬间反弹起来。
“楚哥哥走路要当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