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吃到七分饱 第6章 第 6 章

王戬没有工作这十几天也没有出门玩，在家看着覃文之前看过的电影，他很喜欢看恐怖片和惊悚片，很少有爱情片。

王戬不禁再次感慨覃文的外表和他的爱好太不一致。

王戬看不下去，血肉模糊的画面影响他下一餐的食欲。王戬放弃了，他还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电视剧。王戬很爱看犯罪电影，特别是一些大IP他可以重复看上很多遍。

覃文不爱看，他说这都是没有根据，很多都是用嘴破案。王戬没有反驳覃文也没有应和他，用什么破案重要吗，他想看的不过是犯人绳之以法，好人大团圆。

王戬看的很无聊，再好看的再喜欢的影视也不能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让他产生享受的情绪，只会让他更加烦躁。还是睡觉吧，多睡几觉他就回来了，也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覃文回来是在深夜，王戬已经睡着了。他动作小，王戬没有醒过来。直到早上整个人热得厉害，身体黏腻腻的心情不太好，睁开眼睛那一刻还没有反映过来，覃文吻上王戬才有了反应。

工作应该很累，覃文走之前还没有黑眼圈，现在黑眼圈已经出来了，嘴角长了痘，胡茬有点扎人，王戬抱着覃文的胳膊，陪着他又睡了过去。

等覃文醒来，王戬已经做好饭，只是又躺了回去。天气太热了，起床叫他吃饭。覃文边脱上衣便要去洗澡，王戬看到覃文左肩膀有一片青紫，问他怎么了，他说工作的时候让人给碰了，王戬很疑惑问他这得多大体格隔多远才能把你碰成这样？覃文含糊地说就是让碰的当时也没想到，估计是手里搬东西或者磕在哪里了。王戬看覃文也说不清楚也不像说谎的样子也就作罢，看着那颜色估计碰了得一阵子了。但王戬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说不上来。有一种他们关系不那么亲密的感觉，王戬希望覃文会找他诉苦会找他寻求安慰。覃文好像不以为意，那我是不是过于敏感或者控制欲太强烈。王戬望着他的身影，看着他关上门。

王戬收回那些心思，担心再琢磨一会他就要纠缠着问覃文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们两个之间有很多事情都不会沟通，就比如他怎么联系客户这件事。王戬曾经很好奇，他专职做摄影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找他，为什么覃文很轻易地就可以找到很多客户，大部分都是女生。覃文说他只是在社交平台上放图，曝光的多才能有很多流量，才能被人看见。

王戬很疑惑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客户的授权，照片从哪来的呢?拍照是我拍的，交片也是我交的，除了接单，他没有参与任何环节，他几乎没有拿到原片的可能。为了让客户放心我们把手机统一放在了一个箱中。王戬的脑中不断地推理过程，没什么好推理的，答案显而易见。

只有一种可能覃文把他自己的照片放了上去。

王戬心里很别扭。他的照片成片怎么样，王戬很清楚。王戬滋生一种他暴露在互联网被人观赏的不适感。王戬认识几个同行，她们被授权的照片他也看过，只觉得风格好看、角度最佳，只是在欣赏美赞同美。王戬是矛盾的，更是自私的。王戬喜欢自己琢磨，覃文也从来没有注意到他这些情绪。

最好的状态。

王戬也没有告诉他很多事。比如在他出门工作的莫一天，王戬回家参加了高中同学的聚会。相隔一千九百多公里，车票来回得一千多块钱，看起来没有必要。王戬准时参加了，不为别的他就是想再见一个人。

那人迟到了一会，大家在高谈论阔的时候他来了。他看起来和高中时没有什么变化，简单的穿搭、蓬松的头发。当王戬以为一切都是之前的样子的时候，男人一开口就让他明白什么是岁月不饶人。

他大肆评论之前的肥胖如今纤细的女孩，问她是不是为了男人苦心经营；他暗讽从前追不到的女生如今只能在家照顾小孩艰难营生。他确实过的比在座的都好，他好像不经意的露出他豪车的logo，激昂的评价社会现状，好似谦虚地要帮同学牵线搭桥……他的唾沫星子感觉都喷进了菜里，想吃饭都下不去筷子。

