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燃在这个吻中很快败落下来,她的心脏薄弱,很快就抽痛起来,她哭哭啼啼地推拒沈时迁,却被亲得更凶,脖子上都被Alpha种下了几个红红的印子。
沈时迁动情得发狠,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又喟叹一声:“燃燃,我爱你,相信我好吗?”
风燃有些晕乎,又小心期冀地看向他,粉嫩红艳像熟透的苹果:“那……我们可不可以去约会?”
沈时迁心情很好:“当然可以。”
风燃看着他,幽幽地想,既然你抉择不出来,那就由我来替你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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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学的时间比平时都要早一些,风燃翘掉了最后一节自习课,按照弗兰给的地址来到永恒广场79号苦艾酒吧。
店面装潢趋于复古,光线昏暗,因为还没到营业时间显得有些冷清空旷,吧台前三三两两聚集了一批人,弗兰懒懒散散地靠坐在吧台前,看起来疲惫又困倦。
风燃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吧台后面的男人,又看了看弗兰:“你又通宵熬夜了吗弗兰,打起精神来,今天可是要商议大事。”
弗兰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心虚又难过:“对不起,我好像搞砸了。”
风燃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了?交涉失败了?”
她眼神突然一凛,靠近弗兰:“有血腥味呢,他们对你动手了?”她怜爱地摸了摸弗兰的脑袋,掏出一个小机械放进他手里:“好吧好吧,你确实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呢,拿着这个,好好看着。”
她又重新提起精神看向吧台附近的其他人:“是弗兰传达消息的方式有误吗?虽然名义上说的是协商,但识趣一点就应该知道我不希望听到拒绝的答案。”
“劳尔,琉克斯,程霏……”风燃目光转了一圈,最后看向吧台后面的那个男人:“这里能做主的人是你吧,江澜。”
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劳尔率先发难:“弗兰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是什么都往外捅啊,这个病歪歪的女人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不是一向最讨厌贵族的吗?怎么,她抱起来……”
“劳尔。”
江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劳尔愤愤不平地闭了嘴。
江澜:“不先做个自我介绍吗?小姐。”
风燃淡淡看向弗兰,江澜解释道:“他对您很忠诚呢,除了一个假名假身份倒是什么也没说,跟您给他的假身份一样天衣无缝。”
风燃:“我以为在这种情形下有人愿意对你们施予援手你们应该会欣然接受才对,居然对我这么充满敌意,那是不是说明,我送希尔德下狱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琉克斯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承认了是吧!”
风燃:“他先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不是活该吗?好歹我还留了你们几个据点的其他活口,已经够仁善了吧?不过这么看来,星盗里也不全是蠢货嘛。”
星盗团在场的唯一一个女人程霏掏出手枪贴近她,黑洞洞的枪口抵在风燃额头,阴狠地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风燃依旧云淡风轻:“是吗?你们居然没有合作的意向,真可惜。”
诡异的寒冰瞬间侵袭了这间小小的酒吧,程霏是个Omega,在极端的压力下几乎握不住枪,跌倒在地上呼吸困难,连思考都逐渐被麻痹。
弗兰手里的那个小机械红光一闪,顶端转悠起来,开始喷洒着舒缓药物形成了一张小小的缓冲隔绝屏障。
Beta确实感知不到信息素,但风燃操控释放的不止信息素,附加在其中的威压还有部分来自于精神力,无法产生信息素的Beta本身就处于精神力系统的最末端,自然更加承受不住来自绝对顶端Enigma的威压,于是在场所有人,除了风燃跟弗兰,脸色都不好看,最为镇定的江澜反而是链条最底端的Beta,抓着吧台的手在上面抠出一个血手印也没能扛住弯下了腰。
弗兰握着那个小机械,颤颤巍巍地看向风燃:“风燃……”
风燃:“怎么,你要替他们求情吗?”
弗兰摇摇头:“不要这么挥霍你的精神力,炎症会加重的。”
风燃看了一眼其他人:“嘁,算你们走运。”她收起精神力跟信息素,蹲下身拿过程霏手里的枪,看着对方的脸色又红又白,抵着扳机在手里转了几圈,打碎了吧台边上的一个玻璃摆件,碎片弹射炸开在程霏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风燃:“我可是,很讨厌被人拿枪指着的,希望你能好好记住这一点,毕竟我教人一向没什么耐心。”
空气中的冰镇朗姆酒信息素还没散去,风燃把枪丢进江澜面前的高脚杯里,随意地理了理头发,又重新看向弗兰:“他们不愿意就算了,我们走吧,我从不阻止别人找死。”
弗兰:“就这么算了吗?”
风燃:“对啊,毕竟他们都被沈时迁盯上了,我又不是没有别的人选,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又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请等一下。”
江澜用餐巾擦拭着手指,依旧镇静又疏离地看着风燃。
“我可以听一下您想跟我们合作的具体内容吗?我替成员们的无礼道歉,我保证会积极考虑的。”
风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像这家伙一样。”她伸手逗了逗弗兰的下巴,弗兰回给她一个白眼,倒是没乱动。
“内容就是,接受我的庇护,”
“接受我的,支配。”
“这位……”
“风燃。”
“风燃小姐”江澜轻笑了一声,“您是要谋反吗?”
