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 第2章 第二章

第二天，周也蓁带着方元按照迟意留下的地址去了她的住处。

看着穿着警服出现在自己家中周也蓁和方元，迟意的父母非常惊讶。

周也蓁有些意外，迟意竟然没有把昨天的事告诉她的父母。

在周也蓁表明来意并且将昨天的案件做了简单说了明之后，迟意父母对他们的态度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迟意的母亲回头看向迟意，又是担忧又是后怕：“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们？”

“我也没出什么事，不想你们担心。”

“这种事你还想瞒着我们？你不告诉我们，我们才更担心，要不是警察找上门来，你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迟母上前两步，抓住迟意的手臂，紧张地把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在看到她腿上的擦伤时，还是皱眉数落道：“还说没事，那这腿上是怎么回事？”

迟意把腿往后撤了一点，对着迟母浅浅一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严重的。”

“你躲什么？让我看看，擦药没有，万一留下疤怎么办？我让陈姐给你去找药，你给我坐沙发上去，等着擦药。”

“怪不得你昨天回来得那么晚，回来后就直接回房间去了，原来是怕我们知道。”

迟母一边说着一边叫着家里保姆：“陈姐！陈姐！”

叫了两声，一直没听到答复，迟母一边抱怨一边往楼梯口走去了：“人去哪了？”

迟意偷偷瞄了一眼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周也蓁。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不太想让他看到这样的场景。

迟父这时才对着周也蓁和方元说道：“二位，请坐吧。”

迟父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后才慢悠悠地开口：“不知道二位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方元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周也蓁倒是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周也蓁看了一眼方元，方元立刻心领神会，直起了身子，有些严肃地对着迟父说道：“迟先生，昨天迟小姐意外目睹了一起凶杀案。这个凶手在一个月内已经连续作案三起，加上昨天的受害者，目前为止，一共有四名受害者无辜惨死，在之前的几起案子中，只有极少数的目击者，并且，他们也只是看到了凶手的背影。如今，跟这个凶手有过面对面的比较近距离接触的，就只有迟小姐一人。”

“而且，我们分析了前几位受害者，在她们身上发现了一些共同之处，这些特征，迟小姐也有。”

迟父抬起头，目光凌厉，语气不怒自威：“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元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虚，咳了一声，继续道：“我，我们的意思就是，迟小姐现在可能被罪犯盯上了，希望还是能注意安全。她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而且还没出事的人，而且她还满足，满足了一些之前被害者的特征，所以......”

“你们的意思是现在有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还逍遥法外，随时寻找着下一个动手的目标，而且我女儿有极大的可能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方元偷偷看了周也蓁一眼，心里叫苦连天。

这种事为什么要他来说啊？

迟意的父亲一看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可周也蓁像是没看到方元求助的眼神，把视线移开了。

方元无奈，硬着头皮说道：“是......是这样。”

“那你们是干什么的？”

“啊？我们是警察啊！”

“那你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去抓凶手才是你们的职责，一个月的时间，犯人可以说是在你们眼皮底下连续犯案，你们能做的就是来这里跟我说些让我们自己注意保护自己的废话吗？如果抓不到犯人，你们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方元：“......”

“我......”

方元的话被迟父打断：“我们每年纳那么多税，你们就是用这样的工作态度来回报我们的？是不是请两个保镖比你们的作用大多了？你们现在该做的是赶快抓到凶手，而不是坐在这里，让我跟我的家人自己提高警惕。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

周也蓁摸了摸上衣口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这才想起，今天出门的时候把烟放在办公室了。

周也蓁转身，看着迟父，淡淡地说道：“迟先生说的是，那我们先走了。”

“行了，我们走吧。”

周也蓁朝着方元的方向说了一句，然后便转身往出走。

方元手忙脚乱地起身，小声喊道：“队长，等等我啊！”

可周也蓁还没出门口，就被迟父叫住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都说了我女儿现在可能已经成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你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告诉我这件事，然后让我们自己保护好自己？”

