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34穿凉鞋讲方言的青年来到了赤苇他们的对面,青年首当其冲地就对宫侑比了一个在耳边打电话的手势。
单“call”双“call”,青年打电话,就是指“罩爆在场的各位”。
宫侑笑了一下,打到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而且会玩赛场有趣梗的人多少见。宫侑同样不遑多让地对青年比了一个六朝下,挂断电话的手势,意味着“你别想了,罩不到的”。
round42凌晨一点,赤苇确定了那路灯八成是大爷在操控。而路灯通常会在赤苇他们那队,把球送过网时开灯,毕竟大爷得让对面的人接球。
但说真的无所谓,因为撇除掉野场战神天照,还有看看我队长的光啊的栉石外。赤苇和星海各自掌握了听声辨位的技巧,只要栉石能够把球接到好球带上的赤苇的托球范围,赤苇就可以很好地把球送到星海的击球点。
对攻击手来说,击球点差一点点就会差很多,赤苇和星海在摸黑的配合上,虽然一开始会有些微误差,只能单靠星海用实力把球处理过去,但等两人的默契上来后,便是分毫不差,打得很舒服了。
round45星海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和京都打比赛时,领悟到的收力技巧,也就是摸黑将每一球都尽量控制在界内,练了个遍。同一时刻,赤苇也听见宫侑说双V1第一局打赢群马大学,准备打第二局。
round48凌晨一点半,赤苇他们这队打进了前三名,目前的队伍强度,差不多是一支完整的高校校队水平,和赤苇他们临时凑的队水平差不多,现在只看配合得如何。
round51凌晨两点,赤苇用手背抹了一把汗,这一局已经打到了20:18,好消息是打到了B0SS局,坏消息是连续打了这么多局,真的不亚于打一场BO5所消耗的体力。
赤苇的体力有点不够,而场外裁判也换回花花衬衫寸头哥,来玩“开关路灯游戏”。因为大爷亲自上场跟他们打了。
大爷出手,其实不只是赤苇,包括宫侑星海和天照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位大爷是“有基础”会打球的,很显然年轻时也跟现在的他们一样,会到野场打球撒野,就是退役后可能领悟到赚钱的困难,所以发钱发得不够豪爽,得过了开关灯加上打赢他这一关,才会发钱。
“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够享受到用钞票当扇子扇风的感觉。”打到BOSS局的天照同学,说出了自己的必胜宣言。
“队长梦想挺好的,但跟我的梦想重叠了。”场外的栉石和路人二换下场后,直接真身去盯寸头哥手动翻分牌。
赤苇也在心中默默把自己想要的奖品想了一遍。而现在,你们全部都是我们的狗这支队伍的阵形,前排从左到右是赤苇、路人一,换下自由人栉石的路人二;后排从左到右则是天照、星海和宫侑。
这是一个没有拦网,或者说只能靠赤苇单call,还有后排防守能救一下是一下的阵形。
发球权在对面,轮转到大爷发球。大爷站到了发球线后最右边的位置,也就是从赤苇他们这边的场地,看过去是站在最左边的发球线后发球。
后面的天照、星海和宫侑都知道,和身边的队友平行站的话,会很容易被ACE。三位同学自动调整成了一个圆弧形的站位。
大爷发了一颗加压跳飘过来,在这种室外排球场发飘球还加压,也算是艺高人胆大有本事了。
当下的栉石不在场上,后排的三位同学必须想办法摸黑将这一颗球,接到前排的赤苇手上。
尽管大爷喜欢开关路灯,搞别人心态,但大爷也是有能力摸黑打球。现在大爷心知肚明,这一颗加压跳飘是以一个斜直线的路线,往对面你们全部都是我们的狗这一队,后排中间的星海、和后排最右边的宫侑的中间飞。
宫侑站的位置比星海更前面一点,而当有物体接近身体时,身体是会有感应的。飘球用低手接不太好控制,宫侑的高手又是全场练得最炉火纯青的,宫侑在接球的同时,心说自己也想体会一次,赤苇到底有多好说话。
宫侑高手把球接给了来到好球带上的赤苇。
赤苇在手指碰到球的前一秒,听见助跑的宫侑的声音传了过来,“赤苇,我们打个后排老三。”
在前排最左边只有赤苇一个打得像有基础的人外,对面的大爷认为,你们全部都是我们的狗这一队,会以后排接二次进攻球,让赤苇直接去打攻击。毕竟赤苇可是在修正球位上啊,相对让三米线后的其他人,去起跳摸黑后排进攻,脑子正常的选手,怎么可以放过这么好的进攻机会?
