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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凌栖站在别墅门口。
今天早上就不跟顾砚走了，凌界定说自己也挺想送送凌栖的。
家长会是下午举办，凌界定上午的时间段可以在学校周围附近玩玩。
兴许是天气开始转凉了，凌栖深刻感受到了一丝丝寒意。
是自己的心理缘故，还是真正的是天气的缘故？那就不得而知了。
要说多久没有来这里了，也应该是两个多月了，自从上次搬出来，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没有其他的原因，纯粹就是不想来。
虽说卫生这些姑妈都请了阿姨来打扫，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不过凌栖还是觉得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生活。
一道开门声传来，凌栖回过身去。
“来啦，哎呀怎么来的这么早呀？早饭吃过了吗？”凌界定站在台阶上，脸上是笑盈盈的。
“还没有，这么早怎么吃？”凌栖如实回答。
时间确实也还早，才六点四十分。
兴许顾砚这会儿才刚起床吧。
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今天早上不一块儿走，顾砚自己管自己就行了，早饭也是这样。
“那先进来吧，爸爸给你煮面。”
“好。”
再一次踏步走进这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家里，是为了爸爸煮的那一碗面。
“怎么样？手艺有没有退步？”
“没有，还是那个味道。”凌栖道。
“高中的知识怎么样，难不难学呀？”
凌栖平静道：“很难，非常难。”
“学不懂吗？”
“所以才不想学。”
凌界定沉默了很久，须臾才道：“没事，不学就不学了，人生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选择自己喜欢的那一条路吧。”
凌栖抬眸：“你们以前不是都说，只有学习才有出路吗？”
你们，指的是凌界定跟刘晓燕。
“规矩是一成不变的吗，肯定不是呀，爸爸我的想法也可以改变。”凌界定笑笑。
“哦。”凌栖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反思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不对……
再等等吧，尽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
七点十五分。
“爸爸开车送你吧。”
“好。”
车上。
从刚开始见面那会儿，他们父女俩之间的话题就很少很少，凌栖也没有想说话的**，索性就不主动找话题了。
主动找话题的都是凌界定。
凌界定道：“小路跟你是在一个班的对吧？”
“嗯。”
“小路还在跟他哥闹矛盾吗？”
“没有了，关系算融洽了。”
“融洽了就好，一家子还是得欢欢乐乐的比较好。”
凌栖没有多言，而是扭头看向窗外。
怎么那两个人这么眼熟啊？
哦～你说好巧不巧，瞧见了顾砚跟韩奕站在街边的包子铺买包子。
她会心一笑，只因见到了自己熟知的人，心中得到了一些安慰。
并不是跟爸爸不熟，而是觉得关系有点微妙，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微妙。
只是那一瞬间，车就开过了，可能高兴也只有那一瞬间。
又回到了这种别扭到了极致的气氛，凌栖内心就在想，要是这个时候顾砚也在车上坐着，那么气氛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爸，如果你今天下午开家长会，看到我那烂得一批的英语单词听写和语文默写，你会怎么想？”凌栖比较好奇。
哪会有为人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学习成绩优异呢？
“哎，有多烂？”凌界定试探性问道。
“听写了十五个单词，只对了两个，语文默写是要算分的，二十五分。”凌栖也很诚恳，所以如实回答道。
“我滴个妈耶，你这让我该怎么评价？”凌界定叹了口气。
“所以你会怎么想呢，提前告诉你了，你也就把你的想法提前告诉我吧。”
“多多鼓励你呀！”凌界定只道。
凌栖回过视线，看向坐在驾驶位上的凌界定。
“鼓励我？”她良久后才道。
“对啊，你没听错。”
“怎么鼓励我，心灵鸡汤吗？”
“长假，带你出去玩玩。”
“玩？”
“就比如说国庆节呀，国庆节就是小长假嘛，带你去北京玩玩，带你去北京的各个地方玩玩。”
“你不用上班的吗？”
“国庆节肯定就是休假了呀，难道只有你们学生休，上班族就不用休假了吗。”
“可是你上一次，上上一次，还有上上上次，你国庆节的时候不是都没有假期可休吗？”凌栖问他。
“兴许是今年子比较幸运吧，我今年都干的还挺轻松的。”
“最好是这样，这样是最好。”
“哈哈哈，是这样的没错。”凌界定开怀笑笑。
“你们教室在哪里？”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班级群里面也有发位置的呀。”
“哦哦哦，想起来了，年纪大了，糊涂了。”
“你这一次回来开了一趟家长会，又是什么时候走呢？”凌栖问他。
“可能今天晚上就走吧，晚饭叫上你姑妈他们，一起到外面吃个饭吧。”
“又走？”凌栖闻言蹙了蹙眉头。
“实在是忙呀，会有哪个大傻子希望自己每天都是在上班的呀，就像你们学生一样，每次返校的时候都生不如死。”凌界定态度很是坚决，而后问：“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吧？”
“生不如死这个词，真是生动又形象，怎么不可以用这个词来总结归纳，生不如死这个词语用的太对了。”
“哈哈哈，到你们学校了，不管怎么样，上课该听还是得听，知道了吗？”凌界定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到最后凌栖都已经下车了，还不忘按下车窗来嘱咐。
凌栖对着车里面的人轻轻挥了挥手：“知道了，会好生听课的。”
“那就下午再见啦，拜拜。”
“好，开家长会可千万不能迟到了，位置一定要找对，知道了吗？”
“那是肯定的呀，你老爹我又不傻，在几楼在哪个班，那肯定是知道的呀。”
“好。”凌栖颔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哪个是你的位置呀？”
“应该还跟初中一样，拿一张纸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要么折成一个三角立牌，要么就这样平摊在桌上。”
“Ok.”
