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吃到七分饱 第3章 第 3 章

覃文没有立刻接上话，空气很紧张，夹菜的速度快了起来，面前的菜也快被王戬吃完了。王戬正要随便找个借口掠过去的时候，覃文放下了筷子，王戬的心一下提到了心口。

覃文说：你很喜欢她吗？只见过一次你就要问到她吗？你不想问问我一些问题吗？不想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没来吗？

啊？王戬有点呆滞 。没有……啊，没有喜欢。只是……

覃文似乎有很多要表达王戬还没说完，覃文就打断他的话，语速很快

她是我表妹，她有男朋友，她男朋友像我一样高像我一样帅像我一样有品 ！说话时恶狠狠的又有点拽拽的希望被人夸奖的样子。王戬的那只白猫在想让他呼噜呼噜它的脖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如果他能变成人的话大概也是这样。

是吗……王戬憨憨地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们那两个是一对还想说很般配呢。王戬又吃了一口米饭，今天的米饭蒸得刚刚好，适合下饭。

不是欧，你不要误会。覃文夹了一块鸡翅放在王戬的碗里。

我不要误会，有什么是怕我误会呢？人的想象是可怕的。王戬觉得覃文在暗示他，但是覃文只是说了一句陈述句而已。今天的鸡翅也处理得很好，一嘬就下来了。

你呢？你好象一个人住，你女朋友呢 ？覃文问王戬，好像只是日常寒暄，筷子还在夹牛腩。

没有欧，我也没有女朋友。王戬放下筷子，盯着覃文，一字一句地说着甚至有意地模仿他的语气。这时候王戬希望他不是一个大咧的男孩，而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或者有想象力的男孩。

覃文似乎明白了王戬的语气。夹到的牛腩又掉进盘里，整个人不知所措起来。

王戬夹了一块放进他的碗里，我吃完了，你继续。王戬没有等待覃文的反应，也不确定他还会不会把这顿饭吃完。王戬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覃文，他在害怕或许他也在期待，他在等待一个结果一个反应。王戬看着屏幕上蹦蹦跳跳没有人操作的角色，那一刻王戬又希望他能变成游戏里的人被覃文操控，影响他的心情，就算只是一个数据。

厨房有水声传过来，覃文应该在刷碗吧？王戬偷偷向身后看去，桌子上的盘子已经收起来了，做的量能被两个男人吃完，现在操作台上的盘子已经空了？吃了还是倒掉了？我要不要去接手呢？就算不能被接受他是客人我也应该去接过来吧？顺便也可以把垃圾桶收拾一下虽然是刚换上的新的。

王戬转过头，喝了一口没有气的可乐，太甜了。安静的环境让王戬注意到窗子上的水，下雨了。起身去窗户旁，原本一滴一滴的雨忽然有了下大的趋势，劈里啪啦把楼上的塑料遮雨棚打得砰砰作响，六月天小孩脸。

王戬有一把伞也有连体雨衣。如果覃文想走我可以借给他，不想走我还有一床夏被。可王戬怎么想呢，伞放在哪了？雨衣是不是上次穿坏了？刚好有一床夏被和一个另外的枕头。语言真的很神奇，明明还是这三样东西，加上一些设定好像是不一样的方向。

水停了，窗外的雨还在下王戬依然能听到厨房悉悉索索的声音。

说点什么呢？要先开口吗?要不先扭过头看看他什么表情？正在努力做心理建设时，一段陌生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恩还在朋友家呢？下雨了？不知道……我没带伞。出差几天？行行，没事我借宿一下就行。说不定一会就停了……覃文朝沙发走去，稳稳当当的坐下，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的地方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桃吃了起来。明明刚吃过饭，难道不合胃口吗？对，我俩口味不一样 。

但是刚才纠结的问题不用问出口了，借宿。

电话挂断了。

下雨了，挺闷的。覃文嘴里含着桃，歪在我的枕头上闭着眼睛含含糊糊的说着。

是呀是有点闷。

他俩没有人提是走是留的问题。王戬回到房间房门开着 刚吃过饭不应该躺在床上但是他现在好像有点醉碳，需要休息休息。

同样的枕头，共处一室，空气中好像都是覃文的味道。

新的牙刷、上次用过的毛巾和短裤。王戬一一列举着 还有别的需要的吗?王戬探出头问覃文。

覃文还在客厅不知道摆弄些什么，只听见他的声音传过来没了没了，我先洗吧。我很快的

说着人就出现在房门口，伸手拿过那些东西。

覃文留下了，这雨还是没停。王戬想我应该要喜欢上夏天了，雨来的太及时了。尽管今夜过后覃文不再回来至少今天我是辛杜瑞拉。

王戬的房间窗子朝东这时已经看不见月亮了，王戬一个人躺在一米五的床上，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突然一个人躺在了王戬的旁边太硌了，根本睡不着。咱俩挤挤挤挤。睡前王戬问覃文怎么睡，覃文说他要睡沙发。王戬没拦着，王戬想他这样应该就是间接问答了自己的问题，毕竟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能听不懂他那么直白地问题吗？不能，更何况是这样帅的男人。王戬躺在床上就在想可能明天社交软件就要出现红色感叹号，D盘的照片应该删掉的，不应该给自己留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六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更何况下过雨后的楼房。今晚却不用开风扇空调，节省。

