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美到不可思议的面容,风眉修目,乌发如缎,朱唇瑶鼻,眼神冷淡如水又骄傲似火,且带着一丝清冷和决绝。
“杜大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壮壮惊愕地望着她,满脸的不置信,目光更是在杜曦文身上扫视着。
杜曦文慢慢地向刘壮壮走去:“有些话,本官白日里不好询问你,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且问你,你们那批劫来的官盐放在了哪里?”
刘壮壮面色犹豫,杜曦文瞬间阴沉:“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若不然本官不敢保证,你的妻儿会不会因为你而受到影响!”
杜曦文的声音冷酷无情,让刘壮壮不寒而栗。他心中一沉,急忙说道:“别!我说……我说,就在金陵街西门的一处酒馆里,”他的声音带着恐惧,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杜曦文暗自思索,这与潇四郎给的地址对上了。
心中又想:怪不得朝廷怎么查,都查不到。金陵街鱼龙混杂,经商之人都是各国的百姓,他们有朝廷公文,自然也就没人敢去排查。
“我怎么相信你所言不虚?你要是耍我怎么办?”杜曦文目光如老鹰般锐利,话语中带着怀疑和警惕,似乎要将刘壮壮的真实想法看透。
“都到这份上了,秀萍和君暮也在你手里。我就算他娘的再混蛋,再不怕死,也不可能拿她们娘儿的命来骗你!”刘壮壮愤慨道。
外面的冷风,悄然无声地透过牢窗吹了进来,吹得屋内的人一阵寒颤。
杜曦文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不仅会放了你,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带着你的妻儿远走高飞。”
刘壮壮原本还沮丧的神情,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他瞪大双眸,语气急切且兴奋地说道:“真的……好!我帮你办!我帮你办”。
接着,杜曦文便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他。刘壮壮听后,心中一惊,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杜曦文。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杜曦文就已经继续说道:“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其他的事情你无需担心。”
刘壮壮脸上露出了犹豫,他皱着眉,心中即矛盾又纠结,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时。
牢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那人静静地站着,宛如幽灵一般,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她的全身都被黑衣笼罩,看不清面容,但从她娇小的身材来看,应该是一名女子。
刘壮壮顺着黑衣人手里提着的东西看去,只见是一颗圆鼓鼓的脑袋,上面的血迹还未干涸正在往下滴答。
刘壮壮见状,面容顿时变得苍白如纸,毛骨悚然,脊梁上的寒意猛地升起。
那颗头,颅,不是别人,正是梁老五!
这时,杜曦文的声音幽幽响起,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打破了牢房内死寂一般的沉默:“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本官保证你和你的妻儿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刘壮壮惊恐万分地看着杜曦文,仿佛看到了一个恶魔,他不敢相信,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有这等手段。
过了一会儿,刘壮壮咽了咽喉咙,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恐惧:“好!我答应你。”
杜曦文旋即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转过身去,对着一旁的冷夜说道:“把尸体处理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冷夜点头,随后离去。
刘壮壮心里也十分清楚,如果他不答应,那么死的人将会是他。况且现在梁老五死了,那他自然也就成了老大,贩盐之事,也就顺理成章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想到这里,刘壮壮心里不禁感到宽慰一些。
………………
翌日,陵城
几名身着少侠服饰的女子出现在热闹且繁华的街道上,她们英姿飒爽,引得周围的人投来炽热而好奇的目光。
墨羽走在左侧,她手持佩刀,面容冷峻,浑身透露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而右侧则是青玄,她柳眉轻蹙,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只见她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找寻什么东西。
凌云个子比较矮小,她走在两人中间,手持着糕点,走一步吃一口,看起来十分享受。
三个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青玄观望着两旁周围繁华且热闹非凡的店铺,不禁有些抱怨地说道:“不是说启临街是陵城最大的买卖市场吗?怎么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一家胭脂水粉店啊!”