风燃眯着眼睛回想起了一些杰诺·卡洛斯连同帝国议会在她身上泼的脏水,看向江澜的时候重新肯定道:“可以考虑,毕竟我决定了要站在沈时迁的对立面。”
“您的目标是沈时迁?”
“可以这么说。”
江澜叹了一口气:“白沙星盗团可以为您所用,但是我需要知道您下一步的计划安排以及劫狱救出希尔德后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室内昏暗的光线下,风燃眼睛亮的出奇,像盯上猎物的鹰隼,泛着冷光。
“我跟那家伙又没多大的仇,只要不来我面前招惹我还谈不上处置,当然要打架我也奉陪,弗兰可是心心念念想拿他做实验品,实在用不了就处理掉,帝国能抓他一次自然也能抓第二次,这点就劳烦你好好转告给他了。”
“至于我的计划,如果你们确定要合作,劫狱安排就在明天,所以逃跑的星舰以及逃跑路线你们今晚就得安排准备好,我会在拉普拉斯星为你们准备好临时的据点,你们最好所有人都去拉普拉斯,不然我不保证你们其他的据点会不会被清剿。”
琉克斯:“明天?这怎么来得及!我们的星舰都没有通行证,要躲过帝国的监察系统怎么说也得三天!”
风燃:“通行证而已,舰港的停泊权限我都能给你们开放,到时候你们就伪装成客运舰大大方方地混进来就行。”
“兵分两路,一部分人潜进中央监狱救人,另一部分,绑架劫持人质。”
江澜皱了皱眉:“绑架谁?”
风燃指着自己:“沈时迁的未婚妻,也就是——我。”
劳尔:“咳咳!你说什么?那个沈时迁?居然有未婚妻?不是?你?你……”他狠狠吸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偷偷看向弗兰:“真的假的?”
弗兰不屑地点点头,对他们这种反应感到满意,他已经习惯了,但看到别人反应这么大有种云淡风轻的优越感。
风燃:“因为要在沈时迁眼皮子底下实施绑架,所以需要个别胆子大一点的,挟持我作为人质为你们离开奇利亚争取时间,只要不是沈时迁亲自来追你们,甩掉帝国警方对你们来说小菜一碟。”
程霏一改之前嚣张跋扈的态度,警惕地看向她:“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军部会不会出动不还好说,但绑架一定会被沈时迁记恨上的吧?”
风燃:“公安警方跟安全部属于议会的势力范围,他确实不一定会出动,但是一旦他做出了选择,就是万劫不复的第一步不是吗?”
军部确实不便插手议会的工作,沈时迁不出手当然名正言顺,但一旦涉及到公私有别,一旦把他推到了那个选择面前,他的不作为就会被打上私心背叛的标签,即使没人知道在暗处还发生了这么一起绑架事件,但沈时迁自己也会有这样的认知,怀疑与自我怀疑的种子,都是崩坏的预兆。
就让她来好好看看,沈时迁究竟会怎么选吧。
江澜闭上眼:“我没意见。”
风燃:“那明天就由你来挟持我,到时候我给你发定位地址”她又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突然粲然一笑,“唔,你演技怎么样?”
风燃:“我在沈时迁那里也不是完全干净,必要时候需要一些特殊手段来洗清嫌疑,演技不好露馅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江澜:“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弗兰,你也准备一下,明天跟他们一起去拉普拉斯。”
弗兰瞬间焉了:“可是我的实验……”
风燃:“我需要你去交涉啊,放心,事情结束后会让你回来的,这一次你可要好好表现,别再被人看扁了。”
“好。”
风燃:“交涉的诀窍学会了吗?”
弗兰像是上课时发呆被老师点名那样突然又支楞起精神:“什么诀窍?”
风燃将高脚杯中被酒水浸染的枪拎出来,将子弹卸掉捏在手心里,对着远处柱子上的飞镖靶比了个射击的手势,她轻轻一抬手,凭空出现的子弹打在靶心上,但因为力度太轻打中之后就又掉在了地上,发出叮铃脆响。
风燃:“那当然是,充分展现自己的强大啊。”
弗兰好奇地去扒拉她的手,风燃手心里是另外几颗子弹,像变魔术一样新奇,他问道:“怎么做到的?”
风燃的手一合一张,子弹又消失不见了,她笑眯眯道:“最近新学会的,一点小小的异能。”
虽然比起24岁时能凭借完全空间传送死里逃生,现在的程度只是能移动一些小玩意儿罢了,不过能提前觉醒已经很惊喜了,真想让沈时迁也看看呐。
她心情是很好,完全忽略了在场其他人除了弗兰以外见鬼一样的神情。