能开会风扇吗？这也太闷了，你不觉得吗？不知道是王戬的原因还是他的原因。覃文戳在王戬背上的手指很凉却好像能灼伤他的皮肤。

覃文没有等王戬的回答而是在王戬身上胡乱地摸起来，你不热吗？也不是很凉呀？王戬猜不透覃文是真的再问问题，还是想挑拨他。王戬打掉他摸上腰的手，却又怕他会觉得王戬坏赶忙轻轻地说，有点痒就像覃文今天说他那样，遥控器在桌子上，风扇的开关在门口的墙上，你想开那个就开那个，盖好被子。

王戬面壁思过，覃文打开了风扇。租住的房子很老，风扇也很大年纪了，刚开始时吱呀吱呀的声音总让王戬觉得他会掉下来砸在王戬的头上，但是今天耳边的呼吸声让这一切变得寻常。

脖子上被呼出的气扫过，王戬竟然在覃文的怀里，他的腿搭在了王戬的腿上，他们两个交叠在一张床上，这个意识让王戬很不争气的从头红到脚，他的手就在王戬的旁边支愣着，王戬想我应该起来了，不然醒后应该怎么面对彼此呢？但王戬沉溺在这样的温暖中，在六月天应该叫做燥热。

今天比以往都起的早，闹钟还没工作王戬已经起床了。王戬走在被槐树遮蔽的小道看着阳光从树杈中透出来，鸟鸣似乎比平时更加动听和清晰。王戬拎着从路口买来的早餐往家走去。

覃文还在睡只是变了姿势，他把王戬的枕头放在腿间，就在王戬准备喊他吃早饭时发现覃文或许已经醒了或者说身体已经醒了，他的手在运动着就像今天更早些王戬做的那样，应该刚开始，动作时断时续，他昨晚没有穿上衣，整个脊背完整的展露在王戬的眼前，慢慢地手上速度快了起来，弓着腰，红的像煮熟的虾，喘息声也急促了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覃文右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拿到纸的那一刻他顿了一下，转头就看见给他递纸的王戬，他这时候好像才想起来昨晚借宿在王戬家，刚才是在王戬床上做那种事。耳朵好红呀。好想咬一口。可能是屋里尚未散去的气息感染了王戬，他低下头先是舔了一口，又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一口。好烫呀。王戬甚至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

起床吃饭吧。我去上班了。交代完王戬就带上他的背包去上班了。王戬出门前覃文还躺在床上，应该备受打击，因为一个男人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下楼时听到夫妻吵架的声音，尖锐聒噪，门摔得感觉墙都在颤动。

能不能做？不能做下个月就不用来了！今天的货乱了一地，部门经理凉凉地说着。

覃文应该已经走了，照片昨天已经导给他了。他很满意，他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个样子。翻看照片时覃文根本没有拍摄那天坦荡，边翻边责备王戬说他拍的不好拍的，太裸露了，说这样的照片不能给别人看……他应该不会再来找王戬了，也没有必要找王戬了，除非他找警察同志说王戬猥亵他但男人之间能用猥亵吗？王戬房间也没有监控甚至没有证据支持他的控告。王戬像一个得逞的飞贼盗走了一个国家最宝贵的东西又恬不知耻面目可憎的指责他污蔑。王戬不是清白的至少对他来说。

夜晚，王戬的那扇窗果然没有亮光，人已经走了。今天没有警察同志找上我，覃文应该也没有报警。王戬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楼，打开门的那一刻，真的累到倚在门上休息了一刻。房间很黑，对面楼映进来一些光亮。楼上应该有人用过水，厕所下水道有明显的水声。王戬应该搬走，搬去一个硬装合格的房子里去，至少不能让他听见下水的声音。

不能再浑浑噩噩了至少上班时不能这样。王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和住处，这样告诫自己。这个月的房租也该交了。三个星期了应该要调整好心情了，没有进看守所应该窃喜应该好好工作。王戬每天工作变得积极起来，生活开始规律，王戬应该高兴。

