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苏容目被苏容一搀着胳膊走到客栈前院,他见古金千还没跟出来,赶紧说道:“昨日忘记问你,当年我和爹只是离开五日而已,短短五日全村几百人就全部感染了疫病,如此霸道的疫病你和娘后来是怎么痊愈的?放火烧村时你们是怎么躲过的?”
苏容一刚要开口见古金千走过来,苏容目“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从来没听说过感染疫病的人还没死呢就要活活烧死的……”
苏容一急的掐了他胳膊一下,疼的他直跳,看古金千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呵呵傻笑:“少爷早啊,我俩闹着玩呢。”
古金千不说话,搀起他另外一只胳膊。
“古公子,我来。”
欧阳实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说着就拽过苏容目胳膊往前走,苏容一看着古金千愣神的功夫听苏容目喊“五马分尸了”,才反应过来跟上。
她回头看古金千脸色难看,立马跑过去,“对哦,咱家少爷也受伤了,我搀着少爷。”
四个人走出城门才有空间拉着横排走,苏容一小步颠到苏容目身旁,往前探着脑蛋道:“欧阳大哥,其实每一届的比武大会我都想去看你,只是南派守则峰离家太远,只有去年偷偷跑去了,但也只能远远的看你几眼。”
“明年我引荐你坐在前排。”
“太好了”,苏容一伸着拳头往起跳,瞬间一只手被古金千拽回来,她下意识挽住古金千,依然探着脑袋说道:“欧阳大哥你知道吗,我回家后还被娘揍了一顿呢,不过我一点不后悔,你不只像传说中一样气宇轩昂,剑法也潇洒自如,拳法行云流水,如果武林有总排行榜,第一必须是你的。”
“过奖了,我只是在小辈中稍微出色。”
苏容目嘻嘻哈哈的和他对换了位置,调侃道:“你俩小心得颈椎病,大大方方的面对面唠呗。”
“欧阳大哥谦虚了,那个……”
苏容一低头嗯嗯半天脸蛋竟然有些潮红,“那个,欧阳大哥是哪里人啊?我是……”
话没说完一把被古金千拽到了另一边,苏容目见状也把欧阳实厚拽走,说道:“少爷别气,我搀你走,让他两单独唠,唠完利索。”
苏容目使劲拖着古金千加速往前走,给苏容一使了个眼色,欧阳实厚要追被她拦住道:“欧阳大哥请放心,你兄弟没有遭受任何不公平对待,你不相信古公子也要相信你兄弟。”
“此言差矣,富贵公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就怕阿容有苦没处诉。盐商魏家独子,酥饼公子可听说过?”
欧阳实厚见苏容一点头,神情憎恨抬头看向天空,眼角湿润,“我的一位师弟不知怎的进趟城就鬼迷心窍,开始说要努力工作哪怕是饭馆跑堂的,码头扛麻袋也好,总之努力赚钱过好日子,不想在蓬勃阁枯燥的练武,师傅也同意。
半年后师傅听说他被骗去了无泪轩,师傅是女子不便出面,可我去赎他被冷漠对待,好不容易求得老阁主出面,却被告知师弟已经被魏公子领回别院,在那里吃香的喝辣的,比任何地方都潇洒快活。
我们找到别院时正看到师弟被抬出房间,一阵阴风刮过掀开了他的遮羞布。师弟浑身鞭伤,□□血肉模糊不成人样,魏公子衣衫不整的在吃早饭,他竟然还吃得下去。
我气急打了他一拳被老阁主罚了三个月的禁闭,禁闭期间师弟跳河自尽了。”
苏容一下意识捂住嘴,干咽了一下问道:“魏公子为何这么做?什么仇什么怨呀?”
她心里想,和这比魏公子夫人的刻薄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说是忤逆少爷,给他喂虾他不吃,可我师弟吃虾就会全身涨红疹子,巨痒无比。管家说师弟解释过,可魏少爷说只要吃不死就没关系,红疹子也算是皮肤装饰他喜欢,可师弟吃了又被说是故意冒犯他。总之,有钱了不起啊。”
欧阳实厚叹着气看向古金千背影,“古公子若如此对待阿容,不用等他自尽,即使当场被折磨身亡古公子也是不用负律法责任的,所以我非常能理解师兄弟们为何非要抢夺赤紫珠,在他们心中的人上人可以为所欲为。”
苏容一举手发誓道:“不会的不会的,欧阳大哥,我以人格担保,不够的话我以生命担保,我家少爷不是那样的人,你放一百个心。退一万步说即使我眼拙,可我会功夫,誓死保护阿容。”
欧阳实厚好似有千言万语,盯着苏容一看了一会儿,才说出:“酥饼兄是哪里人,你是我遇到的少有敞亮的人,从不藏着掖着,潇洒这个词形容你才最贴切。”
“我是……”
苏容一胳膊突然被古金千拽住,她几乎是倒着走的喊:“我是白盘县西城门附近的大城村人……”
“真巧,我师父的家乡也是那里。”
苏容一听不清,身体一使反劲,古金千夹起她怒气冲冲往前跑,苏容一见欧阳实厚没跟来,挣扎着喊:“男女授受不亲,古公子请自重。”
“我是你哥。”
古金千一喊吓苏容目一跳,赶紧跑过去劝着给苏容一拽下来,“怎么一眼没照顾到就打起来了?”
“少爷,那些把做不成夫人、妾侍、外室的女人认作妹妹的男人是极其自私的坏男人,比喻成女子胭脂撒出去的渣渣,也叫渣男,我不希望少爷为了我成为女子口中的渣男。”
“金师兄?”
众人随着欧阳实厚的视线看到金壮汉正从山坡上往下走,他问道:“你们要进后山?我可提醒你们,山上有熊瞎子,你们这伤弱病残的,还是往回走吧。”
“我砍死你”,苏容目没等他说完话就在地面撒嘛树枝,最终拔出苏容一的软剑举着冲了过去,被一脚踢回原地,他揉着屁股继续坎被古金千拽了回来,欧阳实厚也冲过来问怎么回事。
“我的琵琶骨是他穿的,是兄弟就替我报仇。”
欧阳实厚对着树林大喊了声大头,大头犹如天降之兵,未见其人先见其鞭,“欻”一声抽开了金壮汉的袖口,他灰溜溜跑了。
苏容一看的目瞪口呆,哼哼两声喊古金千道:“少爷,原来那日大脑袋对我手下留情了,以我的实力根本躲不过几招。”
“酥饼兄,他叫大头,请不要随意给人起外号,不礼貌。”
“对不起欧阳大哥”,苏容一神儿还没缓过来,不禁肃然起敬,似乎忘了那日的欺辱。
大头跳下来朝欧阳实厚行了个礼,“峰主派我暗中保护古公子,请你们继续游山玩水,就当我不存在。”? 苏容一看着鞭子的残影想不通,那日他若有心放过,为何朱峰主叫停后他又补了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