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磐这里的胜负是用一局定的,局数是用round12345……来记,跟先前栉石说的差不多,打赢的队伍会一直在场上,打输的队伍会滚蛋,换新的一支队伍被抬上来。
你们全部都是我们的狗这一支队伍已经连胜十局,除了在round1刚开局时,吓吓寸头哥以外,赤苇他们打球都是抱持着“爱与和平”的心态。
因为赤苇他们太过游刃有余地辗压对手了,吸引了一批各个年龄层的观众,还有人在场外喊让他们表演个“单call、双call”。
赤苇思考自己是出来打比赛,不是出来耍杂技的。场外说的“单call、双call”,就是单人拦网和双人拦网的意思,但打这种鱼塘局,好像是用不到拦网……?
反正天照除了一直沙西米对手外,赤苇从round1到round10真没看过天照拦网,而赤苇本人也是这十局都用低手发球,从round11开始,赤苇改成高手发球,因为他发现对面,终于意识到世界上有拦网这东西可以使用,虽然是开辟出了新的一条拦网道路,不是侵略性也不是雨刷式,而是投降式拦网。
投降式拦网对拦萌新有点作用,但拦赤苇他们是真的没用。总之,赤苇他们轻轻松松又连赢了五局,在打完round15时,赤苇他们以15-0负,迎来了短暂的赛间休息时刻。
晚上十一点半,赤苇蹲在地上喝水,打了这么多局,赤苇只流了一点点的汗,毕竟和他们正式打比赛遇上的法政京都,被对手连续拿个两三分,就要喊暂停的那种强度相比起来,野场的LV如果不往上打到B0SS局,LV就一直在那里。
赤苇拧好瓶盖,星海端着手机凑了过来,宫侑也是。
忐忑不安的星海说:“赤苇,夜久前辈问我们消失到哪里去了。”
短暂脱离队伍,但仍然很关心队伍的宫侑开口:“赤苇,双V1打群马的比赛开始了。”,他说完一顿,“夜久前辈怎么会问你们去哪?他不知道你们出来?”
星海点了点头,“夜久前辈他们在和东大打训练赛,赤苇手受伤不能上场,我要等尾白的训练量达成,才能上场……”星海喝了一口水,继续把云雀先生交代的事情,和在录像室里遇到天照前辈的事情,解释给宫侑听。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回去是不是要死定?”宫侑说着继续低头戳他的手机屏幕,“我还以为你们是有报备出来,没想到竟然是偷跑出来啊。而且赤苇,我看木兔前辈挺爱管你,他要是知道你现在人出现在这里,他可能会对所有人发脾气,对赤苇你的话,可能会发脾气发得最严重。”
赤苇尴尬笑了两声,他也不是无故出来野场浪,他是有目标的,虽然仔细一想,确实有点要死定了的感觉。赤苇很快跟星海说:“就和夜久前辈和云雀先生诚实解释,我们出来打常磐排球争霸赛了,他们会理解的。”
星海应了一声,低头回覆夜久小队长的讯息。宫侑则边看双V1打群马的实况边和赤苇聊天,“其实赤苇,我感觉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在同一队打比赛,像你和白布,就配合得挺好的,现在感情看上去也不错。但怎么说,我感觉我和及川前辈,真的不适合在同一支队伍打比赛,我们两位二传好像也和队上的攻击手.配合得不怎么样。”
“所以队上的教练改成了,及川前辈打一场,我打一场的轮流打法,这其中包括及川前辈打比赛时,牛岛前辈不上场,配合的自由人会更偏西谷,而不是小见前辈之类的隐藏条件。”宫侑没忍住说,“我说,佐久早、亚朗、角名或者是阿治,他们有那么好混熟吗?”
“可能是因为,赤苇很好说话吧?”星海加入了话题,“像我们想打什么战术,赤苇基本上都会满足我们;赤苇想打什么战术,我们也都会配合赤苇啊,白布也是同一个道理。”
宫侑挑了挑眉毛,“很好说话不就代表很好欺负?”
星海“呃”了一声,“赤苇在队里是团宠,我是吉祥……物,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赤苇!夜久前辈回覆我了,他说云雀先生表示打争霸赛可以,但是打完要写在打争霸赛中,学习到了什么的报告,如果打到首奖了写一份,没打到首奖的话,要写两份,一份是反省为什么偷跑出来。”
这下子真的被云雀先生派作业了,赤苇把矿泉水瓶滚到了场外。同时,他瞥见穿花花衬衫的寸头哥,小跑过去编号一场地,跟戴墨镜的抽/烟大爷讲话。
“搞什么,你们还要写报告?你们那队的队员都好乖啊,虽然出来打球本来就要报备。”宫侑的目光没有离开实况,“话说赤苇,你有发现那两位前辈,打球蛮猛的?”