凌云听后,先是打了个饱嗝,然后满不在乎地说:“没有就不买呗,你又不是非要送苏姐姐这一件礼物”。
“你不懂……”青玄不悦地说。
凌云却不以为然,并翻了个白眼:“我有什么不懂的,就你那点小心思,掐指一算就知道。整日围着人家苏姐姐长,苏姐姐短的。是个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你对苏姐姐不一般”。
“谁说的!”青玄止住步伐,声音冷冽。其余两人见状,也跟着她落停。青玄抬起手,指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墨羽,又低头用清澈如水的目光注视着凌云:“墨羽也长眼了,她怎么没看出来”。
闻言,凌云旋即回头,瞥了一眼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墨羽,发现对方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于是,凌云嘴角上扬,然后转头对着青玄说:“她长的是鸡眼,能看出来才怪呢。”
说完,凌云将指尖上最后一点糕点塞入嘴中,嚼了几下,然后拍了拍手上残留的油渣离开了。
青玄站在一旁,目视着凌云洒脱而决然的背影,不禁往墨羽的身旁靠了过去。
青玄的指尖在墨羽的肩膀处轻轻地戳了两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地询问道:“她这么说你,你都不生气?”
墨羽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然后挑着眉毛反问道:“你打得过她吗?打不过,就闭嘴。”
听到她的声音,青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颤抖了一下。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青玄喃喃自语道:“对付这两人,还得九剑来”。
九剑性格直爽,说话也直接不过脑子。冷夜性子急躁,总是带着阴阳怪气的口吻。墨羽高冷,是那种能动手别吵吵的性子。
凌云则灵动可爱,除了主子以外,在她们几人当中,就数她的武功最高,心思也最为细腻,但唯独有一点不讨人喜,就是说话总是夹枪带棒,讽刺别人。
至于她本人嘛,没什么心眼,更没脑子。
凌云走进一家名为“老谷”的茶馆,然后找了空位置坐下。紧接着,墨羽和青玄两人也随着她一同坐下。
小二见状,赶紧将沏好的茶水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并同时送上三个茶碗放在桌面。
墨羽把手里的佩刀放到身旁的桌角。凌云则习惯性先用茶水冲洗一番瓷碗,然后再倒上水。
青玄没那么讲究,她轻轻端起茶碗,微微抿了一口,让茶香浸润着唇边。同时,她也听见身后有人在谈论自家主子的事情。
“主子也是的,有我们几个兄弟就够了,何必还要劳烦慕少主亲自过来呢?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是啊!慕少主武艺高强,对付这些毛头小子,实在委屈了他。”
其余人也是点头附议。
慕白少唇角轻启,讥笑道:“你们懂什么?主子让我过来,是查那姓杜的身世”。
“姓杜的?就是那个杜曦文?”
慕白少目光冷冽地扫了他一眼。那人顿时被吓了一跳,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吭声。
而另一边,墨羽她们听到几人的议论声,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查主子的身份?
夜幕降临,天空被乌云笼罩,遮挡了月光。
慕白少带着手下人,趁着夜色悄然潜入了同福客栈。根据他们之前得到的线索,那西夏二王子就住在天子一号房。
可如今,房间空无一人,干净整洁,根本不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少主,所有房间都找过了,还是没有发现那个二王子的踪迹。”一名手持长刀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来,焦急地说道。
另一个男子接着说道:“掌柜的说,这两天以来除了这些人,根本没有人再居住过,也没有人走过。”
慕白少静静地听完手下人的汇报,他面色冷沉,犹如一座冰山。突然,慕白少拿着长剑对准那群西夏人,声音冰冷地问:“说!你们主子去哪儿了?”
男子跪在地上,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然后看着一脸气急败坏地慕白少用西夏语说道:“你们这些中原人真是愚蠢至极!想知道我们二王子在哪?自己去找啊!哈哈……”
慕白少柳眉紧皱:“说人话?我再问你一遍,人去那了?”此时的他眼底蒙上了一层寒意。若是完不成任务,他没脸见去见主公。
见对方依旧不回应,慕白少彻底没了耐心,他直接一剑抹杀了他。然后又将剑尖对准另一个人说道:“你不说,下场跟他一样”。
房梁上,一直紧随他们的墨羽和凌云两人默默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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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