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那会儿,蓬勃阁日阁的一名弟子扛着苏容目,和日阁汪阁主在河边徘徊了许久,最终决定进山。
村落所有院墙坍塌,建筑几乎都没有屋顶,有的甚至只剩一面墙,找了半天没有能遮风挡雨的地儿。
“算了算了,毒傻就扔这自生自灭吧,不欺负他了,没心情。”
弟子说着放下苏容目“啪啪”两下给他拍醒,这人有点面熟。
“胖头鱼?”苏容目乐呵呵的站起来,“怎么的?小时候打闹的愁现在要报,不怕你欧阳师兄再罚你倒立啊,不是说了不打不相识再见是兄弟。”
“少套近乎。”
“认识?”
汪阁主掏出个黑色药瓶,苏容目知道那是什么,紧张的喉咙上下乱串,后悔怎么没把这个毒药的解药带在身上。
“不算认识,他是苏仵作的儿子,和欧阳师兄关系不错。”
汪阁主反应了一下直接上手拽苏容目衣服,苏容目护着三刀毒的解药挣扎,吓的弟子赶紧拦住,“师傅且慢,欺辱他欧阳师兄定会发疯,想想他的师弟是怎么死的。”
一堆药瓶劈啦啪啦的从苏容目身上掉出来,汪阁主拍打弟子,“收起你的肮脏思想,正事儿要紧,掰开他的嘴。”
汪阁主啪啪啪几脚将药瓶踢到远处的草丛中,捏着苏容目的下巴说道:“小伙子不要怪我,死也让你死个明白。
我知道是张兴给我的两个好徒儿喂了痴傻药,但起因是你们家少爷,古公子我可不敢动,杀了你也不敢赌,只好同样毒傻你,我心里才能平衡点。”
无论苏容目怎么挣扎都如拧不过大腿的胳膊,毫无力道。
此药毒性霸道,一刻钟不到苏容目眼神已显现涣散,汪阁主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容目哼哼傻笑推开他就往草丛里跑。
“师傅,此地不宜久留。”
“嫁祸张兴的说辞想好了吗?”
“师傅放心。”
众人回到客栈后,欧阳实厚快把房门拍碎了古金千也不让他进,苏容一左右为难急的直掉眼泪,“少爷,阿容不像是受刺激,欧阳大哥说他有解药,万一真是中毒了呢。”
“我不能相信他,等大夫来了再说。”
大夫赶到时欧阳实厚已经离开,确认是中毒苏容一急的满客栈喊,店长不急不慢的走出来道:“欧阳公子说出去办点事儿,留下了一瓶解药……”
苏容一抓过来就跑回房间,给苏容目喂了一颗就啪啪拍他脸,古金千也跟着叫名字,可他依然两眼无神,呆头呆脑的嘀咕“找妹妹,红黄绿”。
“那个”,店长探进头,“话我还没交代清楚呢。”
“快说啊。”
“欧阳公子说隔一个时辰吃一颗,一共要吃五颗才会好,前四颗不见效是正常的。”
古金千和苏容一终于松了一口气儿,“酥饼,你去休息,我守着就行。”
欧阳实厚知道这位师弟贪吃,汪阁主也惯着他,一家一家饭馆的找,还好灵水县不大,最终居然在家常小炒找到他们,桌子上还摆着一盘狮子头。
欧阳实厚瞄了一眼狮子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拔出师弟的剑指向汪阁主。
师弟心虚不敢说话不敢动,仿佛剑正指着他。
汪阁主拍案而起:“以下犯上你要造反吗?庞阁主教出来的徒弟还真是没礼貌,剑指师叔大逆不道。”
欧阳实厚神情丝毫没受影响,怒道:“老阁主委托星阁研究药品,是为蓬勃阁弟子自保之用,而不是用来残害无辜之人,东派的声誉近几日都被你们日阁毁了。”
“哎哎哎,欧阳师兄不要危言耸听,明明是张兴师兄毒傻了我的大小田师兄,我们日阁是受害者,你有没有搞错啊?”
“师弟不要转移话题,你们刚刚毒傻的苏容目,是苏仵作的儿子,他有什么错?”
欧阳实厚说着耍了几个剑花,汪阁主怀里的药瓶劈啦啪啦的掉到地上,动作之快,师弟看傻了,留给汪阁主的也只剩一句放肆。
“真是误会”,师弟点头哈腰的推开汪阁主,“欧阳师兄你先冷静下来,我和我师傅与你兄弟没怨没仇的,我们惹这事儿犯不上,张兴师兄不是负责赤紫珠一事吗,是不是你兄弟和这事儿扯上关系被张兴给盯上了。”
欧阳实厚完全没有松弛下来,大脑快速运转,哈哈大笑道:“师弟你撒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比起张兴师兄的人品,我更愿意相信是你们干的。你说我兄弟怎么扯上赤紫珠的,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古金千的人,你在这给我装不知道?”
欧阳实厚出剑,师弟胳膊一挡被划了个大口子。
他追着汪阁主跑出城外,直到一处悬崖汪阁主无处可逃才停下。
“今日汪阁主只是毒傻无辜之人,明日、后日,怕是你会越来越肆无忌惮,毒害毒死更多无辜之人,为了东派的声誉,我替老阁主罚你。”
“我是你师叔,你有哪门子资格罚我?”
“我若做错,会向师傅领罚。”
欧阳实厚出剑后三招就将汪阁主的剑打落悬崖。
师弟赶过来时只看到欧阳实厚围着汪阁主迅速转圈出剑,似乎只见得到残影,想出手都抓不准哪个残影是本人。
欧阳实厚收剑一丢,剑准确插回到师弟的剑鞘中。
汪阁主扑通跪在了地上,两只手像断了一样,身体倒下时并没有支撑,整张脸咣的一声砸地。
师弟吓得魂飞魄散,只听说欧阳师兄最厉害的招式叫针雨剑法,可从来没见他使用,一度以为是吹牛。
他喊着师傅跑过去,手抬起却不知从哪下手扶。汪阁主浑身上下被划裂一百零八条伤口,都不致命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欧阳实厚走过去吓的师弟直哆嗦,他警告道:“大小田师兄弟给古公子下毒,勒死李阁主在先,中毒痴傻是他们的报应,日阁若对张兴师兄图谋不轨,我不介意毁掉日阁,即使被老阁主惩罚也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