“嗯,他们好像可以摸黑打球,听声辨位,球感很好。”赤苇还记得天照前辈先前说过,他打过全国各地野场的话,打野场确实会养成很多坏习惯,但天照前辈他们,因为有受过学校正规训练,在避免养成坏习惯之余,还顺便锻炼了自己的球感。
如果说在这种有点糟糕的条件环境下,打个上百上千场,每场都打到BOSS局,每场都是匹配不一样的队友去拿奖金,那确实厉害。
三个人聊到这里,天照走了过来,说:“从round16开始,对手差不多有初中生校队水平,对了,你们看一下那里。”,天照说着指向场外的戴墨镜大爷,大爷已经没有在抽烟,而是把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熄了。
赤苇看见戴墨镜大爷跟着寸头哥晃了过来,天照继续道:“他很有可能是整个场地中,最强的路人,当然不一定有我们这么灵活,但无论如何对方会开鹰眼系统。我的意思是接下来打球,不只是打球,而是要打出让人心服口服的球。”
寸头哥把大爷送过来之后,又屁颠屁颠滚到编号一场地去当裁判,换这位大爷来当他们编号四场地的裁判。
赤苇起身,星海和宫侑看见对面round16的对手来了,同样跟着起身。阵形和刚才的顺序一样,维持不变。
宫侑正要收起手机时,刚好瞄到双V1在和群马的比赛中,木兔前辈从后排飞上前排,扣下了一分,跟及川前辈的配合还不错。
宫侑抬起头,叫住了正要回到前排最右边位置的赤苇,以大部分聊八卦时都爱用的开头问:“赤苇,你和木兔前辈是什么关系啊?我就是单纯好奇。”
会互相咬来咬去,会不小心擦/枪/走火,甚至偶尔还会抱抱、牵手,接吻的──“前后辈关系。”赤苇认真地回答完,自己都不小心心虚起来了,更何况他好像偷跑出来的目的还是……嗯,接吻技巧全指南。
然而戴墨镜大爷才不管赤苇心不心虚,大爷直接把赤苇和对面四号位的同学,抓了过去掷硬币。
大爷掷硬币大概是练过的,不管怎么掷都不会掷到赤苇选的那一面。赤苇其实已经看开了,因为只要你们全部都是我们的狗,他们这队伍拿到球,基本上可以一直保持发球权在手。
赤苇回到了前排最右边的位置上,大爷人声喊了发球,这一次对面也是高手发过来的,而就在球过网子的瞬间,路灯报废了,赤苇他们这儿三米线后的场地黑了下去。
赤苇冷静地上了好球带,他相信栉石前辈可以把球接过来,尽管栉石是他们下一场BO5的对手,但现在他们是队友。
栉石接过来的球完美地落到了赤苇的托球范围,赤苇在托球上有肌肉记忆,相对的他们这边的队友,不算上路人的话,星海和天照在扣球上也有肌肉记忆。这一球赤苇无论是给哪一位攻击手,对方都有本事做到收力扣球扣在界内。
赤苇把球托给了前排中间的天照。
或许是“天照”在传说中,本来就有照耀全天下的意思,所以赤苇把球托出去的瞬间,三米线后的路灯又好起来了。
初中生校队水平是有拦网的,不过要拦住这位野场战神,可能有点难度。天照拦中出手,快攻直接贯穿三人拦网。同一时刻,后排中间恢复视线的栉石,也立刻上前补小球,以免自家队长发生不可发生的失误。
天照并没有选择把扣球压在很靠近底线的地方得分,而是选择压在了对面后排中间同学的脚的前方,这样无论大爷鹰眼怎么开,都无法判定这一颗球出界。
你们全部都是我们的狗夺回发球权,轮转到赤苇发球。
赤苇接过对面抛过来的球,来到发球线后,然后,路灯又报废了。
赤苇严重怀疑这个路灯是人为报废的。
栉石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要不是这破路灯,肉眼看上去很明显不是智能感应,不然我就上车拿笔电给它现场修理。”
宫侑也说:“赤苇,你要是觉得高跳发杀伤力太强,低跳发也行,初中生校队肯定会打跳发快攻什么之类,校队还是有点东西的。”
现在时间快接近凌晨十二点,附近高楼大厦的灯多多少少都熄灭,赤苇这一次是真的摸黑发球。
赤苇抛球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云雀先生要求写报告,写他在打常磐排球争霸赛中学到了什么。
赤苇发了一颗低跳发过去,球过网的时候,路灯又亮了。
赤苇看着那一颗球落在了后排最右边同学的脚边ACE,虽然路人的强度不好评价,打野场也不是每一次环境都这么差,但赤苇觉得报告可以写,自己学到如何在条件极差的环境之下,只靠听觉和触觉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