凌栖转身往校门口走。
凌界定也开车走了。
“凌栖！”有人喊道。
她闻言回过头去。
韩奕笑笑：“今天你怎么没跟顾大爷一起走啊？刚才开车送你的人是谁啊？你爸吗？”
走来的人不只有韩奕，他的右边还跟着个顾砚。
东方升起的日光照在他们身上，少年额前的碎发镀上金黄，绚烂持久的，让人永远记得。
凌栖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发自内心的安逸，高兴。
“刚才你们不还在街那边买包子吗，这么快？”
韩奕闻言又啃了一口包子：“我们跑过来的呀。”
凌栖觉得他们很逗：“为什么要跑着过来？”
韩奕也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顾……”
他话还没说完，顾砚一胳膊肘打来。
凌栖挑眉表示疑惑，看着他们两个。
“草？”韩奕也很疑惑。
“吃你的包子吧，走了，进去了。”顾砚若无其事地说说。
凌栖无奈摇头：“你们是幼儿园的。”
韩奕立刻狡辩：“顾大爷是幼儿园的，我不是，他才幼稚好吧？！”
凌栖颔首：“可能吧。”
上午依旧是枯燥无味的学习，下午就不一样了，上了两节课之后，高一年级的学生，全部到操场上去集合。
可能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不上课，做什么都是好的。
“我的妈耶，怎么还有太阳？”桑蜜云来到楼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凌栖笑笑：“这我哪儿知道，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凌云路摇头：“呵。”
凌栖不解：“你呵什么呵？”
“就是想呵一下。”
桑蜜云无奈：“你咋神戳戳的呢？”
凌云路：“呵。”
凌栖：“……”
桑蜜云：“……”
韩奕，顾砚跟刘康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的后面。
韩奕讥讽：“这哪是神戳戳的？这已经是间接性精神分裂症了。”
凌云路表情平常：“你才间接性精神分裂症。”
凌栖打趣他：“怎么一脸不高兴，被谁欺负了吗，不应该呀，一般都是你欺负别人的呀。”
顾砚回答她，道：“刚才出教室的时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被自家妈妈踢了一脚的那个人是他。”
凌栖莞尔，问凌云路：“姑妈为什么要踢你？”
凌云路无语，甚至故作抓狂的姿势：“我妈让我跟我哥好好相处，这学期过完，我哥大学也就毕业了，以后就经常会碰着面。”
凌栖颔首：“哦，那确实，姑妈该踢你一脚。”
凌云路反驳：“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算是和平相处了吧？”
凌栖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和平共处了？我还是觉得是世界大战。”
“我不是都叫他哥了吗？”
“就一个称呼而已，你的实际行动又表现在哪里？”
“什么实际行动？”
“林哥对你那么好，晚上又是给你端牛奶，早上又是给你做早餐的，那你呢，为他做过什么吗？”
“一定要为他做什么吗？”凌云路天真无邪地问。
“听说过一句话没，爱是双向奔赴的。”桑蜜云简洁明了道，“所以亲情也是这样的。”
刘康宁也颔首：“所以你也要做出回应啊，不然光是你哥一个人对你付出，他也会累的。”
凌云路很想结束这个话题，索性道：“哦。哎呀，快点，我们班的人几乎都到齐了，班长一会儿要催了。”
其余几人成功被他忽悠，只有凌栖跟顾砚还在慢悠悠地走。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他们三个硬是一个人没听出来。”凌栖觉得好笑。
“是啊，这周围我们班上的，不是还挺多的吗。”顾砚也笑。
“走吧，沐浴阳光，回家挨打。”
“什么意思？”
“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这样的吧，不过我爸好像已经不强烈要求我学习这方面了。”
顾砚嘴上笑笑：“别管这些了，先沐浴阳光吧，回家挨打那就回家再说。”
凌栖会心一笑：“嗯嗯。”
“嗯。”顾砚轻应一声，“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