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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匪
降匪虏姬入梦魇。
恐君不见把心悬。
得汝宽抚享旧事,
豪言壮语把敌歼!
——纳古阖业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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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业硕抱着浣彤,睡去了。起初,他喘息自如匀称,可睡至半夜,却将她抱极紧,还惊慌地呓语着,“奸贼!放开她!”
他仿若离不开母亲的孩童一般,拼尽全力,许久不放手。
她也如疼着孩子的母亲一般,没有挣扎,就随他那么抱着。
阖业硕好似怕得不行,哪怕浣彤极尽轻微地翻一下身,都甚为不安。
翌日,阖业硕很晚才醒。因没早朝,浣彤便没舍得叫醒他。
“第一口给你。朕要捡你剩下的。”他轻推那杯给她,满目痴宠,亦难掩几许不安。
“谢皇上。”浣彤含笑接过杯来,抿了一口,轻漱两下,再还于他手上。
“你要说‘谢夫君’,或说‘谢情郎’亦可。”他亲手捧那杯于唇边,“不许跟朕见外,再来一口。”
“谢——夫君。”浣彤听命照做了,再漱一口,反推了杯给他去。
“说得好生勉强。”阖业硕略有悻悻,大口漱来,却是被呛到咳个不停。
“今日怎么了?”浣彤掏出帕子,为阖业硕上下擦拭着,不禁关心问去,“你昨晚做梦了吗?”
“你怎么知道朕做梦了?朕昨晚说什么了吗?”阖业硕边咳边问道,心下仍是稍有慌乱。
这般赖床之举,极是少见。他常于她睡梦中离开。
“嗯。你还搂着臣妾不放,把臣妾扯得生疼,害得臣妾都没睡好。快说吧!梦见了什么啊?”浣彤浅浅笑着,好奇问去,猜他定是梦着了什么可怕之事。
“好吧。朕告诉你。怎么可能?”想起昨夜历历在目的场景,阖业硕竟是呵笑了,“朕梦见霍戎王将你掠走了。”
“啊?”浣彤一听,亦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臣妾都没见过他啊!何况,那讨厌的人,臣妾才没兴趣见哩。”
“他要真敢,朕就把他的国家平了!”阖业硕也觉着这梦甚为奇怪,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会牵扯在一起呢?
“那臣妾岂不是要成了千古罪人了?祸国殃民。还好,梦都是反的!”浣彤嬉笑,管他认真还是顽话,只却是未为在意,梦怎么可以相信呢?
“反的?”阖业硕顺嘴问道,想着许是日有所思,整日想着征服疆外豪强与身边美人,便夜有所梦吧。
他笑自己,恐是心里之弦,着实绷得太紧了,才会夜梦如此。
“对呀。你没听说过?臣妾亲身经历过。”见阖业硕之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浣彤便是面露神秘,“记得悦儿在殿上看到那个小宦官被砸后笑之情出了声吗?”
“你不说朕还真忘了。快说,为什么呢?”阖业硕饶有兴趣地笑问,甚是喜欢她这童真犹存的模样。
“在府里的时候,臣妾头一天晚上梦到二娘打得我口吐鲜血、鼻青脸肿啊。吓得我都哭醒了。第二天呢,我本是想捉弄一下羽岑的,谁让他老捉弄我啊。我就按照小说里写的,在羽岑的房门上一边放了一盒朱砂,一边放了一盘墨汁。我和悦儿躲在树后面等啊等啊,也不见羽岑回来。这时,二娘来了。她一推那两扇门,上面的朱砂和墨汁就翻下来,全浇到她身上了!”说完,不等阖业硕作何感想,浣彤这个讲笑话的人自己先乐得不行。
见她高兴,阖业硕也跟着笑,“你二娘什么样子啊?”
“就是那天殿上小宦官那个样子啊!不,比那还要惨。朱砂拌着墨汁,把二娘的发髻染得活像一串糖葫芦。好笑吗?”她又是笑,也不管听话之人听懂与否。
“嗯,好笑。”阖业硕也开怀笑起来,无关她说什么,大事也可,闲事也罢,只要她开心,自己便觉着好。
“我本把这事儿都给忘了。后来,我问悦儿为什么笑的时候,她提起那日二娘的囧像来,我们俩就笑得都肚子痛了!”她愈讲愈开心,不知阖业硕的些许感动——
许久不见她这般开怀而笑了!进入深宫,她便不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