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一回头看着车水马龙的景象感慨:“上次我来的时候也挺热闹,但不及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免费的吃食,这里的县丞大人是难得的清官,才愿意花心思在百姓身上。”
“你上次来是……”
古金千少有的好奇让苏容一一愣,“啊,是娘骗我过来的,说是带我见见世面,其实是村长给介绍了一门亲事,听起来是给大户人家续弦,原夫人病逝了,结果来了才知道是冲喜的,夫人活的好好的呢。
娘对村长大发雷霆,这才急着把我嫁出去,相中了隔壁村的孙秀才。不过拖村长的福,我也算是享受了一回。”
她得意洋洋的样让古金千忍不住的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苏容一正嘻嘻笑着感觉后背一股凉意,她推开古金千正好一鞭子抽到了地上。
大头喊话:“峰主交代,三位若有逃跑之意,抽断脚筋手筋。”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逃跑了,城里人多,我们出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行吗?再说了,你有那么听话吗,在北派时不还是手下留情了,装什么大尾巴狼,远点跟着。”
苏容一的话像是戳到了大头的痛点,发了疯似的空抽了几鞭,自言自语地喊:“我是师傅最听话的徒弟,那天教训你是师傅的手势比划五成功力,不是我不听话。”
苏容一伸着胳膊往后挡古金千和苏容目,试探性的说:“你拉倒吧,朱峰主都叫停了,你又抽了一鞭子,我家少爷后背的伤疤还没好呢。”
“那也是师傅打的手势,啊、呀、唉”,大头上蹿下跳的挥着鞭子,不一会儿周围聚集了许多百姓,叫好的叫好鼓掌的鼓掌。
苏容一不禁感慨:“大大的脑袋空空的壳,怪不得叫大头。”
大头呲牙咧嘴的怒相把老百姓吓得四处逃窜,他对着古金千的脚脖子挥鞭,苏容一拔剑挡飞一鞭竟被古金千推走,“他状态不对,你快走。”
第二鞭竟被欧阳实厚徒手接住,他使劲一扽,大头鞭子脱手,苏容一眼冒金星的感叹欧阳大哥好厉害。
“大头,你是朱峰主的徒弟中最听话的,没有之一。他们不是逃跑,是约了我一起出城玩,你做好暗中保护的工作即可。”
大头拿过鞭子走到一边,苏容一哎哎着喊欧阳实厚,用手比划了一下脑袋,口型说:“受过刺激呀?”
欧阳实厚摇头,“只是心眼比较实。”
“能拆穿我的计谋,大头还是挺聪明的。”
“我没拆穿”,大头突然回头,神态与刚刚截然不同,“我和以往一样在门口站着等,是那个门迎主动和我说你们要沐浴三个时辰,我奇怪为什么那么久,他说要按摩还有蒸气熏什么的,听起来很舒服。
我想古公子那么富有,又赶上店铺打折,不差我这一个人的费用就进去了,找不到你们,一问才知道你们去了后院。”
“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苏容目朝古金千耳语。
欧阳实厚象征性的和他们一起走到河边,几个人都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表演似的感慨美啊,心里盘算大头不要和朱峰主汇报此事才好。
回去路上四人买了许多食材,如今所有饭馆不排上一个时辰都是吃不上饭的,几名南派弟子给雪姨娘帮厨,苏容一不放心特意跑到厨房监视。
她看到碗被碰掉雪姨娘迅速接住,碗中水一滴不洒,心说不好,喊着古金千和苏容目来看,说雪姨娘是武林中人,接近古老爷一定另有目的。
古金千不太在意转身就走,被苏容一拽住胳膊,他怼着苏容一脑门道:“你接近我不也是另有目的,可如今如何?我很好。”
苏容一张个大嘴说不出话,看着古金千走远,“哥,真是林子大了不怕鸟多,更不怕坏鸟多。”
旁晚时分,苏容一特意跑到雪姨娘的屋顶偷看,掀开一片瓦视线正好对着浴桶,水蒸气扑脸该是沐浴前的准备中。
她咬咬嘴唇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见雪姨娘从屏风后走出来,惊讶的捂住了嘴,难以相信一个女孩子竟浑身伤疤。
雪姨娘用毛巾轻轻擦拭胳膊,嘴里念叨:“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知老爷此时会不会惦记雪儿。”
苏容一不屑的翻白眼雇佣嘴,一声谁她还没反应过来,浴桶垫脚凳已飞上屋顶砸穿瓦片,苏容一落下时雪姨娘一脚踢走浴桶,她四仰八叉的脸朝下摔到了地上。
身体的麻痛感还未消失,就被拽起,极了咕噜的被雪姨娘用绳子捆住,拖一路,丢进了古金千的房间。
咣铛一声吓的古金千和苏容目以为进贼了。
“小矬子?”
苏容目喊着去解绳子被雪姨娘拦住,“少爷你快来看。”
古金千反应了一下确认是苏容一才跑过去,依然被雪姨娘拦着。
“大少爷明鉴,古家的规矩我不懂,就算陌生男子闯入女子闺房偷看女子沐浴,送去衙门都是要判的。我给老爷面子不送衙门,希望大少爷不要包庇,给我个满意的说法。”
苏容一哎呦几声喊道:“对不起雪姨娘,我不是故意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为难少爷。”
“不是故意的?酥饼公子的意思是梦游着就上了女子闺房的屋顶?”
“啊,对。”
雪姨娘直接抓起苏容一衣领,像拎一个玩物,二话不说就往外走被古金千挡住门,“雪姨娘误会,她还是个孩子,只是玩物丧志并非故意,可否给金千个面子罚她禁闭。”
“你拦不住我”,雪姨娘拽着苏容一从窗户翻了出去,古金千追出去继续拦,“闹到衙门对雪姨娘……”
“不,官官相护不去衙门,我去东凉县找老爷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