调休那天觉得从毕业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傍晚寄过快递顺便在便利店买了一些。说实话还是很难喝，但是确实它达到了王戬想要的结果。王戬承认他希望覃文能在来找他，他没有把我删掉或者拉黑，王戬应该高兴的。但是王戬只能在他列表里存在，可能过了十天、一个月、一年他就把王戬忘记了。他可能会把王戬对他做的恶心的事情和朋友吐槽背后恶狠狠的诅咒王戬不举也可能觉得羞耻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但是王戬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王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了，王戬的嘴角已经不能控制的瘪，王戬就那样横躺在沙发上，心里幻想着如果能再见面该多好。他的手在他的脸上、胸膛抚摸，他希望下一秒就是覃文的从他的全身上下摸过，他不应该拒绝的那个夜晚，不管覃文是什么目的我不应该拍掉他的手……一整夜王戬都在这样想，平躺变成蜷缩，王戬不知道为什么对只是见了两面的人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可能王戬是个变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不会有人在意302的房门什么时候开关、也不会有人注意三楼东侧的那户什么时候会亮灯 。沙发实在是太咯人了，全身疼的很。没有出门的必要脑子像要炸了一样，太阳穴感觉在一跳一跳地，再睡会吧，回到王戬的床上。扑在床上那一刻鼓起的气味好像还是他的。

门外响起三声敲门声，应该是找隔壁的。王戬的头转到另一个方向。

噔噔噔，敲门声不止，而且特别清晰，夹杂着王戬的太阳穴他感觉像是别人的拳头锤在他的头上 。忍无可忍，拖鞋都没穿一把拉开门，正准备破口大骂，谁知道是他。

你还没起床吗？覃文挤进王戬的房间，昨晚和朋友喝酒吗？酒味真浓呀！这个度数的白酒，你和你朋友真是好酒量！

没有……我一个人喝的……王戬看着覃文觉得自己应该还没有醒因为他不应该站在那里因为王戬对他做了那种事，王戬舔了他，咬了他的耳朵甚至蹭了蹭他，这是一种冒犯，是猥亵。可是覃文现在就在王戬的房间站着，收拾着王戬的茶几。

王戬走到覃文的身旁，在他直起腰的那一刻抱住了他，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那一刻王戬希望他养猫希望他能像爱他的宠物一样爱自己。他没有推开王戬，只是在过了一会拍拍他的手说 ，下次想喝酒就找我，不要一个人喝闷酒。

覃文应该是在回应王戬吧。王戬把脸埋进他的颈窝，眼睛的部分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王戬不想他看见，但又希望覃文能通过衣服的湿感受到他的情绪。等王戬直起身，手臂还在他身上，王戬望着覃文的脸，准确的说是他的眼睛，一出现鄙夷、厌恶的情绪，王戬就要撒谎，我要告诉覃文我的初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覃文的眼珠是浅色的，澄亮，看得到王戬自己。头发炸起，看起来腌臜得很。王戬一下把他推开，一闻一股酒臭味。

我去洗一下！你先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一下。一下跑去卫生间。当水从头顶洒下那一刻，心里的满足达到了高峰，热水淋过王戬的身体，酥酥麻麻。王戬在一个酒后的早晨痛快了一次。

等王戬出来的时候覃文已经帮他把客厅的东西收拾完了，垃圾已经放在一处，扫地机器人已经在工作了。覃文正在倒水，一个杯子放着茶叶、一个没有。他背对着王戬，王戬把头抵在他的背上。

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覃文开口问，他要转过身，王戬按住了他。你最近很忙吗？怎么回来找我呢。有点想你……王戬的声音很低，但是覃文一定听得到。

我二十大几了当然有正经工作哪能天天休息呢。覃文挣脱了王戬的束缚，把王戬往沙发带。他俩肩并肩坐着，王戬的头歪向覃文，他手拎里拿着杯子，慢慢地喝着。

王戬很高兴今天自己休息不然大概率错过他 ，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头疼在慢慢的缓解。在王戬快要睡着的时候覃文开口问他，你摄影的道具都卖了吗？

恩？王戬很疑惑问他怎么了

我把你给我拍的照片给我朋友看了，他说他也想拍一个。但是上次见面你不是不干了，他说让我再问问你。

朋友？男朋友女朋友？王戬抬头盯着覃文匆匆问出口

覃文应该感受到王戬的眼神或者语气的急迫，低下头冲王戬哈哈大笑说你应该说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上次不是告诉过你我没有女朋友吗？他把盖到王戬眼睛的头发撩开，满眼戏谑。

这算一种解释吗？王戬的脸不争气的发烫。哦 东西卖得差不多了，现在留下的都是我会用到的东西，如果他要拍生活向的也还可以王戬回答他的问题。在王戬要摸上覃文的手的那一刻，覃文拿起另一个杯子塞在他的手里，快喝点水吧，我喝完酒总是口渴不知道你是不是。覃文捏捏我的脸，转身去了卫生间。

王戬抿一口已经不热的水，心里暗自高兴还能再见到他。

中午吃过饭，稍歇一会，覃文人就走了。当时下午两三点钟，夏虫在外面吱吱地叫。王戬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想到覃文还是没有告诉他是男的女的。但是时间确定了，价格还是跟以前一样，难道就这样重操旧业了吗？

上班还是要上的，因为心情好的原因，做事效率高了起来，对同事们的态度也有很多变化

约定的时间到了，请好假在家安静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