他俩当年交情不算浅，喝酒时搂着王戬的脖子跟大家说当年他俩可是亲如兄弟，不帮谁都得帮他。其实他对王戬的不满已经很久了，上学时王戬总是和他理论一些问题，说一点人生价值这些好似虚无缥缈的东西，那时虽然不知道是喜欢他，内心希望他能和王戬保持一致，说得正激烈，喜欢的女孩从旁边路过便要评评理，他的理论过于偏激、咄咄逼人。王戬的更容易被人接受，但是他的情绪并不显，直到他再不和王戬聊起这些话题，毕业后从别人那得知他在背后如此编排王戬。

不应该有期待的。

回家看过爸妈，留了一笔钱就回去了。他们总催王戬什么时候结婚，王戬招架不住也不知道46平的出租屋不会有未来，事情有没有稳固到王戬可以向父母出柜，王戬对他们没有办法吐露真心，因为他们已经很久不一起生活了。

王戬不会告诉覃文，他也不会问。王戬高兴这段插曲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甚至王戬对覃文的情感更加深刻，又担心不够坦白以后会不会出乱子。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是覃文经常挂嘴边的话。现在王戬很认同。王戬走进卫生间给他搓背，他攥着王戬的手说他就好了，他低头擦拭身体的时候王戬就想人先喜欢的到底是别人的外貌还是自己幻想的形象，覃文就像王戬集的真人谷子一样，他目前是王戬喜欢的样子如果他能更勤快点。

夏天是雨季。尤其是最近几年天气奇怪得不得了。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是瓢泼大雨。没有地方要去也不能出去，幸好屋子里的菜、速食准备的不少。王戬心想要不趁这个时候好好提升一下厨艺，虽然王戬是一个男人抓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抓住自己的胃。如果我找到自己胃那是不是就找到自己。王戬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嗤之以鼻，妈妈的厨艺很好，爸爸也有一段时间是别人的爸爸。曾经很多次问妈妈如果没有他按她的能力自己一个人是不是比谁都过得潇洒，她没有回答，把抹布搭在水池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如果没有这样的假设不如直接假设到我从来没有出生。切菜不能乱想，切到手指无人能替。

那时候只觉得妈妈偏激未来可以有那么多的选择，见到不一样的人。现在想想如果觉得这一刻的自己不快乐难道另一刻的自己就能更好吗？躲过了这个错误其他的就可以完全正确吗？

王戬自己不能说服自己，看着他在厨房刷碗，他想妈妈当时可能会因为他考试一百分、出糗多一次而觉得生活也不那么难熬。

覃文很会做家务，厨房收拾的很整洁看不出是出自一个东西随处乱丢的人。他有太多差异，也是这些差异让他和王戬完全不同，他们不止喜欢看的电影不一样，玩的游戏、喝的饮料、爱吃的零食没有一个相同。水果也是。王戬不会吃猕猴桃，他也从来不会吃无花果。他说小时候奶奶家的无花果树就长在牛槽的两边，因为牛粪的原因，无花果树长得分别好，大大的叶子、饱满的果实。但是他从来没有一个完整的无花果，因为总有麻雀捷足先登。

他能吃到的都是坑坑洼洼的果实，这不是什么大事。什么都不能有太满的期待，就算精心照料后。没意思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什么是有意思呢？他也说不清。他只说能做就做一点，不能做就不要勉强自己。

覃文说的是对的，所以家务不做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呢？这些也是没必要吗？

覃文诉说时王戬是不认同的，但是好不容易告诉王戬一些他的事情，王戬怎么能说一些没意思的话呢。

时间长了，王戬也开始说没意思。真是一个差劲的形容词。

这之后王戬总是批评自己，自己到底是一个良好的伴侣吗？但又总是思考我一定要做一个良好的伴侣吗？他接受我之前谁也不是谁的伴侣为什么在一起之后两个人都做了退步，却越来越觉得不是最好的选择呢？

我先是我，还是先是他的伴侣。在这段关系中是什么居于高位。王戬看着覃文哼哧哼哧的刷着厕所，吃着西瓜想着这个算得上像是生和死一般的问题。

王戬不愿承认自己对覃文是很明显的不服从态度，他也一样。有时候他们像两只角斗的羊争斗一片只有他们两个的草地。

慢慢地关系处的很硬，覃文工作也忙了起来，出差的频率显著增高。

王戬不是没想过这是他的借口，但是当把电话外扩后，事实也确实如此。

覃文出门时眼神里满是怒火和责备。王戬当然接收到他的讯号但是自己有什么错呢。王戬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在欺骗自己。任何形式的出轨都是王戬不能接受的，最开始在一起他们已经说明白的。