“你们警方不应该派人贴身保护我女儿吗？”

周也蓁直视着迟父，说道：“对不起，因为你女儿目前还没有受到什么切实的伤害，这些也暂时是我们的推断，所以我们是不能向上面申请调派专人保护你女儿。”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要出事了才能派人保护她，那时候还需要你们吗？”

“抱歉，这是规定，我也不能改变。”

迟父此时已经处于盛怒的状态，迟意生怕他们当场就吵起来，赶紧安抚道：“爸爸，没必要让人保护我，我自己会注意的，而且我在这边也只待一个月，出不了事的。”

“不行，我不放心。”

“如果他们不派人保护你，那你就回学校那边，我马上让人给你买机票。”

听到这里，周也蓁立刻插了一句：“迟先生，我有一句话要说。”

迟父扫了一眼周也蓁，语气不善：“什么？”

“我希望迟小姐暂时不要离开本市，如果抓住了凶手，我们可能需要迟小姐指证凶手，以便能尽早结案。”

迟父是彻底地怒了：“你在说什么？！你是要我女儿冒着随时可能出事的风险，还要等着帮你们警方破案，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得口？”

方元偷偷碰了碰周也蓁，小声道：“队长，要不，我们先走吧。”

再说下去，方元担心会打起来。

就算不打起来，万一迟父被他们气出个好歹来，他们怎么脱得了干系。

还是先走为妙吧。

周也蓁没理方元，继续说道：“为了尽早破案，更快地抓到凶手，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害，目前，迟小姐是唯一一个跟凶手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幸存者，如果有她的配合，我想能少走很多弯路，尽快地让凶手归案。”说到这里，周也蓁的视线落到了迟意身上，沉声道，“我想，迟小姐应该不会拒绝吧。”

对上周也蓁视线的时候，迟意先是一怔，迟迟没有开口。

周也蓁又重复了一遍：“迟小姐，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迟意望着周也蓁，都没来得及思考他问了什么，像是被蛊惑一般，下意识地点头：“嗯......嗯。”

迟父却还是坚持：“我不同意，这样太危险了。”

迟意回过神来，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可能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随时准备着要对她下手，她说不害怕是假的，可看着周也蓁坚定又认真的神情，迟意不知不觉地也被说服了。

“爸爸，你放心吧，我自己一定会注意的，我这一个月尽量不出门。”

“但是......”

“要是能早点抓到凶手，这样大家都会安心的。”

见迟意这么坚持，迟父也没再反对，只是对着迟意说道：“我打个电话。”

周也蓁和方元也并未离开，看着迟父对着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才挂断了电话，周也蓁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周也蓁拿着手机走到一旁：“局长。”

“你们现在在迟家是吧？”

“对。”

“迟先生给我打过电话了，你看看你那边安排个人去保护他女儿......”

“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你知道迟扬是谁吗？要是他女儿出了事，我怎么跟人交代？你就从你手下派个人去跟着她，反正你要是早点破了案就更好了，她没危险，你也不用管她了。”

“我......”

周也蓁话还没说完，局长那头匆匆忙忙就挂了电话。

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周也蓁有些无奈。

方元见周也蓁拿着手机回来，凑上去小声问道：“谁啊？”

周也蓁还没说话，迟父就说话了：“怎么样？可以派人保护我女儿了吧？”

方元狐疑地看向周也蓁，周也蓁点头：“迟先生，未来的这一段时间，在迟小姐离开本市之前，他都会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

周也蓁将身边的方元推了出去。

方元：“？？？”什么情况。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就是说他可以跟迟意朝夕相处了？

方元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吗，一盆冷水就泼了下来。

迟父的声音响起：“不要他，你来。”

周也蓁想也没想就拒绝道：“我还有案子要办，没那么多时间。”

“你可以同时做两件事。”

周也蓁拧眉：“我觉得还是他比较合适。”

“我要你来。”

迟父丝毫不退，盯着周也蓁：“要我再打个电话吗？”

周也蓁看了看迟父，又看向迟意，眉眼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