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楠其实也想跟着去看看,但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几乎不会骑马。卫泽楠心里清楚,叶阳晨三人去找慕瑶,肯定是赶急路,自己总不能提出坐轿子或坐马车吧。何况卫泽楠也心知肚明自己在林慕瑶心中并无什么分量,即使去了也劝不动什么。
叶阳晨等三人出了府,这次为了骑马赶路,他们甚至连一个兵卒都没有带。
林诗怡刚要上马,叶清扬说道:“诗怡,还是我骑马载你吧?你骑马的技术也很一般。”
林诗怡冲着叶清扬努了努鼻子,待叶清扬转身去牵马,诗怡的嘴角才露出了娇媚而又甜蜜的笑,她知道叶清扬也是怕自己一个人骑马太累。日子久了,林诗怡早已习惯了叶清扬闷闷的性格,也习惯了这个家伙会用他的方式默默地对自己好。虽然叶清扬对别人都冷冰冰的,但诗怡清楚“这块冰”对自己付出了最真的心。
林诗怡有时也会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一块石头,可后来她想明白了,自己就是要做那个把顽石变成美玉的人。诗怡享受叶清扬独宠自己的感觉,更喜欢叶清扬在感情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专一。
三人策马而行,叶清扬紧紧搂着林诗怡。林诗怡含羞道:“你不要把我抱得那么用力,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且说不定晨哥一会儿会笑话我的。”
“哦,我忘记了。”说着,叶清扬的手臂微微松了松。
叶阳晨心里焦急,他就想快点找到慕瑶,根本没空注意诗怡和清扬在那儿“谈情说爱”。
与此同时,林慕瑶已快马疾驰走了二十余里。出门时走得急,她身上没有带半点干粮,这会儿是又渴又饿。
恰好路遇一条小溪,林慕瑶勒缰下马,想喝点溪水解解渴。溪水潺潺,静静细流,她用手捧着溪水喝了两口,心底沁凉。慕瑶正用丝帕轻轻擦着嘴角,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下流声音,“呦,这位小女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林慕瑶心里一颤,听这猥琐的声音,她就知道是遇到了歹人。慕瑶回过头望去,果然有两个贼眉鼠眼的人正冲着自己阴笑。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淫贼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两个人一个矮胖,一个瘦高。矮胖的那个人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年龄大一些。瘦的倒是长得倒是有点秀气,后面还梳了一个小辫子。
林慕瑶神色没有一丝慌乱,她不想与这两个流氓废半句话,绕开欲走,两个色鬼色眯眯地拦在了她的面前。小辫子色鬼脸笑得像抽筋了似的,“小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们哥俩这么热情,你却要走,这可太没礼貌了。”
林慕瑶面色冷淡,语气霜寒,“我劝你们赶快滚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个矮胖子挑逗道:“呦,还是个小辣椒,我喜欢。”
两个色贼步步紧逼,小辫子对矮胖子说:“哥,咱俩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此等绝色佳人吧?今天我们哥俩的运气简直太好了,这样的美人竟被我们在这儿遇上了。”矮胖子色眯眯地笑着,认同地连连点头。
林慕瑶心知这两个色贼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她当即拔出腰间的“玉辰”软剑,与两个色贼打了起来。慕瑶本以为这两人就是一般的坏人,可交起手来,她才发现这两个人的武功不是泛泛之辈,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当初慕瑶跟叶阳晨学的那点武功,对付一般的毛贼是不成问题的,可遇到高手她还是打不过的。仅仅几个回合下来,林慕瑶已露败相。
武功用时方恨少,这会儿,林慕瑶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跟着叶阳晨学武功,那样的话,至少遇到危险时她可以保护自己。从前她整日待在家中,还真不知道外面的坏人和恶人这么多,否则她一定多跟叶阳晨学两招。
慕瑶忆起,当时在泽清山时,叶阳晨逼自己学武功,自己就是不肯学,还找各种机会各种借口偷懒。就连现在仅会的一套剑法也是叶阳晨逼自己学的,是叶阳晨说学不会就不允许自己下山,慕瑶这才勉为其难学会的。
林慕瑶步步后退,已经被两个采花贼逼到绝境。她甚至想到了,如果今天不能避免被两个流氓轻薄了,她就只能一死了之保住清白了。在这个时候她很绝望,绝望之下就很思念叶阳晨。慕瑶甚至委屈地想:“如果她的心上人在这儿,一定狠狠地收拾面前的这两个混蛋,自己也就不会被欺负了。”
一想到叶阳晨,慕瑶连同想起叶阳晨曾经对自己说过,说日后自己在江湖上遇到危险可以报他的名字,肯定没有人敢欺负自己。当时慕瑶还半信半疑,翘着嘴唇说叶阳晨在吹牛,她不信偌大的江湖都听过叶阳晨的名号。叶阳晨只是看着慕瑶暖笑,他并不愿意多解释什么。在叶阳晨心里,慕瑶只要负责快乐就好,江湖上的血雨腥风他不想让她多知道。
慕瑶从未踏足过江湖,自然对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她自然是小瞧叶阳晨了。在武林中,大多数人听到叶阳晨这个名字还是会不寒而栗,当然这不只因为他是叶阳天的儿子,楚宗唯一的徒弟,更因为他本身武功超群、年少有为。不过更多人只闻其名,真正见过他的人寥寥。
两个采花贼离慕瑶越来越近,慕瑶突然收剑,抱着试试的心思说道:“你们两个最好尽快收手,要是让我的夫君知道你们这样欺负我,你们恐再没有活着的可能。”
两个色贼全以为脸上依旧挂着轻浮的笑,他们异口同声问道:“你夫君是谁啊?”