每支队伍都有每支队伍的暗号,但“后排老三”在打野场中,通常是指后排最右边三米线后起跳的背长。
赤苇心想,宫侑同学是右撇子,球线要长一些,然后,自己在看双V1打明治和龙谷的比赛时,宫侑的击球点赤苇记得很清楚,并没有忘记。
宫侑避开了本来就在前排最右边的路人,他在路灯亮的瞬间,三米线后起跳出手,接续赤苇传过来的球,打出了极其漂亮的二号位touch out。
宫侑落地,他扬起嘴角开口:“赤苇,我在前排时,也托球给你这么打?是这样的,有些很细节的东西,是二传和‘好说话’的二传,才能打得很舒服的,或者是和双胞胎打,才舒服的。我好像懂了木兔前辈为什么总要管着你,你这种个性很容易被坏人吸血。”
“我不太喜欢打及川前辈那种,托过来要你打什么就打什么的球,我也没有去磨合的想法。我想,及川前辈和我,会继续保持很有我们个性的打法吧。”宫侑弯起眼睛,“因为每个人的身体里,其实都流淌着叛逆的血液。当然了赤苇,你如果想打什么战术,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宫治同学似乎也说过“叛逆”的这一句话。赤苇很快点了点头,回答:“好。”
比赛继续,你们全部都是我们的狗夺回发球权,比分来到21:18,轮转到路人二发球。赤苇他们对路人二发球的要求,只有“过网就算成功,并且球是在界内”这一条。而栉石会在等路人二发完球,再死过一球后重新上场。
路人二高手发球过网,进到场内防守。你们全部都是我们的狗,现在的阵形前排从左到右是天照、赤苇和路人一;后排从左到右则是星海、宫侑以及路人二。
路人二发到大爷队的球,被大爷队后排中间的路人E接起来,路人E低手把球传给了好球带上的二传路人B,路人B的手指碰到球了。
大爷队的同学们有高校生校队水平不是说假的。前排中间的赤苇一看就知道,路人B要配合拦中的路人C,打一个以A快进去,最后一步停顿一下再起跳的A2,去突破赤苇慢一步原地起跳跟防的拦网。
而幸好在前排中间赤苇的左手边,有位野场战神滑步并了过来。赤苇和天照一起起跳了双人拦网。
高校生校队打球有球速,就算是临时组的也没有那么菜。赤苇的右手手掌碰到球了,球飞到了后排最左边星海的脸上,星海低手把球重新接给了好球带上的赤苇。
天照率先拦中起跳充当诱饵,骗过对面的单支拦网,赤苇托的球来到了从后排最左边、飞到前排最左边的星海的击球点。星海出手,直线扣球打在了大爷的脚边。
比分来到22:18,只剩三分你们全部都是我们的狗这一队,就可以领到首奖的钱。
凌晨两点十五分,大爷在这关键时刻喊了暂停,赤苇他们下了场。
宫侑摸出手机对赤苇说:“双V12:0群马大学了。赤苇,木兔前辈问我,我是不是和你待在一块儿?他可能要过来找你。”
赤苇拧水瓶盖子的手一顿,不对,等等,宫侑同学刚才说,木兔前辈要过来找他,但他还没拿到奖品……!而且要是他拿到奖品时,木兔前辈刚好出现的话,赤苇觉得自己要羞耻死了。
赤苇扭过头看向另一边场地上、正在和自家队友讲话的大爷,心想,暂停时间怎么这么久,差不多要继续打了吧……!
“赤苇?”宫侑眼看着赤苇不出声,又叫了一次赤苇的名字,“我回覆木兔前辈,我的确和你在常磐这儿打球了?”
“宫侑同学,你不回覆木兔前辈的话,木兔前辈就不会过来了吗?”赤苇垂死挣扎地问,“你们明天早上几点训练?”
“中午十二点集合,我们凌晨才打完比赛,要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哎赤苇你刚才问,不回覆木兔前辈他就不会过来了吗?这……不一定要不回覆,因为就算回覆的话,从综合体育馆过来这里,开车或骑车至少也要十到十五分钟,而且现在是我们败者组的抽签仪式,可以跟木兔前辈说留在体育馆看抽签仪式,他大概就不会过来了。”
赤苇一听还有不羞耻死的希望,立刻“嗯”了一声,回答:“那麻烦宫侑同学,让木兔前辈留在体育馆,看抽签仪式休息一下。”
“好啊。”宫侑戳着手机屏幕,他很快又说:“赤苇,木兔前辈说看抽签仪式留在体育馆是没什么,但他又补了一句我没看懂的话,说什么叫你履行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