没有覃文王戬也没有心情工作。每天守着卧室的太阳和月亮看着他们按时上下班。楼下的小孩爱打皮球，吵吵嚷嚷的。有一天打碎了一家老太太的窗户，王戬在楼上笑得特别大声，怎么样呢？小孩又不认识我，这栋楼没有人认识我，我乐得清净。

王戬渴求覃文的气味，他出门的时间越来越长。在王戬的时间里，王戬会把他的衣服摆成他的形状假装他就在家。刚摆上王戬就弄乱了。王戬不信鬼神，但觉得这样做有点不适。最后王戬决定穿上他的衣服睡觉生活。

覃文的穿在王戬的身上未免有点太大，幸好是夏天不会因为绊脚摔倒。王戬没有耐心的玩着覃文的游戏喝着他冻在冰箱的饮料，不好玩也不好喝，这不是在折磨你自己吗？王戬愤愤的问着自己。但第二天还是这样。说不明白王戬到底是喜欢他陪着自己还是只是喜欢身边有一个人的味道。

自覃文出差之后，他们就没有联系。王戬没有问他，他也没有主动跟王戬说他的事情。是不是回来时关系就结束呢？王戬有点担心，不想低头也不舍得覃文。

王戬看着社交软件一遍遍的退出犹豫要不要先给他发消息。打了足足七行字，看了个来回还是把它给删了。我应该顺其自然，我的委曲求全不能让这段关系更好，在合适的时间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吃着剩菜不安分地想。

王戬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这个说法。第一个晴天王戬就收拾房间给自己营造一个干净舒适的房间也是让自己忙起来不再想覃文。没有什么效果，扫地会扫出他掉在角落的短裤、整理电视柜整理出他的影碟，覃文是一个念旧的人他喜欢这样去看片。王戬尊重覃文也乐得看覃文这样痴迷，小学时候还有租书的时候漫画、碟片、小说都是王戬的最爱。当时甚至买回来当时更新到最全的某侦探动漫。

这样的覃文让王戬想起夏天在地上铺一张凉席，夜里十二点钟守着电视看老鼠开帆船。我不应该从他的身上找我曾经的记忆，他应该是我的未来。看着手中擦得发亮的碟片，王戬恨恨地想。

整理房间不能让王戬想明白，王戬想或许就是社交过于狭窄才导致自己对他总是念念不忘。王戬去了他最爱去的公园。夏天太阳就在头顶、树荫不能完全遮挡住。公园的人说不上多但也有不少人。大多都是老人小孩和带小孩的夫妻。向王戬这样的很少。王戬试图融进去，自己却格格不入。公园里有一个大广场有不错的树荫，老人们在那扇着蒲扇打着麻将下着象棋。小孩子是好动的，滑滑梯真的一刻也没有停歇。旁边的妈妈们总在招呼喝点水。

没人注意到王戬，独自晒着太阳。太阳真的很晒，稍坐一会额头就开始出汗，后背汗津津的，买了一个冰淇凌就回去了。王戬好像丧失了社交的能力，或者说没有了社交的**。

洗过澡躺在床上好想他呀。翻了个身睡着之前就想明天醒来就给他打个电话，不管说些什么。

没有等到王戬给他发消息，覃文先给王戬回了消息。明天回来只有四个字，但是一下子让王戬的心就放下来了。

去超市买了鸡翅、螺蛳、油麦菜、再买点鸭架吧，弄点啤酒喝一点。王戬有私心的王戬想让他像那晚一样。王戬是不光明的，但是他很喜欢在那样的阴暗里生活。

覃文下了车就给王戬发了消息，王戬开始做饭让自己忙碌起来。覃文开门时王戬还在厨房洗螺蛳。

王戬只看了一眼说回来了。他回复了王戬，去洗澡了。和他在一起之后听力明显变好，水到地上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暖暖的感觉一下就涌进了王戬的心上，还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