“他叫叶阳晨!”
一听到这个名字,两个流氓的脸色惊变,说话也不由得有些口吃,“哪个叶阳晨?”
慕瑶心里一喜,“果然这两个人是听过阳晨的名字的。”她转而笑道:“还能有哪个叶阳晨,当然是泽清山的叶阳晨,当然是那个身份耀眼,父亲和师父都很显赫的叶阳晨。”
话音一落,两个流氓皆一脸恐惧,流氓头结巴道:“就是…云侠楚宗的唯一爱徒?”
“是的。”慕瑶回答得简单利落。
另一个色鬼接着问:“也是毒仙温孤的关门弟子?”
“没错。”慕瑶说得同样干脆。
流氓头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还是智圣古野的得意门生?”
慕瑶语气变得越发坚定,“是他,都是他。”
“那你是谁?”流氓哥哥问道。
“我是林慕瑶,是叶阳晨的发妻。”
话音一落,两个色贼的眼神更加惊慌。当年慕瑶与叶阳晨儿时的那场婚礼轰动武林,当初有点名气的武林中人都去参加了长风寨的这个喜事,即使没收到请帖的江湖人也听过林慕瑶的名字。
从贼人的话语和表情来看,慕瑶知道他们不仅听过叶阳晨,而且心里还有些畏惧叶阳晨的。
林慕瑶稍稍心安了些,“既然你们都听过我夫君的名字,有些话我想我就不必多说了,恕不奉陪。”她收起软剑,准备离开。
矮胖的色贼突然喊道:“等等,站住。”
慕瑶心里一沉,她猜事情又生变了。
矮胖的那个淫贼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瘆人。片刻后,他收敛笑容,重新横眉怒目瞪着林慕瑶,“死丫头,你骗谁?在江湖上,谁不知叶阳晨这个名字,我想这个名字也是你从哪儿听来的吧?你故意提叶阳晨的名字,就是扯虎皮拉大旗,想借机逃跑是吧?你还敢冒充叶阳晨的妻子,我还说我是叶阳晨的大舅子呢。”
小辫子贼人没头没脑地说:“哥,我也觉得你说的对,这小丫头怎么可能认识叶阳晨?我们差点就上了她的当了。”
见两个流氓又突然间不信了自己的话,慕瑶黛眉微微一蹙,“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们。”
贼头哥哥咧开大嘴一笑,“这空口白牙的,怎么说都行了,你说你认识叶阳晨,有证据吗?”
林慕瑶心急了,她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个坏蛋相信自己的话。慕瑶第一时间想到的与叶阳晨有关的事物是玲珑印,这个印记如影随形伴她多年,是她脑海里最深刻也最容易想到的东西。自己胸前烙着叶阳晨的名字,这可以说是她与叶阳晨亲密关系的最有力的证明,而且色狼看见了绝对会相信,毕竟没有人可以提前做好这种假。可慕瑶知道,即使想到了这个也是没用的,她的身子除了叶阳晨是不会给任何人看的。
慕瑶只好绞尽脑汁地再想想其他东西,只是离家时走得急,并未随身带很多叶阳晨的东西。头上的汐澜簪自然是无法证明与叶阳晨有关的,玉辰软剑也不是叶阳晨平日里常用的兵器,想来想去,身上只有那个狼牙吊坠或许还能勉强算是叶阳晨的贴身之物。只是令她心里没底的是,那两个贼也许没听过叶阳晨救血狼的故事,可能也就不认识这个吊坠。
情急之下,林慕瑶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只好试上一试,于是她快速用双手解下挂在脖子上吊坠“血影”。这个吊坠已经陪着慕瑶走过八年了,即使沐浴时她都不曾摘下来过,是她最贴身最有感情的东西了。
慕瑶把“血影”放在掌中,然后伸出手去,“你们认识这个是什么吗?这个东西就是叶阳晨给我的。”
血红色的狼牙晶莹剔透,在阳光映照下格外刺眼,矮胖色贼的脸色彻底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